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76章

大门正对着的是一个投影屏 ,-张桌子， 电脑、 还有厚厚的、落了灰尘的资料,也不知道都是从哪翻出来的。而后面则是一条长长的桌子

“这是. .. 司业看了看旁的女医生, 有点迷惑。

“作为助手,你的知识储备太差了，所以未来的一个月之内，你都要在这里将那些最基础的东西全部吃下去。”室户革猛地拍了一 -下那垒来几乎有一米厚的书籍。

“当然，我说的是消化吸收.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真正地吃下去的,连同你的呕吐物.

“这....司业的眼皮跳了跳。这是无意识的反应,哪怕他清楚自己的学习能力现在已经被提升了二十几倍,但是过去那么多年做学生的经历还是让他对这完全不讲道理任务量发了怵。

“这里仅仅是一部分。 ”室户堇笑了，接着话锋一转,又猛地拍了下桌子。司业愣了愣,最终只得到长桌后面坐定了。

然后，不知藏在哪的扩音器就传出一个陌生中年男性的声音。室户堇将电脑里早已整理好的视频资料打开.设定了自动播放,旋即打了个哈欠。

“好了，你就待在这里吧，我先去睡觉。 感觉差不多了的话，你就可以离开， 然后第二 天早上再来。对了一走之前忘 了把地面打扫一下，包括那个房间，原肠生物的尸体和你的呕吐物， 全部由你自己来弄干净.消毒。还从未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室户革要亲自给他讲解呢。

“啊，再去看遍电锯惊魂好了，嘿嘿嘿.

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的女医生踩着高跟鞋走了,将司业一个人关在了这间教室里看教学录像。

司业痛苦地捂住了头。

耳边是原肠生物大战前日本某个大学的教授讲课，算是比较基础的知识讲解，很容易理解。长桌这边也有能够与电脑连接的控制板，播放的速度能够调节,加上那厚厚的大摞资料，整个备考现场。

看起来室户堇是想要将他放养在这几段时间，之后就不用费心地收获个合格的助手。然而在司业的感知中,这四周却仿佛有人在窥探着。这间“教室” 里，几乎全方位地布置着摄像头和窃听设备。

"开始吧。

司业稍微坐直了些，好像是认命了,将注意力放在了视频资料上，接着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心跳慢慢平稳起来,表情也变得专注,他好像彻底回到了学生时代,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当前的任务中。没有任何异常。

-切都在按照他最初的计划向前走着，如果室户真的相信了他就是一 个因为意外失亿了的天才科学家，那么采用这样的方式对他进行试探也是很正常的。将一个人关在单独的房间.然后对其的神态动作进行持续观察，这就等于审讯室的翻版。司业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动都会被录下来，然后出现在另一个房间的屏幕上,然后被擅长微表情分析的专家或者室户星自己来卖。正常来说一个失忆的科学家很不容易伪装，首先就是要表现出曾经接触过科研工作的样子，就比如之前同业上手解剖的过程， 虽然只是几个动作，却也能判断出来。然后就是对新知识的接纳了。司业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那么想要判断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有一个很有效的方法，就是看他在学习时候的速度和神态，-个人在回顾日的知识和吸收新的信息这种完全不自觉的行为是很难伪装的,如果司业不是真的失忆，那么作为一个 “媲美四贤人”级的天才科学家,重新回来看这些+年前的资料, 肯定会有些不正常的反应, 或许就是某一 段翻阅的速度异常了，亦或者在看到某些现已被推翻的落后观点时表现出异样的神色。

而如果纯粹依赖伪装，或许可以蒙蔽-小段时间，然而却绝对不可能持续一个月，人总是有松懈的时候，如果单凭思考去模拟个虚拟的很简单的试探,却是没有办法回避的阳谋。

F!

司业干脆起身， 将那些资料者抱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同样是按照一定顺序摆放的 ，和视频一对应。他饶有兴致地翻开了那些资料，从一开始迅速地往下看。能够通过这个测试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司业真的有过基本的实验操作经历.也真的失去了记忆、没有对那些资料的记忆，但同时他又与若远超常人的学习能力，对于类似信息的消化吸收速度堪比年轻的四贤人。

E常来说.学习能力极强和根本不了解那些知识就是一 对相互矛盾的命题，如果司业真的属于某个组织,针对他的这项天赋.不可能会有人任他将之白白浪费。

除非他真的失亿。

或者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人 ，突然就因为某种改造有了超常的大脑,但是这样一来又怎么 可能查不到同业的过往资料?直不到资料这一项本身就说明了他并不普通。

难不成从天而降一个普通人 ?异世界的来客?过去二十年都是作为普通人过来的,结果突然之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然后突然有了超常的学习能力?这听起来就像是个荒诞的笑话，谁都不会信的。

第二十六章 特列休德拉希精

“医生,我回去了?"司业将电脑关好，资料中夹个书签,这才向室户堇请示道。

走廊另一头回荡着不知哪个猎奇电影里的惨叫声，掺杂着来自某位血浆片爱好者的狂笑，听得人头皮发麻，看这样子,女医生应该是听不到司业的声音了。不过原本这就只是一种礼貌性的请示 ，司业在收拾好了一切之后,直接便推开房门，朝上面走去。

这是他来研究所“上课”的第二天,不过却是在早上的时候就和室户堇说好了，今天他要提前几个小时回去。因为目前看来暂时已经没有必要为买书浪费钱.将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新水和研究所发的补贴统合- 下,他差不多也要自己租一 个房子住了，一 直睡公司的沙发也确实不是个办法。加E他还提议以后每次自己来研究所的时候带上两个人的便当，顺便解决下室户堇的吃饭问题 ,租一个房子，也更方便烹饪。司业实在不太敢吃室户虽在这个研究所做出来的东西。

这句是真话。因为那个人经常会享酒清灯和烧杯煮出来些看起来都异常糟糕的粘稠物 ，大概率是各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提取出来的恶心液体里面包着点看着像是已经发霉了的芋头. 调味的话看心情，有可能会撒把蚂蚁的干尸或者从尸体周部取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其他人的黑暗料理最多就是烹饪的方式不对.顶天了把洗衣粉当糖撒进去，但是室....这位是从选材阶段就没打算好好做一 顿饭。

关键她吃下去还完全没事，据里见莲太郎说过去已经无数次地看见医生把那些东西当饭吃，而且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要么是味觉和周袋天生和常人不同,要么就是在不断的研究中，她将某些研究的副产物用在了自己身上。这两天的接触下来.他得到的一个好消息就是 ，室户堇更偏向于一个研究员而非其他，她的大脑使得她在情商方面醋要比正常人高,还系充化地学习过如何端摩心理和政治内容，但绝大部分的精力还是花在自己的研究上。虽然不像是里见莲太郎认为的那样算是半个废人的“纯粹的科学家”， 但是也要比司业最初的想象好多了。至少他现在知道室户堇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的思维和常人有着本质的不同，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一 以她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 ，如果思维方式还和正常人一样，那才是最情糕的。

“哈哈哈哈哈.

室户革看着电影里被怪物吞吃的男主角，又发出了一串尖利的狂笑。

....唉。”司业悟若额头，终于从地下走了出来。

下午的阳光很好，摆脱了冰冷的灯光之后，暖融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

在结束了天蝎座事件之后，东京地区又进入到了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人们珍惜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尽心尽力地享受若每天的生活。

“对，不用不用,好的，我自己已经联系了....司业结束了通话。租房子的事他要提前和天童木更他们说一下，刚刚里见莲太郎和延珠还想帮他找找，毕竟这两天公司也几乎没接到什么像样的任务，一个的都闲得快变成普通学生了。IP排位的提升并没有给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收益，毕竟原本能从巨石碑上面飞进来的原肠生物就不太多,前几天刚刚死

大堆的原肠生物，阶段V又死于东京湾之中,原肠生物们也知道暂避锋芒了。有很多时候，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原肠生物其实很聪明。根据室户革的研究，原肠生物除了对人类抱有极强的恶意之外，其实本身并不是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是智力低下的怪物，正相反，它们普遍用有着堪比人类幼童的智慧水平.其中特殊的变种单论智商甚至不下于普通的成年人。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现在已经被讨伐掉了的原最 强黄道带“金牛座”， 它当初是组建起了自己的原肠生物军团的，在+年前的大战期间，因为高效、有组织的行动给予了人类最大的伤害。它的指挥虽然达不到现代人类那锻炼了几千年的军事指挥水平,但是从种种迹象也能看出来,绝对是经过了总结,以及不断学习的,换话说，金牛座有若更新知识的本能倾向。

不仅是它,就连当初金牛座军团里的几个核心也同样有着统御原肠生物的能力，在金牛座被讨伐之后，金牛座的军团四分五裂，但并不是完全崩溃了,在那几头依旧有统御能力的原肠生物带领下依旧活跃在世界各地。其中最有名的或许就是那头“毕宿五”?

因为阶段V的名称是对应着星座的，所以金牛座曾经最强的追随者也被命名为了毕宿五,或者它的别称金牛座a。仅仅是能统御原肠生物军团这一点,就意味着它对人类的威胁性仅次于阶段V，同时也是原肠生物有智慧的一个强力佐证。而除此之外，3- 个证据就是阶段V之间是可以交流的。目前还暂时没办法破译出它们的发声系统和语言模式，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阶段V相互之间的确是可以传递信息,而且距离跨度相当的远，哪怕现在还剩下的八头黄道带分布在全球相距极远的地方，但是它们却好像随之都能够像正常人打电话那样交流,延迟时间绝对不会太高。

这也是一 个末解之谜.原肠生物看起来松散，但是它们自己内部到底有没有一 个覆盖了全球的组织雏形，这谁都不知道。前些天司业意识到的自己的疏漏也是在这方面,-直以来 ，他好像是过于忽视原肠生物的能力了,稍微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将人类方面估计得格外强大了一 些，而后面在更加全面地思考之后，这双方应该是处于- 个暂时的平衡状态，否则很多事情也解释不了。

包括七星的遇产是从巨石碑范围之外夺回来的这一点.都证明了他现在所描绘的蓝图还没能完全勾勒出当前世界的形式.其中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信息还是太少。司业这么想着,走进了一个两层的小楼。距离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和室户革的实验室都不远，加上建筑的年份较长，房租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在联系了好几家之后，司业大概就确定这里。还算整洁，虽然日了一点,墙壁开始有点变色了，不过角落里却没有积累什么污垢，水电都是正常，也没有老房子常有的赠品(各种虫子之类)，最关键的是足够安静。这样就可以了。

司业仰躺在新更换的榻榻米上.摆出了一个惬意的姿势.他需要搬进来的东西很少，除了一堆的书之外铺盖什么的都可以现买，加上沙发上睡了那么久了，其实-条毯子就能够满足他的睡眠需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道无形的力场打开 ,将司业一并括进去。

"晚上好，司业君。”蛭子影胤从天花板上翻身下来。

许久不见,他这次依旧穿着那套条纹的燕尾服，梳着背头，脸上的面具倒是不见了，因为司业见过他的长相，加上现在戴不戴面具都已经这次的他没有带著女儿，毕竟接头什么的是一项需要隐蔽的工作 ，-个人行动起来会更加的方便.

“还没有到晚上。”司业看着窗外依旧未落的太阳。

“假想装置果然很方便,能够屏薇掉声音和电波.追踪都没办法追踪。看起来你最近过得比我想象中要好。

“司业君是觉得我应该像是条丧家犬一样狼狈地出现吗?”蛭子影胤笑了笑。

“当然事实上我现在的确就是一条丧家犬 ，但是以前时候建立的急蔽据点还有几个，包括小比奈出生的那间地下实验室，我都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说，在东京地区过得还很安全。

“听你的语气,是想明白了?"司业坐起来看若他那张假笑的脸。

跟上一次受到了冲击之后，世界观完全崩塌的蛭子影胤相比，隔了几天，这家伙好像又恢复到了刚出场的时候，那种自信的气场又回来了

“当然，毕竟我和里见君不同.作为一个中年人,我的人生信条早就被摧毁了，或者说这样的我本身就是死了的。因此哪怕当时有些震惊,但是过后的我就不那么在意了， 我现在唯一 能做的就是追逐真相，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样, 司业君.我才会来见你蛭子影胤低下头，单膝跪地，右手放到了心脏上。

“你说过,如果在那次事件之后,我还活着，那就让我加入你们。司业君,我做到了， 那么我现在便恳请你赐予我，赐予这个世界新生。

“哪有你说的这么伟大。”司业操了操额头,将眼镜取下来。

和一个大龄中病说话的确是有些费劲,看这家伙平日里的造型和那被改造得极度夸张的手枪就知道,蛭子影胤是一个狂热的梦想家 ,他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包括现在。哪怕曾经的世界观被彻底粉碎，却依日能在几天之内调整回来，然后又给自己重塑了一个,继续活在幻想之中。这个人应该早就疯了吧?

“不，至少我是明白的，你的出现势必会给被诅咒的孩子带来希望，真正的希望。而且你已经给了我新生，在回到东京地区之后，我拿到了几年前存的我自己的血液样本，对其进行了化验。”蛭子影胤直视着司业,然后报出了自己搜集到的信息。

“然后在其中检出了微量的特列休德拉希精残留，虽然量相当的少，但是那种东西出现在我的血液里，还能够被检出，就证明了在过去，我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注射了大量的此类药物。

“催眠药物?”司业一愣。

“强效催眠药物。”蛭子影胤笑起来。都成功了，表现出了对原肠病毒的抑制作用， 然而在短暂的抑制之后，却会给病毒带来抗药性，让它变得更加顽强,也更危险。”

“特列休德拉希精就是其中一种，当初公布的时候号称是革命性的产物，制造了很多出来被当做应对原肠病毒感染的急救药。然而很快也被发现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是它在另一 个方面的用途却被开发出来 强奸药。

司业皱起了眉。

他当然能理解蛭子影胤的意思，就好像那些小广告里描述的一拍就能让人言听计从的迷幻神药，这个名字一大串长的药物应该就是被当做了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