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忆的秋千上
睦试图安慰素世。
素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一把抓住睦的胳膊，力道大得让睦感到一阵刺痛。
“睦！你一定要帮我！祥子她……她肯定出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那个女生……说不定就是祥子……”
素世语无伦次地说着，恐惧和悲伤让她几乎崩溃。她把祥子的退学和今天早上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在她的脑海里，祥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体内开满了诡异的花朵。
睦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素世尖锐的指甲在她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素世，稍微有些悲伤。
“素世，冷静点。”
睦语气淡漠，“就算你死了，祥子也不会死。”
这不是谎话。
睦很清楚，哪怕祥子没有重新修炼灭却师之力，单纯作为半妖，祥子也可以在现如今横行无忌……毕竟，灭却师都是家人，大家不会对祥子做什么。
可这句话一出口，睦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素世此刻正处于极度悲伤和恐惧之中，可能没法好好理解自己的意思。
素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伤心。
“睦！你怎么能这么说！祥子是你的朋友啊！”
果然理解错了。
睦有些伤心。
骑士团的大家，明明就能理解睦的话。
没办法，睦只能再补充一句，“祥，死掉也好……”
作为灭却师的祥子死了，也只会转生尸魂界。
虽然现在死神和灭却师还未和解，但是祥子也不是笨蛋，只要说是带着一里殿下的意志来和总队长接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死了也没什么坏处。
倒不如说是好事。
睦想这么对素世解释，但是……
“过分！”
素世跑走了。
睦看着素世跑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纤细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承受着什么重担。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容易引起误会，但她并不擅长解释，尤其是在面对情绪激动的素世时。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还不如让素世自己冷静下来。
睦转身回到菜园，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她拿起水壶，继续浇灌剩下的蔬菜。水珠顺着叶脉滑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不管怎么想，祥子也不可能出事。
就算真有危险，祥子也会联系大家吧……
然而，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忽视。
睦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翠绿的黄瓜叶。
……这种不安，一定是错觉。
22
第二十二章千早爱音如愿以偿。
千早爱音今天过的很开心。
不知为什么，那个一直缠着她的高松灯，今天居然没来——哎呀，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她要是永远都不来该多好啊。
说实话，爱音其实不讨厌灯。
首先一点，灯长的就很漂亮，无愧于班上的“小动物”这个称号。
然后呢，因为灯是班级目光的中心，所以被她缠着的爱音也成了班级的焦点，其实爱音还蛮享受这一点的……
可是。
……都转学来三天多了，爱音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上！
因为她的所有课余时间，都被高松灯占据了。
就连上厕所，都要隔着厕所门，说什么“要组一辈子乐队”……这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傋了？
所以嘛，知道灯今天没来的时候，爱音多少松了口气。
……而且，说什么“永远不来”，也只是个想法。灯再怎么样也是学生，那可能永远不来的？总不可能突然转学走了吧？
又不是我。
爱音苦着脸，看着课本。
今天的课程内容倒是不难，只是又是英语课。说真的，自从灰溜溜的从伦敦逃回来之后，爱音就并不是很喜欢英语了。
毕竟，英语是真的没用啊——
就不能用翻译软件吗？说不定翻译软件的声音还要标准一点呢。
下课铃声像解放的号角，在爱音耳中格外悦耳。她飞快地收拾好书包，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教室，逃离那令人窒息的英语课。今天灯没来，她终于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了，哪怕只是去便利店买个草莓布丁，也比被灯缠着要强得多。
然而，她的计划落空了。
班主任叫住了她。
“千早同学，请等一下。”
爱音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老师，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落的眼镜，说:“高松同学今天没来上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我不知道啊。”
爱音装傻充愣，心里却在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那家伙也不熟啊。
班主任有些意外，“你和高松同学不是朋友吗？我记得你们经常在一起。”
“朋友……”
爱音在心里吐槽出声，我们算什么朋友啊？不过是那个粘人精单方面缠着我罢了。但这话她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违心地点点头:“啊，是啊，我们是朋友。”
“那就麻烦你去问问她为什么没来，顺便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嘛。”
爱音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下来:“好的，老师。”
走出办公室，爱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事啊？凭什么要我去关心那个粘人精？再说，就算我真的去问了，她会说实话吗？搞不好又会缠着我不放，说什么“我们可是要组一辈子乐队的伙伴啊”之类的鬼话。
一想到这儿，爱音就更不想去了。
可是没办法，爱音拖着步子，磨磨蹭蹭地往高松灯家走。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开始幻想，如果灯突然人间蒸发，那该多好啊！这样她就不用再被她缠着，也不用应付班主任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了。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
灯是不会忽然消失不见的。
高松灯的家就在眼前，一栋普通的两层小楼，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爱音按下了门铃，脑子里已经开始预演灯扑上来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的场景。
那可太烦人了。
爱音从口袋里抽出手来，呼了好几口气，把手弄暖。
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
“难道没人在家？”
爱音嘀咕了一句，又按了一次门铃。
这次，门终于开了。
但开门的并不是她预想中的高松灯，而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请问你是……”
中年妇女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您好，我是高松灯的同学，我叫千早爱音。”
爱音连忙鞠躬，“请问灯在吗？”
听到爱音的名字，中年妇女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爱音，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姨，您没事吧？”
爱音有些担心地问道。
中年妇女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说道:“你是……小灯的朋友？”
“啊，算是吧……”
爱音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小灯……小灯她……”
“灯她怎么了？”
爱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中年妇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小灯……她……她死了……”
“死了？”
爱音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昨天，灯还在缠着爱音，说要组什么一辈子乐队……今天，她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
“阿姨，你说什么……灯怎么了，她只是今天没来上学吧？”
中年妇女痛苦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没有……我没有开玩笑……警察……警察刚才通知的……说是在……在街上发现的……”
“在街上发现的？”
爱音的声音颤抖起来，“那是什么意思，她走丢了吗？”
中年妇女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指缝中溢出。
“他们说……他们说……小灯……是被……被切开的……”
“切开的？”
爱音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有些荒唐。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阿姨，你在开玩笑对吧？”
爱音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灯她……她怎么可能……”
灯昨天还好的让人厌烦呢——
爱音不相信这是真的。
“小灯……她……她一直都很乖……她……她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喜欢吉他……”
中年妇女只是摇头，哭得更加厉害了。她瘦弱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都可能倒下。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语句混乱，逻辑不清，让爱音听得一头雾水。
“阿姨，您冷静一下，”
爱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您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灯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怎么……”
她实在说不下去“死”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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