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46章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涌现了无数的英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各自的信念。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许多原本被鉴定为“不是半妖”的人，在战争的残酷环境下觉醒了，他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成为了扭转战局的关键。

　　随着战争的进行，“半妖”这个称呼逐渐被淘汰，各国开始用“新人类”来称呼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成为了战争中最强大的武器，也是决定战争走向的关键因素。

　　可笑的是，现在“新人类”被视为人类的进化，人类开始相信自己应该进化为新人类。

　　……如果祥子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气到笑出来吧。

　　没错。

　　祥子死了。

　　在一年战争末期，准备在美国散布G3毒气的丰川祥子，已被虹夏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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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葬礼。

　　远月学园的后山，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虹夏一下一下的铲土声。

　　虹夏她挖的坑不大，却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祥子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里面，双眼紧闭，仿佛只是睡着了。

　　“你这家伙……”

　　虹夏将最后一抔土覆盖在祥子的脸上，“总是这么幼稚……”

　　在虹夏看来，祥子这二十多年，完全没有长大。

　　一个简陋的木制墓碑，歪歪斜斜地立在坟前。上面刻着“丰川祥子”四个字，是虹夏亲手刻上去的。

　　虹夏一屁股坐在刚刚填好的地面旁，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的视线。

　　说实话，祥子做的事情其实不算太畜牲，至少没有凉做的畜牲。就算祥子最后打算投放G3毒气——能够在几小时内杀死数千万人的高效神经毒气——那本质上也是战争的延续。在战争结束之后，或者说，在祥子被打败之后，世界总有一天能够恢复和平。

　　和前三次不同，祥子做的事情，并没有会让人类文明毁灭的危险。她只是个过激的复仇者，将满腔的怒火对准了其他国家的人……仅此而已。

　　事实也是如此。

　　在虹夏杀了祥子之后，世界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联合政府重新接管了日本，世界格局重新洗牌。半妖这个词不再被使用，现在只剩下新人类，只剩下人类和未来。

　　说说未来的事情吧。

　　首先是喜多郁代。

　　她原本就没有回到日本，而是一直在纽约主持半妖……不，新人类的进化工程。乍听之下，或许会觉得这是危险的人体实验，喜多是疯狂科学家什么的，但事实上，这是类似“解决遗传病”一样的，着眼于人类整体未来的工作。

　　在一年战争期间，喜多也对半妖更名为新人类这事，出了不少的力。

　　然后是大场奈奈。

　　在一年战争期间，本来是知名戏剧演员的她回到了日本，作为士兵战斗，并在一年战争中因为战功而成为了中校。在战争结束后，她虽然一度被推上国际军事法庭，作为战犯受审，但因为其在一年战争期间并未有过任何违反战争法的行为，所以最后被无罪释放。

　　在一年战争当中，她被称为为日本児的明黄恶魔。

　　虹夏知道，奈奈的亲友死于SIDE1袭击，那人的名字是爱城华恋。

　　接着是山田凉。

　　山田凉在一年战争中参军，作为新人类部队的领导者，在战争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和战略才能。她多次挫败了日本的进攻意图。虽然她是日本人，但是其优秀的战功却让她在战争结束后成为了美国的上校……不过，凉在战争结束后就辞去了军衔，重新回到了基因测序的研究工作当中。

　　据虹夏所知，凉对于自己的研究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件，一直都抱有负罪感。

　　再来是雪之下雪乃。

　　这位野火的副主席没能活到一年战争结束，在战争时期，她就因为病情恶化而死。说实话，虹夏和雪乃的交际并不多，但是她能感觉到，雪乃非常厌恶发起战争的祥子……雪乃比任何人都向往和平。

　　最后。

　　是白野。

　　白野在一年战争时期，再度拿出了野火的名声。只不过，野火不再是保护半妖，而是对战场上所有失去战斗能力的士兵都加以保护，算是一种中立组织。

　　……白野本人也进入了战场一线，他不分国籍的救人，只是尽可能的拯救更多的人。这种愚蠢的做法好几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也正因为作为半妖的他一直都这样救人，才让半妖这个被日本污名化的种族，能够逐渐被各国所接受。

　　在一年战争结束后，白野也卸下了一切职务。

　　事实上，他现在就在虹夏背后。

　　“你杀了祥子啊。”

　　白野放下手中提着的便当盒，走到了虹夏身边坐下。

　　“你杀了祥子啊。”

　　白野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接着，他打开便当盒，里面是精致的寿司，还细心地切成了小块。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就多做了一份。”

　　虹夏看了眼白野的便当，自嘲地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但你怎么知道我那天会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做两份饭而已。”

　　白野将带来的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纯白的颜色和墓碑的冷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墓碑上祥子的照片是二十四年前拍的。让现在的人看，恐怕是不会想到这个蓝发的少女，居然是引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混账。

　　虹夏沉默地接过白野递来的筷子，慢慢地吃着寿司。芥末的辛辣味冲上鼻腔，让她眼眶微微发酸，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鸟鸣。这该死的鸟叫声，平时听着悦耳，现在却像针一样扎在虹夏心上。她突然有点想念祥子做的蛋包饭了，祥子可是远月十杰的首席，她做的饭相当好吃，比她的执政水准要好得多。

　　吃完后，白野起身，将带来的酒洒在祥子的墓碑前。

　　“祥子，好久不见了。”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还有几分莫名的情绪，“你做的……好过头了。说真的，换成是我，肯定做不到那么好。”

　　虹夏把空了的便当盒放在一边，盯着墓碑上祥子灿烂的笑容，突然开口:“白野，后悔吗？”

　　如果不是白野默许祥子占据了日本，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如果要归根究底，这一切或许都可以说是白野的错。

　　白野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虹夏，我说过了，祥子做得很好，甚至好过头了。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肯定做不到这些。我没办法让日本建立起太空中的殖民地，也不可能让日本人发动一场必输的战争。这是只有祥子才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像她那样有着梦一般的目标的人，才能做到。”

　　白野说。

　　“所以，还是说说未来的事情吧。”

　　他说。

　　“我要让人类全部都变成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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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月之眼。

　　“你疯了！”

　　虹夏猛地站起身，筷子掉落在草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此刻异常刺耳。

　　“把所有人都变成半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虹夏瞪着白野，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像要喷出火来。

　　她完全没想到，白野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白野的表情依旧平静，他弹了弹烟灰，烟头渐渐熄灭。

　　“冷静点，虹夏。我比你更清楚我在做什么。”

　　“清楚？你管这叫清楚？”

　　虹夏指着祥子的墓碑，带着愤怒，“祥子她……她就是因为这种该死的种族差异才……”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傛自己的情绪，“现在你又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新人类？你想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

　　“一个更好的世界。”

　　白野语气笃定，“一个没有歧视，没有战争的世界。人类和半妖之间的隔阂，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只有消除这种隔阂，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变成半妖后，人类会获得更强的力量，更长的寿命，可以更好地适应未来的挑战，包括太空殖民。这是人类进化的方向。”

　　“进化？你管这叫进化？”

　　虹夏冷笑一声，“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将所有人变成新人类需要多么庞大的工程吗？技术难题，人伦道德，社会动荡……这些你都考虑过吗？你以为你是神吗？可以掌控一切？”

　　白野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我当然不是神，但我为此准备了很久。技术方面我已经完全成熟，至于人伦道德和社会动荡……我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解决办法？什么解决办法？把所有反对你的人都变成新人类吗？”

　　虹夏步步紧逼，语气尖锐，“白野，你太天真了！你的计划根本行不通！它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我知道有风险，”

　　白野平静地承认，“但这是唯一能彻底解决种族问题的办法。”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虹夏语气坚决，“我会阻止你！”

　　白野掐灭了烟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虹夏，“虹夏，我不是漫画书里的反派，会提前来对你说出计划。我在三十分钟前，已经启动了机器。”

　　虹夏愣住了，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而丢下这句话的白野全身闪烁了几下，就这么消失不见，留下虹夏一人站在祥子的墓碑前。

　　白色的雏菊轻轻摇曳，如同在嘲笑她的无力。

　　……等到虹夏回过神来的时候，世界仿佛已天翻地覆。

　　东京的涩谷十字路口，曾经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面目全非，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他们嘶吼着，挣扎着，曾经繁华的街道变成了人间地狱。闪烁的霓虹灯映照着他们疯狂的面孔，如同一部血腥残酷的恐怖B级片。伦敦的泰晤士河畔，曾经优雅的绅士淑女变成了嗜血的野兽，他们在河岸边疯狂地猎食，撕咬着无辜的民众。曾经象征着浪漫的游船如今变成了漂浮的屠宰场，河面上漂浮着猩红的血液和残肢断臂。纽约的时代广场，巨大的电子屏幕闪烁着雪花点，曾经炫目的广告牌如今映照着燃烧的汽车和惊恐逃窜的人群。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浪漫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和绝望的哭喊。曾经象征着爱情的铁塔，如今成为了末日景象的背景。莫斯科的红场，昔日庄严肃穆的景象不复存在，变成了混乱的屠宰场。曾经熙熙攘攘的游客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互相撕咬，血流成河。

　　曾经繁华的都市变成了人间炼狱。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破碎，钢筋水泥的丛林回荡着野兽般的嘶吼。交通系统彻底瘫痪，燃烧的车辆残骸堵塞了街道，浓烟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通讯网络时断时续，最后彻底中断。人们无法联系上亲人朋友，恐慌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政府机构试图控制局面，军队出动，坦克和装甲车隆隆驶过街道，但面对数量庞大且不断变异的“新人类”，他们的武器显得苍白无力。子弹可以击倒一些半妖，但更多半妖前赴后继地涌来，他们悍不畏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又像是失去了理智。

　　一些人试图逃离城市，但很快发现，变异已经蔓延到郊区，甚至更远的地方。高速公路上，被遗弃的车辆排成一条长龙，车内空无一人，或者只剩下已经变异的尸体。曾经象征着便捷和快速的交通网络，如今变成了死亡之路。

　　而导致这一切的白野，正在站在月球基地巨大的落地窗前，仰望着那颗熟悉的蓝色星球。

　　从这个距离看上去，地球如同悬浮在宇宙中的一颗剔透的蓝宝石，美得令人窒息。

　　白野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猩红的火光映照在他冷漠的脸上。烟雾缭绕中，地球依旧静静地旋转，仿佛对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说的也是，对比起地球漫长的寿命来说，人类的历史不过是短短一瞬，人类本身，也不过是依附在地球表面，可有可无的浮萍罢了。

　　【“进化吧，人类。”

　　你对着镜子外的地球说。】

　　【因为祥子的死亡，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抛弃那些不愿意进化的人类。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现在需要一点阵痛。】

　　【“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地球的未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

　　【“月之眼计划，启动”】

　　“算了吧，直接快进到虹夏来杀我……”

　　白野挎着一张脸，挥了挥手。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串子一生的表演，比不上别人的真心流露……现在的白野，感觉自己就是个串子。

　　砸卫星哎，这么帅气的事情，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过？祥子这第一次模拟，就已经将他远远超越了！

　　“你搞得我压力好大啊，祥子……我之后要整什么活，才能比得上你呢？”

　　白野看着玻璃外的地球，唉声叹气。

　　“二十亿人啊……一年打掉二十亿人，祥子，你比我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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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白野篇完！

　　白野的心情相当烦闷。

　　最大的原因，还是祥子表现出的非凡倓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