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你发誓。”
姜槐长舒一口气，来到她的身边，接过她身上冰冰凉凉的花露，洛月观坐在浴池边，纤细腰肢挺的笔直，姜槐先从她的肩膀涂抹起来，而洛月观则玩味的看着他，“如果心中有气的话，给你扇两巴掌怎么样？”
“赫赫，打你只是奖励你罢了，我才不。”
“我说的可不是臀儿。”
洛月观微微低头，锁骨上的水珠滑滑滴落到雪白团团，随着她的呼吸而颤颤巍巍。
姜槐总怀疑他压根就治愈不了洛月观半点伤痛，反倒只会先被她折磨的疯掉，此刻他站在水池里，洛月观抬头看他，忽然轻笑起来，“你好像很反感你心底那些欲念。”
“难道我不该这样吗？”
“谁教你一定要束缚心底的欲念呢？欲念本就是人享乐的工具，即便欲念被满足以后会失落又如何呢？起码在享乐的那一瞬间，是开心的，不是吗？”
“有点道理，可人正因为能够克制欲念才是人，否则……”
“我不想听一个比我小五百多岁的孩子和我讲大道理，你还没有这样的资格。与其讲那么多，不如先替我在团团上涂抹好花露。”
“你自己涂。”
姜槐把手中的瓷瓶递还给洛月观，可洛月观却打开瓷瓶，将花露倒在了姜小槐上，姜槐刚想动弹，可却没法挣扎半分，是洛月观以灵气定住了他。
洛月观的双手捧起团团，她抬眸望向面前的姜槐，“既然无法反抗，不如试着感受自己的欲念一点点被满足，是何种滋味？”
洛月观的身子微微前倾，凑近。
夹住。
好软。
231 厌倦为止
姜槐放弃了。
他一定会是先被洛月观玩坏的那个，从一开始他的骄傲就让他走入了死胡同之中，无论如何洛月观也比他多活了五百年，将他玩弄在掌心里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洛月观微微仰起头，“你总是这副占了便宜还很委屈的模样。”
“不是我自愿的，不是……”
“越是看你这么挣扎的样子，我越是开心，如果你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反倒我就失去兴趣了。”洛月观眯起眼睛，“你难道猜不到这一点吗？还是说你猜到了，才故意露出这副委屈的表情，希望我下次还可以再变本加厉的折腾你。”
“如果把一切抛开，姜槐，我问你……刚才我做的，你喜欢吗？”
“我不……”
“再认真想想，而不是为了与我置气。”洛月观循循善诱，姜槐顺着她的话语开始努力回忆，可他能想起的确实只有好软好涩，而且洛月观刚才的表情极度冷冰，仿佛不情不愿的在讨好他一般，越是这样的表情让姜小槐越是兴奋，他似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喜欢的不得了……不对，这是圈套，她在偷换概念！
姜槐刚想坚定的反驳，可洛月观的指尖却在胸口无聊的涂抹着，将雪白团团涂抹的仿佛泛起光亮，洛月观注意到姜小槐的变化，斜视他一眼，“今晚可不会有第三次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欲念。”
姜槐忽然有种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帮了你，现在你也该乖乖继续帮我涂抹花露了。”洛月观将那个盛满花露的瓷瓶再一次送到他的手中，姜槐深呼吸，拿起木瓢，先将水泼洒在了她的身上，好好清洗了一遍她的身子以后，如她所愿开始认真涂抹。
姜槐与洛月观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两人中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姜槐望着天花板，此刻他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反驳洛月观的论调，可想了半天也不曾想个所以然来。
他似乎真的上钩了，好想战胜洛月观，仿佛洛月观是一只任性傲娇的猫，心情好的时候凑近过来让你摸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各种调皮捣蛋，亦或是不搭理你。于是他开始想把小猫变的乖巧听话，想rua就rua，可如果小猫变得乖巧听话了，那她还是自由的小猫吗？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大乱子，不，现在已经出大乱子了！
他不经意间侧过身，看向洛月观的侧脸，却忽然发觉洛月观此刻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眼眸里既有温柔，也有一丝一缕的玩味，姜槐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想在什么。”
“我在想怎么狠狠报复你。”姜槐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眼狼。”洛月观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在我折腾你的时候，一点欲念都没有，而不是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想到这洛月观又发出了轻蔑的笑声，“想报复我的方式有很多呀，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我此刻乖乖任你施为，我给你机会，可你又不敢……当然了，你猜到了嘛，真正报复我的方式就是永远不搭理我，让我少去这么大一个乐子，这就是不赌为赢的道理，只要你舍得。”
“说不定……我就舍得呢？”姜槐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心虚。
“那你现在就从我的床上滚下去，滚出清玄宗去你的紫韵阁。”洛月观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冷冰，仿佛姜槐这句话真的在这个瞬间刺伤了她似的。
甚至于姜槐在这一瞬间还有了些莫名的负罪感。
“错了嘛，亲一下？”
“你把我当做卿雨了？滚。”
洛月观的冷淡可不是所谓傲娇式的冷淡，反倒仿佛真的无比嫌弃一般，玉玉的姜槐抓住被子把自己盖住，骗人，他根本就不是后宫轻小说男主角，他的破烂系统根本就没有降智光环的功能！
他就这么裹着小被，房间里仿佛只剩下了两人轻盈的呼吸声，此时此刻的姜槐却开始莫名的失眠，他去看了一眼系统面板，那个几天前发布的洛月观好感度任务，他已经失败了。
那洛月观现在对他的好感度会是多少呢？
似乎只要他通过好感度模板，只要对洛月观进行一次次的试错，尝试做些什么会让她好感度增添，做些什么会让她好感度降低，就有机会总有一天把洛月观变成乖巧的小猫咪，可这种作弊又有什么乐趣呢？
姜槐一直不太爱搭理他的系统，很多任务他都是放任在那的，他承认自己的欲念，他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他不愿意去完成那些给他攻略，让他去尝试的任务……是因为他不想把他的世界变成荒诞无聊的作弊游戏。
姜槐掀开被子，再转头看向洛月观的侧脸，“能不能不生气？”
“我没生气。”洛月观淡淡望着他的眼睛，“我刚才在担忧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让姜槐原本想说的话又全都被堵死了，可此刻洛月观的眼眸看上去又是那么诚恳，姜槐只好小声嘀咕，“那我也没生气。”
“那亲一下。”洛月观的身子朝着他挪了挪。
姜槐迟疑了一个瞬间。
“不亲了。”洛月观的身子又挪了回去，撇了撇嘴，“你迟疑了。”
“洛月观，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把我按在床上狠狠打一顿。”
“你猜对了。”
洛月观又挪了挪身子，跪趴在了床上，手臂搁在枕头上，她的下巴放在手臂，回头看向姜槐，“打吧，反正今晚再大声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怨气了。”
姜槐坐起来，扬起手，说做就做。
“等等。”洛月观又忽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给你发泄怨气的机会，但你也要答应一件事。”
“一会儿如果我被你打的（）了，你要全部负责用舌头舔干净。”
姜槐此刻抬起的手愣是不知道到底该收起还是落下。
“答不答应？”洛月观轻咬嘴唇。
“我要是答应了再反悔呢？”
“我会坐到你脸上来的。”洛月观冷笑一声。
“那……算了。”
洛月观的表情微微僵滞了一瞬。
她猜错了。
姜槐又重新缩回了被窝里，就躺在她的身边，他侧过身子看向洛月观，“你先前还总对我说，要好好引导卿雨的喜好，结果你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半点以身作则的觉悟，我觉得喜欢疼痛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喜欢那就是好，就好像即便世人都觉得紫色不好看，丑陋至极，可只要我觉得好看，那它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可紫色并不是唯一的颜色。”姜槐又朝着她凑近了几分，此刻两人的距离已然近到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呼吸，洛月观愣神了一下，也就是在愣神的这一瞬间，姜槐吻上来的时候，她没能躲开。
分明只是嘴唇的触碰。
可洛月观的心跳却忽然变得好快好快，一向逆来顺受的姜槐这回竟然主动出击，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指尖滑过她的脊背，仿佛带来一阵阵电流传递，她的身子竟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分明只是一瞬的亲吻，姜槐已经退了回来，此刻他的脸反倒微微有些发烫，接着他小声嘀咕，“我觉得这就算还不错的爱好……”
可下一瞬姜槐就瞪大了眼睛，因为洛月观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在身下，嘴唇落下来。
她的发丝倾落在他的脸颊，痒痒的，姜槐有些不安，可这回却没再分心想其他事情，只是轻轻搂住洛月观纤细腰肢，认真和她接吻，黑暗里除却心跳外，还传来唇舌触碰时候的水声。
好一会儿以后，姜槐不满洛月观这般主动的姿态，于是洛月观的身子又被他压了下去，洛月观不甘心于此，于是两人开始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不断反转，直到洛月观的衣衫凌乱，肩膀上的衣裙尽数滑落，意乱情迷稍纵即逝，可当洛月观不再满足于亲吻，坐在了他身上的时候，姜槐惊慌开口，“不，不行……”
洛月观低头，原本充斥着情欲而无比明亮的眸子，此刻稍稍黯淡几分，透出一丝失落。
“你不想和我双修吗？”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是洛卿雨的……”
“楚纤凝还是你的师尊呢，她将你从小养大，亦师亦母，你难道就不想与她双修了？”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归根究底，只是因为你不够喜欢我。”洛月观撇了撇嘴，从姜槐身上下来了，重新侧躺在了他的身边，过了一会儿，她抬起腿勾在姜槐腰上，身子再一次凑近。
“还好我也没那么喜欢你。”
“继续亲吧，亲到我彻底厌倦你为止。”洛月观凑近过来。
232 卑鄙的我
月亮悄悄从窗外爬上来。
从一次次唇舌的触碰里，姜槐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没有什么是不会厌倦的，亲吻也一样。如果说起初两人都心跳迅速热烈，可时间久了，当嘴唇渐渐麻木，那朦胧的幻想与欲望被满足，心也会渐渐跟着麻木下来。
他忽然想起洛月观刚才所说的“只是因为你不够喜欢我”，起初他还真找不到反驳的话，想来确实也算合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不够喜欢，如果够喜欢是否就不会在意那么多了呢？
可如果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证明喜欢的话，姜槐不想成为需要证明的那个人，怀疑产生的瞬间罪名就已经成立，破碎的微小缝隙需要花极大心力来填补。
再说他知道他确实也没那么喜欢。
喜欢是不能被证明的，如果他对洛月观做了什么再拍拍屁股走人，这是否也是因为不够喜欢？当他侧头看向洛月观的脸颊，窗外的月光落在她的眼瞳，透出深深的迷惘与茫然。
“亲够了吗？”他问。
没由来的羞恼忽然从洛月观的胸口蔓延到了头顶，她心底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愤怒，仿佛姜槐的提问一瞬间让她变成了那个在卑微祈求的小狗，分明她从来扮演的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
可羞恼过后却又是空洞与无能为力。
“亲够了。”她的嘴唇微动，不再争执也不再反抗，只是这般小声回答着。
“那就好好睡吧。”
“我睡不着了。”
“你在嘲笑我。”
“嘲笑？”
“我感觉到了……你在嘲笑我……嘲笑我可悲可笑，嘲笑我不知廉耻，嘲笑我情绪阴晴不定，一点都没有一个大人的样子。”
“如果我说我没有呢？”姜槐轻声反问。
“你就是有！”
“不是这样的。”姜槐认真凝望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没有都不能代表我自己，那还有谁能够代表我呢？因为你总把你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总把自己想的太坏，所以你会觉得我在嘲笑你……可我并没有。”
“我问你亲够了吗？就只是想问你亲够了吗？没亲够的话就再亲一会儿，亲够了就乖乖睡觉，你是从这句话的哪里读出零星半点嘲笑意味的？”
“我听出……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
“如果你足够爱你自己的话，又怎么会执着于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呢？”
“这就是在嘲笑我……嘲笑我不自爱，嘲笑我……”
姜槐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仍旧认真凝望着洛月观的眼睛，等待着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可洛月观却无语凝噎，就这般望着他，眼瞳变得湿漉漉的。
很久很久洛月观都没说话，她在努力的想，她在认真的想，可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无论如何都没法给自己答案。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亲吻是拥抱，是忘却一切抵死缠绵满足的身体欲望，还是安全？安宁？满足？依赖？如果你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未曾分清，就向我索求……我又应该给你什么呢？”
“我要一切。”
“一切？”
“一切的一切！”
“有用吗？”姜槐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就算抛开一切，我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又会怎么样呢？就算我刚才陪你双修又如何呢？就算我说着爱你又如何呢？你可能会开心一小段时间？然后又会继续不快乐，难道你自己相信，你能够倚靠着我永远吗？以你骄傲的性格……你会接受自己变成这么一个依附他人来生存的女人吗？”
“都是谎言，都是借口，你就是害怕我和你做了什么以后你师尊暴怒，从今往后你在楚纤凝那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我们来双修吧？你喜欢什么姿势？”姜槐的指尖轻轻捏住了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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