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此时此刻,体力向来不太行的伊藤小姐却相当“神奇”的,完全没有一分疲劳的表现。
一步步卸下防备,将自己变成同样可以再次沐浴的状态后,她也红着脸钻进来,扑到花洒下,仰起脑袋:
“前辈,来...唔...”
有大概半分钟,淋浴间内只有水声。
而后,重新得到新鲜空气的女孩低下头任由水流打湿头发,发出讶然而略带小小埋怨的声音:
“真是的,为什么前辈总是这么精力充沛呢。”
“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注视着女孩重新抬头时脸上娇嗔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再将手穿进她柔顺而不见一丝卷曲的发丝间,轻轻把玩。
再捏捏她的脸蛋,作势要低下去。
“再来个...”
“别,先别~”
伊藤小姐别过脑袋,“先帮你洗好啦。你想让我现在就没力气吗?”
“好。”
“不许动手动脚,把手抬起来!”
“明白了。”
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
之后,便好好承受了一番女友的照顾。
才高举双手,被女孩牵着踏出淋浴间,用浴巾吸走身上水珠。
再然后——
伊藤小姐踮着脚,又把眼罩套过来。
“这次...就不用耳塞了。”
“哦。”
终于有些后知后觉为何书房窗外的月亮要找几片云朵挡住自己了——大抵是害羞吧。
至于为何不完全挡死——估摸着,也是不想成为见证者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吧。
不仅是月亮,同样羞涩到有些异常的还有伊藤小姐。
不知为何,之后在书房的地铺中,在贯来的“街机游戏”中屡败屡战的她有极力尝试压抑住任何嗓音。
听起来,像是在遭遇什么公开处刑。
不过,对此,身为另一当事人,却没有去发表任何意见。
甚至,还大喇喇地如刚才般放肆了动作,搞得女孩不得不哼出有些责备的低语声:
“怎么这次又不关注我的腿了...”
“这次更想称赞其他的位置吗...真是,拿你没办法。”
今夜很长。
另一个不得不说的点是,今晚的“伊藤小姐”体力确实意外地好。
像是翻了一倍有余。
也因此让向来精力惊人的身体也感到几分力竭后的畅快感。
到这个时候,也大概是终场了——毕竟,听愈发微弱的呼吸声,伊藤小姐很快就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似乎凭着最后的力气起身。
“有满意吗?笨蛋前辈。”
“很开心,辛苦了。”
“待会会帮你处理完痕迹的。还有,作为赎罪日破戒的惩罚,到早上之前,必须戴着耳塞和眼罩睡觉,明白吗?”
“好。”
干脆答应下来后,便被按到地铺上,重新塞上耳塞。
本以为这就是终结,却没想到,脸颊两边被蜻蜓点水了两下。
一边一个。
瞬间便为近乎填满胸口的充实感感到超乎寻常得到安宁。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大上午,还并非是自然复苏。
这可是稀奇的事。大概是近几月来,嗜梦感第一次战胜了生物钟。
看来是昨晚太过于幸福满足了吧。
想到这里,睁开眼睛的青年人,微偏脑袋,用戏谑的目光望一眼蹲在边上扯下眼罩叫醒自己的妻子。
她的颊边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红晕。轻咳两声强行散去脸上的柔和后,才重新摆出嫌弃的表情,装模作样瞪过来。
在丈夫笑吟吟的注视中,发出啧声:
“懒豚君什么时候养成封闭听觉视觉睡觉的习惯?”
“忘记是谁教我这么做了。理芽,你有什么头绪吗?”
“帮健忘君回忆过去并不是我的任务。”
小林理芽起身,双手抱胸,抬脚踩过来在大腿上,轻轻使力踏动,“赶紧起床了,麻烦鬼君。”
家妻真是漂亮的腿型。
当然,女友小姐也完全不差就是了。
这点,在昨晚可都有好好确认过。
第一百零九章 跨越时空之歌
人总会对梦想中求而不得的事物附加神圣感和滤镜,再施以美好幻想的附魔。
经典的例子如记忆中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初中时读的第一本走进心里的小说,或是童年没看到结局乃至续集的某部漫画乃至动画片。
久而久之,便累积成情怀。
可到后来,若真的得到能邻近接触的机会,有时却会发现,当美好的朦胧破碎成临境的真实,总有小小的落差感。
也许谈不上失望,可就是有些提不起劲。
这种说法能很好描述当下某个自早起以来就紧张过头的家伙的情绪——
或许刚踏入专辑录音室时,她的心中还有严阵以待的神圣感。
但新鲜劲过去后,肾上腺素停止分泌。
她甚至扭过头去悄悄打了个小哈欠,映证昨晚激动一夜没睡好的事实。
而后,小心翼翼凑过来,扯一扯自家经纪人的衣服。
“感觉,和电台的录音室没什么大的区别,就是...设备稍微多了些,地方大了点。”
“缺乏惊喜感是吧?”
“谈、谈不上吧。但本来想着,这种地方是不是要该更...豪华一点。”
青山夏至像那种描绘理想中的乐园的孩子,张牙舞爪一番:
“那么多伟大的作品...莫非都只是在这般小小的房间内诞生吗?忍不住,这样去想了。”
最后却只换来林森的一个笑嘻嘻的摸头杀。
讶然之余,一下子鼓起嘴,拍打掉某人的动作,直截了当指出当下两人间愈发缺乏距离感的事实:
“你这家伙,最近怎么越来越爱动手动脚了...”
讲到一半却猛然回忆起几件彼此往事,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最后转化成无奈的叹息。
林先生却还在火上浇油:
“之前青山好像也是这么待我的。我这边只是后知后觉调整过来。”
“那个时候不一样,那会...”
好像是急于辩驳。
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而后,夏至姑娘的脸上闪过幽怨郁闷。
好在,化解得很快。挥挥手,便伪装成了哑口无言的样子。
“那,我改!你也赶紧跟着改过来...”
大话立得挺快。
但到后续执行时,身体却还是完全没有一点改变亲密感的迹象。
便在值守的录音师傅瞪大眼睛的目光中,直直把本来好整以暇的经纪人先生也扯进隔音棚内。
“你也进来...不然我怕待会唱不出来。”
这种症状持续挺长时间了——自打上次电台节目录制开始,越是陌生而引发紧张的场合,女歌手就愈需要林森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并且,越近越好。
郑重的态度使人忍俊不禁。
“放轻松些,这次不是录制节目,而是我们自己的歌。想多久就多久,想几次就几次,有的是容错空间与时间。”
今天录音室没有别的预约。也就是说,两人完全可以一整天都泡在这里。
不过青山小姐显然更关注另一点。
“我们自己的歌...”
有那么一刻,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复杂的神色。像是苦尽甘来后未调整过来,还在回顾余楚残悲。
一下子连身姿都郑重。抱紧怀中订集的乐谱,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伸手揉揉眼睛——尽力装作只是眸角发痒,而非擦去没忍住的泪。
没再说话。
可在场另一人的情绪却也被她的动作勾得有些酸沉下来。
签约发行自己的歌——对她而言,曾是多么奢侈的说法。
一直以来,这个女孩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不成功便成仁,生涯不成就要放弃梦想回到家乡。
底层挣扎的初期,孤身一人在城市里游荡驻唱。原创曲显然是不受欢迎的,很多时候,被迫去演绎那些并不真正熟悉擅长的都市流行歌。
一旦失误和紧张失声,不仅会招致观众和雇佣人的不满,还等同于错失甚至浪费本就不多的机会。
愈长的年龄和依旧年轻炙热的心,便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中不断酿成低落和绝望。
租住的房间离这间小小的录音室,搭乘公共交通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可在那蹉跎的岁月里,在那梦的低谷中,她有去思索过,她到底要走几年吗?
一时间跟着失言,上前几步,从后面轻轻拥住对着话筒低下头,已捂住嘴压抑一些声音的她。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只是声线有轻微的颤抖。
“这种地方应该很贵的吧...我看你们聊的,好像是按小时收费?”
“没关系的。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有我在。”
“小林...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终于忍不住有些哽咽,一边道谢一边道歉,“在不应该的时候,没控制住情绪...”
“换做我是你,也会这样的,我明白,也别道歉。你可没对不起谁。”
林森再次伸手抚住女孩的脑袋。
好一会,等确认到她的内心安静下来后,才抬起头,对一壁之隔的、玻璃外边表情羡艳的青年录音师比了个小小的抱歉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