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38章

　　四季用的最频繁的能力出现了。不再是无形无质的立场，庞大的虚影蜿蜒盘旋在四季的周围，宛若圆环般将他完美保护起来。虚影虽然有些虚幻，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出那威严华丽的身姿。似龙似蛇，带着淡淡的神光，浑身上下散发着绮丽的美感，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自愧渺小的低劣感。

　　正是衔尾蛇的正体的虚影。

　　实力再度提升，加上经历了一次死亡，对衔尾蛇的能力更深的了解，四季终于勉强能够再现这具备了堪称绝对防御的种族能力。并非强度上，而是无论何等奇特诡秘的攻击都能抵抗的绝对性防御。

　　“这是……神兽？原来小哥之前的结界完全形态是这样啊……”泽尔里奇有些惊叹，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季：“话说，小哥该不会是哪只神兽的后裔吧？”

　　显然，衔尾蛇身上自带的神光让第二魔法使误认为是只存在于遥远神代的神圣之兽。

　　闲聊归闲聊，泽尔里奇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看准四季正准备某种强力术式不能移动的时机，宝石剑闪烁着明亮的光辉，强大的魔力孕育其中，对准四季一划，摩西分海般的神话场景出现了，在第二法之强力作用下，两人之间的空间为之退却，显露出一片虚无之色。

　　“空间干涉·次元斩击！”

　　没有想象中的火星撞地球的场面，锋锐而可怕的空间裂缝，在触碰到虚空衔尾蛇的虚影后，一道道的涟漪在击中处浮现，让周围的虚影有些明灭不定，而后便消融得无影无踪。

　　“咦？”泽尔里奇挑挑眉，这可和之前连空间碎片都无法强扛的结界完全是两码事了，要不是气息一致的话，他简直无法相信两者会是一样的结界，这完全是煤炭和钻石程度的差距，哪怕构成元素相同。

　　没有变换术式，泽尔里奇继续提高次元斩击，一边开始暗中蓄力，准备再来一次绝招。

　　四季没有理会泽尔里奇的攻击，心神沉入这个星球之中，那是如回归母亲般的温暖。沿着时间轴向上追溯，跨过世界大战，跨过工业革命，跨过文艺复兴，跨过黑暗时期的中世纪……

　　跨越四季轮转不过一念之间，帝国兴衰亦在转眼之间。随着时间线的回溯，来自世界的神秘正在增强。“魔术追溯过去，科技展示未来。”也许过于绝对，不过神秘在衰退是不容置疑的现实。事实上，如今时代，各种天才辈出更像是回光返照。

　　那和现在的四季没关系，他正在盖亚的记忆中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知回溯了多少年月，直到一轮明亮而妖艳的满月悬挂于空。

　　——朱红之月。

　　“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

　　“事项指定：目标明确！”

　　“魔法范围：覆盖指定！”

　　“能量储备：满足要求！”

　　“时空轴固定！术式完好！”

　　“于此时重现曾经的光辉吧！”

　　“事项改写·过去重现！”

　　让过去曾经存在的世界、定理在现代再次复刻的奇迹。

　　朱红色的月之光辉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出现在这个空间中，妖异的红光开始将世界侵染为红色。一轮妖艳的满月出现在半空中，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像月球正在不断靠近一般。

　　不，这就是事实，天空的朱红之月正坚定而快速地下坠。很快，两人的视野便被遮天盖日的红色月球所遮蔽。

　　“小哥，你还真的敢啊……”作为将朱月赶回了月球的主角，泽尔里奇自然对这轮朱红之月不会陌生，看着天空越来越大的月球，不由地感慨道：“没想到还能见到这幅场景啊，月落之渊……不怕波及地球，让抑止力找你麻烦？”

　　泽尔里奇已经不再维持没有效用的次元斩击，他需要将全部精力用来应对头上的危机。虽然只是个具备了几分威能的西贝货，然而他自己同样早已不复全盛之姿了。

　　“只是概念的重现罢了。虽然拼尽全力的确可以将完全版的拉过来，不过到时候，哪怕有着你的次元颠倒空间和我的梦幻花海世界，我都觉得不保险。好歹刚刚做了Type-earth，转眼就把地球给波及了，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刚刚完成术式的四季说话有些气喘，“难得有这个条件，以后估计都没场所用这个招式了。”

　　“你不怕我放弃这个空间？”泽尔里奇身边万花筒般的圆环重现出现了，庞然而压抑的魔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结。

　　“没事，反正有我在，你跑不了，这招月落你肯定要硬扛的，至于余波，我会负责拦截的。”限制四季的瞬间出力问题解决之后，如今的四季说话底气很足：“所以，重现你用无尽以太炮打月亮的英姿吧！”

　　“我仿佛听到深重的怨念……”泽尔里奇抬起了宝石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青筋暴起，开始了自己的魔法。

　　“平行次元确定！”

　　“空间轴锁定！”

　　“魔力量充足！”

　　“平行次元干涉·世界通道开启！”

　　“降临吧！月落之渊！”

　　第二法的光辉闪耀，天空中再度出现了一轮朱红之月。不过，这次的月球并非垂直下坠，而是从十点钟方向直接朝着第一个月亮冲击而去。

　　双月映空的奇景出现天空，两轮妖艳的红月将整片空间彻底染成一片红色。

　　“我倒是忘了你也能做到类似的事……”四季撇撇嘴，也不在意，轻呼一口气，开始准备另外的招式了。

　　就在四季以为自己这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失败的时候，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声传到四季的耳朵里，声音优雅而空灵，又仿佛带着摄人的威严。

　　“？！”四季可不会认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了，转念一想，便猜到了笑声的主人：“朱红之月？”

　　也难怪，两轮山寨版的月落之渊出现了，作为正体的月星之王要说完全没知觉，那也太扯淡了。

　　同样听到的轻笑声的泽尔里奇脸色一变，随后便恢复平淡，有着两大抑止力的存在，朱红之月想要重新完全降临，的确也要等到那钢之大地之时。

第一百零三章 世界变化真快

　　仿佛为了印证四季的猜测一般，他对半空中的朱红之月的掌控很是突兀地丧失了一瞬，虽然很快便恢复了，不过能在魔法使手中抢夺攻击术式控制权的，也唯有月落之渊原本的主人了，特别是这是拿人家本体的镜像投影去砸人。

　　看泽尔里奇的脸色变化，显然，他也碰到了同样的遭遇。

　　轻笑声只是出现了一次，随后便沉寂了下来。

　　四季猜测是正在关注这里的两大抑止力将朱月的意志拦截在地球外面了，毕竟这位可是准备灭绝人类，肃清世界，争夺地球所有权的主，被两大抑止力严防死守并不奇怪。

　　具体的事情经过四季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天空的两次月落之渊终于碰撞在一起了。

　　没有原本估计的星球级碰撞产生的大崩坏，泽尔里奇发动的月落变得虚幻，如虚影般融入到四季掌握的红色月星中。

　　作为术式的发动者与掌控者，四季可以很清晰地感到融合了另一颗月亮的月落之渊威力更强了，哪怕比起朱月使用的原版相比亦毫不逊色。

　　“……”

　　“……”

　　面对这种微妙的状况，两位魔法使同时沉默了。

　　“喂喂！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泽尔里奇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同样是用魔法重现月落之渊，结果自己耗费大量精力和魔力发动的攻击居然成了对手的“补品”，早知道还不如直接用无尽以太炮直接灭掉。

　　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之前出现过的朱月了。只是，正如泽尔里奇说抱怨的那样，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一下子失衡了。

　　“小哥，你认识那位月星之王？”

　　“没见过面，倒是听说过她的事迹，仅此而已……”

　　四季摇摇头，同样有些茫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朱红之月要帮他。从身份上说，作为Type-earth的他和试图染指地球的朱月应该算是敌人才对。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他十分有利倒是真的，多少要感谢一下那位月星之王。

　　“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帮你……难得是以为你长得帅？”

　　说着抱怨的话，泽尔里奇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慢，手中的宝石剑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面对近乎原版的月落之渊，他开始拼命了。第二法限定礼装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绚丽光芒，不知道多少个平行世界被这把宛若艺术品的宝石剑链接了起来。泽尔里奇四周的空间幻化为万花筒，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招我做女婿？”随便口胡，四季笑嘻嘻地看着泽尔里奇使出吃奶地力气地准备魔法，这种感觉真好。让你之前毫不留情。

　　“可别死了啊，第二魔法使前辈……”同样的话之前泽尔里奇对四季说过，现在被四季用了回去。

　　“放心，老朽的命可是很硬的！”

　　泽尔里奇帅气地挥了挥空闲的左手。倘若不看他那青筋暴起，汗流满面样子的话，倒是游刃有余的姿态，很是帅气，然而现在只会让人觉得是死鸭子嘴硬。

　　“平行次元确定！”

　　“空间范围定位！”

　　“时空干涉完成！”

　　“大源魔力充足！”

　　“方阵准备完毕！”

　　“无尽以太炮·发动！！”

　　随着术式，泽尔里奇身边的万花镜光环光速般扩散开来，化为无数的细微而精密的魔法方阵，浓郁至极的魔力充斥在这些方阵中，剧烈无比的能量波动再度出现在这片空间中，刺眼的光芒甚至一度压下了将世界侵染成一片红色的朱红之月。

　　将月亮镜像化使之坠落的朱红之月击破的超绝术式再度出现！

　　这个次元颠倒空间发出了一声悲鸣。这一回是真切的哀鸣了，接连遭遇足以粉碎大陆、蒸发大海乃至破灭星辰程度的攻击，这片原本便比现实世界脆弱的空间开始分崩离析了。

　　炽烈得仿佛超新星爆炸般剧烈光芒，以及沸腾得快要将虚空燃烧的超高密度的能量出现了。这是每一瞬间同时抽取数以万计的平行世界魔力，化为无穷无尽的光辉，足以贯穿一切。

　　耀眼得亮瞎人眼的光芒照射到朱红之月上。白与红的光芒彻底在这个空间分割，上红下白，相互侵蚀，交相辉映。

　　“啊啊啊！！”

　　泽尔里奇爆发的声音远远传开，环绕在他四周的精密魔法方阵再度散发出强大的魔力波动。无尽的光辉在消融着原本庞大得见不到边的月星。这是以一己之力而对抗天体级的庞然大物。

　　最终，泽尔里奇这一回的无尽以太炮还是没能将月落之渊挡了回去。

　　“空间干涉·次元遮断！”

　　察觉到不妙的瞬间，经验老道的第二魔法使立马转变了策略。干脆利落地取消了次元颠倒空间。随后，立马躲进了另一片次元空间，顺便为自己的增添了强力的防御。

　　面对成为魔法使的四季，如今的次元颠倒空间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至于来自场地的支援与地利优势，被支付这片空间现世的魔力抵消了。既然如此，干脆取消了这个空间，让四季的精力转向拦截余波，没空顾及他。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四季感叹一声，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熟悉的掌控感出来，这是来自梦话花海的能力。随后，四季重新感知到外面如今的状况。这一查探，差点让四季维持不住『不可干涉之限界』。这才不到一个钟头吧，世界的变化真快……

　　‘青子果然成为魔法使，不过橙子身边的人偶是怎么回事？『衔尾蛇』的概念？那是荒耶老师的手笔吧……不过，橙子居然做成我的样子，很好，看样子结束之后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和荒耶老师对峙的是……大爷爷？！’

　　‘原来如此，成为守护者了么……难怪之前对我成为Type-earth的事，阿赖耶没有多说什么，原本以为是因为我无法舍弃人类的身份与关系，现在看来，她也是准备充分了。’

　　并非是作为胁迫四季的把柄，阿赖耶没那么笨。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不过作为两大抑止力之一的阿赖耶自然清楚诗音抑或祂的能力，哪怕如今的四季想要报复，她同样要十分困扰。

　　“不过，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第一百零四章 次元干涉

　　压下立马就过去和浅神浩司相见的冲动，四季开始取消维持月落之渊的魔法。

　　朱月的月落之渊能否中断，四季并不清楚，他用魔法重现的这个倒是可以，毕竟，仅仅是跨越时间轴的重现，取消了魔法后，世界修正力很快便会将它消除。只是，四季似乎忘了一件事——

　　“无语了，这算不算把自己坑了……”

　　看着半空中只剩下一个虚影，却依旧坚定下坠的朱红之月，四季挠了挠脸。这是属于泽尔里奇从平行世界具现后朱红之月的一部分，四季好像没有取消它的权限。哪怕仅仅残存一小部分，然而对普通的魔术师来说，依旧是高不可攀的神秘。

　　四季将想了想放弃了使用魔法消灭这轮红月的打算，反正在场的没一个“普通魔术师”，最多狼狈一点，死不了，他需要将精力集中在让泽尔里奇逃跑了，第二法用来做战略撤退的时候简直溜得不行。

　　一个空间魔术，四季来到有珠两人身边，在场中这就这两位状态不行的魔女比较危险。

　　“喂喂，四季，发生了什么事？天空的红月怎么看都不像无害的样子啊……”丽黛露指了指占据了整个天空的朱红之月迫不及待地说道，她的好奇心快爆炸了。

　　“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你……成功了？”作为这段时间来的合作者，有珠对四季的气息很是敏感，很快察觉到异常之处，有些惊讶地捂住小嘴。

　　“嗯，连青子都成为魔法使了，我怎么能输给她呢！”

　　提起青子四季就阵阵牙酸，她成为魔法使时弄出来的大场面，这可是在他的梦幻花海世界中开一个洞啊……

　　“居然真的成功了？”这回连丽黛露都诧异了。

　　初代魔术师就成为魔法使，在时计塔的历史上简直闻所未闻，换而言之，四季可以说已经达成了魔道家族追寻『根源之涡』的夙愿。

　　“那『根源』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存在‘究极的智慧’？”

　　不止丽黛露，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有珠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可以说，只要是魔术师，便会本能地好奇那作为一切之因的根源之涡，不止是本身的求知欲，亦是身上魔术刻印的本能驱动。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一个特例，并没有接触到根源之涡，唔，你们倒是可以问问青子，她应该触摸到根源的门扉了……”

　　只抵达了世界外侧的四季只能讪笑，见到两个少女露出失望的神色，回想起在诗音世界中执掌造物主权限的威能，对于两者的异同，四季同样搞不懂，不太确定地补上一句。

　　“类似的经历我倒是体会过一次，全知全能，万物尽在掌中，心念一动，天地为之变幻，将世间的一切自然的景象、概念、法理，全都在悄然无息中被支配，事项为之改写，风景随心而动。”

　　也只有到了那种程度，才能称得上是“森罗万象的支配者”吧？

　　没等两个少女回答，四季便开启了『不可干涉之限界』，虚幻的衔尾之蛇再度出现，盘旋在几人周围，好似最坚不可摧的城墙般将一切攻击拒绝在外。

　　事实上，不止四季，除了躲进异空间的泽尔里奇，其他对峙的人马全都默契地暂停了对战，各显神通地准备起自己的防御。

　　荒耶宗莲的应对是最简单的，作为最高位的结界师，本就已经启动了“无间地狱”结界的他毫无畏惧，只是，眼前发生的场景说明他这一次的行动又一次接近失败的边缘了。黑色魔术师低下头，是思索要不要先撤退。

　　浅神浩司看着天空已经可以清晰见到环形山的朱红之月虚影，挠了挠脸，“这种类型的攻击我可是最没辙的。”

　　“没想到第二魔法使居然没能留住四季，看样子，他也成了魔法使吧？”橙子心中掠过一丝烦躁，事情在青子成为魔法使之后便开始脱离她的预料，不过，看着守护在她身前的‘四季’，轻轻松了口气，她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察觉到危险来临，‘四季’踏前一步，璀璨的魔力光辉在他身上出现，不同种类的防御魔术重重叠叠地浮现，完美而契合，没有一丝相互干扰，简直就是挑战魔术师的常识一般。

　　青子大概是最轻松的一个，同为魔法使的她面对这种程度的术式，没有丝毫的压力，只要将自己跳出时间轴或者进行时间旅行便可以。

　　“咚……”

　　朱红之月最终与花海世界产生了碰撞，悄然无息，没有剧烈碰撞带来的冲击波，没有掀起狂暴的烈风，连花海中娇柔脆嫩的花朵儿都没有受到一丝的损伤，好似刚刚的红月真的如那单薄缥缈的身形般只是虚幻一般。

　　只是在场的众人却仿佛在灵魂中听到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连头脑都被震得微微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