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第六十章 师徒
“在将爱丽丝酱救离虎口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低沉沮丧从来不是粉闪闪小姐表现在外的特质，很快，骄傲如孔雀开屏的丽黛露又回来了。
“虎口？所以说丽黛露小姐有什么信心让自己不落入老虎的嘴里呢？要知道你自己也算大美女哦……”
“霸占了爱丽丝酱的你，居然还想出手？混蛋！变态！人渣！”
所以你关心的地方是这个么……
“我可是认真的……”四季凝视着丽黛露漂亮的眼眸说道，“在这里住了几天的你应该知道吧，苍崎家的魔法传承给了青子，这导致了如今的三咲町可不太平，前两天的结界支点破坏事件只是开始而已。”
“才不要！这么说的爱丽丝不也很危险？”
丽黛露作为魔术师的知识显然过关，很是明白三咲町的灵脉和第五法的传承意味着什么。
“不好说，不过有珠这些天的实力也算有所进步，再不济也能保住性命。”四季有事说事，并没有给出保证，“反倒是你，和这次的事件无关，离开这个漩涡吧！”
“……”丽黛露没有回答，不过看她那倔强的样子应该是不会答应的了。
“嗯？”
四季正要劝说，毕竟是有珠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加上这几天的相处，丽黛露的确是有魅力的人。然而三咲町结界突兀地发生了一阵阵不稳的波动，通过持有的管理权限，四季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过程。这个现象在几天前也发生过，虽然震荡的规模不如这一次罢了。
“又动手了？而且还是白天？”
要知道，三咲町灵脉结界的五个节点可是全都布置在人员来往密集的地方，比如说公园、街道一类的地方，为的就是让侵略的魔术师投鼠忌器，毕竟魔术是需要隐藏的神秘。白天人来人往基本不可能破坏支点，哪怕是晚上也需要优先布置驱人结界，以防意外。这样一来，入侵者的工作量就增加了，让管理者有更多的时间应对。
然而，这次入侵的魔术师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在白天消除了支点。不，也不能说是没有顾忌，寒冷的气温、糟糕的天气加上是休息天，恐怕上街的人不会太多，只要展开小型的驱人结界就可以，甚至直接采用暗示魔术就可以，对于一位能无声无息破解四季布置的结界大师来说，这并非难事。
可以说，对方利用了这个思维上的盲点，成功采取了这次的行动。
‘不过，是他们两人的话，恐怕更像是一次试探吧？’
“怎么了？”丽黛露同样察觉到四季的脸色变化。
“又一个支点被抹消掉了。”四季毫无紧张感地说道。
结界支点被抹除对四季来说并不算重要，来袭的敌人才是棘手。
“白天就行动，真是胆大妄为呢！”丽黛露对此的评价很是符合一般魔术师的观点。
魔术师必须隐藏自己的职业，魔术的存在不能被普通人知晓。这可是魔术协会十条戒律中的两条。
“啊，爱丽丝，你醒了？”丽黛露率先发现了慢慢踱步而来的有珠。
“嗯，动静太大了。”有珠微微点头。
“我去看看吧？”四季放下手的茶杯，好歹有着灵脉的管理权，履行一下自己的义务也无可厚非。
“好的。”了解四季实力的有珠点头赞同。
“我也去！”丽黛露插了一脚。
“理由？”
“本小姐想看看是谁敢入侵爱丽丝的地盘……”
“驳回！乖乖呆在这吧！”
“哼！”丽黛露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四季，显然没有放弃。
“一起去也不是不行，答应我一个条件？”四季转念一想，嘴角带着微妙的笑容说道。
“什么条件？”四季的微笑让丽黛露身上一冷，然而不想认输的她依旧问了下去。
“回来后当着我们三人的面唱一首歌吧！我指定歌曲。”
“这个简单！”几天前表演过一次的丽黛露没在意地答应下来，“什么歌曲？”
“那么，契约成立！”四季像是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起身走向大门，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嗯，唱什么好呢……《Masked.bitch》？《狂喜乱舞》？《威风堂堂》？”
“等等我……”丽黛露追了上去。
在起居室的有珠安静地看着两人远去，随后，通过无名之森探查起入侵魔术师的情况，结果一如之前的那样，毫无所获，显然，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了应对三咲町灵脉结界的方法。
距离对于掌握了空间魔术的四季来说从来不是问题。只要有空间坐标，甚至去过的地方，四季都能轻松地通过空间转移魔术抵达。
“真是方便的能力！这就是你被封印指定的原因？”丽黛露看似不在意地询问四季问题，事实上已经暗中连接魔术刻印，并调动自己的魔力，随时可以发动魔术。
四季挑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偶像的本职工作做得还蛮不错的。
“原因好像就是这个，不过跟深层次的缘由应该是触动那些贵族的利益吧……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现代魔术科诞生了一位君主。”
“啧，说得自己好像能够成为第十二位君主一样，比本小姐还自恋。”
“……”四季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入侵三咲町的魔术师的身影了。或者说，对方并没有刻意隐藏，更像是在等待管理者的到来。只是……
“好久不见了，荒野老师！”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静静地站立在树下，一头有些凌乱的黑发，万年不变的苦涩表情，眼睛闭着如同入定，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法衣中，身上的黑暗气息比树下的阴影更加漆黑。
“三个月而已。只是四季你的变化真大。”黑色的僧人开了眼睛，凝视了四季好一会，开口说道。
“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您一样，在『静止』的情况下几乎永远不变的。”
“不存在永远不变之人。没有了变化，自然失去了进步。”
“是啊……虽然提前知道您会来，直面您的时候还真的是心情复杂呢！只能说橙子真厉害……”
第六十一章 分道扬镳
“只能说橙子真厉害……”
四季为那个优雅如蝴蝶般的身影感慨道。
“与苍崎关系不大，我只为自己而来。”
荒耶宗莲否认了。
“啊啊，这个我自然知道，好歹也是您的弟子，自然知道您的追求。”四季笑着摆摆手。
作为一名存在了两百年的魔术师，无数次的想拯救因各种原因要死亡的人失败的魔术师，荒耶宗莲早已“什么都不期望”，并非无欲无求，并非没有期望，而是期望着“什么都没有”，即是『』的境界——换而言之，即为『根源之涡』。
三咲市的歪芯灵脉作为诞生过第五法·青的灵脉，曾经出现过根源的入口。哪怕没有苍崎橙子的邀请，荒耶宗莲恐怕依旧会到此地追寻那踏入根源可能性。
“我说的那位还未抵达三咲市的前辈……连神出鬼没的他都能找过来，橙子的确蛮厉害的！真是的，本来我只是过来旁观青子如何成为魔法使的，结果被橙子拉进场了，真是苦恼呢！”虽然说是苦恼，然而四季的跃跃欲试的表情显得他的话语很没有说服力。
“果然如此，有着『天之启示』在，我们所做的准备以及预备工作都已经知晓，隐瞒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某种意义上，的确如此。比如说我知道橙子现在还没进入三咲市。”
“那么，四季，你准备阻止我们吗？倘若是的话，我将视你为抑止力的阻碍。”
追寻根源之人，只要存在成功的可能性，抑止力就会发动，并非天降灾祸的直接干涉，而是各种侧面的干扰乃至破坏，比如说重要的实验出现意外、仇人“凑巧”找上门等等。
对于荒耶宗莲的话，四季没有意外。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不同于浅神浩司，荒耶宗莲是一位纯粹的魔术师，为了『根源之涡』进行厮杀实在正常不过了。哪怕四季因此断绝了他的性命，这位苦行僧般的魔术师依旧不会产生任何怨恨，仅仅只是对无法完成自己的心愿而遗憾。
——对于这类人来说，生命早已非第一位。
“不不，对我来说这是没必要的事，”四季摇头否认了：“不然的话，在那位前辈赶到之前的时间，足以让我击溃您和橙子了，毕竟哪怕加上一只幻想种，你们的力量依旧不足以抵抗我。”
“幻想种？”
过于惊讶的情报让丽黛露发出了惊呼。
美人由于惊讶而挑眉瞪眼也是一副美景，然而，在场的两人都没有理会她。
“这一点我不否认。”荒耶宗莲毫无疑问地表示了赞同，“不止单纯实力的增长，浅神浩司死后，约束你的事物已经不存在了……”
作为四季的老师，荒耶亲眼见证了对方的实力的成长过程。倘若说起源觉醒之前，四季的成长速度可以称得上是『天才』的话，那么起源觉醒之后的四季实力变化完全是『异常』了，那是无法用常理来形容的『怪物』。
“的确如此。”
正如荒耶宗莲所说，在浅神浩司死后，这个世界上能对四季产生约束的已经没有了，有着足以横行世界的实力，不管是骄奢淫逸，醉生梦死，或是克己守心，人生道路如何走，全在四季一念之间。
“看样子，你已经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份了。明明是我说见过的最大异常，然而却顽固地以寻常人的思维生活；明明是实力强大的魔术师，却死守着普通人的道德守则。”这才是荒耶宗莲对四季所说的“变化真大”。
“啊，我只是做事更加随心所欲罢了，按照老师的说法，就是更加贴近符合异常了。”四季笑的很真诚：“既然老师的目的是歪芯灵脉中的根源入口的话，我奉劝一句，倘若真有这个可能性，抑止力会发动的。”
“这是我一生之敌，早已做好准备。”荒耶宗莲脸色没有变化，语气平淡地回答。这是哪怕直面抑止力依旧不退却的坚定自我意志。
“不愧是老师！”四季赞叹道。也许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两位老师，然而这份坚若磐石，纯净无暇的意志力依旧是他目前无法触及的。
“那么，就此别过了，荒耶老师。代我向橙子问好，顺便感谢她的惊喜大礼！”
挥挥手，四季拉着遭受过多信息轰炸有些发蒙的丽黛露毫不犹豫地走了。
走出了“闲人驱散”结界的范围，四季从亚空间中拿出一把雨伞撑开后，取消了之前避雨的魔术。
“他是你的老师？”
被寒风一吹，一旁的丽黛露终于回神了，不由地询问之前听到的微妙信息。
“是啊，荒耶老师好几年前就开始教导我了，他是一名最高位的结界师和高位的人偶师。也只有他才会那么熟悉我布置的结界，可以轻易地破解掉。”
“既然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入侵者，那么为什么不把他们干掉？”丽黛露柳眉微挑，不满地说：“那可是幻想种，爱丽丝可是会有危险的！”
‘结果你只想到有珠么？少女，你对有珠的关心让人觉得姬情满满啊……’
“因为没有意义啊……这本来就是青子的责任，我帮忙阻拦之后，她同样不会感恩，只会不满，而橙子则会愤恨，荒耶老师留下遗憾，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这……”丽黛露被说得哑口无言，随后狠狠摇头，粉色的双马尾一跳一跳，“可是爱丽丝会有危险的！”
“安心啦，作为童话的魔女，有珠没那么弱的，更何况最近她的实力可是有不小的提升。”顿了顿，四季转头看向旁边的粉红女：“反倒是你，不管怎么看，你都是四人之中最脆弱的那个，再加上是无关之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不出意外，丽黛露炸毛了：“开什么玩笑，不论魔术才能、样貌、事业、金钱，本小姐除了胸前的两块赘肉，哪里输给那个一脸穷酸的家伙？”
“意外地反驳不能呢！”四季忍不住笑意，“不过青子身上寄宿着魔法啊，起码有翻盘的机会。”
“啧……”面对以人类之身所能达到的究极之力，丽黛露沉默了，这是魔术师对奇迹持有者的尊重。
第六十二章 杀意
雨帘中，四季的脚步突兀地停住了，有些心不在焉的丽黛露反应则是慢了一拍，直到冰冷的雨滴落到身上才清醒过来。
没有询问为什么，正常状态下的丽黛露毫无疑问是一名合格的魔术师，回神的瞬间便察觉到让四季停下脚步的因素。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外套，身上穿着教会的法衣表明了他的身份，这是一个神父——虽然那身长长的斗篷对于神父这一职业来说很是显眼。从外表上看，这是一个美男子，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端直的外表有些中性之美，长长的黑色头发更增加了一份柔美，但在气质上，这位神父却完全没有一丝柔和，第一印象完全是久经磨砺的钢铁，那是能够夺走生命的凶器。
他正在前面的街道踱步而来，看起来像是午后散步一样悠闲。只是，在他出现后，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浮现了让人不快的森冷感。
这是杀意。
真正准备置人于死地的杀意正从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神父身上升腾而起。
低沉的魔力从丽黛露身上浮现，若有若无的荧光在她的右手闪烁，随时可以发动魔术。
不管怎么说，面对一个带着杀意的神父，一般魔术师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戒备与准备攻击吧？毕竟，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友好过，明面上没有撕破脸皮，暗地里的明争暗斗简直不要太多，更别提作为一名魔女，丽黛露对于圣堂教会绝对不会抱有一丝好感。
四季静静地看着慢慢靠近的神父，并没有动作。在之前的闲暇时，四季听有珠提及过眼前的神父，名为文柄咏梨，是合田教会的代理祭司，同时也是教会在三咲町的负责人，即异常事件的监视着。
作为自古就与苍崎家交往甚密的文柄家的独生子，曾经在苍崎魔法使的名下当过弟子，不过并没有修习魔术，仅仅是锻炼精神而已，同时也是将苍崎魔法使一刀两断的人。击杀老师的缘由，既非因为圣堂教会的教义而清除“异端”，亦非恩怨仇杀一类，仅仅只是“以自己现在的感觉能够得手，所以就动手了。”
文柄咏梨对于战斗，完全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对手，甚至不需要因由与憎恨，仅仅需要“导火索点燃”这一瞬间的心动，是对斩人这一行为不做丝毫考虑，久经锻炼的“杀人验证”的化身。从刚刚的杀意看，现在的他处于异常状态。
按照四季的观点，大概是类似麻婆神父一类的麻烦人物，不，麻婆神父起码不用担心会抽风一样突兀地袭击你——两人的相同点大概是都捅了老师一刀。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神父中异类真多……’
好似没看见丽黛露戒备的动作，文柄咏梨饶有趣味地盯着四季，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你就是最近住在久远寺家的魔术师吧？被时计塔指定封印的浅神四季先生。”
“是我！”四季没有否认，也没必要否认。在三咲市的行动，四季并没有隐藏行踪，只要查一下学校的名字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他的信息。
“虽然之前调查时有所了解，不过如今一看，你果然是有趣之人。”
“哦，哪里有趣了？”四季挑眉，上一个这么形容他的，好像是苍崎魔法使来着？
咏梨神父的微笑依旧，好像和他对话并非被教会认定为“异端”的魔术师，而是一个信徒：“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异常』呢！”
“你也很有趣，作为一位神父，这千锤百炼的杀人技艺就算了，还毫无理由的对初次见面的人动了杀心，你说有趣吗？”
“理由什么的还是有的喔。”神父挂着虔诚的笑容，依旧用温和的语气诉说着危险的话语：“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杀掉而已。”
这并非玩笑话，那纯粹的杀意如同冬日彻骨的寒意般缠绕着四季。
“啧，果然如此么，你果然如同有珠所说的那般毫无预兆，不守逻辑……”四季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那么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用了！哪怕如此近的距离，我依旧觉得，只要自己的出手，下次一定会死，为了能引导更多主的羔羊，我还不能死，所以我放弃了。”
仅仅只是对四季的“异常”产生了兴趣，所以便产生了能不能杀死对方一次看看的想法，没有缘由，没有仇恨，仅仅是心里想而已。
上一篇：火影之幕后大BOSS系统
下一篇：最佳反派的奇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