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此时此刻,从虫窟中猛然起身的间桐脏砚眼中充满了震惊,他并没有在外界的某一个角落完成“重生”,即便代表着“他”的刻印虫已经竭尽全力的向着外界跑去,可最终完成重组的地方,是间桐府邸的地下室,拥有着诸多虫使魔的虫窟当中。
是那个固有结界!
间桐脏砚一瞬间便意识到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那其实不咋跳动的心脏在猛然间咯噔了一下。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那个黄衣的Caster迄今为止的第二句话,仿佛穿透了无数的墙壁,径直的传达到了他的耳边。
“时间差不多了咯,要躲的话,就躲好点哦~”
水,风,花 : 第三十三章:躲猫猫游戏?以静制动如何呢?
黑夜之下的洋房似乎充斥着某种诡异的氛围,静,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哪怕是角落卫生间滴下的水,安静到哪怕是窗外轻轻扇动树叶的风,都听的一清二楚。
与现世隔开的当下,整座洋房就像是一个偌大的剧本杀场地,一道黄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过,如鬼魅般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偌大的间桐家似乎本该是一个规模并不像这般清冷的家族,借助风之贵公子的能力无视着那些被设下了封印魔术的房门,不断穿梭在其中的端木叶不由得对这以繁荣家族为基础而建造的洋房感到些许的赞叹。
在这1994年的当下,这样的洋房都不一定是正常工薪阶级能够得到的资产,甚至比这更加豪华的远坂府邸,爱因兹贝伦城堡都和间桐家一样,都是五百年前的产物,那样的财力让端木叶感受到了真正的贫富差距。
当然,异世界魔术师的财富自然不是他这种码农能够窥探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为了防止再度陷入圣杯战争的危机当中,而将已经扭曲了初心的间桐脏砚,乃至整个被培养成虫窟的间桐家彻底从冬木上铲除。
只是让端木叶有所不解的是,明明自己已经用风之贵公子的能力扫荡了整个府邸,甚至将整个府邸的构造连带着地下室的虫屋也一并让梵高绘制成了地图,并通过心灵感应的能力实时汇报着位置。
但本该连同活物一起扫荡的风,却并没有为他带来间桐樱或者间桐脏砚的任何信息,就像是被那些填充在整个府邸的任何一个角落的虫子所掩盖了一样,并无任何的踪迹。
“用虫子进行的障眼法吗......”
该说不说,间桐脏砚不愧是玩虫高手,将身子完全散开,与虫群融合在一起的当下,赌的就是他端木叶没有精确到个体的探查能力,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无论是水之祭司的召唤与暗示,还是风之贵公子的虚化与隐秘,都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当然,这样的障眼法可难不倒端木叶,不过是一把火的事情,但他却不想就这样去创造一个能够让间桐脏砚逃跑的可能。
作为拥有着整个四战最为完整的情报,除了不知道是不是梵高顶掉了原本的吉尔·德·雷的Caster位置,以及这场圣杯战争真的只有七骑的角斗之外,端木叶所掌握的情报可是能够精确到个人。
没少上萌娘百科和百度查找人物资料的端木叶清楚的知道,在间桐脏砚所创造的虫使魔当中,除了用来侦察的侦察虫,用来创造魔术回路以及魔力的刻印虫以及进行杀人手段的翅刃虫外,还有着为了应对天克虫术的火属性魔术的防火虫。
此刻将身子隐入虫堆,并操纵着虫子将整座府邸填满的间桐脏砚无不是在计划着自己去使用火元素魔术将这府邸烧的一干二净,让自己在误认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同时,借助防火虫自带的特性携带着本体逃离自己的视线。
“可恶......难道他察觉到了?”
黑暗中,蠕动的虫群里,一双闪烁着赤红色光芒的眼睛锁定在了并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一团雾气之上。
理智告诉间桐脏砚,那团黑色的雾气就是那个把自己逼入如此绝境的Caster,但在将视线落在那团雾气之上时,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如有着健硕的人类身体,却是触手脑袋的咆哮之人,如一位漆黑的法老,如一个用着焰状三尖瓣眼睛凝视着自己的蝙蝠等等......
无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生物在将视线放在那团雾气之上的那一刻,仿佛爆炸一般让思绪和理智瞬间变成了空白,光是这般观察,他的身旁便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只虫子,他的魂魄也不知道更换了多少载体。
换做是正常的魔术师,哪怕是不正常的黑魔法师,也会在面对这样填充满整个府邸,从而束手无策的虫群下,选择使用将其一网打尽的火元素魔法,间桐脏砚咬着牙,在虫群的振翅声中不由得陷入了猜疑的恐惧当中。
那个Caster莫非真是某位古埃及王朝下的法老?
除去太阳神与天空神的加护,空间与召唤的能力外,莫非还有着能够看透现实,获取情报的眼睛?
若非如此,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自己所有虫子的能力,并在一筹莫展的当下,开始享用间桐雁夜临走时在餐桌上留下的早餐,而不是继续深入探查?
刚好有些饿了的端木叶坐在了餐桌之上,随着从身下蔓延而出的触足熟练的打开着每一个厨房用具,那些存放在冰箱中的食材十分轻易的便成为了一顿丰盛的食物呈现在了端木叶的面前。
虽说借助无貌的行者,让他代替梵高成为了外神系的从者,并从梵高的身上得到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但说到底他端木叶终究还是个人类,褪去这身“梵高”的灵衣,就算不使用无貌的行者进行伪装,把他丢进人群中也大抵只会被当成偷渡到日本的中国人。
但在这个时间点,如果遇到了偷渡到日本的中国人,端木叶倒也不介意稍稍清理一下飘洋过海的垃圾。
将煎好的鸡蛋送入口中,感受着唇齿留香的蛋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用餐的端木叶顿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要知道上一次吃饭,还是吃的麻婆豆腐口味的灌汤包,那个味道,端木叶试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不过好在间桐家的厨房有着他能够想到的任何食材,在这里进行一些简单的烹饪并非什么难事,而在这对外面那群虫子熟视无睹的行为,自然也是为了让间桐脏砚进行一些无端联想。
既然他一直龟缩在这府邸当中,那与其自己去找,倒不如让他自己憋不住了跳出来,没了闪,再用酒和杀也不迟。
然而,就在端木叶将身下蔓延而出的触足当作十分方便的手进行着远距离烹饪,从黄色斗篷中伸出的手品尝着面前餐盘中的食物时,不远处餐厅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从门后走出的紫发幼女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一样坐在了端木叶的对面。
“雁夜叔叔,你没有出门吗?”
水,风,花 : 第三十四章:找到你了
紫发的幼女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在这寂静的府邸当中,在这明明睡醒了,但却依然身处黑暗之中的异常,幼女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坐在了对面。
端木叶用叉子将煎蛋送入口中的行动在幼女的到来下停了下来,在他人看不见的苍白面具下,他不由得眨了眨眼,心中的情绪顿时炸了开来。
间桐脏砚使用的障眼法并不仅仅是把他隐藏在了虫群之中,本身经受了刻印虫的侵犯,日日夜夜与虫子呆在一块身上沾染了其气味的间桐樱自然也在受虫群障眼法的范围之内。
没有找到间桐脏砚的同时,也同样没有找到间桐樱,但现在本是为了在果腹一下的同时,对间桐脏砚施压的当下,似乎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额外寻找间桐樱的踪迹。
“是么......你醒的有点早啊樱。”
火星之硕花的能力一直都在使用,毕竟经历过和吉尔伽美什一战的端木叶清楚的知道,这玩意的下限虽然低,但上限也高的离谱。
饶是身着超高对魔力的黄金铠甲的吉尔伽美什,也在若有若无的受到幻术的作用下,为自己创造出了开润的间隙,自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在一直运作着的火星之硕花,便成为了常驻也就是被动的能力。
“早?”
间桐樱的脸上写满了茫然,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指针不偏不倚的指着六点半。
“不早了雁夜叔叔,平时这个时候爷爷已经带我去虫窟学习魔术了,虽然从昨天晚上开始爷爷就说我暂时不用去虫窟,但到了时间还是有些睡不着......”
什么魔术,无非就是将身体投入到刻印虫的虫群之中进行身体的改造,让间桐樱这幼小的身体能够更加契合间桐家的虫魔术,更加能够发展成为无人可知的“小圣杯”,更加能够成为间桐脏砚的“容器”罢了。
借助火星之硕花的能力,在间桐樱的眼中变成大概已经凉透了的间桐雁夜的端木叶继续享用着手中的餐食,并驱使着触足为间桐樱也一并制作了一份与自己相同的食物。
“我可以吃吗?不用争取爷爷的同意也能吃吗?”
看着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的培根煎蛋黄油面包放在眼前,却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的间桐樱露出了挣扎的痕迹。
端木叶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年纪还没有双数的少女,究竟在被过继到间桐家的这段时间里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几乎所有关于间桐樱的话题都绕不过她所承受的事情,面对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现在再去做出什么挽回已经没有了必要,尤其是对于一个与间桐樱非亲非故的他来说,拯救间桐樱这个行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难道就这样对她放任不管吗?最关心他的间桐雁夜已经死了,间桐脏砚也不会有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活下来,难道再把她送回远坂家,让她近距离感受远坂凛的备受宠爱,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无法被修复的过去?
端木叶想不到最为稳妥的处理方法,因此他决定去询问本人的意见。
“吃吧,老爷子现在正在忙着他的事,稍微当一下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端木叶微笑着,用着无比温和的声音将装有无比标志的西式早餐推向了间桐樱的方向。
虽说端木叶比起吃煎蛋面包什么的更想吃豆浆油条,但或许是受到了梵高的影响,导致自己下意识地便从最为简单的餐食进行制作,也就是所谓的西式早餐。
“坏孩子......”
间桐樱的神情似乎陷入了悲伤,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在拿起刀叉切割开面前食物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了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痛心的悲伤。
端木叶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免轻轻的叹了口气,但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情绪,有的只有稍稍的一点同情罢了。
当然,对于间桐樱的遭遇也仅仅止步于同情,在端木叶看来,目前间桐樱所受到的痛苦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即便自己杀死了间桐脏砚,她所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因此而消失,甚至会变得更加的清晰。
明明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都消失了,为什么她还要承受那样的痛苦,承受那样的过去?
拯救小樱?他对于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经够头疼了,说不定会因为自己收养了她而让她也一样沾染外神的力量,进而加快成为BB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小樱,如果让你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当作一场梦,然后回归正常的生活,你是否能够重新接受这个世界?”
端木叶试探性的询问着,而间桐樱则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用牙齿咬住了下唇。
“可能吧......”
并不是一个肯定的回答,至少此刻的间桐樱无法想象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至少现在的她不认为遭受了这一切,自己还能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活下去。
间桐樱没有将心中的话语说出口,但端木叶却已然察觉,因此,他再度开口做出了询问。
“这样啊......小樱,你觉得死亡能够抚平一切污秽和罪孽吗?”
并不信神,顶多信信财神的端木叶很难相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有神学性质的话语,但间桐樱则是露出了一个相当坦然的笑容,与刚才不同的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至少死掉的话,就不用再承受苦难了不是吗?“
端木叶沉默着,在这样的回答下他想,他已经得到了来自间桐樱的答案。
将餐盘中最后一口食物送入嘴中,在咀嚼过后吞咽而下的同时,端木叶也缓缓地起身走向了间桐樱身后的餐厅大门。
隐秘在黑暗中的间桐脏砚留下了一滴并不存在的汗渍,本该在虫窟中通过操纵虫术而将虫子看见的东西投影在自己眼中的间桐脏砚,最终还是亲自来到了这个汇聚着主角的餐厅。
他的魂魄就藏在间桐樱身体中的一只刻印虫里,虽说最初的打算是想要放在更加隐秘的地方,也就是间桐樱的心脏当中,但却因为一直没有制作出合适的寄生容器而不了了之。
此刻的间桐脏砚不断地在心中祈求,祈求这位Caster没有察觉到隐藏在间桐樱身体里的东西,就这样安然离去,哪怕把整个间桐家烧没,哪怕把这五百年培养的虫子全部焚烧殆尽,只要他还活着,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然而,一声沉重的穿刺声打破了间桐脏砚的幻想,那推门而出的背影后方,是鲜血自胸口心脏处四溅开来,将半个餐厅桌子与地板染上炽热血迹的画面。
但是,比起关心仅剩下一口气的间桐樱,此刻察觉到Csater已经离开的间桐脏砚发疯似的扭动着身子来到了间桐樱的身前,并毫不留情的钻入其中。
一枚类似虫卵的白玉之物被叼了出来,将其藏入腹部的间桐脏砚不由得心中大喜。
那黄衣的Caster果真没有察觉到藏在间桐樱小腹下,存放着自己魂魄的容器,只要那遮蔽着府邸的固有结界一消失,他便可以出现在冬木市的郊区,就此远离这里,直至下次可能获得圣杯的机会出现!
只是在扭动着身子与虫群一起涌向大门玄关的间桐脏砚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从后背传来的感觉令他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的心悸,而那Caster的声音也在下一刻从后方传来。
“找到你......”
水,风,花 : 第三十五章:跪滑,然后把孙女拿来献祭外神?
逃......逃不掉!
感受着身后几乎被锁定的视线,尽管间桐脏砚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在被凝视,但他就是有这种被什么东西凝视着的感觉。
隐藏在沸腾的虫群当中,将希望完全寄予这些混淆视听的虫子的间桐脏砚清楚的意识到了魔术师与魔术师之间的差距是不可弥补的,神代魔术师之所以是神代魔术师,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的能力无法被现代魔术师所知晓,无法被现代魔术师掌握。
饶是他拥有了五百年的积累,在面对这样一个身处神秘尚且浓郁,神代尚且还在的古埃及王朝,深受神明宠爱的某个法老,他这五百年的经验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看见了已经开始跳高的同龄人一样。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差距就是摆在自己的眼前,仅仅只是自己的一时大意,便中了这似乎从一开始就打算守株待兔的Caster的计谋!
虫群渐渐汇聚在了一起,参杂着各种各样虫子的虫群似乎是间桐脏砚最后的手段,用着五百年所积累的所有虫子的最强之物依靠着啃食事先准备好的一份人肉而逐渐汇聚成了人形。
重新出现在门口的间桐脏砚面色无比的苍白,毫无疑问,这是他已经将近几百年未曾将魂魄拿回的“本体”状态,若是以这个姿态被人杀死的话,那么自己的心愿,间桐家的夙愿便会断在他的手中。
“Caster阁下......您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孙女,我愿意为您献上间桐家在这片地区上所累积的所有,甚至是为你的Master提供其他参与者的情报,其中最为关键的远坂与爱因兹贝伦的内容绝对会让你满意,让你有意外的惊喜!”
间桐脏砚几乎恳求似的开口,在转身的同时跪倒在了地上,那些悉悉索索着的虫群更是在间桐脏砚的下跪后,完全为面前的Caster让开了一条道路。
端木叶静静的看着眼前下跪的老人,内心没有一丝的波兰,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想笑。
作为日本人的传统技艺,在面对了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或者出了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时,总是会像是受过专业训练般九十度弯下他们那并不值钱的腰,然后再配上一句“红豆泥私密马赛”来配合演出。
端木叶从来没有指望过这异世界的日本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发生在自己的脸上,该说不说,这种鞠躬精神还真是刻在了每一个日本人的DNA里啊......
当然,端木叶同样清楚,间桐脏砚之所以在这一刻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为了他所说的让血统或者魔术刻印留有一丝的传承,他只是想要自己活下去罢了,若是真想留下一点魔术的痕迹进行传承,间桐樱被触手从内部破坏了心脏的时候,他就应该站出来阻止自己。
沉默无疑是在这一刻最佳的回应,从头顶传遍全身的寒意让间桐脏砚本就苍白如木乃伊的脸上更加的惨白,这份对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的未知,以及自己时时刻刻威胁着自己生命,只差最后一步的恐惧,迫使间桐脏砚再一次开口。
“若是您觉得还不够,老朽愿意辅佐您进行额外召唤,您或许有所不知,老朽曾是这圣杯战争的缔造者之一,召唤从者,奴役从者的系统和令咒便是老朽的杰作。”
“若是您有着不得不获取圣杯的愿望,那与老朽合作,以您的手段与老朽的技艺进行额外召唤一名从者协助战斗什么的,那些汇聚于此的乌合之众定然不会是您的对手!”
间桐脏砚顿了顿,头不由得低得更低,甚至一度贴在了地面,感受着那来自地面上不知为何升腾起的水雾所带来的刺骨的寒意。
“老朽只求您能够留老朽一命,老朽那因为老朽的改造,即便被摘去了心脏也还因为虫子有一息尚存的孙女有着极其稀有的虚数属性,用她来当作您额外召唤从者的祭品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自以为开出了十分诱人的价格的间桐脏砚下一刻便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压力,那仿佛被某种巨大的恐怖巨兽所散发着的压迫,让他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贴在了地面,甚至因为被挤压而产生了些许的变形。
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端木叶头一回真真正正的流露出了杀死一个人的想法。
若是说与间桐雁夜的战斗完全是因为对方本就活不了多久,自己甚至没做什么他就自己把自己快要玩死了,若是说杀死间桐樱对她来说其实算是某种解脱,自己所作的不过是真正彻底的去断绝她身上那不堪回首的经历,以及怀抱着那样的经历而走向未来的绝望。
那么此时此刻,为了自己活命而不惜将他的“孙女”当作献给外神的祭品,完全不知道将间桐樱献祭给外神会召唤来怎样逆天的玩意的间桐脏砚,绝对是在端木叶面前暴露出了一个魔术师最深层次的丑恶。
魔术协会当中好坏层次不齐,有韦伯·维尔维特这样有良知的,也有马里斯比利这种为了实现夙愿而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出生,虫魔术对于魔术协会的那些魔术师来说固然不值一提,但这种能够实现另类长生的方法,必然会遭到魔术协会的“封印”,然后为他们改进,为他们所用。
毫无疑问,间桐脏砚便是那些出生魔术师中的一员,哪怕过去的他也曾拥有着正义的理想,但那也只是过去,用过去的东西来否定现在的罪恶,怎么不拿刚出生的时候来对比呢?
“起来吧间桐,我准许你抬起头,目睹我的真容。”
被模糊化的声音在耳边浮现,作为一个了解使魔个性的魔术师,间桐脏砚的经验告诉他,当一个使魔愿意让你直视他的时候,便是对你取得了足够的信任。
要知道,从一开始这Caster就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真容,犹如Assassin一般搞得人心惶惶,明明Assassin已经退场了,但大伙都比Assassin还在场时更加的害怕遭到Caster的刺杀。
不过现在,他拥有了目睹Caster真容的机会,甚至有可能通过他的真容了解到他的真名,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在缓缓的抬头看向身前的同时,间桐脏砚已经做好了与这位Caster并肩得到圣杯的美梦。
但在抬起头,看见那兜帽之下的真容时,间桐脏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天真......
——
虽然间桐樱死了,但“间桐樱”可不会下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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