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搓主神
安室透首次在这场比赛中,发出了一声轻蔑的鼻音,似嘲讽……又似在苦笑般的自嘲。
摘自《善恶的彼岸》第146节:与怪物作战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也成为怪物,因为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就是在拳愿原作中,对阿古谷清秋这个人的总结。
第154章 同为深渊中的二人
阿古谷清秋,他曾经还是警察的时候,就在暗中对着黑涩会、麻药走私者、杀人犯、冷血资本家等等罪无可恕的恶徒,执行着屠戮的私刑。
就目前这点而言,阿古谷清秋的行为和手段,都还能说是难以评说的善与恶。
因为就以霓虹那种连黑涩会都合法化的社会环境而言,阿古谷这种看似违反规则的残忍私刑,对于一些正在遭受苦难的受害者来说,他可能真的就如救世主一样吧。
就连他代表的那个企业的女社长·桧山瞬花,也是被他救助过的众多受害者之一——这也是桧山瞬花会跟着这个疯子,还以作弊的手段都想要人为限制他的杀戮冲动的原因。
然而……
当阿古谷清秋将恶人的身躯吊起,活生生地撕下他们的头颅,再将他们的头颅倒过来抵回他们的脖颈处展示出来;
当他将手指刺入恶人的伤口,挖着他们的血肉;
当他用浇灌了汽油的烈火,活生生烧死恶人的时候……
阿古谷清秋,也真正的开始了堕入深渊。
虽然这种不让恶人那么简单的死去,让他们受尽痛苦的折磨而死,看似非常得痛快。
然而当有人看着自己制造出的满地的血腥与脏器,将人体拆得支离破碎,而内心都毫无波澜的时候,又有几人还能说他是正常的?
持续不断的亲手实施着这种残虐而血腥的折磨,本就是一种对自身内心、意志与人性的磨损。
阿古谷清秋,在最开始怕不是也以为自己不会受到影响的。
但结果呢,当他折磨着恶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露出无比痛苦的面容与哀嚎,自己的情感也逐渐从嫉恶如仇变得享受起来的时候。
他自己恐怕都没发现,自己当时的行为与表情,与那些恶人究竟是有多么的相似。
他所谓的【正义】早在那时候就开始变质,最终彻底被施虐与杀人的快//感所笼获。
由最初的只针对罪无可恕的恶徒实施私刑,到连坐跟他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再发展到连小偷小摸都会遭到他的屠杀的程度。
直到现在,安室透只是戴了个面具而已,都要被他diss一句,又是喝他血,吃他肉的,还毫不犹豫的不断敲击和碾压他的断骨进行折磨。
安室透又做错了什么,他是【恶】吗?
——这点或许还很难说,但阿古谷清秋他现在还知道个鬼的【恶】,素昧平生,他甚至连安室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只是疯狂的将阻拦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都打上【恶】的标签,然后自己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种主宰他人的生死,残虐他人的乐趣而已!
阿古谷清秋,早已化作一头自己曾经最为痛恨的“怪物”!
不过……
“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啊。”
安室透面具下的脸庞苦笑了一下,为了卧底黑衣组织,他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当做投名状,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其实也跟曾经的阿古谷清秋非常相似,同样也是一个站在黑暗的深渊边缘的人。
安室透凝望着对面满口鲜血的狰狞模样的阿古谷清秋,将这个曾经的屠龙者,现如今化作疯狂到如此丑恶的“怪物”姿态,给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这次过来与阿古谷对决,目的之一就在于此。
身处黑暗,应当谨记,也应当以此为鉴,不要让自己也变为如此的怪物。
然后目的之二,则是为了……
“吸~”
安室透蓦然深吸一口气,将按着自己左肩,满是血迹的手掌放下,并首次的展露出,即使刚刚被对手啃食血肉都没有爆发出来的杀心。
阿古谷清秋,曾经霓虹警视厅最强的警察,也是时候,该送自己这位同僚一程了。
降谷零,无法容忍自己曾经与好友的羁绊和骄傲,被这种堕落为杀人狂的警察所玷污!
安室透眼中掠过一丝寒芒。
“砰!”
……
……
同一时间。
位于赛场顶端的一间包厢内。
此时身处这个房间的,仅有两人,一个是拳愿会现任会长,霓虹四大财阀之一·片原集团的掌权者,片原灭堂。
另一人则是跟夏言有点渊源的,迦楼罗的爷爷,初代的“灭堂之牙”,最初的片原集团代表斗技者,吴惠利央。
这两人可以说是打下了片原集团,乃至现如今的拳愿会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初也是唯二的两大功臣。
“你怎么看?”
现在这两个年龄加在一起,都快赶上两个世纪,满脸皱褶的老头,却各自穿着肃穆的和服,展露出与衰老的面容极为不相符的骇人气势,透过包厢边缘玻璃的防护栏,凝望着下方赛场再次开始打斗的安室透和阿古谷清秋两人。
“嗯。”
吴惠利央闻言微微颔首,旋即却狡猾的笑道:“那个黑皮小子的踢技确实快得离谱,最后赢的应该是他吧。”
“哼,说什么胡话呢,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片原灭堂瞥了身边这个老友一眼,隐秘的撇了撇嘴,旋即他又将视线幽幽的望向下方打斗中的两人,“霓虹四大财阀,现如今在场的有三个,铃木、四宫,和我的片原集团。”
“铃木家的那小两口姑且先不提,但在四宫雁庵那个老东西看来,我们这些近几十年才新进崛起的财团……”
片原灭堂口中突然发出刺耳的嗤笑声,“怕不是都是一群乡下来的暴发户猴子吧。”
“然后是在几十年前,突然分崩离析转入地下的,在霓虹权倾了一个世纪的乌丸集团——这两家比我们都还要老的老不死们,到现在都绝对还有着什么隐秘的联系。”
说着,片原灭堂就朝下方那两人昂了昂头,“所以你觉得,在一年前,乃木那个小家伙突然向我发起挑战,拳愿绝命赛开始进入预热准备的阶段,那只隐在暗处的乌鸦,就透过四宫家的渠道,将那个黑皮小子塞进来参赛的目的是什么?”
“撒~,这谁又知道呢?”
“嚯嚯嚯~,我还以为你会知道的。”
片原灭堂转头望着自己这个依旧在装傻充愣的老友,他也不禁笑了起来,“毕竟第56代拳愿会会长可就是乌丸集团掌权者·乌丸莲耶啊,我这个作为他“后继者”的第58代会长,可真是受到了他不少的【帮助】呀。”
“我年轻时居然都没有发现,还真是多亏了那只乌鸦在暗中不断派遣人员,帮我度过了那些艰难的处境,乃至是绝境的情况,其中……”
片原灭堂这时忽然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认真的与身边这个老友的黑底双目对视着,“也包括了在半世纪前,与乌丸莲耶有着深度合作关系的,你们这暗杀一族·吴氏的存在,是吧?”
吴惠利央:“……”
“很遗憾,我们吴之一族只会与强者合作。”
吴惠利央到这会儿倒也没有继续装傻下去,而是环臂偏过视线,平静的望向下方,“至少从我这一代开始,合作的对象就始终是你片原灭堂,而不是什么乌丸莲耶——早就在那群乌鸦分崩离析的时候,我们就断了联系了。”
“毕竟我们早年与他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在那只多疑的乌鸦看来,我们吴之一族恐怕也是非常的不安全吧。”
听完,片原灭堂也没有再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话题,只是以干瘦的手指,思索般地敲着自己支撑的手杖。
毕竟在片原集团都还未存在的时候,吴惠利央就和他于微末之中,在刀光剑影的生死之间,一路拼杀了过来,直至拼杀到如今拳愿会会长的位置。
两人的关系都好到能将这种“信任与背叛”的话题,直接摊上台面来说了,哪还会矫情的说什么我相信不相信你、我错怪不错怪你的问题。
热血不减的老男人之间的友谊,是这样的啦。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
“当年在我当上拳愿会会长之后,次年就因为利益冲突与一个名为【虫】的组织敌对上了,其中没有乌丸集团……不,现在应该叫他们黑衣组织了,其中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谁又敢信呢?”
片原灭堂杵着手杖蓦然向前两步,将下方喧嚣热闹的广阔赛场,尽收眼底,但他下望的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七十年前,乌丸集团突然分崩离析,全面转入地下成为黑衣组织后,原本归属于他麾下的拳愿会群龙无首,因此,他们需要一个人,需要一个能够统率拳愿会,重新与【虫】对抗,吸引【虫】的注意力的幌子。”
“最终,他们选中了我,开始暗中扶持我成为这个【幌子】,最后他们也如愿以偿,我统率的拳愿会成功的与【虫】产生了冲突与敌对。”
“然后在乌丸集团分崩离析的同年,四宫家的势力也几乎全面撤出拳愿会,与我们斩断所有的联系,只留下一个子公司的学校作为一枚落脚的钉子,我这还真是……”
“咚!”
片原灭堂突然提起自己的手杖,往地板重重地敲了一下,也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愤怒,“一个好用到不行的提线木偶啊!”
“七十年前!”
片原灭堂犹如一头迟暮的雄狮一般,花白的胡须颤动着,却依旧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威势,“七十年前绝对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当时权倾霓虹的乌丸集团突然分崩离析,四宫家的势力也忽然开始全面撤离拳愿会,其中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在那两个老东西都参与到的……”
“【黄昏别馆】之中!”
“现在,此刻,在这里!寄托在四宫家名下的【黑衣组织】,速水那个跳梁小丑联系到的【虫】组织,与我现在的【拳愿会】,舞台,以及当时的演员已经全部到齐!”
说到这里,片原灭堂陡然张开双手,眼中燃烧起火焰,高高在上的怀抱起整个拳愿赛场,仿佛要将在场的所有人员都焚烧殆尽一般:“就让我们好好的来玩一玩吧!”
“乌鸦与虫,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
……
心脏、脊椎、颈动脉、喉咙、双眼、大脑。
人体的要害与弱点部位,简直数不胜数。
安室透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攻击力也确实是有点欠缺,因此他又与阿古谷清秋试探了一段时间后,首先瞄准的就是:
“噗嗤!”
“啊啊啊啊啊!”
在漫游快到肉眼难辨的踢技速度下,安室透的右腿“嗖嗖”地直接化作两道残影,足尖瞬间从阿古谷清秋的左右脸侧接连划过。
霎时间,伴随着两声犹如眼泡被挤爆的声音响起的,就是阿古谷那即使再怎么疯狂,也控制不住捂住爆掉的双眼,在整个赛场响彻起的悲鸣惨叫。
首先是眼睛,然后是……
而安室透见状,却是冷静而又无比冷酷的,从阿古谷身边绕了一个圈,转到他的身后,然后踢出几道残影几乎汇聚成一道重影的三连踢击,其化作一条线形,全部精准地命中阿古谷清秋背部脊椎的同一个位置。
“咔嚓!”
阿古谷清秋的脊椎被瞬息踢得错位,下半身都因此瘫软下来,让旁边的裁判都同步的举起了手臂。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时比赛已经是胜负已定,只要阿古谷清秋彻底失去意识,又或者是主动认输,他就可以宣判胜负,减少比赛出现伤亡的几率。
然而……
“恶!恶徒!斩杀邪恶!”
阿古谷清秋即使是眼睛都瞎掉,身体都难以动弹了,牙齿间在渗血间,都仍在仰头疯狂的咆哮着:“我要——执行正义!”
还好,疯的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下一秒就有拳愿赛的工作人员从比赛通道中冲出,就像铠冢萨帕因那样,应该是他的那个女社长,桧山瞬花已经决定认输了。
但在裁判还未来得及宣判比赛胜负的那个瞬间,安室透狼头面具下,原本正俯瞰着跪在地上的阿古谷清秋背部的双眼,此时杀意却是越来越浓烈,旋即他陡然踢出一脚,正中阿古谷的后颈!
伴随着“咔嚓!”响起的颈椎碎裂的声音,阿古谷清秋疯狂的呢喃自语终于彻底终止,整个身体都无力的软倒在地。
“阿古谷!!”
在桧山瞬花仿佛自己的存在意义都崩塌了一般的凄厉叫声中,安室透冷漠的转身,走回到比赛通道……
然后这才一手扶着墙面,一手仿佛脱力般捂着面具,让自己不至于软倒在地。
最终……他终究还是没有对阿古谷清秋下杀手啊。
这不并是善意或者妇人之仁,因为阿古谷清秋此刻双眼已瞎,颈椎碎裂,他的下半生恐怕都只能在病榻上度过了。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遭遇,更何况阿古谷清秋那个满脑子都只想着执行他所谓正义的疯子。
变成这种连动都动不了的废物,对于他来说,这恐怕才是最大的折磨。
当然,安室透也没有去考虑过阿古谷的感受怎么样,他只是……
“要记住,我绝对不能变成他那样,要记住,记住记住……”
黑暗的通道中,满是鲜红血迹的狼头面具下,依旧在轻微回响着一个公安卧底低声的呢喃。
第155章 开始暴走的拳愿绝命赛
32强,最后一场压轴赛,绝不会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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