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白瑾察觉到她外放的气息,喊住了她,“白露,你要做什么?”
“我知晓陛下的心思。”白露缓缓转过头,她的面颊本就已经很苍老,作为蛇族的长老,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年岁。甚至白瑾都是她曾看着长大的,只是因为白瑾离开了许久,回来以后,她一跃成为了九境,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蛇族新帝。
“蛇族的许多族人,已然快撑不过这个月了,没有人知道这场大旱究竟还会持续多久,但是陛下,我不愿再等了,与其将一切都交给天意,倒不如靠自己,让族人们再看一眼雨露。”
白瑾望着她苍老的面颊,欲言又止。
“陛下不必自责。”白露轻轻摇了摇头,“若是陛下真的能带领蛇族,再一次重塑千百年前的荣光,那也是极好的。”
她的身躯腾空而起,一跃便来到炽热苍穹之上,身后跟随着她的两位男长老,此刻抬起头默默注视着她,相顾无言。
当姜槐看到天地异象的一刹那,忽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她要强行引动法诀,为西域蛇族地界迎来一场暴雨,而自古以来,违逆天道意志的唯一代价便是……死。
白瑾终究站起了身,仅仅一瞬,她便出现在了苍穹之上,来到了白露对面,伸出手抵在她的额头,强行中断了她引动的法诀,她冷淡开口,“蛇族许多事务还需要你,下去吧,我来引动风雨,最多伤及本源,不至于丢了性命。”
白露还要开口,但白瑾已然森冷的看向她,只留下了一句命令,“去!”
她的身躯被白瑾的威压强行坠落在地,白瑾抬头看向阴暗天穹,引动法诀的一刹那,天地异象显露,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穹,如今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皇城内外的蛇族抬头,呆呆的望着阴暗天穹,许多蛇族欣喜若狂,忍不住的开始手舞足蹈。
天穹之上,风雨雷霆在一瞬间倾落,炽色的血雷也在那一刹,宛若汹涌怒龙一般,朝着白瑾撕咬而来,白瑾挥剑阻挡,身躯却沾染无数炽色雷霆,她仍旧面目寒冷,只是眉梢微皱。
遥望着天雷滚滚,姜槐忽然觉得说不清的无力,他只能眼睁睁望着白瑾与那炽色血雷缠斗,她每挥出一剑,那血雷就弱一分,可她的身躯也被雷霆浸染的更厉害。
直到雷霆被她尽数斩杀于剑下,她的身躯重新回到竹林里,她只是淡然望了一眼那三位长老,轻声说,“回去吧,莫要沾染因果。”
三位长老离开了庭院,侍女也被白瑾一并驱散,她重新坐回了姜槐对面,姜槐刚要开口,下一刹那,却见她身子微微前倾,大口的血迹喷涌在了瓷白桌面,仿佛绘制出了一朵血花。
“白姨,你……”
“无妨。”白瑾微微摇头,顷刻后便调整好了姿态,她伸出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嘴唇微张,粉嫩舌尖将手背上的血迹又尽数舔舐干净,“只是略微伤及本源。”
庭院内的暴雨落下来,已然将两人的身躯浸润,白瑾轻声开口,“这场暴雨会持续两天,却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此刻的她终于不再像先前那般坚强冷冽,声音也透出了一丝脆弱来,她朝着姜槐伸出手,轻声书,“搀扶我去寝宫。”
姜槐来到她的身旁,搀扶着她的手臂,可才走出几步,白瑾便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当姜槐伸出手感知她的脉象,此刻才惊觉……白瑾所说的无妨只是哄小孩子的话语,此刻她身躯内仍旧又无数雷霆,在不断的摧毁她的身体,却又被她的灵气一遍遍修补,她在遭受万针刺身之苦,要比他的霸皇决修行还有过之而不及。
暴雨倾落在两人身前,白瑾的脚步停下,她的嘴唇微张,轻轻喘息着,望向面前的姜槐,低垂眼睫,“我有些走不动了……歇一会儿。”
姜槐拿起一把厚重的大伞,撑在两人头顶,白瑾的身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朝着他微微靠近了些,姜槐轻轻抓着她肩膀,任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雨落在伞面沙沙的响,他身旁的白瑾双眸合上,身子软倒在他怀里。
369 哄小孩
姜槐将白瑾给抱回了床上。
门外暴雨倾盆,白瑾的灰袍被雨水浸润,露出姣好曲线,她的身姿纤细窈窕,却又不失丰腴,灰袍下洁白的小脚匀称纤细。姜槐伸出手,将指尖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一般来说,当修为到达九境以后,世间绝大多数的灵药便不如九境仙尊自身的身体愈合能力,尽管此刻雷劫之力仍旧在她的体内肆虐,但已然被她的气息压制,她醒过来估摸着只是时间问题,或许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以后,她便会睁眼醒来。
但此次引动雷劫,已令她本源受损,最好是三月内都不要再牵动灵气,避免对本源造成更大的损害,望着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瑾,他稍稍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她支开了侍女,自然是不愿让人知晓此刻的狼狈模样,姜槐搬了把椅子坐到门边,遥望着视线里的雨幕,这场雨会维持两天,可对干旱许久的蛇族地域来说,仍旧也只是杯水车薪。
胡思乱想之间,姜槐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白瑾醒来的时候,窗外雨声纷杂,她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她身躯的衣裳仍旧黏腻的贴在她的肌肤,隐约的疼痛让她的身子还微微有些僵硬,很快她便窥见了坐在门边望着雨幕的姜槐,轻轻喊了一声。
姜槐转过头,长舒一口气,“白姨醒了。”
“嗯,你先出去,我换一身衣裳。”
姜槐乖巧走出门外,直到屋内的白瑾换了一身衣裙,门再度打开,他才重新走进屋内,屋内的白瑾换上了一身宽松轻便的黑裙,裙摆不长,此刻她坐在床边,裙摆下洁白纤细的小腿修长匀称。
“白姨的伤势有些严重,这三月内最好都不要再动用灵气。”姜槐轻声说道。
白瑾轻轻点了头,片刻后轻声说道,“我受伤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白姨是怕白梨担心?”
白瑾的眼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不止如此。”
姜槐一怔,坐在桌边,听着她娓娓道来。
“蛇族的忧患还不止于此,我能够理解白露长老为蛇族担忧的心情,却也不得不以最坏的角度揣测,她此举是为了逼宫,我的修为不过也只是初入九境,除却一身修为以外,我在蛇族并未有任何服众的地方,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我伤及本源,难免节外生枝。”
“在她们眼中,我大抵是为了白梨一人,甘愿牺牲整个蛇族,蛮横专治的蛇族女帝。”白瑾的声音透出一丝浅淡的自嘲,“可若是为了白梨,我只需带着白梨离开西域便好,天下偌大,又如何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可毕竟蛇族是我们的家,我们在这里长大,这是我们的根。”
“在许多年以前,妖族并不需要这般讨好龙族,那时的妖族尽管灵智不多,却也都骄傲至极,绝不愿轻易向异族低下头颅,即便是死,也无法恐吓我们分毫。”
“可妖族这些年来越来越没落,便开始寻求了依靠,偌大的妖族如今只有我与狐族女帝两个九境,尽管狐族与蛇族水火不容,但她未曾向龙族妥协,若是我向龙族妥协了,选择了卑躬屈膝的讨好,那整个妖族……无疑将彻底被打断脊梁骨,再一次沦为龙族的附庸。”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蛇族便已然匍匐在龙族脚边许久,龙族是贪婪傲慢的种族,相较于妖族更加荒淫无度,那些年里,妖族每年都会向龙族进贡少女,灵石,西域地界里孕育出的最好资源,以此来讨龙族欢心,在大旱之时恳求龙族庇佑。”
“我明白白露长老说的,可我认为妖族还没到非得跪着生,站着死的地步,这场大旱不止在蛇族地界发生,狐族也是一样,只要狐族女帝不曾妥协,那我也绝不可轻易低头,否则接下来妖族所要面临的,便是化作近乎永生永世的欺压与凌辱,在五域之中愈发抬不起头来。”
作为外族人,姜槐只能安静的倾听,低着头沉默。
片刻后,白瑾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柔声说,“这些事你听听就好,不必放在心中,等待白梨从始祖秘境出来了,还请你替我多安慰安慰她,让她不必多想,这并非她的责任,也不是她的过错。”
“我明白的。”姜槐轻轻点头。
“要和我出去走走吗?”白瑾抬眸,忽然轻声问他。
白瑾与姜槐来到了皇宫之外,城门之上,白瑾的眸子注视着城内在雨中奔跑的孩子,他们的每一片肌肤都渴求了太久太久,这场雨让他们欢喜的在雨中嬉戏,打滚,注视到这一幕的白瑾,先前清冷的眸子,多出了一丝温柔。
此情此景,似乎让心底郁结的她心情好了不少,姜槐与她在雨中漫步,风雨从两人身边流过,回到皇宫里以后,白瑾唤来侍女,召见了负责这场瘟疫的长老,炼制出来的新药效果很好,药材损耗也少了七成,这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白瑾却望向姜槐,轻声问询,“你说……以南域的炼药水平,是否早就明白,药材损耗不必如此浪费?”
此事倒也一直都让姜槐有些困惑,他便坦然回答,“按理来说,若是一位绝阶的炼药师,对于这种瘟疫,开出的药方,损耗也应该只有那张丹方的六到七成,也绝对不至于损耗这么多药材。”
“其中你砍掉的药材,有些是从南域购置的。”
如此一来,道理便说的通了,无非是南域那些白瑾请来的炼药师,趁着蛇族的瘟疫狮子大开口,想尽办法捞了些油水,如今被姜槐一指出来,才算是彻底败露。
姜槐在纸上写下了许多绘制阵法用的灵墨材料,递给面前的白瑾,“请白姨在蛇族为我寻这些东西。”
白瑾接过纸张,很快便传唤侍女前去寻找,库房不出一个时辰,便将姜槐所需要的材料送来了大半,姜槐埋头开始绘制起了炼丹用的阵法,炼制的丹药很低级,所需要的阵法神魂消耗也极小,却可以避免再消耗人力,也能省下一大笔花销。
姜槐从白瑾那里要了不少资料,知道了此刻患疫的大概人数,算着比例,要绘制上千个炼药丹阵出来,这对他如今的神魂来说,算是一次不小的挑战,姜槐氪了五张经验卷轴,将修为先勉强提升到化神,手握灵毫,笔走龙蛇,一张张丹阵图纸被他绘制出来。
白瑾起初不明白姜槐在做什么,姜槐很快便为他解释道,有了这个丹阵,只需要批量采购一般的丹炉,用灵石来催动炼药就好,要比直接请炼药师划算不知多少倍,他捏着灵毫不停的画,窗外的雨下了一整天,他坐在桌边画了一整天,源源不断的材料也朝着他送来。
当最后一张丹阵图纸画完,他一头栽倒在桌上,面色苍白,气息也变得尤其虚弱。
使用的方法他已经教给了白瑾,白瑾并未多言些什么,拿起那些丹阵图纸,便去往了炼药阁,经过测试实践以后,她驱散了那些从南域请来的炼药师,至于先前被坑走的那批灵石,自然是要不回来了。
先前的蛇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即便白瑾早早便察觉有所不对,却也只能愿打愿挨,以解燃眉之急。姜槐绘制出的那些丹阵,很快便被她派遣人送往各个蛇族的城池与部落,当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她再回到寝宫里的时候,姜槐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清晨时分,皇城里还令人燥热难安,如今暴雨倾盆,却是愈发粘稠的热,白瑾来到他的身旁,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姜槐缓缓睁眼,抬眸看她。
“去我的床上睡吧。”她柔声说。
“没事,我去偏殿睡会儿就好。”姜槐站起身来,白瑾却轻柔说道,“到床上来,恰好有事和你说。”
姜槐先是一怔,随即诧异的看向白瑾的眸子,可白瑾的眼眸很温柔,绝无半点妩媚在里面,故此姜槐尽管不解,还是被白瑾带着来到了床边,白瑾却先躺在了那张软榻上,她掀开雪白被褥,朝着身旁的空位轻轻拍了拍。
姜槐顿时间有些颤颤巍巍,眼见姜槐这副踌躇不安的样子,白瑾起初还有些困惑,随即看了他几秒,忽然轻笑起来。
“你怕什么?”白瑾将一缕银色发丝别到耳后,眸子温柔的凝视着他。
“白姨,怎么忽,忽然想和我一起睡?”
“自然是因为有事要和你商量。”
姜槐还是有些不安,但看着白瑾的温柔的眼眸,这大概给了他些安全感,他褪去鞋袜,来到床边,迟疑了一下以后,靠在了白瑾身旁不远,白瑾朝着他伸出手,“过来。”
姜槐迟疑了片刻以后,朝着她微微凑了凑,白瑾却忽然轻柔的伸出手,把姜槐搂到了怀里,姜槐顿时宛若触电一般惊慌不安,他的脑袋被迫枕在了白瑾酥软饱满的胸脯,他抬眸望着白瑾的脸,白瑾很轻柔的说道,“我记得你修行的是霸皇决,对吧?”
“妖族曾有人也修行过霸皇决,算是对霸皇决也有些了解。”白瑾的手微微有些冰凉,此刻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脸,“我的初乳曾在白梨小时候喂给过她,可我九境以后,身躯便自然而然的又被重塑了一回,如今还可再酝酿些许乳.汁,助你修行你的霸皇决第六重。”
她的声音温柔缱绻,仿佛在哄小孩一般。
370 没事,忽然想打你一下
姜槐顿时间小脸通红。
“这这这这……怎么行?”姜槐声音都变得磕磕巴巴的。
“白梨喊我娘亲,待到你与白梨成婚以后,自然也要喊我娘亲的,既然如此,喝娘亲的乳.汁,又有哪里不行?”
白瑾的声音轻柔冷静,并无半点怪异在里面,反倒是姜槐一下子想的极歪,故此才有了这般反应,姜槐是知道的,白梨是当初白瑾以秘法,独自一人留下来的蛇族皇族血脉,就如同洛月观与洛卿雨一般,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尤其的怪异。
“白姨,有,有所不知,这个在我们人族的礼法里……很奇怪。”
“难道你们人族不也要喝奶吗?”
“喝,喝奶那都是小孩子喝……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的年岁在我眼中,喝婴幼儿又有什么分别?”白瑾的声音仍旧有些困惑不解,她并未朝着任何怪异的方向联想,今日看见姜槐坐在那里,绘制了一整天的丹阵图纸,反倒让她说不清的心疼。
正因为她的无力,才让姜槐一个外族人也要为了蛇族分忧,又亦或是今天的雷劫让她也同样心生不安。在这世间行走,弱小便是最大的原罪,故此姜槐身为白梨未来的道侣,白瑾也希望他能变得更厉害些,往后能代替她好好守护白梨。
“多,多谢白姨好意,但是真的,真的不必……”姜槐的语气倒是坚决,这件事对白瑾来说或许没什么关系,但对姜槐来说,他就是越想越怪,可能让他品鉴白梨姐姐的香甜乳.汁他都可以厚着脸皮,但此刻的白瑾……太奇怪了,他越想越别扭,浑身刺挠。
眼见他态度坚决,白瑾也只好不再勉强,只是柔声说,“好吧。”
白瑾仍旧轻轻搂着他的身子,只是稍稍松手了些,调整了下姜槐的位置,让姜槐的脑袋轻轻枕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你为蛇族劳累了一整天,辛苦了,睡吧。”
“我我我回去睡就好……”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你心生嫌弃吗?”白梨的声音稍稍有些失落,她轻轻抚摸着姜槐的脸,声音温柔的过分,“白梨总是很喜欢躺在我小腹上睡,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和我说好多好多关于你的事。先前你替我照顾了白梨那么久,我一直都未曾找到回报你的机会。”
“都,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回报不回报的。”
“那你与白梨成婚过后,也愿意喊我一声娘亲吗?”
“可,可以吧。”
尽管姜槐想想还是怪怪的,但似乎道理上也没什么问题,白瑾的手微微有些冰凉,她的身子也是凉凉的,宛若白梨一样,在这粘稠闷热的天气里,宛若躺在冰块上一般舒服,姜槐本就困倦,他的困倦感渐渐袭来,如此舒适的躺着,渐渐便也就放弃了挣扎,很快在白瑾的小腹上睡熟了过去。
姜槐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
他梦到他见到白梨了,白梨已然成为了第七境,他满脸不正经的在小白梨的胸脯前蹭啊蹭的,白梨一脸嫌弃的抱着他的脑袋,让他乖乖躺好准备喝奈奈,可当他刚凑近的那一刹,白梨的脸忽然就变成了白瑾,吓的他浑身一激灵,片刻后他醒过来,忽然觉得脸颊痒痒的。
白瑾的脸颊距离他好近好近。
白梨的美貌便是遗传自白瑾,她们的五官都是偏冷的美,精致而妖冶,有一种独特的冷媚气质在里面,姜槐环顾四周,才发觉此刻他正被白瑾轻轻抱着,而她裙摆下那双修长的雪腿,此刻正很没有形象的搭在他的腰上,宛若白蟒一般紧紧缠绕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蛇族特有的习性,姜槐也总是和白梨一起睡的时候,睡醒后发觉被白梨紧紧缠绕着身体,眼见白瑾睡的正香,姜槐不敢出声打扰,也不敢有所异动,可又无所事事,便近距离观察起了白瑾的眉眼。
她的五官虽冷,看向他的眸子却总是温柔的,雪嫩的肌肤细滑白皙,宛若新剥的荔枝一般水嫩,她的身段本也是御到了极点,却又与楚纤凝和洛月观都不同,楚纤凝是纤细窈窕,洛月观是丰饶妖媚,白瑾的身段倒也算纤细,尤其是腰身,可胸脯与臀儿却饱满的过分。
即便是在睡梦中,白瑾的眉梢却似乎仍旧微微皱着,姜槐一时间有些说不清的怜惜。
他才来蛇族一日,便已然见到了蛇族内忧外患的处境,而白瑾要日日处理这些琐事,身为蛇族的使命让她无法就此撒手不管,想来也是心力交瘁到了极点。
就在姜槐走神的时刻,白瑾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姜槐脸颊的那一刹,她也愣神了一下,片刻后才意识到,此刻的她正整个人都近乎缠绕在姜槐身上,她放下修长双腿,松开手,稍稍挪了挪身子,眸子里微微透出一丝歉意,“是不是勒的你不舒服?”
“还好,白梨和我一块睡的时候也总是这样。”
“蛇族在亲密之人身边放下防备后,便总是如此,仿佛肌肤饥渴一般,总想触碰对方。”白瑾说着,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姜槐的脸,接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微微低头,才发觉衣裙的肩头早已滑落许多,白嫩胸脯的软肉露出来,姜槐在注视到的那一刹就收回了目光,白瑾若无其事的将其整理好,走下床来。
门外的雨仍旧下个不停,她轻声问询,“你肚子饿吗?我喊人送些吃食过来?”
于是白瑾便传音给了侍女,不到三炷香的时间,房间里便送上来许多菜肴,大多都是些肉食,姜槐雨白瑾对坐,一同吃了晚餐,放下筷子的那一刹,他腰间的一块玉石忽然颤动了起来。
他即刻将那块玉石拿起,很快便收到了传音,“你在蛇族的皇城里?”
“我来了。”
在姜枝冷冽的声音出现那一刹,她的身影其实便已经出现在了餐桌边,甚至白瑾都是在她出现的那一刹才发觉,完全没感知到空间撕裂的踪迹,姜槐倒是被吓了一跳,望向姜枝。
今日的姜枝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没再佩戴面具,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仍旧莫名的摄人心魄,姜槐不敢多看一眼,在白瑾不安的刹那,他慌忙开口,“白姨,这位是姜枝,是我的朋友。”
姜枝淡然瞥了一眼白瑾,她的眸子自然而然有淡淡的傲慢在里面。
身为人族的顶尖修士,她如同其余的九境仙尊一般,是看不起妖族的,但大概她的傲慢要更过分一些,在这世间,她本来就近乎看不起任何人。
“怎么忽然想到喊我?”姜枝望他一眼。
“先前姐姐对天道雷劫似乎很有了解,所以我想向姐姐了解一下,关于西域的天道雷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姜槐开口以后,姜枝倒是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只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裙摆下的双腿交叠,姜槐这才注意到她踩着一双翡翠色的高跟鞋,白嫩的足背雪嫩细滑。
“七千年前,万妖皇窃取天道权柄,颁布法令,使得妖族往后可以人族方式修行,此举自然是触怒了天道,从此便撤去了西域的福祉,大旱与洪灾是常有之事,一定程度上扼制了妖族的发展,这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白瑾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姜枝口中的情理之中,已让近乎几千万妖族暴尸荒野。
在望向姜槐的时候,姜枝的眸子倒是说的上温柔,可看向白瑾的刹那,姜枝便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轻蔑,“妖族的修行在天道的安排里,本就尤其困难,万妖皇窃取了天道权柄,使得更多妖族得以踏上修行之路,此番盗天之举,自然不可能让你们安生,每当妖族的数量超越了天道权柄的界限,自然便会如此,这便是其中的因果规律。”
“这些年你们蛇族与狐族掌握了话语权,愈发不加节制的繁衍,自然便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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