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可回忆着的女人却翘起嘴角。这大概是一直以来她习惯的口头表达方式。
而后,她继续讲:
“但你很快就颠覆了这种成见。直觉敏锐,好像瞬间就弄清了编辑部的运转模式,然后一下找到了我这边。”
“记得当时你还不太想理我。”
“是。那几日恰好为月事所扰,不太愿回复人。”
“喂。这种隐私也能随便讲的吗?”
“毕竟是名义上的伴侣关系。”
不知是否无意,在林森的注视下,笹川理芽的一只手悄然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种东西,告诉你也无妨。适当增进了解,在外人面前才能伪装得更天衣无缝。”
女编辑的语气挺信誓旦旦。
不过,从那又浮现的,眯着眼睛的浅笑表情,林森很能确认——
她就是故意这么讲,想像刚才那样,故意整蛊试探,想观察自己的反应。
林森当然不会由其得逞。
也就表现一脸无谓的态度,点头。
听她接着往正题方向说下去:
“但不知羞耻君就是作了那种奇怪的坚持,完全有悖于本国贯有的耻文化。明明,换做常人,被我那样忽略半分钟,早就该打退堂鼓了。你却,硬是站着,让尴尬气氛愈发之重,直到我忍不住我回应你,为止。”
“于是本就不好的第一印象雪上加霜?”
“当时的话,的确是。但现在想来,接触久以后,却反而庆幸你当时那样做了。”
讲这句话时,女编辑有了新的动作。
她扭身留给林森一个后背,拨着湿漉漉的头发,而后,伸手撑住不大的床——
慢慢躺下来。
“啊?”
林森就被迫为她挤进去,缩上墙角:
“能不能下去?”
“这张床,好像能够供两个人使用。既然当初不要脸君强硬着迫使了我,今天能否也允许我找补回来?”
“能是这样找补的吗?”
推她,大概有些下不去手。
林森就只能扯着被子挡在两人中间,算是最后的屏障。
如此动作时,理芽女士却转过身来,面对面,侧躺着望来。
发丝湿漉漉的她,身上隐约裹挟着淡淡的雨水的气息,还杂着被冲得很淡很淡的香波味道。
冷淡的气质慢慢消退,变为近乎文艺少女的娇柔感。
她伸手,拨压下挡在两人目光之间的被褥:
“记得,前几天,你夸过我漂亮,性格也不错。为什么,现在却抗拒和这样一个女子共枕一床。莫非,你对我的形容,是奉承和谎话?”
“因为我是取向正常的男性。你这么搞,有点太不把我当异性了。”
“那就拜托你忍受一下。当初,我也是这么忍受第一次来访编辑部的你的。”
“能不能不要搞这种完全不对等的等量代换了。”
这句话让湿漉漉的女人浅笑起来。
此时,她不像有作任何防备的样子:
“据《荀子》讲,古有一位贤士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言九鼎君既然承认过把我当作君子之交式的好友,不如就效仿一下这位先辈如何?我,相信,你可以忍耐那些世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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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自说自话地这么把信任和人身安全托付出去。”
林森承认,他其实是有些慌的。
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也并未更进一步。行为举止,言谈,也很克制。
大概,就是在某条恰当的界限上来回横跳,逗逗他而已。
有点像,近日身边另两个女孩常无意识搞出来的操作。
想着,也有些难蚌。玩这种花样,是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
这个疑问很快由其中一位正主亲口回答:
“大概也是一种好奇吧。想弄清楚,孤独终老君是不是真的执行这个决定的意志力和心志。”
“要是刚才证实了,我没有呢?”
“怎么说呢。有一种感觉,你要是有的话,刚才我把某片橡胶制品放在你的脸上的时候,你就不会拿它吹气球了。”
“好好好。”
因为哥们保持了正人君子,所以,还要变本加厉来搞耍是吧?
刚想发作,却又被蜷在床沿的女人的另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说:
“其实,就算你真的没忍住...也没关系。”
“啊?”
讶然的片刻,林森却瞧见女人抬起藏起来的另一只手。其中攥着的,是一枚小巧而锋利的,瑞士军刀。
瞬间,惊讶慌张变成另一种近乎后怕的冷汗直流。
就没绷住出口的话:
“你他喵的,笹川理芽。你是哪里来的心理变态啊?”
青年人难得有些愠怒地瞪过来。
已有些知道他性情的笹川理芽却并不慌张。
只是,放松表情,任由自己流露出那种略服软的表情。
效果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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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虽然他还板着脸,却也没再抓着这点讲。
只转身面对墙壁,留给她一个后背。
也让笹川理芽,得以在强压心跳的胸闷状况中恢复过来。
——怎么说呢。
有些,难言的愉悦和刺激。
她尽量不发出大动静地,缓缓喘吁,慢慢品味那种像是茶叶泡开来的舒适感。
最令人慢慢着迷上的部分是——
在此时,幻想,如果刚才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没忍住有所作。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到时,她,肯定会连任何打开那把军刀的心思和力气都没有吧。
而在这之后——
“......”
心跳渐渐加速起来。血液慢慢涌上脸颊。
对男女之事向来懵懂的笼中鸟只感觉,对这种新奇而挠心的悸动有些上瘾。
自小就是擅长咬文嚼字的女孩,总有丰富的联想力和细腻的心绪。
懂得如何用恰当的,于心中自白出来的一些字句,加深这种旖旎感带来的愉快——
如今,我的姓氏,早改为他的小林了。
法理上,也是绝对有凭证的夫妻关系。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发生什么,也是绝对合理且无法反抗的吧。
现在的话,两人之间,会不会突破那层屏障,全凭,他的自制力。
还有...我的?
不。
我这边,的话,绝对没有的吧。
现在,绝对是,不管他做什么,都可以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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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明明相识只有短短的几月,明明一开始看来,该是生命中的过客。
却,不知不觉,顺水推舟,被他在思绪与梦境中占了很重的分量。
笹川理芽才骤然发觉。其实,曾被囚禁的她,早成了那种外强中干的软体动物。
机缘巧合下的那个人的凑巧而又强硬的介入,给她递上了笼子的钥匙。
也给了她新的脊梁。
所以接受了他,了解了他,在意了他,喜欢欣赏,了他。
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心灵。
笹川理芽不确定这是不是文学作品中的爱情。
也许,有些像,但却并非那些文字所描述的什么,因冲动而在哪一刻愿为之去死的躁烈。
他曾锐评过,这很做作——确实如此。
她看待他,该用另一种朴实的句法描绘。
是——
本来一个晦气沉沉的人,在见到他时,一切都变成光辉灿烂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最贴切的描述了。
而,若心中怀着这种感情。那么,下意识地想有所亲近,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笹川理芽却知道他的心思。
他亲口说,只需要朋友,敬畏爱。
所以,为了尊重和照顾他的想法,她也得学会克制。
但,压抑本心,就像往下按一枚弹簧。总会,积压起回弹的力。
笹川理芽的心里,就慢慢有了些压不住的浅浅的,邪的念头。
既然是朋友的话——
朋友关系的界限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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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今天这种程度为止,还是,也许...可以再进一步?
还有。
他,自己,讲得信誓旦旦,真到临头时,又能坚定地把握这种界限吗?
还是说,某种引诱之下,他也并没有那么厉害到,能守住某种底线?
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
很可能,我,反而成了可以玩弄这个界限的那方。
比如,像今天那样,用护身刀具装模作样,假装只是法理夫妻级的朋友间的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