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少女调饮行动 第1章

乐队少女调饮行动 作者：林明卿

不能理解他人感情的纯水生物，清川湘退出了令她不解的乐队，而后正满怀信心的享受自己变幻莫测的日常生活，却没想到遭遇了多个黑洞的重大打击，哪怕是自由自在的水，被吸引进黑洞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嘿，tomorin，把我的日常生活还我！”

“湘……不能退出乐队哦。”

一次有趣的尝试，一段浪漫至极的乐队之旅。在旅途之中，也许我们还可以试试光临清川湘的小小吧台，点上一杯无酒精的suger rush。

第01章 下雨，结束，新的开始

磅礴的大雨笼盖着整座城市，无边雨幕此时是如此的应景，不仅无情地浸透了丰川祥子的全身，还使祥子心情越发糟糕、压抑下来。

生活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所有人，而这次落到自己头上的格外重些，几乎是要一下就将丰川祥子给击倒在地。祥子从未想到自己会被“金钱”这个问题所困扰，但事实是，现在的祥子甚至已经没有余力再将精力分配哪怕半点到自己曾经如此热爱、并视作命运共同体的乐队上。

呵，命运共同体……这个词如今已经成为了对丰川祥子那幼稚思想的无限嘲弄，自己仅是一介学生，居然就敢妄语将人生的命运随便押注。

今天，丰川祥子就是来结束自己与crychic的一切的。

祥子走过那再熟悉不过的路，来到以往常用的排练室门前，自尊心让祥子试图整理下自己的衣着希望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过狼狈不堪，但很可惜收效甚微。祥子叹了口气，自己的处境似乎自变故那天起就一直没好过。

推门进入排练室，乐队的成员们反应各不相同。平时最关照乐队成员的长崎素世看到祥子浑身湿透的样子立刻掏出了手帕，高松灯松了口气、为祥子不明原因的迟到而感到紧张的内心放松了些许，椎名立希很平淡的看了这边一眼、似乎想问是否可以开始练习了，而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若叶睦依旧坐在最边缘的位置背对着大家、是不愿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还少了个人。祥子立刻发现了人数上的不对。在乐队中担任节奏吉他手的清川湘并不在这。

但这个小意外并不够阻止祥子今天的目的，祥子拍开了素世想要为自己擦拭雨水的手帕，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会颤抖：“我要退出CRYCHIC。”

“诶……”长崎素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阴雨天气的沉重气压仿佛堵塞了自己的喉咙，“等一下，我们先坐下来吧……发生什么事了，是我们出了问题吗？”

“是我自己的问题。”祥子不留回旋余地的发言，堵死了一切商讨的可能。

意料之外的冷漠话语让在场除了睦之外的人都大吃一惊，但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装作不解来卑微地挽留、还是被单方面断绝关系的悲伤自责、抑或是愤怒的斥骂……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一切的冲突最后又在那句“从来没有觉得玩乐队开心”之中归于令人心寒的沉默。

够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在这里逗留也只是给自己的内心徒增软弱。祥子说了一声再见，转身快步离去的姿态带着些仓皇逃窜的意味。雨水依旧如自己来时那般不曾减弱半分，反而雨势愈发大了起来。

祥子毫无遮挡的走回了雨幕之中，逃离了乐队成员们的视线，祥子已经是不堪重负，低垂自己先前一直高昂的头颅，脑中的思绪连绵不断：糟糕的生活经济处境、乐队成员们的不解与愤怒、对渺茫未来的焦虑……

最后的最后，丰川祥子又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位吉他手没有告别，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位名叫清川湘的模样与过去的她所展现出的性格特点。

果然是大脑已经被压力冲昏了头脑么？自己居然才想起来清川湘在下雨天通常都会迟到许久，印象这位清川小姐似乎对雨水有着严重的浪漫主义思想，十分乐意于体验雨中漫步的过程。

这也许算得上一个小小的怪癖，但平时也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困扰，于是便成为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小特点。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给祥子带来了麻烦。

丰川祥子的自尊与责任心，使得她即使是要与过去的朋友们断绝关系，也绝不能是不辞而别、甚至在line上辞别也被祥子认为是不可接受的逃避行为，这也是为什么祥子哪怕明知自己当面与大家告别时心里会陷入莫大的悲伤，也要主动来结束这一段已成为负担的羁绊。

既然方才清川湘不在现场，那么自己自然还需要额外再去找到她好好说清楚，这样才能彻底告别过去。

可是该去哪里找到清川湘呢，回到排练室那里等待清川湘自己过来？又得见到刚刚才被自己撂下无情话语的乐队成员们？还是饶了我吧。

思索之间，祥子不知不觉已是停下了脚步，驻足在了雨中，浑身上下已经被雨点打的有些生疼，祥子都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些隐隐发寒。这下回去肯定会生一场大病吧。第一想法不是对自己身体健康的爱惜，而是要治好病又会是一笔额外的开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祥子苦涩的摇摇头，拖拽着越发沉重的身体，重新迈开脚步。

“祥子，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线有些清冷从雨中传来，让祥子下意识看去声音的源头，正是给自己带来困扰的正主本人，清川湘。

清川湘没有背着吉他，她每次都是租用live house那边的乐器，因此只带着一把长柄伞，但是却没有撑开，而是像祥子一样在雨中走着。可是与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落魄狼狈的祥子不一样，清川湘在雨中显得格外的自在，她丝毫不在于雨水打在自己身上，甚至是欣然接受。

珍珠灰发色的头发被轻巧地盘成一团在脑袋的侧后方，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却有透明的水流为她增添了几分清澈感。身上穿着的是中性的白衬衫加上深色长裤，已经浸湿到有些透明的衬衫贴在清川湘的身上，显出她那纤细的腰肢。整个人就仿佛是雨中诞生的精灵一般虚幻而又美丽。

“今天的练习已经结束了吗？”清川湘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她那双如水滴般清澈的碧蓝双眼，“抱歉，最近少有这样的大雨，我可能过于沉迷了。”

未等祥子回话，清川湘撑开手头的雨伞，并将其倾斜向了祥子，遮住了她头上的大雨。

“拿去用吧，下次的练习我不会迟到了，那时候再还给我吧。”

祥子看着倾斜在自己头顶的雨伞，和将其递予给自己的清川湘，她嘴角噙着笑意，毫不在意周遭的大雨，自由散漫的模样一如往昔，似乎什么都无法使她烦扰片刻。

许是因为大雨的压迫被雨伞阻绝，祥子竟是久违的感到轻松了少许。

犹豫了片刻， 祥子还是轻轻推回清川湘递伞的手，让自己围绕在一层推开外人、不愿被他人接触到自己那可怜自尊心的尖刺之中：“不用了，谢谢……我已经退出CRYCHIC了。”

清川湘奇怪的看着祥子，并没有收回自己的雨伞：“可是这和你现在需要一把雨伞有什么关系呢？”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不解、不安、愤怒……这些祥子预料的反应一个都没有，让祥子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该对湘的话语作何反应。

“看你的表情，也许我应该对你想要退队的宣言做点更大的反应？”

“不……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退出乐队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需要这样子可怜我。”

“可怜你？”清川湘又再次端详了下祥子，“你现在看起来确实很狼狈。”

“……”过于直白的祥子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哪怕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确实相当不堪，可是直接被人说出自己很狼狈的话语还是让她的自尊心狠狠地受到了打击。

那可悲的自尊新已经是祥子仅存的东西了，祥子下意识的就开口反击：

“像清川小姐你这样散漫的人，是从来都不会陷入不堪的地步吧，你当然可以高高在上的对别人的模样大言不惭！”

“不仅仅是外表，看样子你的心情也变的很糟糕。”清川湘对祥子带刺的话语毫不在意，“但我想攻击我应该也没法让你的处境变得更好？

“另外，你刚刚不会也是以这种状态跟灯她们说你要退队吧？”

“……”

“她们会很伤心的，祥子。哦，立希可能不大一样，她应该生气会占比更大一点。”

祥子当然知道，今天的自己简直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所受的教养全被抛之脑后，完全没有以往大小姐的风范，到更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但是好累啊，祥子真的已经没有力气让自己看起来能够体面一点了，现在的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偷偷流下的眼泪。

看着眼前陷入一片沉默的祥子，清川湘叹了口气：“现在你需要好好洗个澡，再喝上一杯热茶。

“不介意的话，跟我回家吧。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先换身干燥的衣服再说。”

“我不需要……你明明也没有义务来管——。”

“够了，祥子，你已经伤害了别人，现在居然连自己也不在乎了。而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维护些什么。”

清川湘突然强硬地牵住了祥子的手，祥子只感觉到一种温柔细腻的触感包裹住了自己的手，随后就是一阵力气扯着自己向前走去。

清川湘就这样走在自己的身前，磅礴大雨仿佛被她破开了一个口子，打在伞上的雨点声如密集的鼓点，掩饰着祥子逐渐剧烈的心脏；珍珠灰的发丝裹带着水滴，泛着银白的光，点缀出虚幻的光冠戴在湘的头上，明明是如此虚幻的场景，手上实实在在的触感却又在告诉着祥子这些都不是水面折射的倒影假象。

…………

许久之后的日子中，祥子常常回想起来这一幕，当时甚至可以说有些愤世嫉俗的自己居然轻易地就被清川给拖走了，兴许是雨水迷住了眼睛吧？

第02章 清川湘

蒸腾的水汽充盈着整个浴室，热水带来的温暖感驱散走了身体的寒气，让祥子不由得舒适地长呼一口气。此时她正在清川湘的家中，借用着浴室。

仅仅只是用热水冲洗了下身子，祥子并没有打算使用清川家的沐浴露等物品，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吧，毕竟这是她仅剩下的东西了。

仔细冲洗完全身后，祥子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自己的衣服被丢进了烘干机，只好暂时先穿着清川湘的衣服。清川湘所穿的衣物都是些样式简单的纯色衬衫、T恤之类的，倒是很符合对清川湘那干净利落的印象。

清川湘比祥子的个头要高一些，这让祥子哪怕是在穿较为紧致的衬衫时也能比较轻松……胸口处的扣子似乎有点扣不上，勒的有点紧。

这……这要怎么穿出去啊。

祥子觉得哪怕只是很短暂的借用衣物，内衣这种东西还是太私密了，因此现在祥子的胸部几乎是露出了一大半，更别说当一件白色的衬衫紧贴着身体时会发生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祥子甚至能从隔着衬衫看见……

“咚咚咚。”

突然浴室门被敲响，祥子立刻吓得转过身去，背对着浴室门，连声音都不知所措的夹了起来：“怎……怎么了。”

“你关水后停顿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真是个敏锐的人。不过现在祥子可能得好好感谢湘能注意到自己的窘迫困境，不然她可能会在要不要主动开口说这件衬衫太露了的事上纠结许久。

“我可能需要一件更宽松些的衣服……”

“啊哈……我明白了。”门外的清川湘光速理解了现状，语气微妙的回了句话，随后就听到夹杂的水声的脚步声走远了。

最后清川湘给祥子换了一件宽松不少的卫衣，下身则是一件普通长裤。

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总是能让人放松下来，更别说是刚被雨水淋湿全身的祥子，摆脱了潮湿的粘腻感，穿上温暖干燥的衣物，祥子只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原本混乱的头脑也终于是冷静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今天还真是做出了一场闹剧。这次所谓下定决心告别过去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可以说是毫无规划，简直是一团乱麻，言行举止中也处处透露着冲动、失智。

自己还是不够成熟。

不管之后如何，自己现在得好好感谢清川湘，无论是让自己能够避雨、洗浴，还是在自己的内心步入幽暗之前拉了自己一把，都是一份人情。

祥子回想着自己对于清川湘的印象，如果要说最深刻的一个标签的话，那可能就是“天才”吧。在乐队中时，清川湘就是一位可靠的多面手，无论是哪个乐器，她都能够熟练的演奏，甚至可以说乐队中的其他每个人她都可以取而代之。

但最后湘却选择作为一名节奏吉他，虽然同样重要，但是却是一个远没有主音吉他引人注目的位置。而在乐队演奏之外的时间里，清川湘也似乎也一直没有过什么烦恼，总是一副看上去自由散漫的游刃有余的姿态。

这样的清川湘真的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祥子有些担心自己该如何还上这份人情了，如果被说不需要还人情的话，祥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这件事会如鲠在喉一般始终困扰的自己。

待会和清川湘好好说清楚吧，无论是退出乐队的事情，还是该如何还上这份人情的事。

事到如今祥子依旧不打算将自己遭遇到的变故告诉别人，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落魄。

“湘，我洗完了……”祥子推开浴室门，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见清川湘此时居然还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就那样蹲在门旁，身下甚至都已经滴水形成了一小滩水。

“为什么还穿着湿衣服？”

“诶？嗯……因为穿着还挺舒服？”清川湘低头看了看黏在自己身上的湿透的衣服，用手扯了扯领子，能听到咕滋咕滋的水声，“虽然直接打湿身体的感觉也不错，但是穿着湿衣服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因为体验的少，所以偶尔来这么一下感觉还不错。”

“那是什么奇怪的想法……”祥子一时有些怀疑自己自己的记忆，清川湘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怪人吗？虽然湘好像确实很喜欢下雨，但是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已经算是心理疾病了？

“快去洗澡去，这样身体会坏掉的。”祥子看到湘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用上了管教般的严肃语气。

清川湘慢悠悠地站起在了祥子的面前，已是平静下来的祥子这才今天第一次好好地观察起了清川湘的全貌。

祥子的视线跟随起了一滴从清川湘额头的水滴，开始缓缓下移。珍珠灰色的头发原本被精心梳理好、在脑后侧盘成一团，此时依旧因为长时间的浸水而松散开，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沾在了额头、耳垂、颈间。

然后是那双如同大海般蔚蓝的双眼、似乎永远湿漉漉的眼眸动人无比，但是平静的海面下又似乎藏着暗涌的波涛，让人看不真切。再往下是小巧挺翘的鼻梁、看上去相当湿润的嘴唇……

水滴一路流下，沿着精妙的下颌曲线，最后直直落下，掠过了白皙的脖颈与分明的锁骨，落入了衬衣的领口之中。

祥子的视线也下意识追去，随后看见了那打湿的白衬衫清晰分明地勾勒出其下那具肉体的美妙线条，可以轻松环抱住的纤细腰肢、笔直挺拔而端正的上身、似乎可以一手拢住的胸部隆起……

等等，自己在失礼地看些什么啊！祥子不动声色的偏了偏脑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万幸的是清川湘似乎没有注意到祥子的视线，她拿起一边装着干衣服的篮子，走进了浴室，关门前又想起来什么，回眸看向祥子：“我可能会洗的有点久，祥子你能帮我烧一壶水吗？

“就在我的房间里，你也可以在我房间里先休息一下哦。”“好，我知道了。”

见祥子答应了之后，清川湘满意地笑了笑，关上了门。

而让祥子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几乎是在清川湘关上门的一两秒，就响起了花洒洒水的声音。这是连衣服都没脱掉就放水了吗？

再次对清川湘对水的莫名喜爱有了新的认识，祥子环视了下清川的家，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寓房，但是离开丰川家之后的祥子，已经学会了分辨大部分日常品的价格高低，无论是从装潢还是屋内的各类用品都能看出这个家庭其实相当的富裕。

祥子有些羡慕，不仅仅是对清川家的经济情况，最}峮亦児⊙厁⑵零霓似爸~~让她渴求的是这个房子中处处存在着一种“家”的感觉：

冰箱上贴着不同颜色的贴纸，上面写着的是家人之间的留言嘱托、或者干脆就是闲聊性质的今日笑话；餐桌上摆在一起、从高到低排列的四个不同样子的水杯；挂在墙上的相框还有阳台上叮叮当当、有些简陋的手工风铃……

眼眶中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明明已经决定要杀死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呢。

祥子抹去了溢出的几滴泪水，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

“不能哭，我要靠我自己，重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第03章 事已至此，先喝茶吧

收拾了下受到触动的心情，祥子还记得刚刚清川湘让自己帮忙烧水的事情。想找到清川湘的房间并不难，在房间的门上有挂着一块写着名字的门派。

推门进入，祥子立刻就发现清川湘的房间实在是过于与众不同。

进入房间的一瞬间，祥子的视线就被放置屋内一角的连体书桌柜给吸引了过去。本应该是书柜的地方被改造成了一个水箱，碧波荡漾的水流在机械动力的驱动下不息地流动着，可以想象当人坐在水箱下的桌子前，只需一抬头便能看见那一片仿佛身处大海深处的潮流涌动。即使不坐在桌前，也会听到那汩汩流动的水声。

而第二个特点就是那张装在水箱桌旁的挂墙长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整套的调饮工具、各类茶叶与咖啡豆、调味用的糖和奶精等，还有着各种不同样式的杯具。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的吧台。

在桌上还有一些木雕、瓶中船、插花等装饰，甚至就连吧台的上方的灯都是专门散发暖色柔和灯光的烛光灯，为这个小小的居家空间营造出了一种真正的酒吧氛围感。

这张吧台就占据了房间内大量的空间，再除去桌椅、床所占据的位置，几乎都没法两个人并排在房间里溜达吧。

祥子从小小震撼之中恢复过来之后，在吧台的下面空位找到了一个箱状的水机，倒入水之后点了几个按钮就自己运行了起来。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确认水机应该在烧水之后，祥子犹豫了下，最后坐到了水族箱桌前，房间里除了这张桌椅也就只有那张床可以坐了。

又一次环顾了一遍房间内的各种设备，如果是以前还是丰川家大小姐的祥子，自己应该也就只是惊叹一下这与普通初三女生完全不一样的房间，但是现在祥子最大的感想就是——这些东西配置下来想必需要不少钱吧。

仅靠自己可以得到这样的生活吗？在离开了丰川家后的这几天里，因为父亲的一蹶不振，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面临没有经济来源的问题，祥子也因此自己尝试去找了找关于初中毕业学生所能接到的兼职。

但初中生能够接的兼职往往都是为了学校社会实践的作业，基本上是没有工资这一说的，就算有也不足以支撑两人的开销。

在祥子受到的贵族教育，礼仪什么的对改善她的现状毫无用处，唯独钢琴这一带有技术门槛的能力，给予了祥子希望。目前祥子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帮一些没有钢琴和键盘的乐队，但在录音时有序有键盘的帮助时，担任一个临时的键盘手。

有这个想法不仅仅是因为祥子自信在钢琴这一方面有称得上优秀的能力，让自己在寻找委托时有足够的竞争力，还有一点就是：玩乐队的往往不缺钱。哪怕是抱着玩乐性质而组成的乐队，既然有买下乐器的能力，就已经和祥子现在一个硬币掰两半花的状况是天壤之别了。

虽然也可以去做便利店打工之类的工作，但是这种服务性质的工作，对祥子这一刚从富贵生活中脱离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真的能做好吗？

话虽如此，祥子却始终还没决定好自己要不要以雇佣键盘手的方式来打工赚钱，究其原因依旧是她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无论是RiNG还是CIECLE，都有认识祥子的熟人，祥子不愿意让熟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