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出门,然后捡到外神少女? 第44章

作者:清风予酒

  但事实上这样的奢求从什么时候起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无论自己怎么去守望,怎么去祈求,太阳始终都在躲着自己,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永无止境......

  但是,此时此刻,太阳的的确确照在了她的身上,那种几乎自己奢求了很久很久的光辉远比她所想象的那般,更加的温暖更加的让她忍不住的落泪。

  爱无限的奇迹并不会发生,依靠着此刻的希望去击退附着在身上的诅咒什么的更是绝无可能的虚妄。

  从诅咒的蜗居中破茧而出的白发少女睁大着双眼,即便那样的光辉令她的双眼无比的刺痛,尽管那样的光芒令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此时此刻的梵高脸上有着的只有前所未有过的笑容,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的梵高笑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疯狂。

  “啊啊......Master你还真是坚定不移啊......即使我(梵高)一次又一次的逃避着,一次又一次的否定着自己存在的价值,Master你还是如此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我(梵高)啊......”

  即便用爱打破诅咒这种只会存在于童话故事当中,不可能发生在这样的现实,但此刻从那束缚住自己的蜗居中挣脱而出的白发少女相信,此刻的自己正在经历着那些从未奢求过,甚至设想过的美好童话。

  明明只需要对自己放任不管,自己就能够找到消失的方法,或者给予自己一点价值,让自己成为前线的消耗品就可以,但此刻的端木叶却的的确确的穿过了由内心的壁垒所构建的墙壁,牵起了自己这无比丑陋,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手的手......

  无论是手心处还是面部传来的温暖都让此刻的梵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些令她浑身寒冷的诅咒似乎都得到了些许的净化,哪怕形态依旧没有改变,但此刻的梵高几乎可以认定,现在自己的思考方式,大概是第一阶段的那种?

  因此,梵高那几乎没有瞳孔的白色双眸微微眯了起来,看着眼前在阳光下模糊的人影,她的脸上有着些许期待与疯狂。

  “呐,Master......你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吗?我可是那些外来神明投放到这个世界的棋子......如果......如果就这样救下我的话,说不定会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无法挽回的危机的说......”

  梵高的嘴角透露着些许谄媚的笑容,她对自己得到了拯救这事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抛掷脑后,但不知为何,对自我认知的不安还是让她在此刻做出了听起来十分愚蠢的询问。

  知道梵高的难对付以及狡猾的端木叶并没有上她的当,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依靠否定自己的行为而坚定自己的扭曲行为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若是不加以正确的引导,或许才会演变成为此刻梵高口中的那所谓的“危机”。

  因此,在将梵高从那似乎是由各种各样诅咒组成的蜗居中拉出,并使用“克图格亚”的力量将其焚烧殆尽的当下,端木叶淡然的做出了回应,就像是本就该那样去说一样,无比坦然的向着梵高表达着内心的想法。

  “什么外神棋子?我只知道你是梵高,是和那位梵高一样伟大的画家!”

  眯起的双眸在一瞬间又一次的放大,此时此刻的梵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和历史上的梵高,赋予自己部分人格和记忆的梵高一样的......伟大的画家?

  “欸......欸嘿嘿......虽然被这样夸赞很高兴,可......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创作出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一瞬间就原形毕露的梵高顿时将脑袋歪向了别的方向,略显谄媚和阴森的笑声在开口的同时传来,而在话语的后半段,又十分明显的转变成了对自己的自卑。

  虽说早有这方面的预料,但是并没有隔空取物能力的端木叶有些哑然,但他并没有沉默太久,而是用着无比认真的神态看向了面前的梵高,同时克图格亚的火焰在此刻有所收敛,梵高那被火光遮盖住的视线也渐渐有了恢复的迹象。

  “梵高,你还没有给自己画一个自画像吧?”

  诶?

  “为什么要这么问......”

  无论是记忆还是绘画的技巧都是从梵高本人的手中继承而来的东西,虽说是被赋予了部分灵基和记忆的自己,但梵高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历史之中备受人们敬仰的那位画家,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是后来的模仿者,只是刚好有着与他相似的绘画技巧的模仿者罢了。

  看出了此刻梵高的内心的端木叶没有松开被梵高紧握住的手,虽说触感有些奇怪,就像是抚摸着海蜇头一样的触感令他有些忍不住的在撤下了克图格亚的力量后打了一个寒颤,但他还是无比认真的做出了回应。

  “回头试试吧梵高,用我给你买的颜料,去画一副你自己的自画像吧!”

  端木叶无比认真的说着,在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让梵高有了那么一丝的恍惚,仿佛此刻的自己还是那个可以用双脚在陆地上行走,会趴在画展的玻璃前贴在上面欣赏着里面的画作的“人”......

  “Master......”

  此刻的梵高已经快要哭出声来了,毫无疑问端木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够毫无遮拦的到达她的心中,让她坚定着那其实并不属于自己的自我。

  过去的种种在此刻于脑海中浮现,有关和端木叶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所说的话语在此刻让梵高对一直以来摇摆不定的自我有了些许的坚定。

  即便自身是由各种各样的东西拼凑而出,是完完全全不属于她的内容东拼西凑而成的人格,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是抽象派作者喝醉之后胡乱挥毫下的作品,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内在,属于她的人格。

  想到这里的梵高又一次眯起了双眼,嘴角洋溢起来沾沾自喜的微笑的同时,也说着令端木叶有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Master还真是耀眼啊......简直就是太阳了啊......”

  这番话语含糊不清的程度远比先前更加的模糊,端木叶略显头疼的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拉着梵高小跑向了停在远处教堂门口的边三轮摩托。

  漂浮在空中的梵高很轻很轻,就像是悬浮的气球一般,让端木叶的心中有些异样的动容,更加的坚定了让梵高恢复原状的想法。

  可拉着梵高的手小跑到停留在教堂外马路的边三轮摩托前,周遭一切都被克图格亚的火焰毁坏的场景和这样一个完好无损的摩托车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此刻的端木叶不由得试想,该不会是因为他成为了外神的容器的原因,导致作为他坐骑的这个摩托车也成为了类似Rider职介判定的那种宝具?

  “在回家之前,我还需要去做一些事情!”

  将内心的疑惑全然抛掷脑后,与梵高一同坐上摩托车的端木叶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山下警铃大作的情况下,飞速的套用了风之贵公子的力量融入了吹起的风中,离开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随着摩托车平稳的停在了同样是被火焰烧毁的间桐家遗址前,有关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依旧在此刻历历在目,简直就像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记忆一样,令端木叶有些不由自主地感慨着。

  “Master......严格意义来说......今天应该算是第二天......”

  梵高地话语打断了端木叶对记忆的缅怀,因为不久前用一种十分抽象的手法找到了有关对付奈亚子的记忆,此时此刻的端木叶其实对记忆中的事件发生的日期有着些许的混乱。

  但通过刚才分支被消灭的行为来看,端木叶想不到除了让Assassin自杀以外的方法,才能够让寄生在Assassin体内的触足得以被毁灭。

  再加上不久前由自己亲手终结的兰斯洛特,此次圣杯战争已然只剩下了Saber以及Rider这两骑尚且苟延残喘着。

  在端木叶的初步推算之中,这唯二剩下的两骑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将不知死活的远坂时臣带给远坂凛过后,端木叶试想此次圣杯战争也会在这第二天的晚间进行落幕。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前来查看,不知道他们正在做些什么呢?”

  与奈亚子的战斗虽然一开始只发生在教堂之中,但后续的的确确将一个山头焚烧殆尽,或许几十年也无法再长出新的新芽。

  如此大的动静下,无论是爱因兹贝伦家的Saber,还是Rider都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而此刻的端木叶也没有选择再继续使用克苏鲁的力量去查看他们的想法,其原因是因为在完全继承了风之贵公子也就是哈斯塔的力量的当下,自己似乎被明确禁止使用有关克苏鲁的一切手段......

  本想着使用召唤术对间桐家遗迹进行先一步的摸索的想法也不得不就此放弃,但好在能够召唤两只拜亚基的当下,才没有贸然的向着这座或许还有着奈亚·拉托提普残留力量的遗迹中进发。

  在一声轻叹过后,端木叶还是带着梵高走向了熟悉的间桐府邸,第二次来到这里的他十分轻易的便排查了一楼乃至二楼的全部房间,它们无一例外都没有任何除了被火焰烧毁后以外的痕迹。

  伴随着先一步潜入间桐府邸的两只拜亚基其中一只突然失去了联系,端木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要知道,拜亚基可是妥妥的外星生物,就算被召唤到地表的当下有着些许程度的削弱,但端木叶想不到这座遗迹当中有什么能够在同时面对两只拜亚基的情况下还能够反杀一只的人存在。

  难道说......是言峰绮礼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端木叶拉着梵高来到了位于间桐府邸的地下,这里曾经是用来培养刻印虫的虫室,但因为遭受到了火焰的焚烧,此刻的地上只有着些许虫子残骸留下的灰烬。

  庞大的拜亚基几乎占据了虫室的一般,一只正在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拜亚基正不断地朝着某一个方向发出着无法分辨地低吼,在它地另一侧,还有着一个浑身插满了黑键的拜亚基的尸体。

  “Master......你看!”

  梵高率先指向了拜亚基所对着的天花板,在那之上的一个角落,一袭神父长袍,但却不断向外渗透出鲜血的言峰绮礼,正手持着八把黑键俯冲而下。

  “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弃、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

  休息乃我所带来。燃烧汝罪、刻于烙印。

  永远之命只能由死所赐予。

  ——宽恕于此,我在此如此宣誓

  ......愿主怜此哀魂(Kyrie Eleison)。”

  来自言峰绮礼的洗礼咏唱有着对灵体的绝对特攻,其沾染了“主”的光辉的力量的咏唱为此刻言峰绮礼手中的黑键镀上了一层圣神的光辉。

  而端木叶也在这样的咏唱下发现了些许的端倪,因为此刻的言峰绮礼浑身散发着与使用着“无貌的行者”时一样散发着的黑色雾气。

  毫无疑问,此刻的言峰绮礼已经被奈亚·拉托提普所污染,即便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已经被自己杀死,但受到加护的言峰绮礼很显然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力量。

  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端木叶向着仅剩的那一只拜亚基更改了先前进行探索的命令。

  “游戏到此为止,杀死他......”

水,风,花 : 第九十四章:事实证明,对梵高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

  与魔术协会的传统魔术不同,作为对教会的信徒来说,他们认为魔术是异端的行为、不应学习的东西。

  即便如此,作为同样与魔术协会一样置身于魔术侧的他们,则是允许学习着那些被改造成为教会流的魔术,也就是被称之为“奇迹”的魔术。

  此时此刻,言峰绮礼口中进行的祷告便是这类特殊的“奇迹”,是名为“洗礼咏唱”的极其专精的对灵特攻魔术。

  虽说端木叶并不认为,拜亚基的存在算得上是什么灵体,毕竟准确来说它是被自己召唤到地表上的外星生物,比起类似从者那样的灵体,其实拜亚基更加称得上是某种实体,是有着特殊存在性质的生物。

  然而,在当言峰绮礼从口中念颂出Kirie Eleison——这句拥有「主啊 请怜悯吧」的意思的圣句时,在他的身上所围绕着的黑色雾气外面闪烁起了些许神圣的光辉,在他心口处甚至有着端木叶所不了解的主之圣印在黑色的薄雾下闪耀着,发出着令人安心地光芒......

  难道鸽子和外神是一伙的?

  看着手持着黑键,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辉,对拜亚基进行着驱魔仪式的言峰绮礼,端木叶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这样的念想。

  虽说型月背景下的鸽子从来都没有正面下场过,就算是端木叶这个对型月世界地背景略知一二地杂鱼,也能够结合所有Fate系列地作品去得出“主爱人类,所以主不管人类”这样非常扭曲的答案。

  就像是端木叶通过FGO所了解的诸多神系的主神一样,鸽子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在绝境之中给予翻盘的希望,偶尔派遣一些能够起到作用的从者去提供帮助,但除此之外便是和类似犹格·索托斯一样,啥都知道,但啥也不想管的状态。

  然而,一方是绝对神圣的存在,一方是必然邪恶的存在,这两个本该水火不容的力量此刻却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形式存在在言峰绮礼的身上,并在达到某种平衡的程度上,依次给予着言峰绮礼应对拜亚基,进行驱魔仪式的力量。

  这样的画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就像是身价百亿的上市老板不可能会和一个身无分文且浑身散发着臭味的流浪汉共同在他的五层千平大豪宅当中一同享用顶级美食一样......

  此时此刻的端木叶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匪夷所思,或许是言峰绮礼本身就同时有着对主的坚定不移的信仰,以及从他人身上的痛苦中获取愉悦的扭曲,所以导致了这样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在当下。

  但这样的匪夷所思并没有改变端木叶对言峰绮礼的想法,在他身上几乎可以实质化看见的混沌之雾已经足以证实他与自己一样是受到了奈亚·拉托提普的加护,是伏行之混沌的代行者。

  只是与自己不同的是,相较于在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玩弄的当下选择了放弃那样的能力,粘在了奈亚·拉托提普的对立面的自己,言峰绮礼此刻给端木叶的感觉便是他已然接受了奈亚·拉托提普的一切,并任由对方支配自己的身体。

  以人类的身躯战胜外星生物的行为即便是有着一流代行者能力的言峰绮礼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应对的生物,能够杀死两只拜亚基当中的其中一只的最大原因,便是因为端木叶从一开始就没有向拜亚基下达探索间桐府邸以外的命令。

  此时此刻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味的拜亚基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原本被收敛起来的双翼在命令更改的下一刻便犹如从模糊的血肉当中增生而出的骨架,随即便以一种十分不合理的方式在这算不上大的虫室之中旋转起了身子。

  些许的血肉悬挂在那露出森森白骨的蝙蝠双翼之上,就像是风筝的飘带一般在拜亚基的身子开始旋转起来时不断地跟随着惯性飘动了起来,宛若绞肉机的刀片一般,粉碎着言峰绮礼投掷向它地数十把黑键。

  骨翼在伸展开来地那一刻插入了虫室地墙壁当中,拜亚基的体型或许对于旧日支配者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寻常的生物来说,拜亚基的存在光是一只便能够带来相当程度的巨物恐惧症,毕竟像是蝙蝠一样的大鸟的拜亚基所做的对比是常识中的蝙蝠,若是一只蝙蝠像能够充当坐骑的大鸟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怎可能算不上是一种诡异的巨大生物呢?

  况且,侍奉于哈斯塔的拜亚基足以称之为邪神的眷属,遭受着那本就是用来对付“恶魔”的黑键所造成的伤害,在没有接受到攻击指令的当下被反杀一只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此时此刻,更改了命令的当下,将展开的双翼插入墙壁,并以类似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旋转着的当下,除去将那些有着专门的“对恶魔”特攻的投掷武器尽数击毁的同时,还产生着无可避免的风场,吸引着言峰绮礼的身体无法让他做出更多的行动。

  在光与影的交织下,言峰绮礼的脸上没有出现太多的情绪,甚至身上因为先前的战斗而受伤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进行恢复的时间,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付眼前的这两只非人的怪物身上。

  作为经验丰富的教堂代行者,言峰绮礼自然注意到了随后到来的两人,但他只是轻轻瞥向了入口的楼梯,便在第一时间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一眼。

  细小的汗珠从额头中渗透而出,虽说千锤百炼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无论进行多长时间的战斗,无论进行多少强度的战斗都不会出汗的地步,但言峰绮礼还是在视线瞥见那苍白的水母以及破损的黄衣的那一刹那有了那么一丝的心悸。

  这样的感觉即便是面对那个间桐樱也从未有过,即便他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间桐樱或许是什么别的东西所化,但她始终是以自己所熟悉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像是主引导世人走向正确的道路一般引导着自己,从未像是这般直白的将不可直视,不可描述,不可接触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他自然知道有关Caster的那些情报,从第零天开始的冲突当中,言峰绮礼就已经派遣了Assassin在暗中伪装成为普通小女孩,进行着寻常Assassin会被立刻发现的情报收集工作。

  对小女孩有着亲近力的爱因兹贝伦自然是最先被盯上的家伙,但在昨晚的战斗中失去了剑的Saber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价值,此刻整场圣杯战争中的鳌头只能是这位未知的Caster,也只会是这位Caster!

  整场圣杯战争除去额外召唤的那个黑魔法师,七骑已经损失其四,自己的Assassin不得在刚才选择自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迫使这位一定会赶来的Caster减少一些对自己的注意力。

  ‘此等痛苦.....还真是令我欢喜......’

  笑容在脸上浮现,心中喃喃着的言峰绮礼并没有因为自己投掷而出的对恶魔礼装被无情的破坏着而有所动容,也没有因为这裱上了教会代行者特制的防护咒符的法衣被眼前的怪物轻松随意的破坏,将不可挽回的伤害透过这样全部是由厚实的Kevlar纤维制成的衣物传到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而有所改变。

  此时此刻的言峰绮礼不得不去承认,这样的战斗实在是一种单方面的碾压,先前并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的接触就已经在擦伤间为他造成了无法磨灭的致命伤,纵然有着从远坂时臣那里学习来的极致的治疗魔术,也依旧无法在这样的伤痕下完成最简单的治愈。

  然而,身体所传来的疼痛并不像是过去的任何一次九死一生的冒险一样令他感到无趣,在间桐樱的引导下开始享受痛苦所带来的愉悦的当下,即便是自己的痛苦,言峰绮礼也同样乐在其中,因为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与绝对会被杀死的敌人战斗的初体验!

  借助被诸多加护强化过后的身躯,凭借着本就强大的肉体进行着远超常人能够使出的投掷技巧,只是几次呼吸下便投掷而出的十几把黑键无不更加的迅速,更加的迅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在一次又一次借助踩踏着墙壁进行着躲闪以及翻滚时,使用惯性将藏在衣服当中的黑键尽数投掷而出。

  仿佛殊死一搏的行为让此刻的端木叶有了些许的质疑,在他的映像之中,言峰绮礼并不是如此享受战斗,追求战斗的人设,就算是被奈亚·拉托提普所污染,他所扮演的角色也应该是不算恶徒但是坏人,并不残忍但算邪道的那种纯粹的恶人来着......

  究竟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端木叶皱眉,梵高显然看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那个......”

  梵高的身影在身后支支吾吾的响起,手掌处传来的些许揉捏感令端木叶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梵高,而她也在些许带有谄媚,却又有着些许底气不足的话语中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我想......我可以试试画出他的内心......”

  “这也能做到吗?”

  端木叶有些诧异的看着身侧的梵高,如果说在场上能够像是这样直视梵高,甚至与她进行交流的人,那或许只有同样继承了外神的力量的端木叶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直视梵高,与她进行着在正常不过的交流。

  伴随着梵高的轻轻点头,在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面纯白的画板,周遭闪烁着的些许彩色光芒似乎是魔力化作的颜料,但梵高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行动,而是静静的看向着端木叶,等待着他向自己发号着命令。

  目睹着眼前闪烁着的彩虹色魔力的画板,端木叶不由得有些感到震撼,虽说梵高能够通过绘画的能力去进行支配和伤害的能力他早就有所了解,但像是这样能够画出对方内心所想的能力,端木叶还是第一次听说。

  将视线从画板移向了梵高的方向,此时此刻的端木叶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更是感叹着自己对梵高的了解和开发还不足百分之一......

  甚至在此刻,端木叶不由得试想,如果梵高从一开始就丝毫不压制和抵抗自己身上的那些力量,从外神给予的疯狂灵感中进行更多的创作,那么她会是多么逆天的存在......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再度将视线投向正在与拜亚基苦战的言峰绮礼,他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刚才从言峰绮礼身上投来的视线,也就是说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和梵高,只是比起与自己等人的交涉,他更想解决掉拜亚基这个麻烦?

  端木叶思索了片刻,随即向着梵高轻轻的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梵高!”

  这样的夸赞十分的有效,此时此刻的梵高在这样的话语下脸上顿时有了些许的红晕,甚至就连笑容都变得有些傻乎乎的。

  “没......没有啦......我(梵高)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只有绘画啦......除此之外我(梵高)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说,如果Master您不想要使用这份能力的话......我(梵高)会十分的沮丧的......”

  梵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甚至因为这样戳中心灵的夸赞,令她的神情都有了些许的飘飘然。

  也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并没有想象中的肆意挥毫,也没有想象中的灵感喷涌,有的只有在梵高傻呵呵的笑着开口的当下,那汇聚在画板面前似是油彩的魔力泼了上去,紧接着便是一副从未见过的绘画出现在了眼前。

  言峰绮礼所追求的并非是死亡,至少此时此刻,这个阶段的言峰绮礼并不再像过去那样,期待着死亡能够将他的与众不同,将他极力想要在心中隐藏起来的罪孽因为死亡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