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味单车
渐渐地,众人也随着故事的起伏而心情跌宕,有人紧紧攥着酒杯,有人狠狠咬着嘴里的橘子,有人望着一旁摇曳的烛火愣神。
故事讲罢许久。
“自古英雄多寂寥啊!”
有人一声长叹,打破沉寂,接着便连番响起许多叹息。
陆知秋身侧的许闲闲,此时也低着头,肩膀不断耸起,显然是在抽泣。
见到陆知秋投来疑惑的目光。
许闲闲连忙擦干眼泪,甜甜地笑道:
“我没事,只是你的故事讲得好好,我听完,就好像真的回到五百年前,成为了那无措又茫然的伤心女子。”
陆知秋摸了摸许闲闲的头,没有说话。
许闲闲的话,其实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此时。
所有人看向陆知秋的目光里,也充满了钦佩和敬仰。
在过津渡时留心到小墓,随后四处翻阅书本,打捞出这种遗失在岁月中的凄美故事。
难道还不能说明此人的观察之细,阅读之广吗?
这正是一个做学问的人,所需要的禀赋。
他们,服气!
可有人不开心了,因为陆知秋现在享受的景仰,本该是属于他的。
先前的锦袍男子站出来,面色略有些狰狞,冷声道:
“姑娘临场编故事的能力,令在下佩服。”
“只是,你如何证明这个故事是真的?明明江湖上都不曾流传。”
“另外,就算故事是真的,你又如何证明陆忙忙前辈,就是为这段故事,写的这首诗呢?”
“难道你是陆忙忙肚里的蛔虫不成?”
青云开路到君前 : 第五十章 不写相聚写离别
锦袍男子咄咄逼人的言论。
令前排五位夫子,都微微有些皱眉。
火药味大了些,得失心太重。
场上。
各位选手和观看嘉宾,也觉得这样的质问,有失风度。
不是不能提出异议。
而是这种恶意揣度的语气,太跌份了。
主持诗会的青衫儒生,此时虽然同样有些不悦,但也必须承认,锦袍男子的质疑不可视而不见。
当下也只能带着歉意拱手道:
“这位公子的话,不无道理,不知姑娘能否为大家解答一二?”
许闲闲的脸上有几分紧张,因为她觉得,这问题太刁钻了。
第一个问题还好一点,找知情人作证,或者找到这本记载故事的书即可。
第二个问题,除非找到陆忙忙本人出面,不然如何证明得了?
许闲闲的担忧,在场很多人都想到了。
因此,不少人都带着惊讶的目光,重新打量起锦袍男子。
比如之前的黄衣女子。
她放下茶盏,气得直拍大腿。
之前还以为锦袍男子是个见多识广又温柔讲理的才子,没想到心胸这么狭隘。
而这锦袍男子。
见到大家诧异的目光,也认识到自己刚刚语气有些失态,但想要挽救已经晚了,干脆不装了,冷冷看着陆知秋,看她怎么回答。
陆知秋面色不变,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工作人员。
“这是我当初,追查到故事的古籍。”
工作人员接过,交给五位大儒和主持的青衫儒生。
看完后,青衫儒生点头道:
“的确是百年古籍,上面记载的故事,也与姑娘所言相契合。”
陆知秋顿时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当然是百年古籍。
她用玉言术捏出的道具,别说百年,千年万年她也能随意变化。
场下的贵宾席。
灵蝉派代表是一位蓝衣女子。
她沉默片刻,缓缓起身道:
“我也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因为那位徒儿,正是我派祖师爷。”
她转身看向天山门代表,傲然道:
“天山有错在先,顾忌声誉,不敢张扬此事,连一般弟子都不晓得,但我们灵蝉派可不在乎,我们可一直都记得,只是没有在外声张,以免影响天山形象。”
“毕竟管求云前辈,也算天山第八任掌门。”
天山代表默然不语。
刻意挑拨误会,令一对恩爱师徒反目成仇,这事确实不光彩。
陆知秋见到两人似乎有擦枪走火之势,赶紧转移话题,朗声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如何证明这个故事是陆忙忙前辈作诗的初衷……”
陆知秋正准备偷偷展露武林神话的气势,但不暴露方位,再表明自己就是陆忙忙,承认这一切。
这样一来,众人只知道陆忙忙竟然混在玉京楼第九层参加诗会,却不能知道具体是谁,更不会查到她头上。
毕竟这里有一千多人呢。
她自信可以做到,即便是坐在身边的许闲闲,也发现不了陆忙忙就是她。
可她没想到,有人替她解了围。
“我来证明。”
“陆忙忙前辈题诗时,我就在现场,我亲眼所见,前辈在坟前摩挲了石碑良久,又在木屋前驻足喟叹,最后才在壁上题诗,显然是特意前去凭吊。”
“若说前辈不知个中故事,不是为此事而作,我想没人会信。”
抱朴派的代表沈雄起身,正色道。
第二个质疑迎刃而解。
短暂的沉默后,场上终于响起了今夜最大的掌声。
就连前排五位夫子,也跟着鼓起了掌,看向陆知秋,脸上露出笑意。
在掌声中。
锦袍男子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但没能拿到冠军,连名声也一起臭了。
陆知秋缓缓走上最前方,从青衫儒生手中接过玉佩。
青衫儒生郑重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有了它,如果你愿意入朝,立刻加封少傅;如果在野,喜欢悠闲教书,可以前去大焉王朝任何书院入职。”
陆知秋接过玉佩,面色古怪。
少傅什么的,她现在可不就是嘛。
天天陪许闲闲这位小公主吃喝玩乐,夜晚进行卿卿我我的秘密教学。
还没有工钱。
下方。
许闲闲趁着陆知秋上台领奖,鼓掌的同时,悄悄敲了三下玉案,张管家不知何时,便出现在她身边。
许闲闲轻声问道:
“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张管家道:
“查到了,此人名为王骏,是大理寺卿王永明之子,利用家中势力提前搞到了赛题,才特意去打听了天苍津渡的环境。”
“他本人根本没去过天苍津渡。”
许闲闲冷笑道:
“区区一个三品官员之子,竟然走后门走到了我的头上,把他的事告知那几位大儒吧,他们会秉公处理的。”
很快。
五位大儒评委的案头,便呈上了一封书信。
他们看完,面色都有些铁青。
赶紧将台上的青衫儒生招下来,开始讨论。
此时,陆知秋已经回到了台下。
片刻后。
青衫儒生面色难看地上台说道:
“很遗憾,本次诗会竟然有人作弊!”
“选手王骏,利用家中势力,窃取试题,查阅了苍天津渡的记录,其实本人根本没去过。”
“有才无德,立刻废除此人参赛资格,终身不得录用功名。”
锦袍男子王骏,此时脸色已是死一样苍白。
他张了张嘴,正要抗议,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武者当即拽下了玉京楼第九层。
其实按理说,这惩罚偏重了。
可谁让呈给五位大儒面前的信纸上,加盖了皇室专玺呢?
插曲结束。
楼外的月色依然皎洁,虽然是弯月,却不失明亮。
隐隐传来的鞭炮声,也令场上气氛,增添了些许火热。
很快。
众人便调整好心情,再度眼巴巴望着前方的青衫儒生。
青衫儒生自然知道大家在期待什么,微微一笑,朗声道:
“接下来,是第二关,也是最重要,最备受期待的一关,创作关。”
“除夕夜,是团圆夜,但总会有人,与亲友相隔千山,不得圆满。他们没有共坐的灯火,没有依偎的烟花,只有冰冷的床板和寂寞的冰雪。”
“更有甚者,或许已经君埋泉下,我寄人间。”
“本次诗题,便以【离别】为题,纪念那些在除夕之夜,乃至今生都再无法相见的人。”
灯火可亲团圆夜,不写相聚写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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