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77章

“这种药物对人和原肠生物都有若强烈的致催眠效果,众所周知因为有原肠病毒的存在，无论是原肠生物还是诅咒之子，对于侵入体内的各种异物， 药品也好、其他化学物、毒素之类都有相当强的抵抗能力，但是特列休德拉希精居然对它们也有若极强的效果,只要加大剂量， 哪怕凶暴的原肠生物都能被圈养起来，只要持续给药，催眠效果就能一 直持续。

“那就更不用说普通的人类了。”蛭子影胤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轻松地让人陷入催眠,当初这种药可是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社会问题 .最终被政府直接列为禁药不准出售了。但是在我的血液中却检出了残留。

“应该是接受改造的时候顺便注入了，然后在那种状态下长期反复地种植不能杀死里见君的暗示.不出所料的话里见君应该也经历过这样流程。毕竟他的性格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然而一旦仔细分析.漏洞太多了，完全不像是自然成长出来的人。我听说他早年被当做议员候补来培养。

“但是一个议员候补，政治眼光不会差到那种程度吧?我还听说他在庆功的晚宴上当众质问圣天子有关七星的遇产和天梯的事呢。

第二十七章 失落

"这是个好消息。” 司业在听完了蛭子影胤的叙述之后道。

未知的才是恐惧，尤其是在涉及到思维与心理的领域，他原本推测蛭子影胤被人种下了心理暗示,但是一直都没办法确定到底是用什么样而现在,既然知道了是药物的作用，那便省去了很多麻烦，同时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药物催眠是在司业的认识范围之内的，证明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没有掌握过于科幻的技术.比如三体里的思想钢印，那种机器一扫就能种植理暗示的技术如果存在, 那带来的就是彻底的绝望了。需要使用药物催眠，而且需要长时间、持续地注射，然后由专业人士引导催眠，这样才能精确地植入暗示;同时这就意味着催眠作用无法大范围地覆盖,仅仅能针对某些特殊的目标， 比如机械化士兵.还要将过程急藏在改造的过程中，因为这样相对常规的手段不能被发现，一旦知晓了自己被植入暗示之后，破解起来也相对容易。

相对来说.科技还是更容易毁灭人的肉体.在改造精神上并不是很擅长。司业的瞳孔泛起一抹紫意，如果他现在有真正的吸血种体质，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能够控制人思想制造幻觉的能力放在这种社会体系密的科技世界里随随便便就能掀起雪崩般的社会反应(参考鲁路修或者星球大战世界)。

可惜,之前在游戏人生世界的时候，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死那只吸血种。被她逃了.回忆起当初那最后的一战,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有着太多的问题，包括司业在检证了系统抽取血统和经验值的条件之后便更确定了这一点

那只吸血种没有死，包括在那次灵魂交流之中，她突然说的那句“爱 上了你”应该也是在说谎，太突兀了. 其目的应该是中止司业的执念,让他重新恢复思考的能力,而旦能思考就会有畏惧, 在那只猪头人妖魔种释放出熔岩魔法的时候司业才会本能地避开一 如果他依日处于之前的疯狂状态,那最终两个人就会真的死在起了。而一旦司业闪避了之后，身上没有了灵魂匕首的持续伤害，一个吸血种暗杀者想要规避妖魔种的魔法就显得比较容易了。如果她真的死掉的话,那么作为最大的[死因]， 司业必定会接收到吸血种的血统.那么现在在这个世界也不至于束手.脚了...在诅咒子的体质还有十几天冷却期才能重新装上的现在，那空者的一个特殊体质槽总是让他忍不住想到这种事一- 那里目前放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应当有能够替换的体质,以应对不同的环境,还有像现在这种不得不暂时取下某个体质的空档期。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在这个世界 ， 应该是完不成这个目标了

“还有一件坏消息，是对于我来说的。” 蛭子影胤的手按在 了自己肋骨两侧。

“那就是我的战斗力会变得越来越弱.为了躲避追捕，我已经切断了过去所有的联系，这也就意味着假想装置如果受损的话将不会有修理的机会，虽然我的改造是在身体内部的，相对而言受损的可能性更低，能够支持的时间也更长.加上我自已还有备用的零件可以自己更换但是终究不能长久。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大部分内脏都因为这件事被摘除了吧?现在身体的循环也依赖着假想装置。”司业道。蛭子影胤用了战斗力下降这个描述，但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如果太久得不到维修，他这个人应该会直接死掉.毕竟和里见莲太郎那种义肢不

内脏的重要性更高。

“对，”蛭子影胤点点头。

他将自己当前的处境完完全全暴露给了司业，这也就意味着献上了自己完全的忠诚,至于司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以及后面要怎么利用他至子影胤都毫不在乎。就像他自己说的，这只是一具追求真相的行尸走肉 ,里面的灵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了。

“设计图。”司业沉声道。

“什么?”蛭子影胤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清楚。

“假想装置的设计图,把它给我，就能解决你以后的维护问题。” 司业看 了看系统的面板，上面哪个[武器锻造超錢]至今还没有被使过,因为他既没有材料也没有相应的图纸。

.... 明白了。”蛭子影简低下头。

他眼中的惊骇几乎藏不住了，这短短的句话里暴露出来的信息简直要超出他的想象。

要知道所有的机械化士兵身上要用到的材料都是超錢，- 种需要放在卫星上合成的珍稀材料,同时每个零件要求的精度都高得无以复加，这种等级的加工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仓库就能做出来的，必须要大量高精度的设备、车床,一套完整的流水线才能制造出来。

这高于大部分实验仪器的精度要求，使得每个零件的加工成本都高得吓人 ，里见莲太郎从小到大更换的义肢和手术费用加起来超过了百只要设计图就能够解决维护问题,基本上就等于说有了设计图，真接就可以生产假想装置一 样。

司业手里还学握着一整套完整的军工生产线蛭子影胤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他本能地感受到了畏惧，原本设想中的阴暗组织在他脑海里膨胀了无数倍期量之强甚至超过了整个东京区一 那么有若这种力量的组织，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咚咚咚

蛭子影胤的心脏王.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他感觉自2-不小心触碰到了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时间有点久了,那么我们下次见，到时候希望你能带若假想装置的设计图来。”司业看若窗外的夕阳渐渐消失。

蛭子影胤收回了压力场，随后便通过天花板绕过去.消失在下水道中。司业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管是东京地区的高层.还是蛭子影胤，现在得知了-部分真相的人们都开始脑补出一个隐藏极深的神秘组织，同时也在按照这个规格进行应对。至于里见莲太郎他们则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按着既定的步调向前走着。可以预见的是，未来很长段时间，东京地区都会进入-个平缓期，所有的力量都潜伏着,寻找着机会。而在这段时期里,司业给自己设定了几个目标。

第一，跟着室户堇成为真正的实验室助手，这样有助于他在东京地区继续待下去，同时还有可能会得到一些预料之外的情报。第二，试若和圣天子接触.这或许是个极大的机会,但是同样要更加小心,更加的谨慎，如果有可能，尽量还是要借用“蛭子影鳳” 的身

第三，修炼天童流战斗术与拔刀术.目前在巨石碑之内没有什么提升实力的好方法，除了靠自己锻炼。而这个世界的武道水平也确实不低也有着修炼的价值。在这个过程中司业还要找机会给自己设计把武器,不能再用爪子和原肠生物战斗，那样效率过于低下。大概的方向他都已经设想好了.只是其中或许需要用到里见莲太郎机械义肢的制造技术，如果可能的话，他是想要从室户革那里获得。最后,就是等待。

等土堰松动的时候便播下种子.等待场春雨，嫩牙硝发.

一周已经过去了。原本约定好的某件事应该早在今天白天的时候就要执行了，然而司业却好像忘记了一样。

眼前一片黑暗，然而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有什么人正在监视者他，这他能够感觉到，从始至终都有，之前和蛭子影胤的对话也是在后者有若斥力场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房屋阻断了视线， 持立场中和了声音的振动, 这样就能制造出一个完全的密室了。但是当蛭子影胤离开之后，司业便又变得不能那么随意说话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失忆的天才科学家，无论是怀疑还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东京地区都不可能将司业放在视线之外，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 既然选择了回到巨石碑的范围之内， 他就早早地做好了准备。现在既然身份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那么仅次于它的漏洞就是那次在外围区说过的话，但那其实不算纰漏。

司业表现出了对诅咒之子的同情，这并不奇怪，因为-个没有记忆的人、还是一个民警 ，比起其他人来说的确更容易对诅咒之子产生怜悯但他应该仅限于怜悯。唯一的错误就是他当时说的话，司业和那个小女孩约定了, 只要她完整地执行了司业所设下的惩罚或者说考验，那么司业就会不惜-切地

那应该是降临这个世界以来,迄今为止唯-的一次情绪失控,为此，留下了或许存在的破绽。所以如果想要弥补的话..就必须让人觉得那真的就是一次冲动。

铃铃-电话响起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司业有些慌乱地爬起来，却还没来得及接通，外面就传来了汽车的鸣笛，雪白的车灯从窗外照进来。

“书呆子，你把那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延珠的声音同时从窗外和手机里传出来,火冒三丈的样子.而汽车的喇叭也在不停地响若。

“什么事?”司业略微还有些迷茫地走出来。

结果就看到里见莲太郎开着车,延珠和天童木更都坐在后排，车窗被摇下来,延珠将脑袋探出来之后就彻底放开了嗓门。

“外围区，你说的一周时间到了!”

.嗯? ! !”司业反应慢了半拍,表情猛地变化。

“抱歉，...这两天还没缓过神来。

“哼!妾身才不管你那么多，上来!我们去了!"

“呵呵，司业桑，延珠可是等了你一天呢，从早上开始就催促着里见借车子。不过就是不让跟你说,想要让你自己想起来,之前你打电话说要租房子的时候她都快要气炸了。”天童木更揉了揉延珠的脑袋道。

后者-甩头，明显是炸了毛的样子。

“都只是说得好听,结果自己忘了。但是妾身可没忘,还有一个人因为你在忍受饥饿呢!”延珠道。

一直到司业连连道歉地坐进 了副驾驶的位置，她的嘴巴都一 直没停过 ，好像要将等待了一天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就忘记了呢?明明妾身....妾身相信你...

她本来想好好骂一通的，然而只是说了两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了。”司业低头道歉。却听到延珠哽咽的声音,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衣服上，车里的气氛- 时间变得极为沉闷。

....你不应该向延珠道歉的。”里见莲太郎发动了车子,插了一句。他能想象这一天延珠是怎么样的心情 ，计算着时间，从早上开始就期待着司业能自己提出来，到中午，到下午，直到他从研究所走出来的候，向公司打了一 通电话说要租房子，这样都没有提到半点和外围区有关的事。期间的心情从希望,到失望，直倒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真接跑来通知同业。这个时候其实她已经败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就好像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突然有一天发现都是假的，那种失落感。对于延珠来说太沉重了。于是接下来的路程,无论是谁都没有再说话.司业一直低若头.仿佛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一架望远镜从车子 上移开，负责监视的人对着无线电汇报情况。

“目标正在前往外围区。

“嗯. ..不要继续追除了。” 天童萄之丞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来 ，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前因后果的资料他已经全都拿在手里看过了。

果然，人就算会因为冲动而对那群流着虫子血的小电心生怜悯，这份冲动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