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我真的只差一点就没忍住，不骗你。”
“我。”
“如果还有一点理智的话，我会大吼着让你出去。但现在，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前辈...”
“你太过分了，真的。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
林森努力咬着牙，却完全止不住发言。
刚才还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可爱的短发女孩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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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败北：
“两个选择。留下来，或者，趁事情还没到最糟糕那步，出去。”
这么讲完，林森闭上眼睛，用最后的意志努力祈祷。
祈祷女孩做决定。不论，哪种。
而后，就是长久的等待。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时间流逝，火之意志却完全没有消减的迹象。
那么...她出去了？
心中冒出这样想法的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而后，熟悉的布料触感蒙住眼睛。
她没走，在身后。
？
完蛋。
林森感觉后续的发展有点完全无法控制。
可下一秒，耳边响起的是清澈的女声。
虽然还带着发烫的意味，却认真而严肃，一下子把林森拉回来一些。
“今天完全是我的错。”
她也直截了当，“本来，只是想顺着心思逗一下前辈。结果，骗了你，其实我睁着眼睛...是我自己先没控制住。全都是，我的错。”
好逗。
太会逗了，你个臭丫头。
林森向后伸手，将女孩的手抓在手心。
颤抖的手掌传达出难以忍耐的感觉。
女孩的身体也在抖，但她此时却在尽力维持体面：
“其实，我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但，能听我讲一句吗？”
“说。”
“不论今天，还是以后，我，完全，随时。但、但...”
女孩努力维持住声线的平稳，“我还没准备好。有些仓促。我，完全没经验。”
“我可以教你。”
“唔！”
女孩用最后的理智发出了悲鸣，“我不想，在旅馆...”
“我也不想。有句话叫，箭在弦上。”
“但是！我，我还有第二个办法替代。就、就是。前辈知道吗？”
“你是说，一起打电玩游戏。”
“是的！但，我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怎么玩。如果前辈同意，就教我怎么办。如果不同意，我...都行。”
女孩似乎用完了最后的力气。
然后，表达清楚的她整个倒伏在他的背上。
夜晚，旅店的单人间，十秒的沉默。
然后——
“唉。”
一声叹息。
然后是对话。
“今天就教你打一款叫街头霸王的游戏吧。新玩家请注意爱护摇杆。”
“我明白了！谢谢，还有，对不起...”
“眼罩你戴的，我不摘了。遇到什么不会的连招，就语言问我吧。”
“是！”
众所周知，《街头霸王》是一款男女皆宜的格斗游戏。
第四十六章 取决于你
“难得接到你主动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出行中的销声匿迹君是人间蒸发的状态...听你的声音，好像备受旅途奔波劳累之苦？”
札幌站前商业街，某间公共电话亭内。
拿在手里的听筒中传来笹川理芽的声音。
“是有些磨人。”
隔着玻璃盯一眼不远处双手交叉等着自己的某个女孩，林森这么回一句。
而后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
这身心俱疲的表态，使对头那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笼中鸟有些好奇起来：
“旅游竟是如此折煞人之事吗？”
“倒没有。就是，昨天住旅馆时有些失眠。总在亢奋和疲乏间仰卧起坐，凌晨才慢慢入睡。”
“这属于是认床的现象吗？”
“不清楚。”
从日常事的叙述入手，林森又稍微聊了一会。
只是，讲话的频次越来越少，语速也越来越慢。
女编辑是那种很敏锐的人，很快，就从这种刻意的欲言又止中听出什么。
“含糊其辞君，有事情要和我讲？”一阵沉吟后，她问。
“嗯。”林森点头，“笹川编辑应该知道，正和我一起出远门的是谁吧。”
这句话讲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
“是。”
女编辑用看似随意的语气应声。
然后，不再多语，等到了来自林森的下句：
“你，有兴趣和她认识一下吗？”
“有料想过类似事件的发生途径，却没想到是由遮遮掩掩君主动提出来。”
讲着，笹川理芽轻轻咂下舌：
“还以为你，要一直避免我这种晦暗的女人接触你文学世界中的那道白月光。”
“诚实讲，我之前有犹豫过要不要和你聊聊这件事。那会，暂时的答案是，先等等。”
林森诚实地回答。
也同样在预料之中的是，实话实说换来了某人小小的不满情绪。
“所以，没猜错的话，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对吧？”听语气细节就能感觉到，女人正撇着嘴讲话。
“不瞒你说，确实。”
“看起来关系更进一步了呢。是想找我炫耀这件事吗？”
“并非。其实，我之前有所犹豫的原因，是不想向她暴露我的作家身份。这次联络你，也是想打个商量。”
林森知道和火烈鸟相处的技巧。有时候，只要诚实就行。
剩下的，这个表面嘴硬实际心软的女人，会主动自己帮着找补。
果然——
“你想让我瞒一瞒，你的责编的这层身份？”
“没错。暂时不想让她发现，我以她为原型在创作。”
这句讲话，听筒那头又是几秒钟的寂静。
流逝的时间中，电话费在燃烧。
然后林森听到一个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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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妻子这一层呢？”
“取决于你。”
语气没有犹豫。
林森给出今早思考过的答案：
“你觉得合适的话，就讲。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和你上次对青山她隐瞒那样吧。”
“故作大方君这时候倒挺有慷慨气概。”
火烈鸟嘴上依旧不留情。但显然，能从语气中听到，她的态度有些软化。
情绪似乎也为某人的坦然而有些复杂。
于是，很快，她也表明态度：
“虽然很不想遂自我中心君的意，但，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满足一下对文学人物的现实原型的好奇心。”
“谢谢。”
林森郑重道。
电话那头就又停顿了大几秒，以无言表达那句不讲出口“没关系”。
她知道，他听得懂这个意思。他也知道。
再接着，女编辑主动地挂断电话。
“解决了。”
只是，挂上听筒后，某人的语气一点也不如释重负。
想法，走出电话亭后，青年人走到等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的女孩身边。
目光下意识撇过某双放在身前的柔嫩的手。
似乎察觉到被注视，合叉的修长的手指当即害羞地绞在一起，马上藏到身后去。
林森抬高目光，是一张霞色仍未褪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