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奏韵丶
第84章 62.大卫马丁内斯的思考
大卫马丁内斯，现在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应该说，他自从在家里出来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大卫马丁内斯住的地方是圣多明戈区的巨型摩天楼H4，是一栋居民多数为底层工人的公寓楼，因为已经习惯了其他人在下班后疲惫又麻木的眼神注视的关系，大卫能很敏锐得察觉到不一样的视线注视。
比如瘾君子的，比如小偷的，再比如，像是现在一样，对自己别有目的的。
自己被盯上了。
大卫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也就是这种感觉帮助了他，在母亲忙碌难以照顾他并且没有随身携带枪械的情况下，在夜之城中平安地长这么大。
大卫的视线快速扫过街道，最后注意到了在街道上巡逻的一名NCPD警员。
在NCPD中，巡逻的警员是阵亡率最高，也是最不受欢迎的岗位，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就是因为有这群巡逻警员的存在，才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街道的安全。
虽然如今的圣多明戈，可能六街帮更加说了算就是了。
大卫迈步向著那名NCPD巡逻警员走去，想借助NCPD的威慑，来让可能跟踪自己的家伙退却，以往遇到事情，他都这样做，要么找六街帮，要么找NCPD，烂比烂，比起来街头最底层混混还有清道夫来说，就连六街帮和腐败的NCPD，在普通市民面前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这在以往无往不利的把戏，在今天好像不是很好用了。
大卫感觉到，就算自己靠近了NCPD巡逻警员，背后的窥视感也依旧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强烈了。
连NCPD都不怕，背后的人已经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了。
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吧，为什么会被盯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从巨型摩天楼H4里出来，巨型摩天楼H4在自己的背后，大卫都想著直接跑回家了。
不，不能跑回家，跑回家的话可能会暴露地址，如果背后跟踪自己的人，是真的NCPD都不怕的家伙，那么老妈也会有危险....
大卫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里面没多少钱，但是却足以买下一把街边自动售货机里的最便宜一次性手枪。
那价值五欧的塑料制手枪，只能打出一发子弹，威力却还是足以杀死一名正常成年人。
自己从来没有开过枪，能做到吗？
必须得做到。
在心中为自己鼓劲，大卫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有人跟踪一样，从NCPD警员的身边走过，他不是没有想过求助NCPD警员，但是这种街头巡逻的NCPD警员本质他也清楚得很；
如果真的面对上了不怕NCPD的人，这个警员跑起来可能比他都快，说不定还会推他去挡子弹，因为警员所能依仗的，其实和大卫也差不了多少，就是身上的这一身警服。
不然难道还靠腰间别著的莱克星顿吗，别开玩笑了，就那枪，面对不怕NCPD的帮派份子，可能反倒会让他们乐得先笑两声再说。
从NCPD巡逻警员身边擦身而过的同时，大卫就像是在看警员一样，偏了一下头，而也就是这个偏头，让他的余光看到了背后不远处的身影。
只是匆匆一瞥，就给大卫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因为背后那人是一名体格相当壮硕的大汉，那大汉有著满头黑发，脑后留著一个小辫子，穿著防弹夹克衫，腰部鼓鼓的，看那个完全不同于莱克星顿的轮廓就能知道，那腰间枪套上，肯定是塞了很牛逼的武器。
倒霉倒霉倒霉。
背后那个一看就知道巨猛无比的汉子是怎么回事啊，要命了！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被这种人盯上啊，这家伙看著也不是清道夫啊，那气氛，那身姿，就算说是公司高管的贴身保镖，自己都信，这种档次的人，怎么会跟踪自己。
大卫马丁内斯在短短的一个瞬间里，已经回忆了自己过往十七年的人生，想从其中找到自己为什么会被猛男盯上的理由。
而可悲的是，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能性。
他的人生，应该很普通吧。
普普通通得在圣多明戈长大，普普通通得当个好孩子听从母亲好好学习，普普通通得入学荒坂学院，虽然在学院中经常受到权贵子弟的排斥，但是也算是普普通通得学习到现在了，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
大卫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
在夜之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大卫在回过头后，人保持著和之前一样的步伐不变，但是在行动上，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走到了街边的自动售货机，先随意的买了瓶饮料，装作口渴的样子喝了进去。
饮料一入口，大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因为过于紧张和在意背后的壮汉，而没有在意手上的动作，他买的居然是小可可乐。
小可可乐没什么关系，问题就是大卫他不擅长喝碳酸饮料。
这种时候，也不能在意那么多了。
大卫保持著面部的表情不变，就怕背后的人察觉，而后就像是顺手点的一样，在旁边的武器售卖机上点了一下购买一次性武器的按钮。
支付完成。
“咔。”
塑料制品的掉落声，让大卫的身体僵了一下，这类似于枪拉动枪栓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差点以为是背后的人拉动枪栓呢，不过紧接著他就调整了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捡起了售货机掉落的一次性武器，而后打开了它的包装，把那只能发射一发的武器，牢牢得握在了手中。
其实是有更贵的一次性武器的，那武器子弹足足有三十六发，但是价格也高达一百欧，根本不是大卫能买得起的。
一发子弹，只有一次的机会。
‘深呼吸大卫，深呼吸。’
大卫安慰著自己。
‘这武器不是莱克星顿，回想一下GG吧，它的子弹威力很足，可以打穿寻常的垃圾防弹衣，后坐力还大得传闻能震断初学者的手腕，你绝对不能紧张，不然在开枪后，你的手可能会控制不住后坐力而让子弹飘飞，那时候就完蛋了。’
大卫在紧握枪的时候，感觉背后的脚步声接近了。
是看到自己买枪的动作而过来了吗！
在这里，就在这里？！
大卫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他握枪的手却依旧很坚定。
他咬了咬牙，正准备回身，却没有想到那脚步声突然加快，并且紧接著一只大手，便是牢牢得握住了他持枪的双手。
大卫，终究是经验不够。
‘遭了。’
就在大卫面如死灰，以为自己今天要完蛋了的时候，他的侧面，传来了大汉那听著，有些像是压抑著笑意的声音。
“大卫马丁内斯，你卖片的事情事发了，跟我走一趟吧。”
第85章 63.没必要那么想著去
“我已经把他带过来了。”
“麻烦你了杰克，抱歉了，让你一个人去圣多明戈。”
“没事奥利弗，你又不是没有跟我说过你当初的事情，六街帮不让你回去就不让你回去吧，到时候有他们求我们过去的时候。”
杰克把走在身边，如同小鸡崽子一样乖巧的大卫马丁内斯带到了奥利弗和卡尔的面前。
大卫马丁内斯紧张得观察著周围的环境，然后发现他被带到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餐厅，一个他从来都不敢走进去，只敢在外面看几眼，每道菜价格都不会低于一百欧的豪华餐厅。
“随便坐吧，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别太紧张，今天我们也算是借著招待你这个机会，好好进奢华餐厅享受一次了，不用担心，尽管点，钱我请了。”
卡尔微笑著招呼著大卫马丁内斯落座，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豪华餐厅的落地窗旁边位置，而在大卫坐到了靠近窗户上的位置上后，杰克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和窗户一起堵死了他所有可以挪动逃脱的位置。
“别这么苦著个脸了，来，喝一杯。”
注意到大卫紧张不安的神色，奥利弗笑眯眯的，就像是在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给他递过去了这豪华餐厅的饮料。
“苹果汁，真苹果呢，喝喝看。”
被奥利弗劝著的大卫马丁内斯，左看了看杰克，右看了看窗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苹果汁，而后放在了嘴边，连闻一下那水果香气的想法都没有，咕噜一口如同认命一般喝进去了一半。
“豪饮啊。”
在卡尔微笑著的怪异称赞中，只是喝了个苹果汁的大卫在抱著决心咽下苹果汁后，才是后知后觉得在嘴中，舌根处感觉到了那份清甜微酸的真正水果味道。
‘真的是真货！’
大卫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而后，他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又拿起剩下一半的苹果汁，又是咕噜一口，喝了个干净，而这回因为喝得太急，苹果汁进入到了气管中，让他还呛了两下。
“你看你，又急。”
杰克在旁边好心得拍打了两下大卫的背后，让大卫咳嗽得舒服了一些，而在大卫呼吸平缓后，他看著面前笑眯眯，跟笑面虎没什么区别的两人，又看著旁边的杰克。
喝了真正的苹果汁，他已经无悔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找我。”
大卫已经做好了要被狠狠利用的准备了。
而看到大卫这副模样的奥利弗，有点吃惊，于是他看向了杰克：“杰克，你没有跟他说事情吗？”
“我说了，但是这小子不信。”
“怎么可能信啊，突然跟踪我，又突然带我来豪华餐厅，结果就跟我说，是想和我一起卖黑超梦，这换谁都不会信吧！”
大卫有点抓狂了，就算是断头的煎熬也不至于这么难熬吧，到底要他干什么事情跟个话，他被找上了也有准备了，是准备利用他在荒坂学院里搞恐怖袭击，还是要让他当替死鬼就尽管说，只要不牵连到老妈，他都有觉悟了。
“声音别太大。”
注意到店里其他客人的视线，卡尔点了一下桌面上的屏蔽声音按钮，透明的玻璃罩升起，隔绝了他们所在座位。
“高档餐厅就是好。”
念叨了一句后，卡尔检查了一下，确定了屏蔽空间内没有录音设备后，把落地窗那边的帘布拉下，让坐在旁边的奥利弗遮掩了一下他的右侧后，脸上的义体开始变化他的容貌。
在细微的神经痛后，卡尔变化出了大卫认识的容貌。
“你！”
大卫马丁内斯张大了嘴巴，有点难以置信得看著这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人，对于这张脸，他很熟悉，在今天上学的时间里他就听说了，学院里来了个抢他生意的专业黑超梦贩卖人员，所以他也去看了一下体验生发布在学院官网上的资料，那资料上的脸，和现在出现在面前的脸，一模一样。
“现在信了吗。”
卡尔快速的又变回了原来的容貌，而后皱了皱眉头。
每次变化都神经痛一下，有点烦，这趟任务结束了，他说什么都得快速把这义体摘了，要是让它之后和自己的神经末梢连接得紧了，那就要命了。
“感觉，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在做梦一样....”
从来没有见过可以改变容貌义体的大卫，呆呆得这么说著。
“那你现在就见到喽。”
卡尔这么说著，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谈话愉快轻松进行下去，不让面前这名少年多想的办法。
“为了，为了表示合作，这点钱，你就先拿去当做购买超梦的资金吧，放心，只要你不想著私吞，这钱最后都是你的。”
数据流在卡尔的脑海中传输著，通过卡尔的视线，找到了目标。
‘也就自己的挂厉害了，不然注视锁定个人终端，指不定得戴个设备眼镜或者换双义眼。’
“启动资金，不想著私吞这钱都是我的，是什么意思....”
‘滴。’
在细微的脑内声响中，本来还有点呆滞的大卫突然看到自己那可怜的，只有十七点五欧的帐户，突然转进来了一笔他别说见过，就连想都不敢想过的数字。
“一....一万欧！？！”
大卫马丁内斯这回，是彻彻底底的被震撼了。
他第一次在十七年的人生中，体会到了被钱砸晕的感受。
这份感受过于美好和如梦幻一般，以至于让大卫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在做梦，做一个自己努力保持著恍惚，就怕清醒过来的梦一般。
能不能帮忙办事。
能，绝对能。
能不能帮著一起卖黑超梦。
绝对乐意效劳。
能不能好好吃饭？
能....
在回答了奥利弗说的这句话时，大卫才是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在用刀叉切割空气往嘴里送，而食物则是已经被他无意识挤到了盘子的边缘。
在重新回过神，调整好自己的进食姿势后，清醒过来的大卫，已经没空去在意盘中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食物的味道了，他现在的心中有的想法，只有一个。
老妈，可以不用担心租金，也不用担心交不起洗衣机的费用了，她....
可以不用上班得那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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