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12章

第三十二章 虚数空间

　　感叹什么的自然是无病呻1吟。

　　“琉璃，我们走吧！”

　　事实上，在四季发出命令之前，黑猫便张开大嘴，将四季吞进肚子，随后如之前那般，化为半虚幻半透明的样子。类似琉璃这样的高位使魔一般都和主人心意相通，直接在心里下达指示，甚至不用指示凭借默契都配合无间。

　　“咚！！”

　　沉闷而响彻心扉的轰鸣声如冲击波般，夹杂着无数碎石、泥土的狂风，呈环形扩散开来。剧烈而狂乱的风暴将树木拔起，将枯枝落叶刮开，露出潮湿而肥沃的黑土地。

　　桥之巨人的锤击一如之前“啰嗦的双子”那般，穿过了幽灵模样的黑猫，直接锤击在地面，轻松地打出一个两三米深七八米宽的小池塘，连带半只手臂都陷入泥地中。

　　“喵~~”

　　琉璃优雅踱着步走了出来，尾巴欢快地甩了甩，用不屑的延伸看了眼前的大块头。要不是四季还没来得及给它安装语言系统的话，肯定要嘲讽几句“笨蛋笨蛋”吧？

　　耳朵微微一动，琉璃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呜声，没有在原地多呆，直接一个瞬间移动消失了。

　　“呜唔……”

　　蔷薇猎犬再度扑了个空，张开嘴巴发出了嚎啸声。

　　再度出现时，琉璃已经在有珠的右侧，趁着桥之巨人挥出右手的空隙，头微微一昂，向前一吐，一个圆形的平面出现了，没有重量地飘在半空，如黑洞般黝黑、深不见底。接着，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洞中射了出来，没有实体的魔力光束、石化光线、诅咒射线、火球术、治愈魔术、洗礼咏唱等，夹杂着实体的子弹、RPG、手榴弹等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久远寺有珠和苍崎青子袭来。

　　苍崎青子眼尖地看到她之前被黑猫吞掉的魔弹，不过如今射击的对象却成了自己。

　　这是琉璃体内的虚数空间。不存在却被认为存在的虚数空间是像次元口袋似的东西，掉落到里面的东西会变成不受空间也不受时间束缚的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四季测试虚数空间性质和功能时的遗留物或者曾经敌人的“馈赠品”，如今被琉璃一股脑全丢了出来。

　　——为了这个稀少而罕见的能力，四季在黑猫身上花费的金钱与魔道素材足以让任何魔术师心惊肉跳，要不是有诗音的支援，恐怕四季都不敢这么玩。

　　体型巨大带来强大之极力量的同时也让动作略显迟钝，桥之巨人的右手来不及收回。面对乱七八糟的花样攻击，桥之巨人在久远寺有珠的指令下，干脆利落地趴了下来，以身躯挡住了少女两人。

　　“噼里啪啦……”

　　“轰隆！”

　　雨打芭蕉般的清脆响声和火药武器爆炸的轰鸣声远远传开，期间夹杂着诡异的消融声。不过，以桥之巨人数以千年的神秘以及本身皮糙肉厚的防御能力，自然不将这些攻击看在眼里。

　　待到爆炸的余波散去，现场一片狼藉。大小不一的土坑出现在森林中，泥土翻露，枯枝残叶散落一地。火药爆炸后残留的硝烟味、陈年积土夹带的轻微腐化味让在场的两个少女微微皱眉。不过，这并非重点，最重要的是她们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黑猫琉璃消失了。

　　在发动了一波的攻击后便趁乱发动瞬间移动，至于是离开了，还是躲在某处伺机而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苍崎青子凝神警戒。久远寺有珠闭上眼睛，通过午睡之境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气息，并没有异质的存在。一直追逐着黑猫的蔷薇猎犬转了一小圈，同样没有收获。

　　“看样子应该是离开了……”

　　久远寺有珠最后下了结论。

　　“那家伙到底是谁？有这么诡异强力的使魔和强力的魔术，跑到三咲市来干嘛？”苍崎青子双手抱胸，不解地说道，“难道是为了那个？”

　　对于那种等级的魔术师来说，三咲市的灵脉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最吸引人的果然还是“魔法”了。

　　“信息太少，无法确认。不过，有了这一次的接触后，下一次可以更有针对性地防范那只黑猫使魔了。”

　　童话的魔女似乎依旧对于自己的失策耿耿于怀。

　　“和我们的对战，他并没有发动哪怕一次的魔术，是什么缘故？因为之前的大魔术消耗了太多的魔力？”

　　不懂就要问。对于自己有多少斤两，苍崎青子还是很清楚的，毕竟是接触魔道不过两年时间的新手。

　　“有这可能，但对方身上有隐藏气息的魔术礼装，结果如何不好说。”久远寺有珠同样谨慎地没有给出答案。

　　“之前闯入的那几个魔术师看样子是不成威胁咯？”

　　有珠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啊，那家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苍崎青子双手向后展开，伸了一个懒腰，带着些许倦意说道：“快一点钟了，好困！这时候就应该在暖暖的被窝里睡觉才是幸福！有珠，我们回去吧！调查和应对方针明天再说吧！”

　　“好。”

　　久远寺有珠默默收起了各种童话怪物，留下日常存在的知更鸟和戒备索敌的午睡之境。

　　“唔！明天还要挤时间应对教会的人，麻烦事真多！都怪那些苍蝇般的魔术师！”

　　“……”

　　少女的抱怨声消散冰凉的秋风中。皎洁的月色下，森林恢复了平静，遗留下一片的狼藉。

　　琉璃的速度很快，四季领先一步回到自己位于白犬塚的家中，同时也是刚刚完成不久的魔术工房。毕竟，之前一个月的时间，四季也没有闲着。

　　魔术师就是这么一类人，走到哪里，就把魔术工房挪到哪里，哪怕是临时的住处也要设置警戒类结界。

　　不同于苍崎青子的郁闷，四季的心情蛮不错的，毕竟今天收获挺丰富的，见识到了十分罕见的童话主题咒术，顺便还捕捉到一群魔术师，接下来就是询问消息的时候了。

　　没有刑讯逼供，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只有不入流的魔术师才会用。对四季来说，一瓶魔药灌下去，然后直接心理暗示就可以了，顺带检验了自己的魔药效果，一举多得。

　　很轻松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虽然在时计塔也算安插有几个耳目，不过关于自己封印指定的消息还是这群具体的执行者更清楚一点，哪怕他们只是弃子。

第三十三章 转校生

　　得到的消息谈不上好坏。

　　正如四季猜测的那样，从一开始，对于他的封印指定，是有一部分魔术师不同意的。这才造成了封印指定过去了一个月，四季这边却风平浪静。不过这种诡异的平静维持到某些利益熏心的魔术师想强行打开四季在时计塔的魔术工房后被打破了。

　　原因很简单，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强行破除防御措施后，在最后的关头，魔术工房爆炸了。据说要不是时计塔的内部防御机制启动的话，恐怕会波及一小半的时计塔。这下子，稳坐钓鱼台的贵族们纷纷炸了，纷纷叫嚣着给四季一个好看。

　　魔术工房作为魔术师最初也是最终的防御手段，同时也是陪伴魔术师的研究室，里面蕴含着一位魔术师的魔术技术和研究成果，也难怪时计塔的魔术师会对四季的魔术工房动心。

　　作为四季居住并使用了三年的地方，按照四季学习新的魔道知识后喜欢试验的性子，魔术工房里面究竟有多少的防御措施，连他自己的有些记不清了。最重要的是，作为最终手段，一旦被突破方向，魔术工房作为能源的“能源循环魔法阵”就会“bong”的一声自爆。

　　——现在看来，这套能源供给魔法阵威力似乎有些超过四季的想象。

　　四季眼前昏迷的几个魔术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丢过来做先行试探的倒霉蛋。后续的麻烦事恐怕还会继续。

　　“那么，要怎么处理你们呢？”

　　四季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下巴，沉思了半响之后，露出了一丝坏笑。

　　“这么被堆出来成为弃子，一定很不甘吧，那就让你们回时计塔报仇吧……”

　　丢给几个魔术师几个“小玩意”后便送他们离开。忙完这一点，四季抬头看看夜色，两点多了。

　　“明天还要上学，睡觉吧……不过，上学啊，好像已经很久了啊……”

　　第二天，私立三咲高等学校，2-A班。

　　“同学们，今天有一位转校生到来我们班，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二十五六岁山城老师正以一贯的温和语气在讲台上发言。和学生的岁数相差不大，而且语气总是很和缓，让山城老师在学生中很有人气。

　　“浅神君，你可以进来了。”

　　闻言，穿着白衬衫，打着蓝领带，外面套着明黄色三咲高中制服的四季走了进来。

　　“大家好，我叫浅神四季，来自长野县，兴趣爱好是看书，喝茶，听音乐，以后请多多指教！”

　　四季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后，一脸微笑地自我介绍。

　　俊美的容貌加上温和纯净的气质，一时间教室内热闹了起来。

　　“快看，帅哥吖！”

　　“迷之转校生不应该是在学期中吗？”

　　“危机啊，真是可怕的竞争对手！”

　　“长野县？听说那里风景很漂亮啊！”

　　“好啦，安静安静！”山城老师试图安抚下秩序有些乱套的学生们，不过一直以来的老好人形象让他在学生心中很没威慑力。

　　“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安静！”

　　一个凛然而充满魄力的女生压下了嘈杂的讨论声。教室瞬间为之一静。

　　循着声音看去，苍崎青子正双手撑着桌子，一脸严肃，眼神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凶恶地扫视了教室一圈。一时间，被扫到的同学纷纷扭过头，不敢和她对视。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是下课后，有什么话全都给我留到放学后！”

　　顿时，教室恢复了秩序。

　　“哈啊？”山城老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毕竟一位老师的威严比不少作为学生会长的苍崎青子，的确有些难看，不过他倒是气度很好，也不生气，没事般地继续刚刚的话题：“那，浅神同学的座位就……恩，苍崎同学身后吧，刚好有空的。”

　　虽然对别人不假颜色，喜欢使用暴力，而且耐心有限，但谁也不能否认，就外表与身材看，苍崎青子是一个大美女。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座位后面居然有空位？带着这样诧异的想法，四季按照山城老师的安排做到苍崎青子身后。

　　——后来四季才听说这个座位原来的主人因为对追求苍崎青子不成，企图对她毛手毛脚，结果被揍了一顿后觉得没脸留下，转到其他班级了。

　　“以后请多多指教了，苍崎同学。”

　　四季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苍崎青子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你刚刚转学，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这并非是对四季的特别照顾，仅仅是名为苍崎青子的少女有着强烈的责任感而已。

　　四季笑着称赞道：“我会的，苍崎，你真是一位负责的学生会长呢！”

　　下课铃响后，四季周围立马被人群围住了。

　　三咲市并非什么大都市，至于三咲市的三咲町就更别说了，十年前不过是乡下小镇，得益于前几年的经济繁荣和开发热潮，这才开始了现代化的进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转校生，也难怪大家都这么热情，毕竟，好奇心是智慧生物都有的。

　　“浅神同学为什么会想转学到这所学校呢？虽然不想承认，但三咲市那边的高中的确更好一些……”

　　“听说长野县的山地、森林和河流很多，风景也很美，是真的吗？”

　　“浅神你的皮肤真好，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吗？”

　　“哈？……”一个个的问题砸了过来，四季一时对热情过头的同学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

　　‘不过，这感觉不坏呢……’

　　重生到型月世界以后，四季从来没上过学，毕竟都是自己掌握的知识，没必要再去重温一遍，更何况，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鬼知道哪天会祸从天降。到时计塔研习后则更多的还是和成年人打交道，如今久违地感受一下校园的氛围，充满青春气息，连四季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虽然较真起来的话，四季不过是十五岁罢了……

　　“砰！”

　　拍桌子的声音响起。

　　“你们给我注意点！热情是好事，但让人造成困扰啊！”

　　苍崎青子瞪了周围的人群一眼！

　　“快跑！苍崎会长发怒了！”

　　不知谁叫嚷了一声，大家轰然一笑，然后散开了。原本就只是好奇，如今苍崎一说，自然就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意外的邀请

　　“谢谢了，苍崎同学。”

　　虽然刚刚的情况对四季来说并不算困扰，但对于苍崎青子的帮助自然要道谢，四季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虽然对苍崎青子来说，并非出于自身的善意，而是认定属于自己的职责而发声。

　　苍崎青子摆摆手：“没什么，对这些家伙不要太惯着，会宠坏的……”

　　“啊哈……”

　　四季挠了挠脸，再一次了解了苍崎青子的强悍程度，难怪把这群学生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这样，经过了热闹的首日之后，四季也算加入了2-A班这个集体，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段学生生涯能持续多久。打破平静的也许是时计塔来的封印指定执行者，也许是哪天苍崎青子收到四季的信息而兴师问罪，也许是苍崎橙子回到三咲市，也许是四季哪次意外曝露……

　　未来不能确定，不过也因此而精彩。

　　接下来的日子，兴致不减的四季白天就真的如同普通的学生一般，步行至学校、认真上课、参加活动。晚上则继续身为魔术师的研究，最优先制作见苍崎魔法使所准备的后手，偶尔派黑猫琉璃带着新近制作的魔偶去陪苍崎青子和久远寺有珠进行战斗，并收集实战数据和资料以期改进，另一个目标则是观察童话咒术的信息。四季对这个相当感兴趣，毕竟是从第一法分离出来的残片，这个世界最大的虚构。

　　可以说，四季的日子也算过得蛮充实的。

　　“终于制作完成了！”

　　四季看着眼前的完成品，那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工艺品的精致圆盘。它是四季这段时间的成果，正静静地摆放在工作桌上。

　　外表是一个浑圆古朴的罗盘。主体是双环同心圆，环圈内部以一种奇特的规律刻蚀着神秘而深邃的符文。核心部分刻画着抽象日月图案的六芒星链接内环圆，连接线由宝石溶液混合秘银填充，以确保魔力的流通。一种莫名的韵味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很舒服。凝神观察圆盘，甚至会产生六芒星带动符文正在旋转的错觉。圆盘整体为黄铜色，连接线支点则点缀着珐琅、黄金和红宝石，让原本外形朴实的圆盘立马变得高贵而华丽。

　　这就是四季特别制作的魔术礼装，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敌人束缚后封印。因为最优先目标是苍崎魔法使，所以特别增加了对灵体的克制性能。

　　虽然不清楚能否起效，但这已经是四季目前所能制作的最高位魔术礼装了。为了让“囚笼”更加牢固，四季使用了五种不同的强力结界，特别是自己最擅长的空间型结界，再加上各种束缚术式和封印术，起码四季自付哪怕火力全开，短时间内无法打破这个封印。

　　“叫什么名字好呢……”起名无能的四季苦恼地扶着额头后，放弃了思考：“干脆叫罗盘好了？”

　　一如既往地随意。

　　“刚好明天是周末，正好去拜访那位苍崎魔法使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