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听到四季的话，埃尔梅罗二世脸色有些阴暗，一副被戳中痛处的表情。
众所周知，尽管埃尔梅罗二世在作为魔术研究者的观察力、洞察力上有过人的才能，然而却没有实践魔术的资质，尽管作为魔术师的阶位为第四阶位的『祭位』，但实际水平大概在第五位的『开位』，换而言之就是理论强者，让他参加圣杯战争恐怕只能勉强承担从者存世的魔力，想解放宝具都有难度，眼前这位自称魔法使的家伙还真的是这壶不开提那壶。
似乎是不想让埃尔梅罗二世难堪，一旁的罗科·贝尔费邦轻轻巧巧地揭过四季的提议：“埃尔梅罗二世身为时钟塔的君主，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呢？”
随后，这位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将话题重新对准四季：“您刚刚提及自己是魔法使，姑且不说第六法闻所未闻，您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若不是对方悄然无息地越过时钟塔的结界以及自己的魔术工房，罗科·贝尔费邦一定会教导眼前的年轻人什么叫做礼貌，至于现在嘛，大家一起喝喝茶，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吧，年纪大了，打打杀杀多不好。
‘果然是这样子，早知道就假装成第一法或者第四法了。’
四季嘀咕了一句，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把折射出绚丽光辉的短剑，不，与其说是宝剑，不如说是权杖，通体有钻石构成般的华丽权杖：“唔，这个的话，大概就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宝石老头的招牌武器，你们绝对能认出来的吧？这是我和宝石翁交换来的。”
所幸的是这把以第二魔法为限定机能的魔术礼装和它的主人一样出名，在场两位魔术师立马认出了它：“宝石剑？”
“啧，宝石翁的知名度果然不是盖的，走到哪都有他的传说。”
四季口中啧啧称奇，手中的宝石剑信手一挥，在光辉之中，空间被剥离，一个广袤无垠的平行空间被创造了出来。虽然这只是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的基本操作，然而用来糊弄人却是效果一级棒，被强制拉入这个空间的两位魔术师一起沉默了。
也许是宝石剑的出现取信了这两位时钟塔的高层，也许是忌惮于四季的实力，接下来的商谈顺利得多。
“之前，我并没有说谎，这一会时钟塔的参赛者的确已经确定了。”罗科·贝尔费邦很是光棍地将情报说了出来：银蜥蜴洛特维尔·贝尔津斯基、疾风车轮金·拉姆、结合的双子潘铁尔兄弟，以及时钟塔一级讲师芬德·沃尔·森贝伦。我等派遣的就是这五人，目前只剩下一个名额了。”
四季忍着不吐槽这几个魔术师的外号，说道：“我需要两个名额。”
“没问题！”罗科·贝尔费邦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哪怕没有宝石翁下落不明这件事，时钟塔也只是准备从外面雇佣魔术师参战。”
四季心中了然，眼前这只老狐狸从开始打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想必就是在战争结束的瞬间，立刻出动回收部队，黑吃黑。当然，被选中的魔术师们同样不是笨蛋，只要能够抢先一步，那就一定有成就自己愿望的机会。
话说，尚未开始就已经明争暗斗了，这样子的队伍真的没问题吗？
在罗科·贝尔费邦将令咒交给四季的时候，他不由多问了一句：“如果我们不给令咒的话，您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四季很是坦白地回答道：“没有令咒的话，那只能让你们‘自愿’贡献咯，或者等到在战场上捡从者也是可以的。”
四季带着满意的笑容从召唤科系主任的魔术工房中走出来。入场券既然已经得手，那接下来自然是从英灵之座上抽卡了。
看着四季离去的背影，罗科·贝尔费邦难得没有顾忌自己的威严与形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埃尔梅罗二世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说道：“主任，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给的话，我们能怎么样？难道等死吗？”罗科·贝尔费邦没好气地说道：“老头子我还年轻，准备多活几年。”
听明白了这位召唤科系主任的言下之意后，埃尔梅罗二世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居然有这么强？”
眼前的老者可是传闻任职召唤科学系主任五十年的魔术师，之前就算是面对宝石翁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他收敛得很好，所以你没太大的感觉，很不幸的，这里是我的魔术工房，我多少能察觉到一点，简直像汪洋大海般的深沉浩瀚，比魔道元帅可怕得多！”罗科·贝尔费邦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圣杯战争出现这种怪物，我们大概只能期望传说中的从者们足够强大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眉头皱了起来，用烛火点燃指尖夹着的烟卷，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希望是友非敌吧。我有一种感觉，这一场的圣杯战争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迹，那是超过红黑双方大战的扭曲。”
如果四季在这里的话，想必会笑着赞同道：“的确走偏了，因为有规格外的存在混进来了啊！”
说起来，如果四季看到一部分未来没发生改变的话，在当前世界的这一场战争，圣杯所召唤的Ruler依然是贞德。明明那个和自己经历了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贞德正在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法国陪着为蕾缇希娅上学呢。
‘真是微妙的事实。’
带着有珠找了一处周围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后，四季拿出了出门旅游必备的好帮手的移动房屋二代。
身旁的有珠微微张开小嘴，似乎在为眼前的房屋而惊讶，然而难得说了一句：“你是多啦四季吗？”
“哈，无聊时制作的道具，这些道具让生活更加便利。”对于有珠的问题，四季同样吐槽道：“你居然知道哆啦A梦？”
有珠似乎有些不悦地偏过头：“我又不是不懂现代生活的女巫，偶尔也会看电视的。”
之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错过了，有珠多少有一丝遗憾，如今总算能够实现愿望了。
临近召唤，有珠眼眸闪动地看着在忙碌的四季，突然问了一句：“大圣杯真的能够实现任何愿望吗？”
“不清楚，不过在第三法的范围内，还是没问题的。”
十四个从者为祭品所造就的圣杯，是否能够实现任何愿望，连四季都不清楚。想要变成万能的许愿机，那也是等到圣杯在世界内侧开孔，等到链接着根源之后的事。
这是四季所理解的大圣杯，至于事实是否如此，需要进一步的考量。
“哦。”
接下来便是英灵召唤了。刻画召唤法阵对于曾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四季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用水银在地面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
只是有珠的决定让四季很是诧异：“你不准备使用圣遗物？单靠相性的话，是很不靠谱的。”
如果是一个风流成性的魔术师的话，那他召唤出自己的从者之后，岂不要时刻注意，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头顶一片大草原了。至于杀人鬼同样的道理，指不定从者一出现就将你给咔嚓了。
虽然靠圣遗物同样有风险就是了，看看远坂时臣和英雄王，再看看Saber和卫宫切嗣，对了，还有肯主任，全都是前车之鉴，所以说，召唤从者有风险，选择圣遗物需谨慎。
这时候就显得玉藻前、清姬和源赖光这些不离不弃的从者多珍贵了。
有珠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之前对埃尔梅罗二世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可没忽悠韦伯，之前我所经历圣杯战争中的参赛者就有他，和Rider的相性十分高。”
有珠沉默了半晌之后，轻声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见到有珠认真的样子，四季摆摆手道：“算了，随你吧！”
圣杯战争是什么？不就是Master开无双，而从者在一旁加油打气，喊666的角斗场吗？
站在召唤之阵前，有珠咏唱起召唤言灵：“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随着魔力的涌动，召唤之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一阵闪亮的光芒过后，一个从者的气息出现在魔法阵中。
“您好，出色的人啊。让我们如梦幻般邂逅吧？”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召唤从者凝结的魔力之雾渐渐散去，召唤之阵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头无垢的美丽的黑色长发，绮丽动人却毫无表情的脸庞让人不由联想到精致的人偶，只是眼眸中却是闪烁着有珠所没有的神采与波动。
那是和召唤之阵面前的有珠一模一样的容貌，此时的两人仿佛在照镜子一般。
“这是……有珠？居然召唤出位于英灵之座上的自己？”
四季脸色露出了‘原来还有这种事啊’的惊讶表情，虽然有珠的实力在魔术师中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不过能够能够成为英灵依然要打一个问号。不过，虽然阿赖耶是一个卫宫控晚期，然而成为阿赖耶的守护者大概还是有可能的。说起来，四季在之前的圣杯战争中便想过将其他时间轴的自己召唤过来的脑洞想法。
很快，四季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她不是有珠。”
‘有珠’带着纯真的笑容，墨色的眼眸倒映着有珠的身影，开心地说道：“真是一位纯真的主人呢，让我们一起玩耍吧？想必接下来会是一段愉快的时光。”
“扑哧！”
四季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一直是三无脸的有珠突然表露出这种小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实在是太崩形象了。
有珠墨色的眼眸毫无烟火之气地瞥了四季一眼，目光落在眼前仿佛自己双胞胎的从者身上，淡淡地说道：“童谣，变回去。”
“好吧，看起来主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别人使用自己的模样呢！”少女鼓了鼓脸颊，以歌谣的曲调咏唱道：“变身呀，变身吧。我是您，您是我。变身啊，变身哦。俺是你，你是俺。”
在清脆的歌谣声中，‘有珠’的身高慢慢缩水，样貌变得稚嫩起来，最终就像是小时候的有珠，粉雕玉琢的容颜，加上一副小小大人的模样，可爱极了。
有珠依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变成你心中最想的模样吧。”
“哦。”
童谣的声音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最终变成了银发粉瞳的可爱小萝莉。
见状，有珠出乎四季意外的走到小萝莉的身边，蹲下身子和她闲聊了起来。
“看样子，这一对的相性不错。”四季捏着下巴沉吟道：“那我要用什么圣遗物好呢？”
圣遗物的话，四季身上并不缺，不过正如之前对有珠所说的事情，一个圣遗物的选择十分重要。
有珠牵起童谣的小手，离开了召唤法阵：“和我一样吧，这样子和从者之间一定很默契。”
“好吧。”原本准备拒绝的四季在察觉到内心的启示后，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了。
站在召唤之阵前，召唤的言灵从四季的口中咏唱出来：“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很快，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玉藻九尾的一角，野生的狐狸玉藻猫！主人，请多多指教！”
那是一个和玉藻前有着九分相似的狐耳娘，粉色的长发整齐而柔顺，鲜艳的红色短裙和服完美地衬托出霸道的身材，毛茸茸的可爱狐耳和微微摇动的尾巴，加上手中猫爪套装，只能让人感叹，不愧是玉藻狐，卖萌的本事简直无敌了。
见到四季的从者和玉藻前的容貌，有珠的三无脸难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传说中玉藻前经过千年修炼成神格之后，在取回原本的一条尾巴时切下了八条尾巴，后来这些尾巴形成各自的神格并分别以不同的御魂英灵化，曾经的玉藻前和眼前的玉藻喵都是这样子的存在。
所以说，以四季和玉藻前之间的紧密联系，若非当前圣杯的灵基不足以召唤本体，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够召唤出那位九尾姬神的玉面金毛九尾狐。
这个时候，玉藻猫跳到四季的身前，用力地嗅了嗅，嘟着嘴说道：“咦，主人的身上有巫女玉藻的味道呢！”
“等等，这件事我待会再和你解释，现在有客人上门了。”
四季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上，一个小小的脑袋正从外面往屋子里探望。
“哎呀，被发现了。不过你这里真是热闹呢！”
一个穿着明亮淡青洋装的少女笑意盈盈地对着四季轻轻招了招手。
有珠眉头难得皱了起来，因为那双异常清澈的双眸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无遗般，哪怕此时这双眼眸的主人注意力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第四十三章 圣杯?我不是给你一个了吗?
洒下的阳光将光辉洒在眼前穿着明亮淡青洋装的少女身上，好像比童话中出现的公主或是妖精，或是比那还要尊贵的某种事物一样。而窗前的少女沐浴在阳光下，温柔地笑着。
如果有人画中圣手将这一幕描绘下来，那绝对是让无数人为之感动，为之憧憬的画作吧！
尽管少女的笑脸比任何事物都美丽，然而不论是童谣亦或者的玉藻猫全都出现在各自的Master身前，警惕地看着对方的少女就好像窗户边那如画般的少女是恶龙伪装而成的公主——正试图过来勾引王子。
四季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沙条爱歌？”
哪怕之前没有从盖亚的记忆中见到少女的存在，在见这位从宛若传说中妖精般少女的瞬间，四季便会了解对方的存在，那是『两仪式』一样的崇高存在，能将将森罗万象全部涂满，绝对的纯白。同样的，在见到少女的瞬间，四季似乎见到了某种巨大的麻烦。
听到四季的话话，沙条爱歌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轻快地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是知道我的。”
四季很是坦诚地回答：“当然，早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这样子真是太好。唔，隔着墙壁交流真是变扭。”沙条爱歌轻拍着窗户，发出了邀请：“不如在外面的小花园中一起喝下午茶如何？唔，因为迫不及待赶过来，所以没有准备食品，不如我现在制作一些？”
看着已经自作主张做了决定的少女，四季轻轻摇头：“放心，茶点的话，我有储备的。”
“那太好了。”
沙条爱歌回以一个笑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从窗口消失了。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童谣这才松了一口气，拉了拉四季的衣摆，鼓着小脸瞪着四季：“虽然我期待着茶会时间，不过这个女人实在太危险了，爱丽丝不能和她呆在一起。”
可惜童谣过于年幼的容貌不但没有威慑力，反而给四季一种实力卖萌的感觉。
另一边的玉藻猫赞同地点头：“主人，我们真的要和她呆在一块？不如先离开吧？”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然而面对沙条爱歌，童谣和玉藻猫默契地展开行动。她们两人都并非正统意义上的英雄，歌谣不是实际存在的英灵，而是实际存在的绘本们的统称，而玉藻猫则是玉藻九尾充满野性的分身，正是因为如此，她们多少沙条爱歌这一存在的异常，并感到忌惮。
四季所做的仅仅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储备的糕点，塞给了玉藻猫：“举办茶会，我会准备很多很多好吃的哦？”
小玉曾经无奈地对四季抱怨过其他的几条尾巴，像什么嗜好奢侈品的玉藻古驰gucci、自家至上主义的玉藻模特、野生的野兽玉藻猫、能干的美女秘书玉藻碧、享受公主生活的玉藻姬、性格不可思议的玉藻亚里亚，所以四季对玉藻猫可不陌生——毕竟勉强能算是小姨子，属于要讨好的对象。
玉藻猫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在童谣看叛徒的眼神中，接过四季的供奉，拍着胸口道：“放心吧，看在美食的份上，主人我会保护你的。”
四季没有拒绝少女的好意，笑着点头道：“那就拜托玉藻猫了。”
这时候，四季察觉到一旁有珠清冷的目光，于是他很是干脆地举起双手道：“如果我说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沙条爱歌，你相信吗？”
有珠默默地点头：“哦。”
最终，童谣拗不过有珠的决意，一同来到凉亭之中。
见到四季一行人的到来，早已在等候的沙条爱歌轻轻拉着裙摆，优雅地行了一个淑女礼：“姑且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沙条爱歌，现在是普通的少女哦！”
“浅神四季。”
四季没有退怯地与这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透明色瞳孔对视。
透明无色的眼睛所展示的纯洁与纯粹的眼神，四季在过去也曾经碰到过，那是在漫长时间中静坐于王座之上，与空虚相伴，宛若人偶般的少女。
不，看到沙条爱歌带着真切笑意的俏脸以及回想她在当前世界的言行举止，四季在心里更正了这个说法，奥菲斯只是个性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比谁都要单纯，而眼前的少女更像是能看透一切的女神，对世间的万物了若指掌，连感情都随之淡漠了起来。
——只是现在似乎发生了转机？
“对了，四季，我要感谢你的这把剑。”沙条爱歌从一旁拿出了一把华丽的银色长剑，在手中轻轻地摩挲着，“正是因为这把剑里面的某种东西，是我看不到的，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原来有着自己无法知道的未知之物，这是如此地美妙。”
‘果然是自己丢失的那把长剑。’
四季心中坦然，这把剑是为了让自己的空间天赋发挥出来而精心打造的魔术礼装，尽管炼制的手法在如今的四季眼中有些粗浅，但的确是残存着自己灵魂天赋的印迹。
“所以你就循着这把剑过来找我了？”
“是啊，如果是这把剑在我所看到的纯白的世界中仅仅是阴影，想必它的主人就是一片黑暗了吧？”沙条爱歌露出开心的表情：“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尚且能够察觉到你的，不过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却是什么都看不到，最后只能先进入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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