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漫的日常生活 第10章

　　藤原晴正处于这个年纪，他自从脱离原生家庭糟糕阴郁的环境后，变得越来越活泼好动。他喜欢看动画片，相信世界有光，相信未来会更好，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正在竭尽全力帮助他人。

　　更何况这次事件提示是：欺辱，地点是在小城另一边的小学。

　　是校园霸凌吧？答应了大良大叔的话可不会忘啊！藤原晴决定重拳出击！

　　抵达提示地点学校，打开地图放大细节，找到红色感叹号显示的教室位置，直接打开合上的教室门。

　　藤原晴看到了一男一女在教室内，女孩正在收拾书包，男的貌似是老师在讲台上，他刚才好像在看着女孩，突然地开门声吓到了他，他身体震了下转头看向藤原晴。

　　藤原晴打开地图想要确认下剩余时间，发现红色感叹号消失了。

　　“嗯？”

　　他有些困惑，刚才进校园的时候不是还有十五分钟吗，他抵达教室也就七八分钟吧，怎么突然没了？

　　收拾好书包的女孩低垂着头走到他面前：“请让下。”

　　藤原晴让开了，看着她离开，他有了个猜测：或许是因为他的到来，教室里面的那个男老师被吓到了，放弃了欺辱准备。

　　(＾－＾）

　　好诶！开心！

　　藤原晴带着愉快的心情，晚餐多加了一份肉，算上闪光点探索，今日存款+100円。

　　周三一早，天空阴沉沉的，看着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带着些许不安，藤原晴来到了学校，用水池洗漱完毕后开始上课。

　　上午上课没多久，窗外就开始飘落雨水，雨势不大，但是连绵不断。

　　藤原晴心情有些坏，他不喜欢下雨，下雨不方便探索闪光点，同时因为下雨外出行人变少，闪光点也会少很多。

　　他现在的心情就和窗外的阴沉天空一样，惆怅、黯淡。不过在中午吃饭时就好了，毕竟吃饭就是开心嘛，他边吃边划看着地图，发现红色感叹号又出现了。

　　事件：欺辱。

　　可能发生时间倒计时

　　02:23

　　同样的地点，相差不多的时间，事件名字一致。

　　藤原晴思考了会想明白了，肯定是昨天他突然出现打断了坏人想做坏，然而坏人没受到惩罚，今天就又想使坏了！

　　三两口吃完午饭，他跑去了办公室找到班主任：“竹内老师，我下午要请假。”

　　戴着眼镜的竹内老师看过来：“今天是什么理由。”

　　“去救人。”

　　“呵，不要撒谎。”他轻呵笑声，随后再次开口道：“下午合唱比赛，要求全员参与，事关全班荣誉。班级少人会扣分，你想让班级扣分么。”

　　竹内老师说完后，低头处理文件，不再搭理站在边上的藤原晴。

　　藤原晴不太喜欢他，不过院长爷爷说过要尊敬老师，他站在一旁思考了下，觉得还是救人更重要，于是礼貌告知了下：“那我逃课了，竹内老师再见。”

　　说完就跑掉了，反正老师最严重的手段就是找家长，而他已经不怕这个了。

　　未成熟的三观和简单的思考方式，让藤原晴的行为处事带着些天真幼稚，他或许应该什么都不说直接逃课，或许应该撒谎说家里出事，这样行为处事更加圆滑利己。

　　但孩童带着对世界特有的美好幻想，坚守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像被父母要求蹲下去一些却在检票口站的笔直，宣告自己超过1.2m的“幼稚”孩童。

　　藤原晴选择实话实说并且在请假失败后告知要逃课，这种“幼稚”行为，本质是一种诚实。

　　溜出学校后，他思考着以后下雨还能用，因此买了把伞，花费500円。举着伞走在雨中，他决定这两天要省着点花钱了，肉什么的还是别吃了吧。没有收入的话每天-600円吃饭，如果连续下雨五天，他就要开始饿肚子了。

　　藤原晴更不喜欢下雨了。

　　想要省点钱，因此和昨天一样没有坐公交，抵达目标学校时，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了，藤原晴快步向目标点跑去。

　　这次感叹号不是在教室而是在一间活动室，活动室周边没有人，等他抵达门口时，听到了一声惊呼：“啊！唔……唔……”

　　捂嘴呜咽的声音细微孱弱，如果不是在门口基本听不见。

　　藤原晴拉动大门，活动室大门毫无反应，它被人从里面反锁了。然而拉门产生的动静被里面的人听到了，里面挣扎碰撞声更加清晰了。

　　有些担心里面发生不好的事情，藤原晴举起雨伞朝着活动室玻璃窗连续敲击，伴随着桄榔咚响，玻璃窗碎成一地，随后用雨伞挑开拉紧的窗帘。

　　他看到昨天那个男老师正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控制着女孩的双手，将她控制在墙壁上无法动弹，听到声音的他动作僵硬扭头看着窗户，满头大汗。

　　藤原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女孩做这种事情，坏人为什么要做坏事呢？他不明白，但他知道怎么制止。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杀人啦！杀人啦！老师杀人啦！”他选择喊人来帮忙。

　　其实应该喊“强奸啦”，但从没上网年仅十岁的藤原晴还不了解生理知识，充斥懵懂的他看着男老师强悍控制住女孩，下意识以为是要杀人，都忘了事件提示的欺辱关键词。

　　男老师听见喊叫，彻底僵住没了心力，女孩趁机用力挣脱了出来，然后藤原晴就看到男老师一脸狰狞向他冲过来。

　　“哇啊！”

　　藤原晴吓了一跳，太可怕了，他转身就跑，男老师在后面追，然后他就呜哇呜哇的不断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还没离校的学生和老师就看到一个男孩被老师追着跑，不断喊着救命，这场闹剧最后以两人都被拦下控制住为结局。

　　半小时后校长、教导主任、女孩母亲，一起坐在一间会谈室。

　　女孩母亲在初步了解情况后，不愿意让女儿继续被问话回忆，因此安排她坐在了会谈室外。藤原晴坐在她一旁，本来他是打算走的，毕竟也没他什么事情了，但女孩母亲说等会要感谢一番请吃大餐。

　　听到大餐，他腿就走不动了。

　　正当藤原晴在左右张望打发时间时突然听到了一声：“谢谢。”

　　转头看去，是坐在一边的女孩，她坐姿有些驼背，头发很长，注意到藤原晴看过来，女孩继续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桂言叶。”

　　“不用谢，等会请我吃大餐就好，我叫藤原晴。”

　　话语说完，再次陷入沉默，直至会谈室大门打开，女孩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蹲在了桂言叶面前，轻抚着女孩：“别害怕，别担心，妈妈都处理好了。”

　　原本表情平静的桂言叶眼泪瞬间流下，她呜咽着点头：“嗯…妈妈…我好怕……”

　　桂言叶母亲将她抱在了怀中，轻抚着她的脑袋。

　　藤原晴看着她们，看了好一会，转过头看向窗外。雨水滴落在窗户上，划过蜿蜒轨迹，留下干净划痕，窗外的操场空无一人，只有连绵的雨。

　　脚趾蜷缩了下，鞋子并不防水，一路跑过来早已湿漉漉的，裤腿也紧贴在腿上，十分难受。

　　无人在意。

　　———章末———

　　注①-桂言叶：出自《日在校园》，家境富裕营养良好，发育很早，导致在小学时遭受欺辱，患有男性恐惧症。

　　注②-桂真奈美：出自《日在校园》，桂言叶的母亲，性格强势的女强人，爱护女儿的同时对女儿也很严苛。

15.生存的困境

　　一万円，一张福泽谕吉，它并不厚也不沉重，但很大。

　　藤原晴右手放在口袋，死死的抓着它，担心它突然被吹走消失不见。

　　刚才在吃大餐时，桂言叶母亲桂真奈美阿姨问了他很多问题，他有些回答了有些没回，最后分别时，桂阿姨再次道谢后，给予了一万円感谢金，还说这次出来没带太多现金，下次再见会郑重感谢。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藤原晴感觉自己走路轻飘飘的，瞬间长高长大了很多，腰板直直的，看什么东西都敢抬头看了。

　　原本对未来连续下雨的担忧，瞬间消失不见了，他现在感觉下雨天也还挺好的，空气清新路上人少，一切都还不错诶。

　　然后第二天，周四，中雨。

　　藤原晴缩在自己的纸壳被窝里瑟瑟发抖，保暖只有一张薄毯，他此刻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下雨天啊。

　　真冷。

　　藤原晴鼻子痒痒，张大嘴：“哈……哈……”

　　“哈啾！~”

　　他揉了下鼻子，打喷嚏后有股舒畅感，裹紧了些自己的毯子，思考着还要不要去学校。

　　最后决定还是要去，因为学校有热水，中午还能吃一顿又便宜又热乎的饭菜。

　　穿好衣服拿好从家里带出来的感冒药，翻看着说明书，确认要吃多少后，带好一些去学校了。

　　藤原晴脑袋迷迷糊糊的，已经想不到可以去街边问商店要些热水，他想到学校有热水之后脑袋里就只剩这一个想法了。

　　撑着伞，有些摇摆的一路走到了学校，装了杯热水和感冒药一起灌下，随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隐约间听到同学们在吵闹说昨天的合唱比赛输定了什么的，声音模糊不清，感觉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直至第一节课期间被老师喊醒送去了保健室，躺在病床上得到了更好地照顾。感谢保健老师，藤原晴对温柔能照顾自己的保健老师好感激增。

　　中午吃了老师打来的热乎饭菜和汤，下午又躺到了五六点，身体好多了，举着伞小心避开水坑回烂尾楼继续睡觉。

　　周五，天气阴沉，感觉还是要下雨的模样，幸运的是感冒已经好了。

　　藤原晴爽快地花费800円+2300円，在超市买了一份小蛋糕和一份水果拼盘带去学校，送给了保健老师。吃的很棒，花束没啥用，出于好吃的就是最棒的基础思想，他选了送吃的。

　　中午的时候因为周三逃课被竹内老师喊去办公室说教了一顿，座位又被安排回了最后一排，与西宫硝子和班长川井对调，她们坐在了班中间。

　　晚上也如往常一般早早离开学校，藤原晴今天准备去买一床被子。果然厚被子还是要的，如果有软软暖暖的被子，就不会那么容易感冒了。

　　3980円、5000円、6600円、8100円。

　　他看着超市里的价格标签，咽了口唾沫，感觉好贵啊，仅仅只是一床被子就要这么多钱。一般晴天他通过闪光点，每天能攒100円左右，一床最便宜的被子……

　　藤原晴算了下，正常情况他要攒一个月多的钱才能买一床被子。

　　他不知道在哪能捡到被子，也还没有能买二手的概念，他暂时只知道能在超市买到所需物品，而现在，他很缺一床保暖被子。

　　有些纠结的抓着口袋中早上找零的6900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便宜的被子，它不算好看，但一定会很舒服吧？

　　藤原晴有些吃力的将它带回了烂尾楼，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布置。先将纸被子拆解，纸板全部铺在地上，随后用零散捡到杂志书再薄薄铺一层，最后将薄毯盖在最上方，一个基础的床垫就做好了。

　　新买的被子铺在上面，然后将报纸枕头放在一头，藤原晴钻了进去，温暖包裹着他，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

　　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周六，大雪。烂尾楼因没有门窗，风雪灌入，将一切轻薄的物品全部卷走了。

　　深夜被寒风吹醒的藤原晴，眼前一面漆黑，直至清晨，有了阳光他才从角落探出头，看到一片狼藉。

　　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丢失了大半的杂志床单，纸板也飞走许多，堆叠放在一旁的校服全部消失，只剩下昨晚放枕头下面的冬季校服，被他醒来后抓在手里幸存。

　　好像都是坏消息，藤原晴想了想，其实还是有好消息的，例如书包很重就没被吹走，放里面的钱和洗漱用品还在。

　　为什么四月份会有这么大的雪呢？

　　藤原晴不清楚，他还没学到地理知识，不知道这是地形和纬度共通造就的气候，只记得过去几年貌似也有过几次。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裹着被子的他缩在角落，看着风从空荡荡的窗户吹进来，又从另一边空荡荡的窗户吹出去。

　　风带来雪，带走了他这些天大部分的积累。

　　打开地图，没有任何闪光点。倒也正常，周六这种天气，谁会出门呢？

　　藤原晴将被子裹得又紧了一些，他感觉到了寒冷，便宜被子并不差，但它普通的保暖效果，完全无法抵挡呼啸寒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噜响着，他饿了。在被子里穿好仅剩的冬季校服，在墙角找到雨伞，去外面吃了碗热乎乎的汤泡饭，花费200円。

　　或许可以去租房子住一两天？

　　藤原晴不舍得，他不知道这场雪会下多久，存款还剩5180円，他的钱要攒着吃饭用。至于网吧之类的地方，未成年的他也无法进入。或许还有其它方法，但见识较少的他并不知晓。

　　吃饱后他回到烂尾楼，蜷缩在墙角，藤原晴期盼着这场大雪尽快停下。

　　直至太阳下山，雪依旧未停，街道上已然白皑皑一片，行人寥寥。

　　藤原晴肚子饿了，他知道应该去外面吃点热饭喝点热汤，但他现在彻底没了力气。他的感冒刚好没多久，身体抵抗力下降中，此时在大风雪中，即使裹着被子，也依旧无法保存体温。

　　发热、头痛、鼻塞、寒冷和饥饿，这一切都在慢慢侵蚀着藤原晴，让他无法正常思考，无法再爬起身走出这栋烂尾楼。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缩在角落，用被子裹紧自己，然后将头缩进了被子中，尽力保留着热量。

　　然而将头缩进被子后，没有充足的新鲜空气，这让他陷入了恶性循环，身体更为不适。

　　昨日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是桂阿姨抱着桂言叶的画面，桂言叶看起来很安心。

　　记忆画面逐渐消失，他回到了禾苗孤儿院。在那里有温暖的房子，有爱护他的院长爷爷，还有陪他玩耍的好友，以及貌似永远看不完的动画片。

　　藤原晴睡着了，夜已深，雪花从天空坠落，将一切粉刷成白。

　　———章末———

　　注①-感冒：急性鼻炎或上呼吸道感染，并非key社中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