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品托阿
“嘿，看那个，我知道它！”
当一只看上去像是鸟、蜥蜴、蝙蝠的丑陋混合体的生物无视小队，并从他们旁边跑过去时，吟游诗人不出所料地惊呼了起来：“是蛇鸡兽，任何被它喙擦伤的生物都会慢慢变成石头！挑战等级二分之一，对不对？”
“基本差不多，但我不知道是哪个吟游诗人写的什么‘挑战等级’，”雷斯劳弗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虚勾示意自己在加引号，“总之以后不要考虑更多这个，那个数字的大小除了让你放松戒备从而送命之外毫无意义。”
“另外不要在这鬼东西附近大呼小叫，只要不刺激它们，就不会惹祸上身。”
雷斯劳弗的死死地盯着那头大得吓人的怪物，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稍稍放缓了一些脚步，但很快它便将这种感觉抛到脑后，继续一溜烟地跑走了。
“这种怪物即便在荒野中也不能常常见到，它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周围可没有什么东西给它吃。”贝拉稍稍地松了口气，他们之中几乎只有她能够在远离蛇鸡兽鸟喙的距离对其发起攻击，如果真的被那东西顶上，很难说会不会被石化几个。
真的被当作食物倒不至于，但那能够起效一天左右的石化毒素对中招者和其同伴来说着实不怎么好过，尤其是后者。要么冒着摔碎石像的风险背负同伴转移，要么困守在其身边什么都干不了。
“它看起来像是在逃跑一样，可是什么东西能威胁到蛇鸡兽呢？它们什么都不带怕的。”冯达尔摸着自己的胡须，那种生物在各地都有分布，尽管数量不算多，但其特性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雇佣兵停下想了一阵，决定还是避开可能存在的风险：“掉头，绕开前面的区域，贝拉，让那只松鼠去周围看看，既然它决定跟咱们一路，就不能只是在那里吃干粮。”
正蹲在德鲁伊肩头的小生物浑身颤抖了一下，不情不愿地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食物，径直跳了下去。然而还没过几分钟，跳跳就再度跑了回来，朝着德鲁伊的耳朵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
“这下不用去探路啦，”贝拉无奈地朝着雷斯劳弗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那蛇鸡兽来时的方向，“咱们也不用绕道，他们已经来了。”
第102章 狼人
“他们，是谁来了？”
安格丽塔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身旁的雇佣兵拽得向旁边歪斜了一米有余，而一把镶着骨制矛头的投掷武器，正正好好地插在了她方才站着的位置上。
“呜——”
悠长的狼嗥声自远方响起，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头又一头巨大的狼形生物迅速放大，最终停在了众人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安格丽塔和黛西被其余三人护到身后，而当他们举起武器的时候，狼群中最健硕的一匹巨狼也越众而出，呲牙朝着五人发出了威胁式的吼叫。
那狰狞的面目让安格丽塔脸色为之一白，相似的模样，凄惨的死法，不妙的回忆涌上她的心头，而那些野狼的幻影至今仍不时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别装神弄鬼的，站起来交流！”
贝拉知晓安格丽塔惧怕这些野兽，立刻上前呵斥道：“刚刚是哪个丢的矛？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德鲁伊的激将法立刻便起了反应，群狼之中，三分之一的成员身体开始了剧烈的颤抖，仿佛感受到某种召唤，它们、或者说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肌肉和骨骼被有序地重新塑造，勾勒出带着一身厚实毛皮和发达肌肉的类人身躯，最终缓缓地直立起来，一颗颗硕大的狼头上闪烁着野性的目光。
这是一群狼人，以及与它们为伴的巨狼。这些无论在狼形态、半人形态还是人形下都残忍而脾气火爆的掠夺者的确是荒野中最难缠的货色之一，也难怪几乎什么都不怕的蛇鸡兽见了他们会惊慌逃窜。
“矛是我丢的。”一头位置靠前的半人半狼生物嘶声开口，它的帝国语并不熟练，“现在，把它还给我。”
“你差点伤了我们的人，除非你道歉！”贝拉死死地盯着对方，但她在这些连雌性都五大三粗的狼人面前弱小得像是头羔羊。当她说出“要求道歉”这样的话时，几乎所有的狼人都嘲弄地大笑了起来。
“道歉？我们不知道什么是道歉，小东西！”有一头狼人开口，“我们在狩猎，你们挡了路，死了也活该！”
“交出你们的行李然后滚到一边去，不然的话就把你们全都杀掉！”
“杀掉！杀掉！”其他的狼人立刻附和着欢呼了起来。
“变形生物、混乱邪恶，挑战……呵，”黛西在后面打量着这些平均比她高出三到四头的大家伙，低声念叨，“它们当然会这么做，这可太典了。”
“喂！那个小娘皮，你在念叨什么呢？大爷们耳朵好使着！”诗人话音未落，一个狼人便嚷了起来，“奶奶的，这个小百灵鸟我要了，谁都别和我抢！”
“你想得美！”另一头狼人立刻咆哮了起来，不过这是头母狼，“我要把这个小东西带回去，天天给我唱歌听！她肯定很擅长干这个，你瞧她带着的那个东西，那叫乐器！”
“白天归你晚上归我！”
完全无视了面前几个人的存在，将雷斯劳弗等人当成了盘中餐的狼人们自己先和自己人吵嚷了起来。但这绝非逃走的机会，那数量是狼人两倍的巨狼们死死地盯着这些“挡路”的旅者，只要他们试图逃跑，就立刻冲上去将他们撕成碎片。
“这些家伙不是蠢蛋，他们在包围我们。”
冯达尔低声向雷斯劳弗道，矮人发现，这些貌似漫不经心的狼人们虽然看起来是在互相吵闹，但移动中却悄悄地朝着两侧散开，隐隐有将几人围困其中的架势。如果真的被他们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危险性不知比那些黑箭白刃要高多少。
“争论出结果了吗？”雷斯劳弗提着大剑向前迈了一步，“如果有结果了就划出道来，没有的话就滚开，先把自己人的事捋明白了再说。”
“看起来，你就是领头的了？”那个方才以狼形态走在最前面的狼人阴冷开口，他的狼形态是同伴中最大的，半人形态也是一样。
“没什么划不划道的，识相点，几个女人跟我们走，再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包括你的这把剑和这身铠甲。这样的话，没有人会在这里受伤，懂吗？”
“我以为你们要去追击那头蛇鸡兽，”雷斯劳弗淡淡地看着这个狼人，既没有动手的意思，也没有投降的想法，“现在只怕还来得及，再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准了。”
“有你们这种撞上门来的猎物，谁还要蛇鸡兽啊！”一个狼人怪叫了起来，再度引发起一阵应和声。
雷斯劳弗明白了：这些狼人可能是早就盯上了他们，故意将蛇鸡兽驱赶过来，只不过众人并没有对那怪物发起攻击，让这些狡诈的猎手们失去了坐收渔利的机会。
于是他们决定直接亲自出马。
“快点儿！你就打算让我们这么等着无聊死吗？”那只最强壮的狼人进一步呲牙威胁道，“那就来打吧！反正结果是一样的，我们的人数更多！”
狼人即便是单个个体也比雷斯劳弗要强壮高大一些，当他们同时还具备数量优势的时候，那即便上就是真的有优势了。
“来，和我打一架！”
“不好意思，我不和你打，”出乎狼人们意料，甚至出乎安格丽塔等人意料之外，雷斯劳弗居然摇头拒绝了这份邀请，“我只和你们当中最强大的那个打，你不是领头的，不配让我出手。”
“你说什么？！”那强壮的狼人一瞪眼，“我当然是他们的头领！我是最强壮的那个！”
“你不是，”雇佣兵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试探的成分，“你一直在往你身边那些狼的身上瞄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狼人还需要向野生的巨狼请示自己的做法——让他出来。”
“还有，你们绕够了没有？野生动物都会的把戏，你们好歹会说人话，多少也该有点进步才对。”
已经隐隐将众人包围的狼人们尴尬地停下了脚步，矮人冯达尔和贝拉已经一人一边地面向了他们，他们的围攻还未开始就已经被识破了。
“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那强壮的狼人还想要死撑着狡辩，却见他身旁的一匹老狼突然人立而起，比其他狼人更快更流畅地化为了半人半狼的形态，将自己的同胞拦住。
“够了，他已经看出来，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第103章 弱肉强食
“齐尔坎，”老狼人用他那黄色的眼珠盯着雷斯劳弗，“通常来说，我们没有和猎物交换名字的兴趣，但你或许是个例外。”
“或许那是因为你们想要吃不该吃的东西，”雇佣兵向前踏出一步，那强壮的狼人试图阻挡他，却毫无用处，“狼群不会简单地将自己的头领暴露出来，除非它们觉得胜券在握——我看起来像是很好入口的样子么？”
荒野中的风吹荡起雷斯劳弗披在外面的罩袍，将下方的甲胄轮廓勾勒了出来。
“也许你不是，但也许只有你不是，”那头老狼人，齐尔坎，呲了呲那有些残缺的两排牙齿，“这样好了，我和我的族群需要食物，可以不咬你们的人。交出你们补给的一半，就当你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雷斯劳弗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无法在保证其他同伴安全的情况下杀死这些半人半狼的猎手，而由于类似的原因，狼人们姑且按兵不动。
同时具有类人生物智慧和野兽直觉的他们不确定自己一方是否可以在可接受的损失下吃下眼前的这些肉食。
“我头一回见讨饭讨得这么硬气的……”黛西小声嘀咕着，无视了对方投来的凶狠眼神。
“如果我的回答依然是‘不’呢？”冰蓝色的眼睛盯住了齐尔坎。
“那……就只好按规矩来了，什么规矩？弱肉强食就是规矩——等一下！”齐尔坎刚想耸肩，就看到雇佣兵把大剑抄了起来。
“这里可是荒野，我们都不想拼得太血腥，引来其他饿肚子的‘东西’，对吗？让我们用损失小一点的方式来解决吧。”
雷斯劳弗没有放下武器，等待着这个老家伙的下文。
“我说了，‘弱肉强食’所以让我们派出双方最弱的一个来决斗吧，赢者通吃，怎么样？”
“很好，我们这边最弱的就是我了，”贝拉眉梢一挑，“愿埃达丝见证。”
“不行！”齐尔坎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认识你这样的人，你是个德鲁伊，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
冯达尔·半丘用自己的战斧敲了敲软木盾牌：“那就换我来，我比你们矮上这么多。”
他个子在矮人中虽然算是高的，甚至和普通人类差不多，但在这些兽化人面前还差得远。
“你是个矮人！别想唬弄我们！”那个强壮的狼人怒声呵斥，他看向了黛西，“你！你看起来像是最弱的那个！”
吟游诗人立刻抄起了她的马特琴：“我来？好呀好呀，我打哪一个？”
这些狼人有两个就可以把她撕得粉碎，但一对一她可一点儿都不怕！甚至不需要魔法，只要让她的琴砸中除了那狼头之外的任何一个部位、砸中两次，就足够把对方打个半残！
她这些天可是完全适应了与她所知不同的规则：丝血反杀什么的几乎是不存在的！而且不管在她的认知中有多少血量的生物，只要被击中要害几乎都活不下来！
“等等！他不是首领，无权替我做决定！”齐尔坎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了同伴的嘴筒上，“你是个法师吧？我们不会和你打的，狡猾的人类！”
虽然嘴上说着狡猾，但这个活了不短岁月的老狼人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他一指虽然全副武装，但实际上只穿着一身皮甲的安格丽塔：“这个小姑娘，由你来和我们打！”
“我不接受——”“好！”
被抢白的雷斯劳弗惊讶地看向安格丽塔：“你确定？这些一个个可都顶着狼脑袋。”
“但他们是人，难道不对吗？”安格丽塔看了一眼黛西，“黛西小姐，我记得这些天你给我讲过一些，你们吟游诗人编篡的‘规则书’上的事，狼人也算是某种人类，对吧？”
“胡说八道！”齐尔坎和他身后的狼人们立刻鼓噪了起来，“这是哪个混账乱写的？！”
“中形类人生物，人类，变形生物，”黛西只能硬着头皮道，“但巴蒂，他们同时也是变形生物，是可以变成——”
“我懂，德鲁伊嘛，”安格丽塔摆了摆手，“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在场的德鲁伊贝拉不觉有些古怪：“……我感觉你在联想一些奇怪的东西，是这样么？”
“绝对没有！”安格丽塔学着黛西发誓的手势竖起三根手指，至少在同伴们面前，这样做就不需要拿某位神明起誓，“反、反正既然他们挑了我，那就让我来嘛。”
“反正，如果我打不过了，你也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雷斯劳弗叔叔？”
看着有恃无恐的安格丽塔，雷斯劳弗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会的——你们三个到那时就各顾各的，不要怪我。”
退一步讲，一旦局面发展成那个样子，他没有办法顾及其他三个人，而如果退两三步讲，别说安格丽塔，他可能连自己都顾不得——狼人的生命还是更重要些。
“合计完了？”见安格丽塔走了出来，齐尔坎当即就要上前迎战，然而还不等他迈出第二步，黑炎大剑的剑身便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你干嘛，想反悔？”
“这话应该我来问，”佣兵木着脸，打量着这头老狼人，“你在我们五个里面挑挑拣拣，怎么，到你们这就你上？”
“不然还能是谁？”老狼人的一张狼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族类，“你看看，我是最老的那个，当然是最弱的了。”
“人的脑子，狼的脸皮，”雷斯劳弗讥讽地笑了一下，“我从来没听说过狼群会是最弱的那个做头狼。让开，我来选。”
看你能选出什么花来。齐尔坎嘟囔了一句，慢慢向后退去三步，等待雷斯劳弗的决断。
“首先，最老的不要，年迈但是经验丰富又狡诈，不是最弱的，”雷斯劳弗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的狼人，剑尖挨个指过，排除了其中的五分之一，“其次，壮年的不要，鲁莽但是强壮而凶猛，当然不是最弱的。”
“第三，最小的也不要——虽然我不熟悉狼人，但真狼我杀过不少，能跟着出来狩猎的都是不是异常强大就是异常狡诈，这些也不是最弱的；最后，剩下的当中，带着武器的统统不要，比同类多出一种攻击手段，也能叫做最弱？”
在一众群狼面面相觑之中，雷斯劳弗最后点中了两个以上四种都不符合的青年狼人，其中一个的半人狼形态甚至可以说是半人形（人类特征更多）：“还剩下两个，这里面就属你最弱了吧？来吧。”
第104章 狼人菲特
“懦夫！”狼人中爆发了一阵阵的怒骂声，但却又无可奈何。那个被挑中的狼人其实乍一看去也远比齐尔坎和其他老少狼人强大，但奈何雷斯劳弗上来就给这些排除了。
“要不然就你们选个最强的来和我打，蠢狼们，”雇佣兵反唇相讥，“我可以让你们一只手，再允许你们选两个打我一个？想要试试吗？”
狼人们顿时哑了火——试试就逝世，如果是混战他们当然各个都不怕死，但既然是选人决斗，那当然还是不上最好。
“算了，都闭嘴！”齐尔坎无奈地低喝了一声，彻底终结了同类们的话题，“菲特，你给我过来。”
那个被雷斯劳弗点到的狼人怯懦地应了一声，走到族长的面前。看到他这幅模样齐尔坎就气不打一处来：“收起你这副狗相，我们是狼人！你打算让那个小姐垂怜你，施舍你啃食她的骨头吗？我们的脸都被你给给丢尽了！最弱的，哼！”
就连他煞费苦心的伪装都拯救不了！
“对不起，齐尔坎爷爷，我……”
“收起你的呜咽吧，”老狼人最后呵斥了一句，朝族群后方走了过去。“不要让你的母亲失望。”经过狼人菲特身边的时候，他说道。
“等等老雷，换另一个！”黛西一见这个气氛，立刻大嚷了起来，“他给这小子加buff了！这是插旗啊！安格丽塔怎么能打得了他？”
雇佣兵看了一眼那个叫菲特的狼人，这个年轻的小东西此刻双目通红，方才的软弱虽然尚未彻底散去，但另有一股子狠劲却隐隐地生了出来。
不得不说，虽然诗人十句话里有八句都疯疯癫癫，但如果仔细想想，似乎倒也有自圆其说的地方。
“胡闹！这是你们选的，怎么又打不了了？”有狼人立刻出声，“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
“在那老家伙说话前他是最弱的，但现在不是了！”黛西立刻抗议，“这是黑幕！黑幕！”
“那就换我来，齐尔坎爷爷！”另一头同样被雷斯劳弗列为备选的狼人已然跃跃欲试了，“你退下，菲特！这个小妞就由我来搞定！”
“够了！”清亮的呵斥声带着若有若无的权威，震慑住了鼓噪的众人，“我就和他打，菲特？好名字。”
安格丽塔示意雷斯劳弗给她清出一片场地，公主殿下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手持枭熊首战锤摆出了迎战的架势：“来吧，菲特，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菲特双眼之间的肌肉拧成了一块疙瘩，他承受的压力要比安格丽塔大得多的多，仅仅是这一句话，就又让他在族群中赢得了一片嘘声。
黛西已经捂住了脸，她已经随时准备在这个狼人爆发出任何不知名力量的时候丢出自己的魔法了——他妥妥的有二阶段！
贝拉和冯达尔则对此并无所觉，只是在给安格丽塔加油鼓劲，少女的技艺和他们比虽然仍显不足，但在他们看来赢下这一局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需要防备的，不过是这些饿狼为了自己的肚子而不要脸。雷斯劳弗则看似无意地站在空地的边缘之内，只要他想，那个菲特的脑袋随时都可以到他的手上。
而反观狼人一方，则完全没有人打算给自己的同类出头。
“巴蒂·安提奇，”安格丽塔点了点头，鉴于男扮女装的效果实在有限，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一层伪装，“但知道这个并不会让你更有利。”
“不，不会的。”不知为何，安格丽塔居然从一颗狼头上瞧出些羞涩的意味来——这是可能发生的吗？
“我准备好了，巴蒂小姐，”短暂的交流已过，狼人咧开了自己满是尖牙的嘴，“你最好的一块肉会献给我的母亲——”
不给安格丽塔任何反应的时间，菲特一跃而起，从空中向她猛扑而下，右爪和血盆大口呈夹击之势封死了她的退路，无论她有哪种躲闪退避的念头，都必将会被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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