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钱,怎么不刻我的名 第78章

作者:品托阿

  原因显而易见:她不可能在酒神秘藏中对抗那种层次的恩赐,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是她也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凡人周围会聚拢如此数量的精魂!

  “除非你是——”因蒂希思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但那是不可能的!”

  “但那无所谓!”雷斯劳弗稍稍阖眸便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精魂此刻已然将伍德的盔甲团团围住,开始如撕扯曾经那只化豺般开始撕扯那绝望的灵魂。即便这些精魂中已经绝大多数不是当初那些,但它们依旧遵循着相同的本能。

  而在更加“物质”的世界中,失去驱动的盔甲尽管依旧在运作,但其挥砍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雷斯劳弗觑准一个空档提膝飞撞而去,将那把致命的战刀强行夺到了手中。

  “既然你喜欢把灵魂卖给魔鬼,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重获武器的雇佣兵几乎忘却了四肢百骸的灼痛,猛然撩起战刀,几记重击便将这“没有死亡的”构装体砸成了一滩废铁。

  但这还算不上是结束。

  正打算通过传送门逃跑的因蒂希思顿时浑身一僵,魔鬼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回望向雷斯劳弗那双冰蓝色的眸子。

  传送门就在面前,但她却不敢就这样踏入其中——这个男人绝对会追上来,她非常确信这一点,因为就在刚刚,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朋友……让我们各走各路如何?”因蒂希思的嘴角扯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笑容,“这里就要坍塌了,我是不会死在炼狱之外的,而你——”

  战刀在地砖上划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雷斯劳弗并不打算把所剩不多的体力用在废话上。

  “……愚蠢的凡人,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在炼狱里很了不得吧?”因蒂希思额头犄角周围的血管条条绽出,围成一圈的六道火苗“砰”地一声燃烧在了她的手心之上,“像你这样的凡人,在九狱——”

  “像你这样的魔鬼,我今天就杀了几打!”

  灼热的火焰射线擦着雷斯劳弗的耳边晃过,最近的一道熔断了头盔上的一只角。头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雷斯劳弗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轰!”裹挟着雇佣兵全力的战刀迸发出了犹如活物般的狱火,因蒂希思慌忙连续架起三道屏障,然而出产自炼狱的武器面对魔鬼之时并不如寻常武器一般难以奏效。

  随着被裹挟于爆炸中的一声惨叫响起,当魔鬼仓皇退到炼狱的边缘时,她的一只手臂已然落在了雷斯劳弗的手中。

  “呃啊……!”魔鬼用另一只手捂住创面,随着一道爆炎炸响,终于算是止住了鲜血。

  “把它还给我,凡人,那不是你该拥有的东西!”魔鬼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那姣好的容貌,狰狞又怨毒地盯着雷斯劳弗,“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力量?财富?”

  “让我们来签订契约吧,你打败我了,我只想要回我的胳膊!”

  “契约?”雷斯劳弗一手提着战刀,另一只手提着那断臂,“上一个和你签订契约的人已经死了,连灵魂都没留下。”

  “对!但他只是我的一个宠物、玩具,你能明白吗?”因蒂希思的半只脚已经踏回了炼狱,这里也开始下坠了,她无论如何都不准备在这呆更久,“我可以给你开出更优渥的价格……”

  “我不跟魔鬼交易,尤其是被我断了一只手臂的,”雷斯劳弗冷笑了两声,他举起手臂,那创口处还兀自有血液在向下滴落,“我更习惯自己拿。”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因蒂希思在短暂的呆滞后明白了雷斯劳弗的意义,“凡人,你准备喝下我的鲜血?你会把自己杀了!”

  就算是最疯狂的魔法师也不会……不,在无穷的世界中当然有人这么干过,所以——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一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鲜血滴在了雷斯劳弗的舌头上,旋即快速滑入他的喉咙,他砸了砸嘴,失望地摇头,“没什么意思,不过如此。”

  “就像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魔鬼本身一样。”

  “或许自以为是的是你这样的凡人,”因蒂希思独臂的身躯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在了传送门对面,那通道虽然即刻关闭,但魔鬼怨毒的咒骂却依旧在这里回荡,“好好品尝它吧,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菲尔娜大人不会放过你,我更不会!”

  “菲尔娜?”雷斯劳弗撇了撇嘴,他才不管那是谁的名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你俩的……呃!”

  整个执政官宅邸陡然向下一沉,然而这远不是雷斯劳弗所在意的问题,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手中的断肢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而与此同时,他的胃竟也随之鼓胀、并燃烧了起来!

  那魔鬼竟然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

  空前的口渴几乎要将雷斯劳弗的理智淹没,但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周围的那些精魄居然在以空前的速度开始消散,一个接着一个!

  尽管对神秘学所知甚少,但雷斯劳弗的心底似乎响起着某种警兆:如果这些精魂完全消耗殆尽,下一个消失的,恐怕就是他自己的灵魂!

  与此同时,远在上城区另一端的黛西却脸色骤变地解下胸口的吊坠,在这一刻,这个原本透明如不存在的魔法道具竟然变得殷红如血。

  “这吊坠怎么……它是老雷的……不好,他出事了!”

第256章 变化与痛苦

  与此同时的酒神秘藏之内,一只只空瓶摔碎了满地,却丝毫无法减轻雷斯劳弗体内燃烧的炽热。

  同样无法阻止的,还有那一个个消失不见的精魂。

  这都在那魔鬼的计划之内?雷斯劳弗不相信还有这样的荒唐事!如果真的是那样强大的存在,又怎么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折断手臂!

  等等……手臂?

  雷斯劳弗有些浸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向了他的自己的臂甲上,灼痛依旧包裹着他,皮肉和金属连在一起不分彼此。这当然不是正常的现象,魔鬼的法术制造了如此扭曲的结果,然而在雇佣兵的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响起,一遍遍地加深着这个印象。

  这是迟早要处理的问题,但不应该等到“迟早”,而是现在就要作出决断!

  要么揭开这些甲片,要么干脆断臂求生!只需如此,一切都会得到解决!

  这是途径、亦是代价!是他作为凡人重创魔鬼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雷斯劳弗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简直荒诞无比!他今天杀了多少魔鬼?如果是在战斗中负伤甚至死了,他都认!凭什么现在要他付这种代价!

  “因为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如你大胆,将一个魔鬼五分之一的力量都纳入……口中。”

  忽然之间,雷斯劳弗浑身为之一轻,随着他一次眨眼的功夫,他便愕然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然再度进入了那曾去过一次的奇异空间之中。

  一块块巨大的岩石飘浮在空中,旷远的星空在脚下蔓延,只不过这一次,周围已经几乎不见了曾经的精魂,却有一名英俊又富有活力的美青年出现在了雷斯劳弗的面前。

  他有着浓密的深色卷发,葡萄藤编织的头冠和它们纠缠在一起,那宽松的米色长袍上也随处可见类似的装饰,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手中托着的镀金酒杯,里面醴浆摇晃,泛起阵阵的波纹。

  “你是——”雷斯劳弗确信这不是自己手下亡魂中的一员。但他看起来实在有些面善。

  “我于宴会之间打量过你很多次,但你却从未正眼看过我?”青年假装表现的有些失落,“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不过我宽恕你,毕竟举行宴会可不是为了让人膜拜我,那就太无趣了,”男人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朝着雷斯劳弗伸出手来,“狄俄尼索斯,不过我在这个世界通常被叫做戴尔尼索斯。你们过去所停留的倾樽城是我喜欢的几件珍宝之一。”

  “不论你究竟出自何种目的,感谢你为保护它所做的努力。不过……命运就是命运,就算神明也无法轻易摆脱,这座城市里的酒精终究要被点燃,化作席卷伊纳萨斯的一把大火。”

  “但至少神明能做的比普通人更多,比如给炼狱留下些记忆,也比如拯救一位盟友……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和我握握手吗?”

  雷斯劳弗完全被震惊了,以至于他甚至分不清原因究竟是一尊真神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祂说话这么随意,又或者是祂竟然会要求和自己握手。

  他应该怎么做?真的伸出手去?还是顶礼膜拜?

  “第一种就足够了,”戴尔尼索斯打了个哈欠,并顺便端起酒杯灌了一口葡萄酒,“说真的,你是个大麻烦,就算你真的信奉我,我也得想办法把你给踢开。”

  “除了埃达丝之外,恐怕没有几个愿意趟这浑水的。如果不是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说到底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你的错,女神赐给你的神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难道我们是闲极无聊了才会给一个不是我们信徒的凡人赐福吗?”

  看着这位酒神在从那酒水不会稍减的圣杯中再度痛饮一口,雷斯劳弗很想点头认同,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并且顺从地伸出自己的手来,任凭那纤长的手掌将手甲握住。

  一瞬间,一切的燥热都仿佛消弭于无形,只剩下了被酒精麻痹后的愉悦与轻松。而周围那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精魂们,也再度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散去。

  “咔吧”,突然,雷斯劳弗只觉得肩头传来一声异响,可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整条手臂竟然就这样被卸了下来。

  而在同时,那和肉体烧熔到一起的折戟者竟也破碎开来,露出了大片花白的裸露皮肤,仿佛它们从来就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一样!

  “你……您做了什么?!”

  “将变化和痛苦拆分开来而已,”戴尔尼索斯稍一用力,雷斯劳弗曾经的手臂化作了弥散的烟尘。紧随其后的,雷斯劳弗却只觉得断肢处传来了阵阵瘙痒,竟是另有一根肤色鲜红如血的全新臂膀在数秒之内重新生长了出来!

  雇佣兵尝试着使用着不同寻常的新生右臂,它和自己曾经的那条迥然不同,但却更加强大而有力,淡淡的硫磺味穿插进酒香中弥散开来,在微微眩晕中,雷斯劳弗恍惚间甚至觉得,这才是他原本的肢体!

  “啪”,一记响指让雇佣兵重新清醒了过来,酒神的化身略带讶异地打量着雷斯劳弗,再度将酒杯送到了唇边:

  “应该说果然还是意外呢……总之别被那假象迷惑了,你或许比一般凡人更难侵蚀,但如果你自我放纵,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让我想想……也许这个可以帮到你,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就像酒精。”

  只见神明倾斜他的酒樽,将其中的酒浆洒在了雷斯劳弗那条如同魔鬼般的手臂上些许,片刻之后,它便变得如同雷斯劳弗曾经的手臂外观无二。如果不是这经历是如此真实,他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场幻觉。

  神明再度洞悉了他的内心,一抹戏谑立刻浮现而出,随着戴尔尼索斯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支离破碎,周围的景象又再度回到了那个血染的酒神秘藏,而与此同时,钻心、甚至像要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彻底占据了雷斯劳弗的身体,恍惚之间,他只能听到酒神朦胧的回音:

  “很好,变化的部分已经结束了,现在抵达的是痛苦。”

第257章 新的同行者

  “我……(东伊纳萨斯粗口)的戴尔尼索斯……”

  “雷斯劳弗叔叔,你这可是渎神。”

  一杯茶水递到了雇佣兵的面前,雷斯劳弗被热气激了一下,这才重新调整了视线,再一次审视起了左右的环境。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那个神秘的空间了,甚至不再是倾樽城的范围内,因为雇佣兵看到,一只有着红褐色眼珠的大乌鸦正从荒野的树梢上飞起,远离他这具还没有完全死透的尸体。

  “缓过来了?”安格丽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雷斯劳弗在她身边看到了另一个留着粗大发辫的姑娘——这一系列的问题中,似乎也有她的影子。

  “我……”雷斯劳弗下意识地抬起右臂,完好无损,就像它从未离开过一样,但雇佣兵却能察觉到有莫名的强大力量在其中潜伏涌动。

  它对他而言温和无害,但却可以听从他的指挥,帮助其他人回到它曾经主人的故乡——地狱。

  “我的盔甲呢?”

  “折戟者被剥成了满地碎片,我们把你抢救出来的时候,可没时间再去收拢它。”冯达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过至少这次你并没有完全损失,我找到了一把地狱铁锻造的战刀,里里外外算下来,你还算赚了不少。”

  折戟者的价值主要体现在它的锻造工艺上,虽然重甲本身同样价格不菲,但和地狱的金属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雷斯劳弗,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当雷斯劳弗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后,取代杯底的是贝拉忧心忡忡的面庞,“我们在那里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有人的、有魔鬼的,那些都是……”

  “他们死在更前面。”雷斯劳弗感觉得到,当他这句话说出口后周围的气氛顿时一松。旋即,黛西取出了那早已重新变得透明了的吊坠,送还回雇佣兵的面前。从吟游诗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中,雷斯劳弗大概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怪不得……但如果这样说来,难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早就在暗中被定好了轨迹?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真的如此,或许这枚吊坠还应该在自己手上,并且为他化解这次的危机。但实际却并非如此。而雷斯劳弗还隐隐有另一种预感,或许这吊坠并非是为了用在这里,而是应该在其他地方。

  “继续留着吧,不然那些小妖精的礼物你要装在哪里?”雇佣兵抬手将吊坠推了过去,“这次已经过去了,看看,我难道不是还好好地在这里吗?”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可称不上是‘好好的’,”矮人咕哝着道,“幸好我们这里有一位埃达丝的信徒,还有一个可以用音乐来治愈一切的诗人,不然你恐怕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我可不允许这个,”雷斯劳弗看向安格丽塔,发现这小姑娘正尴尬地别过头去,“我可还有一笔大生意没有了结呢。”

  “说、说到你的生意!”安格丽塔慌忙岔开了话题,将身边的玛格丽特向前一推,“她也希望能够顺路一程!”

  “我会付钱的,”玛格丽特连忙举起手来,对于这个从魔鬼的爪牙之下、倾樽城的酒神秘藏活着出来的战士,她的心中唯有两分尊敬,剩下的则全都是畏惧,“我还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她拔下一根发丝,安格丽塔则在旁边讲述她是如何用头发打开那通往天台的门锁的。

  “这些都可以往后放,”雷斯劳弗发现此刻他们正处于一辆马车之上,那上面的纹章和玛格丽特那满是尘泥的衣服上花纹正相呼应,“我的问题是,既然你在那场动乱之中扮演了自己的角色,那么结束后你也本应该有相衬的位置才对吧?”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尤其是在你救了下城区不少人之后——哦,现在他们该改名成‘外城区’了,”德鲁伊同样投来了不解的目光,“你应该是他们的恩人。”

  “如果那些贵族都死光了的话,”玛格丽特摇了摇头,“那是最初的样子,但现在已经变了太多。我继续留下去只会成为过街的老鼠,被其他家族一起通缉清算。”

  “或许我可以在下城区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倾樽城的阴影里谋得一席之地。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我在酒神秘藏中看到了他的尸体,虽然不清楚究竟是谁动的手,但不管是谁,我都既没有报仇的理由,也没有报仇的对象——他死在了他最爱的事业上,但那不是我的事业。”

  “所以,或许重新开始是个更好的选择?”

  “李斯特家族总不可能只有你们父女俩吧。”冯达尔·半丘撩起眼皮道。

  “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玛格丽特反问,“他们因为我父亲的成功而崛起,那就让他们去支付他死后的代价好了——我才不要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玛丽多少也为她所做的赎罪了,”安格丽塔也为她的新朋友说话,“就算宴会厅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及她救下的人数吧?”

  “那可都是贵族,”吟游诗人忍不住提醒道,“我还以为……”

  “黛西小姐,你真的认为,这些所谓的贵族和平民有区别吗?”安格丽塔笑了笑,“在帝国,这些人是完全可以从平民中提拔出来的。甚至如果皇帝有意愿,即便是那些充作奴隶的罪犯,也一样可以在一夜之间穿上马格帕雷斯最时兴的华服。”

  “人命就是人命,一个数字比另一个多,这很好,对吗?”

  “安妮,你这个思路恐怕有点儿问题,”贝拉忍不住提醒,但犹豫过后却又坐了过去,“但或许也没什么不对劲的……我想不出来。”

  “好吧,既然我的金主认为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好了,”雷斯劳弗拍拍手,“你叫玛丽,玛丽·李斯特?只要你不继续起什么歪心思,你就可以继续搭顺风车。”

  “不过最好你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前提是你能付得起路费。”

第258章 阴雨连绵

  李斯特家族的族徽早已随风飘到了不知何处,但李斯特家族的族裔却依旧坐在自家马车附近的篝火旁,享受着得来不易的自由。

  “这些天来,有时我会想,如果我父亲早些开启的计划,情况会不会更好一些?”玛格丽特将挂着熟肉的树枝抽回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后咬上一口,让其发出“滋滋”的响声,“这些天来的经历比我过去参加的那些宴会加在一起都要丰富得多。”

  “反过来你也会得出类似的结论。”

  贝拉从火堆中扒出几枚烤的裂开的坚果,这种特产于伊纳萨斯的植物种子异常坚硬,只有当里面的种子毒素达到顶点时才会自动崩开——这种不讨喜的策略大概是它们无法大范围传播的原因。

  但松鼠跳跳很喜欢这个,并且忙不迭地从贝拉的手下抢过来一个。在种子中的毒素开始酝酿之前,里面可都是难得一品的营养。

  “但像酒神的信徒就不会艳羡荒野,反过来埃达丝的信徒也不会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

  “你这是在劝我改信吗,贝拉小姐?”玛格丽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烤肉,“那您可得失望了。戴尔尼索斯的宽松教义我觉得挺不错,我觉得还没有做好深研这方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