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不知道后方之水使用了什么水魔法，弥漫在两人之间膨胀开的水蒸气消散，他以不含情绪的目光打量着四季，在四季手中的Excalibur停留了一下后，最终和四季那双墨色的眼睛对视，“你认识我？这可真是荣幸。”
四季脸色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有些尴尬，事实上他知道对后方之水了解得并不多，只不过听说他要找自己麻烦的时候，临时抱佛脚查的资料，不然四季只知道后方之水，不认识他的本名叫威廉·奥维尔，更不知道为何自己和英国之间的纠纷，为何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会眼巴巴地凑过来。
看到眼前的后方之水，四季就忍不住想吐槽亚雷斯塔，明明后方之水都快到学园都市的门口了，亚雷斯塔这家伙在之前的电话完全没有提醒。
若是亚雷斯塔说自己不知道有后方之水跑过来凑热闹的话，四季是说什么都不信的，毕竟土御门元春知道了，那基本代表着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毕这两个地方都知道了。
四季好奇地问道：“你似乎对我的事情挺了解的？”
也许是刻意，也许是巧合，四季和吉普莉尔的情报在清教和学园都市的共同封闭下，泄露得并不多，其中更是掺杂了不少微妙的假情报，比如说勾引英国清教的圣人神裂火织之类的，传得有声有色，若不是四季留意了一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情圣”来着——嗯，美男计还行。
后方之水点头道：“在战场上，情报收集能力也是佣兵必要的技能。”
第三十八章 你犯了两个大忌
在四季和后方之水谈话的时候，骑士团的骑士终于恢复了行动力，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和后方之水拉开距离，尽管后方之水和英国关系紧密，跟骑士团长更是把酒言欢的朋友，但如今他的身份却是『神之右席』的后方之水。
四季轻笑着说道，“看样子，你的好意，他们并没有收到呢。”
好在这群骑士不算狂热份子，如果是一些继承十字军时代侵略精神的流派，绝对会喊着“为了主的荣光”给后方之水一次背刺，上演一幕农夫与蛇的故事。
后方之水刚毅的脸色不变，语气淡淡地说道：“救人是我自己的选择，被救之人的行为是他们的事情。”
“是吗？”四季没有和后方之水探究帮助他人之后是否有好报这种事情，问道：“我很好奇，我们之间素昧平生吧，为何你会特意来学园都市找我？”
向来崇尚正面解决问题的后方之水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很是爽快地回答道：“原本是过来阻止骑士团的成员前往学园都市，以免造成两大阵营之间的摩擦事件，没想到了来晚了一步。”
如今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可能成为双方开启战争的导火索。
听到后方之水忧国忧民的做法，四季貌似无奈地耸耸肩，笑着问道：“我可没办法代表科学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科学侧的人了？”
“……”
后方之水脸色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四季这么说也没错，他一直以来都是使用着类似“魔法”的东西。
一个骑士勇敢地站了出来，指责道：“明明夺走了英国清教耗费大量心血才集齐的魔道书图书馆，然后连神裂都当做弃子，直接来到学园都市的寻找庇护，有脸面说自己是魔法师？”
“聒噪！我又不是魔法师，我是魔法使！”
四季瞥了骑士们一眼，他可没时间和他们墨迹，打了一个响指，这些骑士便消失了。四季很是随意地将残存的几个家伙丢到南极洲，希望他们还有体力游回英国。
后方之水语气带上了些许的责问，“虽然你和神裂两情相悦，我可以理解你想从英国清教手中夺走神裂的想法，但是使用魔法禁书目录胁迫是不对，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四季脸色怪异地打断了后方之水的话，问道：“等等，这就是你打听到的情报？”
虽然四季知道后方之水这么短时间就赶过来，在亚雷斯塔他们释放的真真假假的情报中得知事情真相有难度，不过居然歪传成这个样子？
四季不知道的是，因为对自己成为女仆这件事难以启齿，所以神裂每次提及这件事总是遮遮掩掩，偶尔更是羞红了脸，整一个怀春少女的表现，后来更是一门心思想要脱离必要之恶教会，哪怕和最高主教交恶也在所不惜，这种表现，实在让人浮想联翩——要知道，全世界最专业的狗仔队其实在英国。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与实力无关，如果有人跟四季提起亚雷斯塔或者萝拉的黑历史，那他同样会十分感兴趣的。
“似乎还有隐情？然而，不管真相如何，到了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打败你，将禁书目录带回英国，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虽然我并不是尝试使用暴力解决眼前所有问题的人，但这个种情况下，这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后方之水伸出手，抓住了脚边的影子伸出一把全长超过五米的金属棍棒，外观很像骑士在马上使用的长枪，几乎快要伸到四季的面前，而长长的利刃，在后方之水的手中就像是挥动网球拍般，轻松无比。
“你倒是自信。”四季从礁石上起身，手中的Excalibur化为光点消散于空气中，他能够察觉到眼前的后方之水冥冥中产生了某种变化，不是外表的变化，也不是长出天使羽翼、头上出现光环这样天使化，身上的确发散出某种无形的东西，让后方之水体内的力量爆炸性地增长。
这种情况四季并不陌生，神裂在进入“裂神者”状态时便是如此。
“‘圣人’之力么？”
后方之水手中的长枪浮现了苍蓝色的光芒，“是的，水的特性是『神之力』，掌管水、蓝色、月亮和后方，而我作为神之右席的特性，更是能够让这股力量强化、倍增，很不幸的是，这里是海边，水是不会缺少的。所以，我会赢。”
“……”四季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脸色有些微妙，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对手就将自己的底细说个七七八八了，让四季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后方之水没有让四季思考太久，因为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进攻。
“自带解说，加上这么大一个Flag，你可是犯了大忌……”
听不懂四季调侃的后方之水没有回话，他脚下跨出了半步，却是宛若鬼魅般滑行了数米的距离，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从正面冲刺，身后夹带着漫天的水龙卷，以可怕的威势挥下手中的粗糙长枪。
然而，他刺空了，粗糙的长枪准确命中了四季，但传来的却是空荡荡的手感，就像是刺在空气中。措手不及的情况让右方之水用错了力道，脸色一阵发青，好在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后方之水盯着眼前的四季，明明长枪正穿过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刺入肉体的手感，唯有空荡荡的，若不是气息无法作假，他都以为对方利用空间移动抛开了，不过眼前这种情况也是空间能力的一种吧？
一招用错的后方之水反应极快，在察觉到不对的瞬间，立马引动了伴随而来的水龙卷，于是，大爆发发生了——水是很容易改变体积的物质，如果善加利用，就能轻松地做成为炸弹。
看着眼前的大爆炸，后方之水依然不敢怠慢，数以千吨计的水地漂浮在空中，化成细线布满空间，形成直径两公里的巨大魔法阵，上面复杂的纹路昭显了，这个魔法阵威力绝对不凡。
第三十九章 “留在这里和海洋为伴吧!”
等到后方之水的魔法阵成形，四季也从爆炸的余波中走出来，没有任何脚步声，宛若幽灵。
在看到四季的瞬间，后方之水眼眸中的凝重之色更重，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四季身上没有任何爆炸的痕迹，他甚至没有看到四季有使用防护的迹象。
在这一刻，后方之水多少明白了，自己这次行动也许过于鲁莽了。
“我记得你是兼具『神子』和『圣母』双重性质的特殊圣人，那么用出你的最强实力吧，不然你的话没有任何的机会。”
四季脸色平静地如此宣告道，只是提及圣母这个词时，他心中略微有些异样。
后方之水同时具备这圣人与圣母两种特性的身体特征的人存在，这是与生俱来的才能，同时也是他实力远超普通圣人的缘由所在。
被四季如此如此轻慢，后方之水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反而颇为赞同地点头，“的确，如果不拼尽全力的话，说不定会死。你的实力，也许能够和火相比。”
“右方之火？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去领教他的右手的。”
“真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
后方之水苦笑一声，相对于两只拥有相互想象力量的“怪物”来说，脚下的星球乃至在它上面繁衍的人类太脆弱了。
很快，后方之水便收敛了一切不必要的思绪，在他的身后，通体由水这种液体构成的魔法阵旋转、变幻，形成相当复杂奇怪的魔法阵，于是，异象出现了，数以十吨计的海水从一旁的海洋中飞起，幻化为一个庞大的怪物，既像巨人的手臂，又像是龙的巨颚。
见过了各种体型巨大的怪物，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已经不足引起四季的注意力，仅仅是一个眼神，足以装满超过百个标准游泳池的水量构成的“龙颚”就这么软趴趴地重新回落到海面，失去魔法的操控，巨量的海水甚至卷起数米高的浪潮用上了沙滩。
后方之水握紧了手中的钢铁长枪，又是这种情况，他刚刚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力量强制逆算解除自己术式的迹象，简而言之，对方使用的是原理不明的消除术式。
“既然如此的话……”
后方之水手持钢铁长棍，将它的枪头指向四季，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季靠近，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造型粗糙的长枪浮现出象征着本质的蓝色，在夜幕中拉出一条蓝白色的尾光。
在后方之水的身后，魔法阵不断地重复切换、成形，化为各种术式给予后方之水并赋予守护的力量。
“肉搏战？”四季略显错愕地看着选择了近身战的后方之水，不由嘀咕道，“我可没有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的习惯……”
事实上，四季的近战能力不算弱，好歹在年少时花了不少的功夫在剑术上面，一路走来更是碰到了不少武艺踏入神之领域的存在，然而他的能力成长速度远快于剑道，结果自然而然地成了短处。
看看快要刺中胸膛的枪尖，四季的回应便是挥出了自己的右手，拍出。
在这一掌之下，四季面前的虚空产生了宛若涟漪般的场景，空气在巨力下瞬间被拍开，发出了神经质般的嘶鸣声，砂砾被吹散的声音，冲击波在尖啸声中迎上了后方之水。
看到这个气势，后方之水没有任何迟疑，脚下一滑，前进的势头瞬间转化为向右的力量，只是耳边仿佛传来四季的轻笑声，他便脚下一滞，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吃下来这一击。
后方之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流星砸中一般，整个被击飞，周围的景色一阵飞速后退，直到他的身体有如炮弹般进入大海之中完全消失，冲击力更是掀起了十多米高的浪花。
后方之水之所以能高速移动，是靠着操控水的术式在鞋底与地面之间产生薄薄的水膜，就像轮子在冰上滑动般的理论，让身体滑动，然而刚刚脚下的水膜却毫无预兆地消失了，结果速度骤降之下被四季打中。
四季凝视不远处因为两人的战斗而翻腾的海面，挑了挑眉，“居然没趁机逃走吗？”
气息微弱了不少的后方之水从海里跳了出来，海水自动升起一根水柱，供他站立。
听到四季的话，后方之水捂住沉闷的胸口咳嗽道：“我可没那么容易…咳…就放弃……”
四季淡淡地称赞道：“不错的斗志，不过，如果你没有更强力的术式的话，那么就留在这里和海洋为伴吧！”
“呵，海葬么？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后方之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身上蓝光一闪，脸色好看了不少，“没想到又要说开战前那句话了——幸好这里是海洋。”
四季没有说话，给予回应的是右手中宛若繁星般闪耀的魔法阵，很快，耀眼得照亮天际的白光出现了，黑夜瞬间被撕裂，染成纯白之色。
察觉到四季手中那不讲道理的能量聚集程度，后方之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在脚下的水柱上用力一踩，他宛若飞翔一般跳了起来，急速上升，直到在空中化为一个小黑点。
从四季的位置往上看的话，后方之水正好背对着象征神之力的卫星——月亮。
“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THMIMSSP）”
神圣的咏唱声响起，后方之水背后的月亮发出爆发性的光亮。
『神之右席』所代表的，既是一种荣誉与地位，同样是一种力量，这个席位的四人肉体比一般人类更接近天使。作为同时具备了圣人和圣母的后方之水，在加入『神之右席』后，能同时使用圣人与『神之右席』的力量，除此之外，还完美地掌握了人类与天使的术式。
如今后方之水准备使用的便是人类无法使用的、来自神之力的术式。神之力作为水的象征、蓝色的掌管者、月亮的守护者、后方的加护者，正是和后方之水最为契合的大天使。
“时而向上帝真理直诉之力（TCTCDBPTTROG），
让你在慈悲中升天（BWIMAATH）！”
咏唱声中，夜空化为清澈的蓝色，如同那万里无云的碧蓝澈空，和四季的纯白之色交相辉映，天地之间隐隐被划分为两部分。
第四十章 光柱·红月·冰华
“让你在慈悲中升天？尽管知道这是代表着圣母本质的语句，不过听起来很让人不爽啊……”
四季吐槽了一句，手中的魔法阵释放出了耀眼得足以照耀天际的白光。衔尾蛇的无限特性带来的压倒性庞大的能量，纯粹、霸道而不可抵抗。
位于半空的后方之水借助自上而下的象征性理论，整个人带着超越小行星的压倒性破坏力，化为流星自天空急坠。
蓝与白的光柱在半空碰撞了，可怕的冲击超越了爆音的领域，宛若世界发出的哀鸣。
哀鸣的余波化为爆风朝着四面八方横扫，首当其冲的便是战场旁边的学园都市，只见五颜六色光在学园都市上空浮现，而余波却无法突破这层宛若幻象般的光。
见没有好戏看的四季不再留力，纯白的光瞬间大炽，跨越了星光，破灭了蓝色光柱，在天空中展露出压倒性的存在感。
“唔，学园都市的都市传说中大概又要多一条照亮整个夜空的光柱了。”
就在四季准备回家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海面上飘浮着的一缕微弱气息。
瞬移到海上，四季看着漂在海面上的后方之水，尽管这是对普通圣人来说，足以致命的攻击和伤势，但正如后方之水所说的那样，“幸好这里是海洋”。
“这样子的话，倒是不好处理你了。”
如果是在战斗中死了就死了，现在半死不活的，反而让四季迟疑了起来，好歹是一个『神之右席』，或者说不定更有用。
似乎知晓四季的苦恼一般，通讯器准时地响了起来。
“简直像是催交话费的短信一样精准。”四季嘟囔了一句，接通了电话，“喂，亚雷斯塔，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打电话给我了，真是难得。”
亚雷斯塔没有在乎四季话语中暗刺，像混合音效般的声音响起：“是否杀了后方之水，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对吧？”
“的确是无所谓。”四季一副‘有钱好办事’的嘴脸：“怎么，你准备拿去敲诈勒索罗马正教？给个价钱吧。”
四季不怕和罗马正教交恶，更何况，只要四季赖在学园都市不走，后方之水被俘这个锅，学园都市肯定要背上的。
亚雷斯塔说道：“学园都市的理事。”
‘大概就是被吉普莉尔盯上的那个倒霉蛋？’
四季拒绝了，“不需要，有没这个身份都一样，更何况，让我帮你管理学园都市？”
“我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不干。”
这种明显代价不对等的事情，四季才不准备干。
亚雷斯塔声音不变，“书库之上的权限。”
四季露出了笑容，“成交。那么，合作愉快。”
直接将后方之水传送到亚雷斯塔的面前，四季抬头看了高悬于天际的美丽银月，摩挲着下巴，嘀咕道：“水的象征、蓝色的掌管者以及月亮的守护者……神之力么？有趣，让我稍微看看你的力量吧？”
随着体内的某个力量的调用，月亮染上了一层妖艳的红色，猩红的月光正试图侵染整个世界。
只是，这朱红之月的异象没过过久，便被来自天际的某个力量消却了，月亮重新恢复成一轮银盘。
四季挑了挑眉，“嚯啊？”
月之权限到底不是自己的力量，四季没有继续试探下去，不过刚刚多少也算是有些收获。
“神之力？呵……”
呢喃声遗留在海面，四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在四季回到学园都市的家里，重新见到茵蒂克丝的时候，她倒是先给了四季一个意外。
茵蒂克丝一脸笑靥地拉着一个有着靓丽长发的眼镜娘，“来，四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风斩冰华，我刚交到的朋友。”
风斩冰华见到四季，下意识地就想躲到茵蒂克丝的身后——结合两人的身高，这一幕意外地呆萌。
“风斩冰华？”
四季打量着眼前气质柔弱、戴着眼镜的少女，心中却是在好奇亚雷斯塔想干什么，风斩冰华作为AIM扩散力场的集合体，没有他的暗中鼓捣，是无法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才对。
不过看着风斩冰华柔美恬静的脸庞，四季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在前方之风入侵时暴走时那副头部低垂，圆睁的眼睛，还吐出一半舌头的阿黑颜模样，简直掉粉的最佳时刻。
见到风斩冰华战战兢兢的样子，茵蒂克丝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拦在她的面前，气鼓鼓地说道：“四季你不要吓到冰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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