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是姜槐在房间里煮芙蓉鲜蔬粥，她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整理起了衣裙，坐在镜前梳理了发丝，才来到桌边，姜槐给她递来一碗煮好的粥，还有一些他自己做的泡菜。
他身上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修行之人，反倒像个心性贪玩好吃的孩子，洛月观用汤勺轻轻盛了一小勺粥，凑到唇边吹凉，尝了一小口，微微眯起眼睛。
好好吃。
“尝尝我自己做的酸萝卜。”姜槐把一筷子萝卜夹到了洛月观碗里。
“我不吃萝卜。”洛月观微微仰起下巴。
姜槐斜视她一眼，又把夹到她碗里的萝卜夹回去，可筷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洛月观却又忽然凑近咬住，她的嘴唇咬着姜槐的筷子，姜槐歪了歪脑袋，看着她。
萝卜被她咬掉，洛月观朝着他轻轻眨了一下眼，“你做的可以尝一口。”
“你不会觉得你很可爱吧？”姜槐冷笑一声，收起手上的筷子放到一边，接着换上了另一双。
洛月观不露声色，桌下的小脚在姜槐的腿上踢了一下。
姜槐视而不见，只是默默抱着碗继续喝他的粥，洛月观又踢了一下。
再踢第三下的时候，洛月观的白嫩小脚就被姜槐直接夹住了，她的小腿就这般微微悬着，被紧紧束缚的感觉让她说不清的脸颊发烫。
“事不过三嗷。”
“吃完和我去找牧灵婉下棋。”洛月观开始转移话题。
姜槐再次见到了那位叫做牧灵婉的前辈。
踏入修行之路的女子总归没有不好看的，毕竟修行会使得皮肤无比水嫩，肤如凝脂，更有各种用于美容养颜的丹药，身段自然也都各有各的风姿，面前这位叫做牧灵婉的前辈，便是一袭玉色长袍，仍旧难以遮掩自身身材的类型。作为下头打分男，姜槐在心底默默拿她和洛月观做了比较……
洛月观先前的小小骄傲倒并非毫无道理，洛月观的五官要比牧灵婉精致太多，属于女娲造人的炫技之作，洛月观的身段虽然也微微透出熟透的丰腴，可她的身姿却很高挑，小腿纤细，大腿纤长莹润而不失肉感，腰肢又宛若纤纤细柳，是细支结硕果的典范。
等等，不对，怎么可以在心底想这些奇怪的东西呢？姜槐不露声色的在自己大腿上猛猛掐了一下，耳边已经传来牧灵婉的声音。
“怎么？这是输的神志不清了，要找个小辈来找你扳回一城？”牧灵婉双手抱胸，笑的可谓尤其轻蔑。
而洛月观此刻也露出了一副心烦的表情，“是他听说……我输了你五万灵石，说什么都非要替我跟你赌一局，把灵石赢回来，我怎么劝都不听……你知道的，小家伙嘛，年轻气盛的，姜槐……要不还是算了，虽然你的棋艺比我略强一点，但她……可是跟着她那痴迷棋艺几百年的道侣学了好久呢，乖乖听洛姨话，算了。”
“不行！”
姜槐脸上就差写着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字了，“我才不怕，棋这东西看天赋的，就算她学了五百年，一千年，我赢她也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洛姨，你答应我的，给我机会让我和她下一盘，让我来挫挫她的锐气，真是……什么人都欺负到我洛姨身上来了，洛姨答应我也不肯答应。”
两人一唱一和，对面的牧灵婉微微眯起眼睛。
她倒是不怕，只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倒是知道面前的姜槐，风头正盛呢，她在这里都听说了姜槐在道极祖地的事迹，也自然知道姜槐就是洛月观的女婿，但按理来说，洛月观该哄着他别来丢人现眼才对，还是说洛月观单纯就是拿他没办法？
“洛姨知道你性子倔，唉，就是平日里性格太傲了，过刚易折的道理和你说了也没用，一会儿输了就知道收敛了，牧灵婉，陪我这小女婿下一盘？就当是替我教教孩子了。”
姜槐一副急的不行的模样，“你一点都不相信我！我说会赢就会赢的！”
牧灵婉的唇角微微勾起。
乐。
洛月观一副无奈的神情，看向牧灵婉，“唉，算了，你给我个面子，陪我和他下一盘？不必放水，尽快赢了省的他闹腾的我心烦。”
牧灵婉终于收敛不住脸上的笑意，“我才懒得陪你教小孩子，你以为是谁都有资格和我下棋？”
这句话似乎刺伤了姜小槐的自尊心，姜小槐啪的一下，拍出二十万灵石在桌上，“二十万灵石，你赢了我，这些灵石都是你的！”
牧灵婉一怔。
现在的小辈都这么有钱了？她倒是知道姜槐的师尊是楚纤凝，可楚纤凝不是平日里清心寡欲，哪有什么收入灵石的手段？洛月观看姜槐这二十万灵石，似乎一下子就着急了，伸出手抓住姜槐肩膀，“你就算是炼药赚的再多，也不能白白送人呀，洛姨答应你和她下一盘，可不是让你来送灵石的。到时候你输的厉害了，你师尊又要责怪我天天纵容你了。”
姜槐似乎稍稍冷静了几分，抽回十万灵石票，迟疑片刻说道，“那就十万灵石，牧前辈……请与我对赌一盘。”
牧灵婉都快要压抑不住心底的笑意了，眉梢都不自觉的弯起几分，说道，“若是二十万灵石，我倒是勉强可以陪你玩玩，当做教你下棋的学费……十万灵石，那还是算了，懒的劳费心神。”
姜槐似乎被刺激的不轻，脸色阴沉，“那就二十万灵石，我们下三盘，三局两胜，你赢了这二十万灵石都是你的，我赢了……你把洛姨的五万灵石还回来。”
“你傻啊你，她性格骄傲的很，你这么说是瞧不起她，她会缺这点灵石？”洛月观一个巴掌拍在姜槐脑门上。
姜槐缩了缩脑袋，看向面前的牧灵婉，小声嘀咕，“牧前辈……你看……我提的条件如何？如有冒犯，实在对不住，但你肯定不可能赢我的。”
牧灵婉看着面前的姜槐，一时间觉得面前的小家伙有趣的很，再加上他的面容俊俏，倒并未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说道，“我可以陪你玩三盘，我要是输了，那也给你二十万灵石，但是……我可提醒你哦，洛月观的棋艺在你们月澜洲或许是巅峰几人之一，但和我相比，却是完完全全的云泥之别。到时候输给我了，不要心生怨恨就好。”
姜槐也一下子笑起来，似乎长舒一口气，说道，“牧前辈放心，我这人最遵守承诺了，愿赌服输，若是牧前辈能让我输的心甘情愿，那我只会无比钦佩牧前辈，绝无半点怨言。”
温绾绾就在姜槐身边，眼眸尤其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闹剧。
她回忆起了三人在出门前，姜槐忽然拽住洛月观的手臂，教洛月观说的这些话，果然，姜槐师兄看似表面温和儒雅，其实心底有好多忒坏的小心思。
温绾绾的指尖轻轻刺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164 烂屁股
第一局棋顷刻间开始。
姜槐所走的每一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这让牧灵婉楞神了片刻，不解问道，“你不想想？”
“我下棋全凭感觉，从我捏住棋子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是这棋界的天下第一，若是有哪一步棋迟疑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算我输。”姜槐小脸浮现出无比骄傲的神情。
牧灵婉忽然有些说不清的不安，棋盘上的一子一子陆续落下，她从眼眸微微眯起，指尖轻敲棋盘，到满头大汗，指尖微微颤抖，拢共也没花费多少时间。
姜槐一句话都不带说的，他就默默等牧灵婉下完，下完以后他瞬息间便落子，温绾绾乖巧的坐在姜槐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洛月观坐在一边玩味的看着棋盘，唇角已然不自觉的翘起。
得小心小家伙了，这家伙脑袋里太多坏心思了，只是平日里都不展露出来，天天装糊涂。
这第一局棋下了很久时间，到下半段时，牧灵婉每走一步都要迟疑许久许久，而姜槐真如他所说的一般，从不思考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在气势上姜槐便已经拿到了压倒性的胜利，而这一盘棋的结果，最终也已姜槐胜利告终。
姜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桌上洛月观泡的茶，抬眸，微笑，角度保持在四十五度，维持在微微欠打又不失礼貌的角度，开口，“我想牧前辈终究还是对我放水了些，如此高风亮节实乃吾辈楷模，但接下来两盘，请牧前辈务必认真对待，这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面前棋盘的尊重。”
牧灵婉深呼吸，微微点头，有台阶不下自然没道理。
第二盘棋很快便开始。
这一回姜槐仍旧是近乎毫不思考，只是前半段他的棋仍旧下的尤其完美，后半段却有好几手都烂的不行，不知是否因为他下的太过心急而产生的疏漏，最终以牧灵婉胜利而告终。
局面来到一比一平，姜槐不紧不慢的收拾好棋子，看着面前的牧灵婉，轻声说道，“牧前辈的棋艺果然精湛，但接下来我也要拿出我的毕生所学，牧前辈请务必小心。”
牧灵婉开始莫名的心慌起来，这第二盘棋若非姜槐犯了太多明显的失误，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洛月观微微眯起眼睛。
太坏了！
她看到牧灵婉赢了第二盘的时候，心都快悬起来了，只是当她看向姜槐侧脸那一抹懊恼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姜小槐是装出来的。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任何懊恼的理由，这二十万灵石是她掏的，他会心疼才怪了，小家伙蔫坏蔫坏的。
第三盘棋很快便开始，这一次，姜槐落子仍旧没有任何停滞，只是这一回，他的每一步仍旧都只能堪称完美，不再犯任何失误，即便是牧灵婉再努力挣扎，最终……也无济于事。
当姜槐落下最后一子，棋盘已成定局，满盘皆输的牧灵婉呆望着面前的棋盘，显然还未能接受已然彻底落败的事实。
姜槐倒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等她回过神来。
……其实他还稍微有点小心虚，毕竟太欺负人了，他赢的毫无成就感，时间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这样，如果到手的太过轻易，那便毫无乐趣。
约莫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姜槐轻轻咳嗽了一声，牧灵婉才终于回过神，她呆呆望着面前的姜槐，好一会儿以后，才终于开口，“愿赌服输……你……拿去。”
她不情不愿的取出二十万灵石票来，摆放在了桌上，推送到姜槐面前，姜槐迟疑了片刻以后，只拿了其中十万，剩下的十万则留在了桌上，他轻声说道，“牧前辈能愿意拉低身段陪我下上三盘棋，已是晚辈之幸，先前的赌约不必如此较真，我取十万灵石就好，剩下十万……”
姜槐的话都还没说完呢，洛月观就已经把桌上剩下的十万灵石给攥在了手心里，再顺手拍了一下姜槐脑袋，“怎么说话呢？你以为牧灵婉是会输了赖账不算数的人？这二十万灵石你少拿一块灵石，牧前辈都会以为你瞧不起她，长辈哪有跟晚辈毁约的道理？”
牧灵婉看着面前洛月观眼眸含笑，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总觉得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她渐渐回过味来了，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洛月观却已经拍了拍姜槐的肩，“好了，棋也下过了，该回去了吧？还不快谢谢牧前辈？”
姜槐满脸无奈，但眸子转向牧灵婉的时候，还是满脸恭敬，“多谢牧前辈。”
牧灵婉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摆了摆手说不出话，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姜槐便识趣的站起身，与温绾绾一同跟在洛月观身后，重新回到了洛月观的房间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月观的小手锤着床，笑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回屋以后她就褪去了外衣，内里的小衣肩膀处是单薄的系带，她的胸脯颤抖的如此剧烈，姜槐总担忧那两根系带会不会因为压力太大，支撑不住而断裂开来。
她笑的波涛汹涌，姜槐则把手上刚才洛月观给他的灵石票，以及他赢来的那些灵石票，都尽数摆在了床边的桌子上，“都放着了，你收着吧。”
洛月观终于收敛笑容，将那些灵石票拿起，从中抽出十万灵石票来，将其递给面前的姜槐，轻笑一声，“呶，这些给你。”
她的手悬在半空，姜槐却未接，只是摇头，“你留着吧，我用不着，本就没什么需要花费灵石的地方。”
“拿着。”
“我让你拿着！”
“我说了不要。”
即便洛月观将语调微微抬高几分，口气似乎带着几分不悦，姜槐回答的仍旧是那般无辜。倒并非因为他拎不清，只是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姜槐总感觉拿了以后心里有点小别扭。
“本就是你赢来的，若不是你我输出去的钱一分都要不回来，你为何不要？”洛月观的呼吸顷刻间变得有些急促，她这几百年来的养气功夫似乎在姜槐面前顿时失效。
“我们的交情何必在乎这点灵石，你收着就好。”
“正因为不在乎……你为何不要？”
“不缺啊，不是说了嘛，你收着就好。”
“我也不缺，你收着，你不收……我会难过。”
“你难过就难过呗。”姜槐耸耸肩，只是不经意间回头，却忽然发觉，此刻坐在床上的洛月观，裙摆散乱，紧紧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起红，眸子尤其倔强，可水雾已经蒙上她漂亮的眼瞳，仿佛下一秒就要凝结为冰雪般的泪滴落下。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姜槐，不再言语，可眼泪都仿佛快要掉下来。
“这你委屈什么？”
“你故意疏远我。”
“……真是。”被戳穿的姜槐却不肯承认，凑近到她面前，将这十万灵石尽数攥在了他的手心里，“好了好了，我收着了，这样总行了吧？”
“语气好凶。”洛月观的声音微微颤抖，怎么听都仿佛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姜槐罪大恶极似的，姜槐无奈望着她，声音轻柔缓慢，“谢谢洛姨。”
洛月观的唇角轻轻勾起，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姜槐无奈站在她身前，望了一眼手中的十万灵石，看着她嘴角近乎是变脸翻书一般浮现出的娇俏笑容， 想将灵石票再塞回去已经来不及，他看着洛月观泛红的眼眶 ，“同样的招数以后要是再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什么招数？我哪用什么招数了？”
“挤眼泪挤的还挺快。”
可下一秒洛月观的眼睫就沾染上了水珠，她不再言语，甚至都不再看姜槐，而是直接攥过被子把自己的身子给盖住了，下一瞬姜槐意识到她说错了话，“没没没，就是没怎么见你哭过……不生气不生气，我说错话了，我的错。”
可洛月观却只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说话，被窝里的身躯仿佛在轻轻颤抖，姜槐凑近来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去抓她的被子，可洛月观攥的好紧，不愿松手，直到姜槐伸出手，在她未被被子掩盖的白嫩小脚足心轻轻挠了一下，洛月观的力气软下来几分，姜槐趁机抽开被子，看到她眼睫的泪滴。
真是的……就好像十六岁的少女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情像是夏季的雨一般反复无常，姜槐总想着她都六百岁了，心绪怎么都该无比稳重，却忽略了，似乎洛月观真的没再在他的面前隐瞒半点自我。
“你真的返老还童了。”姜槐无奈的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试图擦去她眼角的泪滴，可洛月观却作势要再抓住被子当她的小鸵鸟，两人的眼眸在半空中对视一瞬间，姜槐看着她眸子里的倔强。
哪有这种赌气方式的？此刻的洛月观就好像他小时候捉弄过的女同学，女同学把脸颊埋在桌上哭，而他就是那个犯贱的小男孩，尤其想凑近桌洞看一眼她眼泪到底掉了没，此刻两人对视了一瞬间，最终还是姜槐服软，“我错了。”
“你哪错了？”
“哪都错了。”
“那你说出一个你错在哪了。”
“我错在……不该说你挤眼泪。”
“再说一个我就原谅你。”
下一瞬，姜槐抬手，隔着被子在她的雪臀又重重拍了一巴掌，一声闷响。
“没完没了了是吧？”
洛月观的脸颊涨红，眼眸里刚浮现出一丝羞恼，刚要发作，姜槐却高高扬起手掌，“再不乖还打。”
洛月观直勾勾的盯了他三四秒，再下一瞬，洛月观忽然翻身而起，姜槐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洛月观给拽到了床上，下一瞬身子就被反按在床上，洛月观直接侧坐在了他的后背不让他起身，顺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没大没小。”
“到底谁没大没小啊喂，你今年六百岁在这跟我扮小孩闹小脾气要我哄你才是没道理好不好？”
“谁，谁要你哄了？”
“好好好，你没要我哄……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都是长辈还和我一个小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话，你的羞耻心呢？”
“我就是不知羞耻。”
“绾绾师妹看着呢。”
洛月观这才注意到，隔着床边不远的温绾绾，正无辜的端着茶碗轻轻抿着，察觉到洛月观的视线，温绾绾无辜的眨了眨眼。
羞恼在此刻才涌现于洛月观的脑袋。
“看着就看着……我不管，以后你不准再随便打我……听到没有？”
“喔，好，听到了，以后再打你一下我烂屁股。”
意外的，姜槐却没挣扎没反驳，而是真立刻答应下来。
他刚刚还在心底忏悔呢，他本来没想打的，但就是……一顺手，或许是因为先前和卿雨打闹的时候习惯了，看到洛月观的脸便下意识想到洛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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