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然后你就可以多拿好几个月的报酬?想都别想!”安格丽塔停了下来,喘息着笑道,“我没问题!只要……只要给我点适应的时间就可以了!”
“那你得快点适应,”雷斯劳弗点头,侧身抬手,给安格丽塔指点着那已经在远处露出黑影的建筑群,“咱们就要到了,基兰达镇。”
基兰达镇在玛瑞克和魁格两位侯爵交战战场的正北方,是他们将在玛瑞克侯爵领地中见到的第一座也是最后一座城镇,抵达这里就意味着雷斯劳弗和安格丽塔已经完全避开了被魁格侯爵追踪的可能性,同时即将离开玛瑞克侯爵的视线。
尽管侯爵并不住在这里,但位于数家贵族领地交界处、且沿河而建的位置还是让基兰达镇在过去两个世纪的时间里被经营得颇为繁华,不过也正因如此,它同时也被不少匪徒和恶贼所觊觎。
皇帝的皇帝军和大公的帝国派掀起的内战给这里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大量的雇佣兵和冒险者都向基兰达镇汇聚而来,当然,窥伺的眼睛也成正比地同步增长着。
想要进入镇子和想要离开的人在已经尽可能拓宽的镇口排成了两道长长的人流,卫兵们焦头烂额地排查着可能存在的罪犯,有人被拒绝同行,更多的人则被放过,而守卫们的钱袋也在同步鼓囊了起来。
不过当一个穿着一身染血铠甲的男人带着一个灰裙女性来到队伍的前面时,看守的卫兵非常明智地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从战场上下来的?”一个和雇佣兵差不多岁数的卫兵打量着雷斯劳弗,“听说前段时间打了场恶仗啊。”
“但我们赢了,诸神保佑,陛下保佑,”雷斯劳弗点了点头,“不过我女儿被吓坏了,我不能让她再住在随军家属的帐篷堆里。”
安格丽塔缩了缩脖子,冲守卫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灰尘和汗水花了她的面孔,但五官的排布总不会骗人——她很漂亮。
“真可爱,”卫兵点了点头,“两个银币的保证金,进去吧。”
“不过老兄,你家婆娘呢?一个人带着个小姑娘可真是不容易,要是哪天——”守卫不再继续了,对方将家属带在身边,说明这是个雇佣兵,而雇佣兵可比他们这些本地人更知道战场的可怕,这用不着他来提醒。
“多谢,”雷斯劳弗递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币,“不过万幸,她已经长大了,最艰难的时光过去了,不是吗?”
“是啊,最艰难的时光……”守卫被雷斯劳弗那隐藏在血污下,带着些疲惫的笑容给影响了,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去追问那些本该一见面就提出来的问题。
比如父亲和女儿的发色为什么不一样,比如这个雇佣兵为什么不回答他的妻子去了哪里。
雷斯劳弗和安格丽塔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走进了基兰达,公主迈开像是灌了铅的腿,领头向着那正在风中向自己招手的酒馆招牌走了过去。
“酒馆”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而且本地的酒客人数通常是外乡旅者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之多,实际上绝大多数的酒馆都有两层楼加上一层地窖,下面贮存酒和粮食,二楼则供人休憩。
至于一楼,除了满足客人们对酒水和食物的要求外,有一些还通常兼顾有发放和交接委托的职能,毕竟酒馆是个很适合谈论各种事情的地方。
但安格丽塔现在不想谈论任何事情,她只想要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再睡上一觉——最好能一直睡到自然醒才好。
那可是在宫廷中都几乎没享受过的待遇!
雷斯劳弗没有立刻跟上去,他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帝国的酒馆附近比安皮瑞甚至伊纳萨斯都要和平得多,看不到什么街头斗殴的痕迹,来来往往的也都是帝国人,至少是人类,倒是能少不少麻烦。
看起来安格丽塔是准备自己去点餐,雷斯劳弗不觉得这还能出什么问题,当他迈步走进酒馆之后,下意识地便靠近了门边歪歪斜斜摆放着的那块木板,上面胡乱地钉着十三五张传单,基本都是基兰达镇上居民留下的委托任务,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会严谨地留下自己的地址,而其他的大多都写着“找酒馆老板”或者“喊我一嗓子就行”之类的字样。
在内容如此粗犷的情况下,很难再指望上面能有一手花体字、甚至只是把所有用到的单词都拼写正确,但即便如此,雷斯劳弗还是在上面找到了几个颇为有趣的委托,如果他们在这里逗留够久、而且委托还没有被接走的话,或许可以当成赚外快的不错选择。
顺便再助个眠。
然而,正当雷斯劳弗在这里挑挑拣拣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了公主殿下那难得一闻的高音:
“老板,请给我上一份迷迭香烤羊排!米饭布丁少加肉桂!一份咸鱼子酱——对了,可以再给我来上一小杯梨子酒和一些甜甜的玫瑰糖吗?”
我嘞个公主殿下啊!
第20章 父女?
“没有。”
安格丽塔所点的餐肴并不算十分过分,帝国人通常习惯于不吃早餐,午餐较少而晚餐量大,她所要求的样式也都是写在了酒馆的菜单板上的。
然而那柜台后面,正在擦拭酒杯的老板却头也没抬,只给了她一个词的回复。
“你说什么?”安格丽塔用指节敲着柜台的台面,“这些除了玫瑰糖之外,难道没有写在你的菜单上吗?!”
“写了,玫瑰糖也有,”酒馆老板非常淡定,“但是不卖,至少不卖给你。”
“原因呢?原因是什么?”
“一整份迷迭香烤羊排,五十三银币,”酒馆老板慢吞吞地报着价格,“米饭布丁八银币,一杯梨子酒两银币,玫瑰糖我可以免费送你,但最贵的是鱼子酱——”
“四十五银币一小勺。姑娘,你也该为你父亲考虑考虑,这年头谁挣点钱都不容易。”
说着,酒馆老板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口的雷斯劳弗,看样子分明是和镇口的卫兵一样,把他和安格丽塔当成了一对父女。
如果是雷斯劳弗来点这顿饭,他半句闲话都不会多说,但……这顿饭的价值已经超过一个金币了,如果对方拿出来的是新币,他至少得收五个新币才能回本——而且这明显只是一人份的食物!
“这,有什么问题吗?”安格丽塔眨着眼睛,貌似无辜地看向柜台后的老板。
一个金币而已,宫廷晚宴可比这个还要豪华,就算是在玛瑞克侯爵那边吃到的也是一样,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克制了。
这里又不是乡村农舍,这可是酒馆欸!为什么还不能让她吃顿好的?!
“就按她说的上菜吧,朋友,”看到这意料之外出现的相持场面,雷斯劳弗不得不站出来给双方解围,两枚金币滴溜溜旋转着从他手中滚落,倒在了柜台上,“加上一只烧鹅,填料要满,本地白兰地两瓶,其他你看着弄——剩下的钱应该还够租一个房间吧?”
“刚从战场上下来,荒野里走了好些天,我们俩都累坏了。”
“有、有,那你们两位稍等,那边有空位。”老板有些惊讶地收起那柜台上的两枚金币,立刻转变了态度,朝着后厨催厨师做菜去了。
亨利三世的金币!难怪他女儿要的这么大胆,她父亲肯定是个有背景的人,不只是雇佣兵那么简单!
前几天他还听那些退下来的佣兵和城里的工匠抱怨,现在发饷都拿新币糊弄人呢!这个男人竟然还能、还敢拿帝国金币往外面花!
其他的酒客们见此情形,也纷纷对着雷斯劳弗侧目而视,不过那些怀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很快便随着酒杯和餐具的碰撞四下里转移了开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带着女儿的雇佣兵不是好惹的。
那身上斑驳的血痕就是明证,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在这个男人裸露的脸部,他们可看不到几道伤疤!
“这镇上的人都有什么毛病吗?!”
当两个人在一个靠角落的桌旁坐下后,安格丽塔有些抓狂地扯了下自己头发:“我们看起来长得很像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是你的女儿?”
“连雇你的钱都是我和波尔老师出的!论理应该你是我儿子才对嘛!”
“为了你的声誉,安格丽塔,”雷斯劳弗将巨剑靠在了墙角,顺便也摘下了腰间的斗剑放在桌面上,“就算‘你的儿子’今年已经两岁大,旁人也会传你和巨人的闲话的。”
“啐!你在说什么怪话!”尽管这个话头是她自己挑起的,安格丽塔还是立刻涨红了脸,“我连巨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没见过最好,你会连做好几天噩梦的,山丘巨人都是大胖子,而且还不怎么讲卫生。”此时一位侍者已经将安格丽塔的梨子酒和雷斯劳弗的白兰地端了上来。安格丽塔没有动,雷斯劳弗则先启开了一瓶,当水一样喝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喝酒吗?”安格丽塔眼珠一转,决定多少要在口头上为难雷斯劳弗一下,“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雇佣兵挑了挑眉:“你面前那个又是什么呢?”
“我又没说过我不喝酒!”安格丽塔立刻回道,“而且梨子酒不能算酒,这就是一种……酒精饮料!再者说,我才只点了这么一小杯!”
一小杯,但是要两个银币,比雷斯劳弗两瓶加一起还要贵。
“说得好,那这种本地酿的白兰地能算是酒吗?”雷斯劳弗将酒瓶口朝着安格丽塔的方向晃了晃,的确有酒味,但并不怎么浓,“不过是喝水而已,你没尝过伊纳萨斯的饮料,那才算是酒。”
海东和安皮瑞的“饮料”还更烈一些,但对雷斯劳弗来说在当地用来御寒刚好,在外面喝,那就太过难为自己的喉咙和肠胃了。
“看起来,您去过不少地方,”正当雷斯劳弗和安格丽塔随着餐食的陆续上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闲聊时,一个声音忽然有些突兀地插了进来,“或者说,您本身就是伊纳萨斯人?”
嗯?
雷斯劳弗放下手中的餐具,将手指移到了旁边的剑鞘上,然后才缓缓转过半个身子,举着酒杯看向那个自作主张过来搭讪的陌生人。
那是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性,就像马特王朝的大多数贵族一样,他也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和棕榈色的眼睛,穿着精致的深蓝色外套,不过雷斯劳弗注意到了一点,对方的耳朵和寻常人类不太一样,其末端像阿曼莎的独耳一样收束变窄,却又没有那样的尖锐。
“半精灵?”他再一次打量着对方,确认自己的判断。
“很少有人能区分精灵和半精灵之间的差别,您果然见多识广,而且敏锐,”没有蓄胡须隐藏精灵血统的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任何危害,他友善地朝着安格丽塔的位置微微躬身,“这位小姐,介意我入座和您的父亲聊聊吗?”
安格丽塔优雅地放下了手中喝到一半的梨子酒放在了桌上,旋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你是眼瞎了吗?!他!不是我爸爸!”
第21章 搭讪的半精灵
半精灵青年被安格丽塔的突然暴起给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雷斯劳弗,即便是以擅长斡旋交涉闻名的半精灵,一时也没想到这个开场该要怎么继续下去。
据他方才观察的结果来看,这俩人应该没有什么矛盾……吧?
“这是我侄女,”雷斯劳弗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她家里……出了点问题,由我带着她。”
“她不喜欢被人错认。请坐吧。”
“哦、哦,”半精灵顺着雷斯劳弗的动作坐下,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蹦出来一句,“那您的兄弟——”
“不能动了,年纪轻轻的,”雇佣兵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就剩个上半身,他老婆我也从来没见过。”
安格丽塔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她敢确信,就算波尔老师对着这个家伙用侦测思想,也绝对察觉不出他在说谎!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一枚新币!
他说的是她那位恐怖父亲的胸像!至于她母亲——这家伙怎么可能见过?!
“……您节哀。”半精灵已经无法想到别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怜悯之情了,这也太惨了吧?!
难怪,难怪这个男人这样宠溺这个女孩,就连一餐一枚金币也都能接受……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恐怕也不会太宽裕,毕竟据他了解,一个骑兵一月的薪饷也就是三四十金币而已。也就是说,他说服对方的几率能够大大增加。
“好些年了,不提也罢,”雷斯劳弗顺水推舟地岔开了话题,“我是雷斯劳弗,的确是伊纳萨斯人,不过我侄女和她母亲都是帝国人——您呢?”
“啊,这可真是失礼,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半精灵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热情地伸出手来,“巴迪,巴迪·安提奇,基兰达本地人。”
巴迪特地点出了自己的姓氏,虽然安提奇这个姓在帝国之内传播颇为广泛,但其诞生是有特殊的原因的。他们的祖先基本都是马特王朝之前的帝国人,在马特王朝的第一代皇帝登基后,这些不满新王朝统治的旧贵族们便将姓氏统一改成了安提奇,在那时的语言中意为“古老者”,以示和马特王朝的暴发户们不同。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帝国中,不少以安提奇为姓的人甚至家族也再次成为了贵族,他们早就不再和马特王朝过不去。
问题是,无论是马特王朝之前还是之后,帝国都始终是一个以人类为主要种族的国度,不管是精灵还是半精灵,都无法在这里被视为帝国公民——一个半精灵是不该继承这样的姓氏的,不然阿曼莎早就能去换一整打贵族头衔了。
“就像您的兄弟一样,我的母亲也,呵呵,爱上了我的父亲,也就是一位精灵,”巴迪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而同样像您的兄弟一样,我的母亲也……不太走运。”
“我父亲是一位矫健的猎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冒险,在我母亲去世后,他并不喜欢继续有我这么个儿子,太耽误他上山下河了,”巴迪摇了摇头,“母亲去世后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在第三天他想通了,跟一个舞女又结了婚,把当时还年幼的我丢给了外婆照顾。”
“我也就随了外婆的姓氏,改姓安提奇。”
雷斯劳弗想了想,招呼侍者又给巴迪上了一瓶白兰地:“很抱歉听到这些,真的。”
“和您的故事比不了,”巴迪真心实意地与雇佣兵碰了下瓶子,“现在我的前情讲完了,让我们步入正题吧。”
“我的祖母在前段时间去世了,我继承了她的财富,还有我母亲留下的遗赠——我那个尖耳朵父亲一分也没有拿走它们,原本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就在上周,我接手祖母在镇子外面的一处庄园时却发生了意外。”
“那是个有很多年头的老建筑了,”巴迪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是我祖母童年的回忆,因此尽管她早就不再住那里,却也一直没有卖掉,我当时去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翻修一下,不管是留着还是变卖,总归是要重新住人的,但当我走进客厅,却听到地下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响动,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敲砸东西一样。”
典型的“灵异事件”。雷斯劳弗没有打断对方,继续听巴迪说下去。
“……我当然是被吓的转头就跑,对吧?但我跑出去之后仔细一想,万一里面不是鬼怪,而是活人呢?现在兵荒马乱的,不少士兵都没有您这样的情操,他们会摇身一变成了山贼和强盗,更有甚者可能是邪教徒!如果我祖母的庄园被他们霸占了怎么办呢?”
“我得想办法把它夺回来!当时我就抽出了我的佩剑,悄悄潜行了回去!”巴迪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剑鞘,那里只有一把剑鞘而已,剑则是不翼而飞,“然后,事情就‘正如我所料’了。”
“一群强盗?”安格丽塔睁大了眼睛,“您竟然还能逃回来,一定也身手不错吧!”
“哪儿啊,”半精灵苦笑了一声,“我根本就没见到人!我偷偷下了地窖后,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深处的火光、听到了喝酒和吹嘘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我还哪里再敢停留?丢下剑就跑了!”
“不够勇敢,但至少是个聪明人,”雷斯劳弗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想找人,替你夺回庄园?我在酒馆门口的板子上没看到你的委托啊。”
“这种事我哪儿敢往外贴啊,朋友,”巴迪将瓶中酒一饮而尽后摊开了双手,“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进镇子?会不会看到我贴的委托?那可就全完啦!”
“我只能在这里一天天眼巴巴的看着,等等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您——您从战场上下来一定身手非凡,带着您的侄女闯荡说明您应该不是坏人,而你们的开销看起来不低,想来应该……不会拒绝一份这样的工作吧?”
第22章 臭味相投
雷斯劳弗感觉到,有一只小号的皮靴在桌子下面踢他的小腿,当他看向安格丽塔的时候,分明看到那双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小火苗!
这倒霉孩子好像只害怕人类之外的东西!之前遇见那个法师的时候完全不见她害怕,而现在她甚至还对几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强盗异常兴奋!
“我们得合计合计,”雷斯劳弗没有立刻答应,却也没有立刻拒绝,毕竟他自己也的确有这方面的需求,“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如何?”
“这样最好,这上面是我的地址。”半精灵连忙点头起身,递过来一张小巧的卡片,旋即匆匆地离开了。
“这就是冒险者的生活吗?”安格丽塔放下餐具起身,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雷斯劳弗手里的那张名片,“酒馆里真的有任务欸!就像故事里写的那样!”
“是故事就像现实一样,别弄反了,”雷斯劳弗看着那后脑勺,“你还说我,我看你也是有点不正常吧?你这么兴奋做什么?我们现在可刚到基兰达。”
“只是些强盗嘛,能有什么关系?”安格丽塔满不在乎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你那么厉害,不是随手就把他们打发了。”
“而且我这可是为你好。”
“我还不至于那么着急,”雷斯劳弗走了个鼻音,“你真的想要让我去?那你得在酒馆里别乱跑。”
“我才不要在酒馆里!我要跟你一起去!”安格丽塔顿时不满,“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在房间里我能学到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
雷斯劳弗点了点头:“但一般来说,这种训练都是先从木桩和假人开始,用训练用的木剑和木盾。你确定你要跳过这个步骤?”
“那样太慢了,”果不其然,安格丽塔秉持着这些天来拔自己助长的一贯态度,“那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自己行动?”
“而且只是人而已,真人假人,有那么大差别吗?”
“……我觉得至少比真狼和真人之间的差距大,”雷斯劳弗将最后一口白兰地倒进嘴里,“算了,你想怎样都行——那你有自己的武器吗?”
安格丽塔从靴筒里抽出了她那把小匕首,然后被雷斯劳弗以更快的速度给按了回去。
“那么大颗的宝石,你想被抓回去吗?”雷斯劳弗低声警告,旋即将音量恢复到了正常的情况,“这么小的匕首?你拿它去杀个兔子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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