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就是，还是有些欺骗的愧疚。
君不见，青山小姐现在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手忙脚乱站起来，整个人坐过来到身边，然后...拥抱上来？
嗯？
虽然感觉这时候出现这种亲密动作，似乎有些不太妙。但，刚才已经立好了人设，伪出了当下状态，林森也就被迫当起被这个拥抱安慰的一方。
“对不起，小林...以后绝对不会了。”
好好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顺着这种情绪，林森也就自然地表现出来一些慰藉感。
任由青山小姐用脸边的发丝蹭着后颈，伸手搂住自己。
隐约能感觉到暖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
然后，是有些温馨的沉默。
和两人因为这种接触，慢慢加速起来的，彼此都能隐约感知的心跳声。
然后，是又温柔的女性嗓声，小心问出来的一个疑惑。
“可是，小林...之前，在我面前演唱的时候，一点一点把曲调告诉我的时候，好像并不难受。”
“因为，不满足公共场合这个条件。”
这句话后，林森感觉到，搂住自己的女孩的呼吸缓滞了好一会。
紧接着，又是一个，用略显颤抖的声音讲出的问题：
“就是说。小林，只唱给我听的话，不会有问题，是吧？”
“不会。”
“.....”
好像隐约听到呼吸声带起浅浅的笑意。
然后，是一句带些撒娇意味的话：
“那，以后就只把它们唱给我听吧。可以，吗？”
“可以...等等。”
哇。
突然反应过来，林森猛地一抖。
才有些迟钝地察觉到当下气氛的不对劲。
就一扭头，却没想身侧的女孩反应更快，先一步解除拥抱，将上半身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用闪着光的眸子盯着自己。
“就是说，突然这样子拥抱上来说悄悄话，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呢？青山？”
“这不是看到友人心防卸下了，没忍住想要安慰一下嘛。”
讲到这里，青山小姐的表情混杂起狡黠：
“不过，刚才小林的那个温温吞吞语气，可真是第一次见呢...难道说，你心动了？”
“心动不了一点。”
林森决定立刻转移话题，将任何奇怪的氛围驱散。
于是，转身，板起脸，准备回到最开始提及的，某人擅作主张的层次上。
前期提要已经讲了这么多。顺着这个心理历程，适当发火一下也是没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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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在开口的瞬间，却被人先一步抢答。
“我不该擅作主张推小林你到台面上的。小林，一定生我的气吧。”
“？”
“所以...”
面前的夏至姑娘不知何时换了一副作态。整个人弯腰鞠伏下来，双手呈上不知哪里拿来的一条皮带：
“请小林，用你想到的最解气的方式惩罚我吧。我，什么都会同意的。”
“...你是真的有点变态了，青山。”
第二十二章 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不论如何，像样的惩戒总要有那么一个。这是之前就决定好的。
某个擅自行动的家伙需要为今日那不合理的行为付出代价。
关于这点，林森，以及青山小姐自己，都有共识。
但肯定不至于，用上皮带那么恐怖。
林森可没有奇怪的癖好。
所以，需要拟定一个简洁有效的惩罚方案。对此，难度倒是不大。
林森最终的决定是——
“今晚，没有夜宵。”
这两天总在这边待许久，一般早上或中午到，等很晚才启程回家。
期间的歌曲创作是很消耗脑力的活动。从晚餐后高强度到八九点时，哪怕是做些辅助工作的林森都有些犯饿。
更别提一直在写谱、自编和弦和弹唱试演的青山小姐了。
于是，就习惯性囤些食材，到晚上的时候动用荒废有些时日的厨艺，搞些饱腹的小食。
而某只渐渐显露出吃货隐藏属性的大女孩也很是喜欢林森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甚至，昨天从晚餐后的七点多就开始喊饿了。
这样看来，在今夜饿上她一顿倒是个不错的教训——当然，林森对朋友讲究一个公平合理和点到为止。
“既然不给你做吃的，那我也不会给自己开小灶，我们两个一起挨饿。”
讲出这句话时，林森的语气并非征求意见的询问。
在青年人身边的女孩当然也听得明白。有些乖巧地点点头，没有表达反对意见。
却很快为下几句补充说明一愣。
“不过，考虑你有低血糖。实在不舒服的话，可以吃糖。如果还是饿得很难受的话，就和我讲。今天，只是想用这个惩罚表达我不满你行为的态度，而不是真的要报复你。”
“......”
反应过来后，青山夏至率先感觉到的，是胸口弥漫起的一股股温暖的情绪。
这个家伙，真是。
突然顺着温度涌上来的欣喜很快化作了笑容，依然恰到好处。
再悄悄看他的侧颜，享受起心跳加速的感觉。
只是，开口时，情绪却化作撩拨搞耍的话语：
“小林这算是心疼我吗？”
“当然有一定成分在其中。不过，更多是，鉴于当前你的开支都由我负担，出于不想支付可能的医药费而做的理智决定。”
你总是那么诚实啊。从不掩饰具体的心思。
不像我，在当一个掩饰自己心意的骗子——
这样的自白，当然没被某人讲出口。
她只是还像往常一样笑着。
然后，继续这几日的惯来行动，追着身边人讨要起新的曲子。
“说起来，以后得更郑重地对待和演绎这些珍贵的歌了。”
“一如往常就好。我可不觉得，青山之前的态度就敷衍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就混杂在正事之间，于吉他声和吟唱声间穿针引线。
“青山好像不抗拒咸口的东西。我有一位朋友，就不太喜欢吃咸的。”
“应该是，那位笹川编辑？”
“猜得真准。怎么推导出来的？”
“嗯...”
青山小姐就挠挠脑袋，一边悄悄调整坐姿，往同伴的放下挪近一些。
一边腾出扶着吉他的左手，用小臂搭上他的肩膀。
“小林有看过那部《聪明的一休》吗？好像是我上初中那会，就在电视上播出了。”
“那个成天往自己脑袋上抹口水的点子王吗？倒是有看过不少集。怎么，你初中的时候也学他用唾沫给自己做美容美发了？”
“怎么可能啊！小林也太恶心了吧！”
吐槽着的青山小姐立刻就把歪了的话题引回正确方向：
“就是，我记得里面有关菜肴口味的一集讲到过。那些穷苦的贫民，都很喜欢吃味道很重的食物，可那些贵族，却都表示难以接受。小林有印象吗？”
“似乎确有其事。”
“所以，就是这样的嘛。”
顺着这个现象，青山夏至继续分析下去：
“我是农家出身。小时候，经常被家里人拎去干活。时不时，都会饿肚子饿好久。慢慢的，也就开始觉得那些重盐油的东西好吃了。因为，做事以后，来上那样一顿味浓的大餐，是真的很香啊！”
“但，其实，记忆里，没长大到能帮忙做事的年纪，吃一口肥腻一些的鱼肉都会想吐出来。由此就想到，是不是家庭出身稍微好些的人们，口味偏淡的情况会更多。”
“前几天和小林的那位编辑见面的时候，能从她的谈吐和文化水平看出来，很可能是出身于那种很不错的家庭。所以，当小林谈到有个淡口的朋友时，很自然地，就往她身上猜了。”
从头到尾，这是一番详尽的逻辑盘理。
让林森都有些刮目相看，以至于扭头，盯起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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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加深了，青山很细心的这个刻板印象。”
“说起来，提到口味这方面的话，好像，伊藤她也是咸口党？”
“她的话，应该是咸淡都没问题吧。除了尤其讨厌苦味以外，她基本什么都可以。”
“特别讨厌苦味？”
“是。据说，年纪小的孩子因为味觉系统没发育完全，而对苦味格外敏感。也就因此抗拒那种麻涩感。伊藤她身上，也存在这样的情况。她在有些方面，有时确实就和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聊到不在场的那另一个女孩，青年人似乎起了些谈兴。也就，顺着多提了几嘴。
却没能发觉，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某人扶住弦的右手暂时脱离吉他，攥成拳又松开。
然后，青山夏至再让自己坐近一些。
用平和而有些随意的语气，自然地顺着话音联系上了新的话头。
“总觉得，小林，和伊藤的关系，好像格外地好。而且，很了解她...”
“有吗？”
“有。还记得，有次们三个在龙虎屋的时候，小林和她一直聊一直聊...都，不带停的。”
“这个。”
“本来，以为她是你的...恋人的。但是，小林又说，你是不打算恋爱的那类人。”
“这个是肯定的。我和伊藤只是朋友关系。”
听着这句澄清，青山夏至却忍不住噘起嘴。
搭在身边人肩膀上的小臂也动起来。转而用左手掌放于他的肩膀，一捏一捏：
“看来，伊藤是比我更高一档的那种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