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32章

　　“轰！！”

　　好似阳光冲破乌云般，由纯粹的衔尾蛇之力构筑而成的新月之刃势不可挡地破开了以太洪流的顶部，撞击在泽尔里奇开启的平行世界通道上，看似如月光般皎洁的剑光狂暴地撕开了圆形的通道。

　　“咦？”

　　没来得及高兴的四季瞬间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本在通道处维持的泽尔里奇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足以危及生命的恶寒感传来。

　　停滞在四季身边的以太洪流仿佛被他的举动所激怒一般狂暴了起来，无数的以太粒子碰撞湮灭，好似核聚变般产生了反应，散发比阳光更强几千倍的刺眼光辉，甚至让四季有近距离直面太阳的错觉。

　　“不好！”

　　眼前的异状毫无疑问是泽尔里奇在以太洪流中的隐藏手段，四季立马冒险发动了瞬间移动。与其留在这里面对这疯狂的大爆炸，四季宁愿依仗衔尾蛇之眸的神奇，闯闯这片次元世界中的碎裂得如同万花筒的空间碎片。

　　“轰咚！！！”

　　仿佛超新星爆炸般剧烈光芒传来，一层层震动虚空的冲击波将四周的一切事物横扫，随后，姗姗来迟的巨大轰鸣声传开，强力的音波震荡在虚空之中。

　　爆炸巨大的威力连这个临时的次元世界都险些维持不住，空间四分五裂，碎玻璃块般空间碎片层层剥落，显露出空洞的虚无之色，疯狂的吞噬力正从破碎后的空间乱流中传来。

　　“没想到引爆后的以太威力这么大，倒是蛮像核爆的……希望小哥没死吧？”

　　偷偷远离爆炸点的泽尔里奇身影重新出现，一边出手维持住这个次元世界，一边依仗着创造者权限寻找四季的下落。这还是他第一次纯粹地用以太洪流对敌，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差点连躲在次元空间的他都卷进去了。

　　“还没死……”

　　四季幽幽的声音在他的背后的不远处传来。

　　“这种情况下都没死，小哥还真厉害！”泽尔里奇没有惊讶，转过头，等见到四季的样子后挑挑眉，摩挲着下巴的胡子：“虽然之前见到小哥帅气的模样蛮想揍你一顿的，不过这也未免太惨了点吧？”

　　四季如今的情况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好，衣冠狼藉，血迹遍体，全身满是伤口，正往外冒血，最显眼的伤口是从肩膀到腹部的大伤口，差点将四季整个人一分为二，左手和右腿卷入空间碎片中被吞噬了，原本在右手的魔术礼装亦是丢失了。

　　‘可惜了，原本准备彻底完成后才赋予名字的，如今连名字都没有就失不见了……’

　　此时，四季心中的第一想法却是这个，毕竟还是跟着自己好几年的魔术礼装。

第八十六章 不死之身

　　“看小哥的模样，只能找外面的最高位人偶师重新制作一个身体了。”

　　泽尔里奇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停战的意味。

　　“放心，这点伤不碍事。更何况，要不是这伤，我还不清楚自己原来还有这能力……”

　　明明是足以致命的伤势，然而四季却不以然，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做回应——这是疼的。

　　“咕啊……”

　　泽尔里奇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吞咽声，虽然周围由于之前爆炸的余波很是嘈杂，然而五感强大的四季依旧清晰地听到了。将注意力转到泽尔里奇身上，才发现此时的第二魔法使正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一副苦苦忍耐的表情，作为吸血种象征的血色双眸此时前所未有的明亮，甚至化作两团幽幽的血芒。

　　“喂，宝石老头，你没事吧？就算要露出这种表情，也是受伤的我才对……”

　　四季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之前的战斗，四季对泽尔里奇的称呼由魔法使前辈掉到宝石老头。之前这家伙完全是打high了，根本没留手。要不是『不可干涉之限界』上一次被强行打破后变得更强更牢固，加上空间的能力上有所长进，撑过了空间碎片通道，四季都准备使用诗音的力量了，要是这么死了，那也太冤了。

　　“呼哈哈……小哥，你真的是人类吗？”泽尔里奇突然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姑且算是吧？”

　　四季自己的也不太清楚，平时都是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是人类，就是不知道阿赖耶认不认他。

　　“这问题和你如今的状况有关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泽尔里奇出状况了。四季从时计塔的书籍中看到过，这倒是有点像真祖的“吸血冲动”。

　　——不过，泽尔里奇明显是死徒啊……没听说过被朱月咬到的人会变成真祖的。

　　“哈，小哥还真的是没自觉啊，你大概不清楚，自己的血液对吸血种的诱惑力有多大。”此时的泽尔里奇目光中充斥欲望，那是将四季视为食物吸食吞噬的食欲。

　　被泽尔里奇的眼光盯着，四季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额……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到这回事。”

　　四季哑然了，平时没事的他又不会闲得无聊跑去撩拨吸血鬼，加上极少受伤，自然不清楚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四季自己倒是很清楚，自从觉醒了衔尾蛇的本质之后，他的身体的确朝着这方面蜕变，也许是这方面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都是无尽时空之海最高位的奇迹之物，血液有如此吸引力不奇怪。

　　“小哥，看样子，我们的战斗要加个条件了，你输了的话，给我一些你的血液吧？”

　　泽尔里奇作为第二魔法使，去过无数的平行世界，的确见多识广，不过聊天的功夫，他似乎利用秘法暂时将吸血的欲望压制下去了，这会说话都清晰了。

　　“可以！作为交换，我要你的宝石剑！”

　　四季点头答应了。指定要了第二法的限定魔术礼装，准确地说，是第二法的使用权。拥有『空间』灵魂体天赋的四季涉及第二法只是迟早的问题。

　　只要作为第二魔法使的泽尔里奇不死，那么其他人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第二法的魔法使。哪怕再接近，也不过是成为候补魔法使罢了。然而，魔法只有一个，这种情况自然会引起魔法使的敌意。不过，倘若得到原本魔法使的同意后，自然就没问题了，就像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制作出宝石剑的凛一般。

　　“哈，小哥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以你在空间方面的天赋，这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几率很高，要不是小哥的情况特别，我都想收你做弟子……好吧，我答应了！”泽尔里奇爽朗一笑，同意了这个条件。

　　“别，我可不想成为废人。”

　　四季一脸嫌弃。在魔术协会里，成为“泽尔里奇的弟子”这件事和“被搞成废人”几乎是同义的。

　　泽尔里奇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那么，开始我们的第二回合吧！小哥你这样子准备怎么办？之前不是说这点小伤没事的吗？”

　　“啊，没事的，这个能力第一次出现，身体的适应需要一点时间。”

　　想加速这个能力，必须将心神沉入身体，顿时剧烈的疼痛让四季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限循环·自我架构！”

　　仿佛时间加速了一般，四季身上足以让普通人死去的伤势以快进的速度复原，连失去的左手和右腿都像壁虎的断尾一般重生了。不过一秒钟，身受重伤的四季便完全恢复了，要不是身上狼藉凌乱的衣服，压根看不出他受过伤。

　　和『不可干涉之限界』一样，这是来时衔尾蛇的种族能力。不同于限界这个四季从传承记忆中挖出的能力，自我架构，或者称之为浴火重生也可以，完全是被动技能，四季完全不知晓，毕竟，没事谁也不会砍掉自己的几个身体部件，测验自己的恢复能力——很痛的。

　　衔尾蛇诞生的最初，便是不死之身。作为宇宙循环观的精神体现：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无限概念正是衔尾蛇所标示的基础逻辑。四季虽然只能算是幼年期，不过在不死性上面依旧有着强悍的传承。

　　至于自己不死性的极限，四季是不会蛋疼去测试的。反正按照衔尾蛇无中生有、无限循环的特性，身体被打成虚无应该也可以复原。

　　‘倒是挺像蓬莱人的……话说，自己的血这么有吸引力，那内脏和四肢呢？’

　　随后，四季狠狠摇了摇头，将心中莫名出现的杂碎汤念头埋葬掉。

　　“啧啧，小哥这恢复速度，媲美满月下的死徒二十七祖了。”泽尔里奇砸了砸嘴，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四季：“真好奇，想你这种怪物真的能够称为‘人类’吗？”

　　“谁知道呢！”四季活动了一下新生的左手，心中同样微妙。

　　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泽尔里奇上下扫视了四季几眼：“算了，这样也好，等我赢了之后，抽血可以放开手脚了，反正以你的恢复力，根本死不了！”

　　“说不得你赢了一样！”四季同样不甘示弱，可惜的是身上狼藉的衣服让他气势明显不足。

第八十七章 僵持

　　泽尔里奇没有废话，右手上的宝石剑一挥，浓郁之极的魔力出现，一工程加工，发射，耀眼的魔炮呼啸着对准四季而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示着这位魔道元帅在魔道修为上的老练与精湛。

　　并非泽尔里奇不想重现之前的以太洪流对敌，然而，第一次还能乘人不备，第二次只会是无功而返。

　　更何况，四季之前强行进行空间转移的行为，作为这个次元颠倒世界的创造者，他看得很清楚，那双黄金色的魔眼出现后，四季对空间的洞察程度直线上升，更夸张的是，第一眼的直视，居然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面对食物链的顶层一般。

　　当时，这种相似的感觉，在泽尔里奇心中一闪而过的是一个华丽尊贵，让人窒息的身影。

　　‘还真的是神秘的小哥，底牌不断……’

　　破空而来的魔炮在四季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威胁。此时的四季维持着衔尾蛇之眸，或者说，没了这双眼睛的辅助，在这个宛若万花筒般变幻的多元曲折空间，四季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展现·收束·投射！魔炮·极光！”

　　四季的应对手段同样是魔炮。一个精密如几何图案般的魔法阵出现在他的手上，同心环上数秘纹环绕，衔尾蛇之力效率极高地输入其中，先是中心节点纹路亮起，然后内环，最后同心环，整个过程条理分明，丝毫不乱。

　　倘若说泽尔里奇是庖丁解牛般的纯熟技艺，那四季便是精准如机械般的精密与秩序。

　　“砰！”

　　魔炮与魔炮碰撞后的僵持住，同为白炽色的魔力光束针尖对麦芒，呼啸飞舞的魔力荧光和耀眼的火光四处散飞，轰鸣的能量洪流爆发而出。

　　僵持不过几秒，四季的魔炮便节节败退，一路被碾回。

　　‘啧，又是神秘碾压么……’

　　四季咂了咂一下嘴。按照驱动的能源而言，精纯澄澈的衔尾蛇之力肯定胜过泽尔里奇的魔力，在魔炮术式上，四季同样有信心不弱于第二魔法使，然而魔炮对对碰的结果却他被碾压。

　　神秘会在更高的神秘面前失效，这就是型月世界的天地法理，除非四季能够成就真理，否则就只能乖乖遵守。

　　『不可干涉之限界』！

　　万金油般的无形立场再度出现。

　　泽尔里奇的魔炮碰撞在其上，火光四溢，魔力溃散，同时溅起阵阵的涟漪。

　　之前为了躲避以太洪流的爆炸而卷入空间碎片乱流时，四季便意外地发现了这无形立场变得更强了。看样子，这能力同样带着衔尾蛇的特性，被击破一次后防护能力便会有所提升。

　　“又是这个结界？”泽尔里奇挑挑眉，对于这个无形的结界立场，他可是印象深刻，之前四季能够硬抗着空间碎片发动瞬间转移绝对有它的一份功劳。

　　放弃了继续维持魔炮，虽然僵持对于有着无限魔力的他来说很有利，不过，老道的战斗经验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敌人依靠持久战是不行的。

　　“魔术礼装运行良好！”

　　“目标坐标确定！”

　　“……”

　　没等泽尔里奇的术式发动，从启示中察觉到不妙的四季强行突破了外围的空间封锁，开启了瞬间移动，作为代价，他的右小腿没了。不过，下一秒，传说中的断肢重生出现了。四季刚发现的不死之身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就是少了一截裤子，让四季的样子很是狼狈。泽尔里奇的步步紧逼，让四季连使用魔术修复衣服或者从随身空间中拿出衣服的功夫都没有。

　　“目标确定成功！”

　　“魔法范围确定！”

　　“……”

　　下一秒，哪怕拼着受伤，四季依靠着衔尾蛇之眸，全力地爆发衔尾蛇之力，突破了泽尔里奇的封印，丢下一手一腿，逃开了。

　　接连几次发动术式，全都被四季提前察觉，泽尔里奇总算明白，四季显然有着某种规避危险的直感类能力。

　　泽尔里奇如今算是体会到四季的空间魔术的难缠之处了。对方灵活得像猴子，面对危险总能提前一步在最关键和正确的时候溜走。明明持有第二魔法的他应该对空间魔术有着强大的克制才对，不过有着那双金色魔眼的存在，最后总是功亏一篑。

　　“我说小哥，你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一样，用魔术硬碰硬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蠢得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

　　四季一边喘息一边回答道。他同样不好过，强行破开泽尔里奇的空间封锁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哪怕有着衔尾蛇之眸的帮助，面对“阴险”的第二魔法使，不少时候他都会陷入空间碎片中，断胳膊少腿，要不是超强的恢复力，他早完蛋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在泽尔里奇这种“言传身教”中，四季觉得自己的空间魔术每时每刻都在压迫下进步。

　　目光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坚定的意志，显然，这种‘僵持’不过是短暂的，双方都在寻找通往胜利的契机。唯一的不同便是，四季依旧分出一部分精力摸索缥缈虚幻，宛若湖中月的第六法，有着第二法的刺激，成功率应该会更高……吧？

　　这个才是四季被撵得像条狗一样，却依旧咬牙没放弃的原因，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不然的话，四季肯定是去抱诗音的大腿，来个二段变身，让对面的宝石老头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颠倒次元世界中的战斗进入僵持，梦幻花海世界双方的人马终于碰面了，战斗一触即发。

　　“真意外，你居然没和同伙一起？看样子，你们两个人同样是面和心不合吧？”

　　姐妹刚一见面，青子便开启了嘲讽模式，却意外地戮中了橙子的痛处。

　　橙子和荒耶宗莲合作的目的自然是位于三咲町歪芯灵脉中的根源入口，然而，入口只有一个，是否能够让两人同时抵达根源之涡实在存疑，这种情况下，猜忌自然产生了。在最大的阻碍消失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各展手段地寻找这入口了。

第八十八章 姐妹间的宿命之战

　　姐妹之间隔着二十多公尺的距离，宛若彼此关系间的一道天堑。

　　面对青子的嘲笑，橙子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同样用凉凉的语气说道：“彼此彼此，你不同样是一个人，有珠呢？粉红女呢？”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青子脸上满是倔强之色。作为苍崎家的继承人，这是她的责任。同样的，也是她的任性造成了如今的结果。相处了两年的舍友差一点便死去，丽黛露要不是跑得快，同样会遭遇厄运。

　　“哈？你在说梦话么，还是说打败了之前的人偶让你的自信心产生了膨胀？”橙子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倘若这样的话，那么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才不会那么天真！”青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低着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双手紧握：“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使用‘那个’会让我不如死掉更好，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造成了某些人死去，那我会自责得生不如死。”

　　“不错的觉悟！青子你也算有所成长了嘛！”橙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相隔二十多公尺的亲生妹妹，不久前自己还嘲讽过她的天真吧？没想到这时候却意外的觉悟……

　　随后——

　　橙子摘掉了自己的眼镜，切换成第二人格的她眼眸中盛满了恶意，连语调都变得冰冷冷的：“魔术战不会因为你的这点觉悟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想要阻止我得到根源入口，那么你就阻止我吧！用你的魔法，用那个让你不如死掉的东西，向我展示你的觉悟吧！”

　　如果说现在青子还有翻盘的机会的话，她所持有的魔法便是唯一的底牌了。可惜，她用不了，所以橙子才会露出嘲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