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78章

司业如果真的是做过人工转化诅咒之子实验的，那么这样的表现才正常嗯，迄今为止,一切都与推论相符。

第二十八章 施舍

“抱歉了, 司业先生，虽然我-直有留意，但是那孩子在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老人松崎带着歉意道，他身后几个还没睡的诅咒之子探出头来悄悄看着这一行人。

当司业询问之前救下的孩子的下落时,作为长者的他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从市区到外围区的路基本断了,后半段的路程他们必须下车自己跑过来,虽然他们的身体素质都远超常人，但是这一路跑 下来等到达的时候也差不多九点了。出身于类似地方的延珠,怀若隗疚心的司业，以及陪同的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他们一个个的在看到了诅咒之子真正的生活之后都露出了杂的表情, 然而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

“或许是待在这里太痛苦了吧?当时毕竟是做了那样的约定，司业先生你带来的那批食物缓解了孩子们的生活压力,但是每天看若其他人填饱肚子但自己却只能忍受饥饿的生活. ... 松崎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他只是在叙述自己的感受。

虽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 这样的生活无疑 显得太过痛苦了一些，然而诅咒之子并不能算作普通的孩子，比这还要难以忍受的情形她们都已圣遭受过了.在资源供应不上的前提下, 想要将她们的生活提升到普通人的水平自然是不现实的。稍微吃点苦之后，能够阻止那孩子继续去东京市区，这样也算是一 件好事 ，毕竟只要能活下来,总会有希望的。

一直以来 ，松崎都限怕见到倾倒垃圾的车子一虽 然大部分诅咒之子的食物来源就是那个一他不是恐惧看到那些幼小的孩子用垃圾果腹场景,作为-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经历过原肠生物战争， 亲眼见过将树皮啃食得一 点不剩的人群，自己也曾是其中的一员，有时候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什么都吃。

只要活者就还有希望，哪怕暂时看不到.未来也定会有的..所以他最害怕的,是看到被混进垃圾中的幼小尸体。市区对于诅咒之子们来说就好像烛火之于飞蛾.每天都会有试图踏入那片土地的孩子，但她们在那里的安全程度甚至不如在外围区，有些子直乞讨过活，可能要生活得好 点，但是还有更多终于忍受不了，盗窃、抢劫、诅咒之子的力量要超过大部分的普通人，她们做起这种事来先天占若优势。然而一旦被警察捉住.下场也会异常的凄惨。松崎之所以来到外围区.成为孩子们的“校长” 或者“长老”， 就是有一 天亲眼看到了被丢进垃圾堆的诅咒之子的尸体。过于昏暗的光线让他时间没有看清楚，直觉告诉他那是犯罪.当时几乎就要拿出手机报警了，然而负责处理的那个人就是警察，他走过来笑了笑,对松崎说明情况，给他看垃圾堆里那双鲜红色的眼睛，随后拿出警官证。

“这可是正当行为哦。

那个年轻人甚至还和松崎开了个玩笑，随后便开若警车离开。不是犯罪

法律好像是这么规定的，然而固有的认知却和深里的良知爆发了剧烈的冲突，观念被撕开的裂缝让他几乎要尖叫出来。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这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老人才猛然间发觉，世界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扭曲了。

更可怕的是，在那之前 .他也和所有人一样。

现在的他.或许只是为了赎罪吧，心怀若那份愧疚，这么多年来松崎直都是尽 自己所能要保护更多的孩子，并期待若有一天她们能过上常的生活。

“这样啊....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司业微微领首， 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毕竟你曾给孩子们带来了帮助，而且现在也不是太晚。”松崎摆摆手。

“我还是要道歉.原本说好的.结果差点就忘记了 ,毕竟之前也出了不少事情。总之还是很对不起.从今天起我每周都会来的.教导孩们学习，也会带食物过来。” 司业深深地鞠躬。

这个....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松崎倒是有些意外，这也是司业原本说过的，不过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

“约定好了.从这周六开始,以后我每周至少会过来两次。”司业斩钉截铁地说.再不留一点周旋的余地。

那... 谢谢了。”松崎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也会来的。”里见莲太郎跟着道。

“谢谢.您拯救了东京地区这件事.我已经要替所有人感谢您了，怎么还好意思.. ”松崎对若他道谢.后者击败了天蝎座这件事就连外围区都跃道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和您一 样为孩子做点事。” 里见莲太郎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否认,转而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虽然我们的钱很少，但也是能够出力的。”天童木更也举起了手。

一行人都受到了感染 ,包括她在内,如果说司业这个每天还要去研究所的人都唯能每周抽出两天的时间,那么他们就更没有理由不去做了。

在见到了这些孩子之后，里见莲太郎也同样感觉自己要为她们做点什么,延珠更是从上周开始就不再乱花钱了，她的零用钱全都被挫下来, 准备之后帮这里的诅咒之子购买食物。

“谢谢。”松崎连连道谢，最终目送着四个人从管道里离开。

沉重的盖子被重新扣上,地下恢复了平静,这时候老人才终于转过身,走到了一片阴影后面,轻声道。

“为什么要骗他呢?”

“明明真的坚持到现在,做到了这么了不起的事情，为什么不出来证明自己呢?明明人都已经来了, 你不出现的话，不就等于白白坚持了吗?”松崎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行为。

却要借口说溜走了，老人很不理解这种想法。

“我不是为了要让那个家伙看到,才撑到现在的!”小女孩身边还放着那个凹陷下去的罐头。

她这一周来，真的没有去碰司业留下的这份食物，也没有去动任何其他人的食物.所吃的东西全都是自己从外面检回来的。期间甚至有不然而是这孩子自己拒绝了，真的完全遵守了约定，就好像自我惩罚一样每天生活在煎熬之中。 就这样周都过去了 .期间爆发了阶段V来装的恐慌, 孩子们一个个都躲了起来不敢再到地上去，她也因此只能忍者，那两天连一 点食物都殳吃，哪怕是诅咒之子的体质都变得虚弱了。但是就在结束的这一天,在今天白天的时候,她就躲了起来，而且要求松崎绝对不能泄露自己还在这里的事实。

女孩并不想见司业，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遵守了约定的样子。

“不想让他看不起。”女孩握紧了拳头。

“那家伙跟警察没有任何区别,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没有挨过饿。根本没有体会过那种马上就要死的感觉， 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我带到这里来，以为我就会感激他吗?别做梦了!自顾自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根本没有想过谁需要依靠他啊!

“但是你确实坚持了这么久,从心里也觉得自2当时是做错了吧?”松崎摸了摸她的头。

他也知道了.眼前的孩子不仅偷了东西,还打伤了人。

“哼!"女孩别扭地转过头。

“他救了你。”松崎道。

“好了.不说这个.他说以后每周都回来。那你呢?继续躲在这里吗?”松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你的做法不对，-味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的坚持要让人看到，这样才会有意义。”松崎继续说，试图开导女孩。

然而这一下却好像捅到了马蜂窝，她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忽然拿起罐头，就这么用一个尖利的铁片凿开，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肚子。

“那我就让他看看，没有遵守约定的样子.. . ."女孩模模糊糊地说,提起空掉的盒子就往外跑。

“惩罚是我自己做的，不是因为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才跑过来斥责的家伙才是坏蛋。她跑得很快，似乎是害怕司业就这么走了， 就达不到报复的目的。已经忍耐了这么长时间，她就是在等若这一刻，在实际上约定已经完成的情况下让司业彻底失望，这种别扭的想法。松崎听到了盖子被掀开的声音.女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感觉自已还是不理解这群孩子的想法。

而走在回去的路上.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四个人都放慢了脚步.没有了原本的紧迫感，加上心情压抑,他们本能地就想走得慢一点。

期间.司业的表情隐约有了些变化. 似乎是解脱，亦或者感觉可笑，不过这一切都隐藏在黑暗里，无人发掘。也就是在这时候,远远地从身后传来道响声， 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奔着 他的后脑勺来了。

延珠是第一个转过身的 ，不过她抬起腿想要将其踢飞的时候司业却用手挡了一下 ，将那只来袭的物体扫落到地上，仔细看了看。却是一个空荡荡的罐头盒，除了开口之外还凹陷下去块。“这个是 ...延珠认出来了。她的记忆更加深刻，当时为了司业从那个女孩手里将罐头要走这件事，她还与其大吵了一架。司业博下来，将明显是新鲜开口的罐头盒捡起来,望向了不远处的女孩。

“哈哈. ...她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恶作剧得逞了一样。

然后，她盯者司业的脸.- 双鲜I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此的清晰. 好像野兽或者原肠生物一 样，诅咒之子的眼睛在黑夜里也会发出光来。

“你是让我看结果的?”司业道。

延珠有些担心地抬头看他,却发现这个戴者眼镜的青年脸上并无怒容。

“你教了我，但是休想对我指手画脚的，明明什么都不明白，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自己天天生活在能够吃饱，能够好睡觉的地方，却么趾高气昂地对我说什么约定之类的话。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大错特错!”

她就好像是在发泄，将这么长时间来积压的不满全都释放出来。

“我根本不需要你这样子施舍一样的拯救啊 ，自顾自地说什么帮助我们找到-条能够不用再住在外围区的路，能够好好活下去什么的..完全都是你在感动自己,根本没有希望的.就算有.也会是我们自己寻找出来。

“尊严，不需要你给,我会自己捡起来!"

哒哒哒

在喊了一通之后,女孩根本就没有等司业的回应，直接就向远处逃走，还刻意避开了那个通向地下的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