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神的挽歌
阿尔托莉雅目前正和狮子劫界离聊着什么，而且还是有关莫德雷德的。
“她那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自从看见你一枪将那个天空中的东西击落之后，她就一直是那个样子了。”
说着，两个人暗暗瞅了一眼莫德雷德那无比复杂无比纠结的表情。
“所以……是和我有关？”阿尔托莉雅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稍微对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点认知好不好？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可以让Saber露出那种表情？”
说完，狮子劫界离还在心中补上了一句“你这个不懂人心的王”。
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口……因为他不想要来一次父子混合双打。
第228章 莫德雷德：原来当初捅死我的是这么个玩意儿吗？
莫德雷德双手环抱于胸前，思考着什么。
因为思考的太过认真，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阿尔托莉雅。
结果便是，莫德雷德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忽然撞上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然后被弹了回来。
“……父王？”
“……”
双颊泛起了几朵红云，阿尔托莉雅如夏日的湖泊般清澈的声音传入莫德雷德的耳中。
“怎么了？思考什么事情，这么认真，连路都不会看了。”
“唔……”
莫德雷德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有些怪异。
“让我猜一猜……还是不太熟悉我这副模样吗？”
“不是的，只是……好吧，的确有点。”
眼前的存在并不是自己的父王……或者说，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父王。
阿尔托莉雅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莫德雷德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相处的过程当中，阿尔托莉雅展现出了越来越多令莫德雷德感到熟悉的地方。
所以，渐渐的，阿尔托莉雅的身影与莫德雷德记忆中那道最令她憧憬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在相处中，莫德雷德渐渐地忽视了阿尔托莉雅那些不同点，将其真正视作自己的父王，然后……渐渐沉迷于对方的温柔之中。
和尊敬的父王一起逛街，和憧憬的父王偶尔开几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和敬爱的父王比赛吃饭，甚至……还收到了父王送的礼物。
这些美好的记忆不可能是梦，莫德雷德无比确倯认这一点……因为就算是梦境中的她也不可能如此幸福。
而且，梦境是那个白毛梦魇的领地……那家伙才不会闲的做出这种事情。
然后，直到刚才……阿尔托莉雅拔出了圣枪。
拥有着那份强大的阿尔托莉雅，的确不是她所认识的父王。
要是当年的亚瑟王拥有着这足以撼动天地的伟力的话，她哪敢掀起叛乱啊？
叛军？能有几个师？能挨一发圣枪吗？
她拿头打啊？
而且，莫德雷德是在阿尔托莉雅出军打仗的时候聚拢起反叛军的，若是当时的阿尔托莉雅有这种力量，怕是叛军还没有成型阿尔托莉雅就打了胜仗回来了。
当然，她倒不是对这样的父王有哪里不满。
不仅力量强大，而且还对自己十分温柔……简直太完美了有木有！
莫德雷德甚至在心里有些可惜，要是自家父王早点变成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不过啦，不过……我最在意的不是这个。”
莫德雷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东瞅瞅西看看的，然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
“我只是在想……‘啊，当初把我捅死的竟然是那种玩意儿吗？开玩笑也得给我有个限度啊，突然就感觉我死的不冤了呀’……之类的。”
莫德雷德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挠着略显凌乱的金发，一边红着脸不断地打量阿尔托莉雅脸上的表情。
阿尔托莉雅眨了眨眼，愣了半晌，随即嘴角微微翘起，双眼泛起笑意如月牙般弯起，手背挡在小嘴前面，在发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的同时双肩微微颤动。
“哈哈哈！”
“干……干嘛！有什么好笑的！”
莫德雷德感觉脸颊有些发烫，略有不忿地说道：“我这想法也很正常的吧？话说父王你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圣剑吗？那把枪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还以为最多也就只是和我的克拉伦特一个级别的武器呢……”
这时，贞德走了过来，似乎有事情来找阿尔托莉雅，所以两个人还算愉快的交谈暂时停下。
“唔……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贞德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歉意。
“不，没有关系，只是些许闲谈罢了……”阿尔托莉雅摆了摆手，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啦。”
贞德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随即说道：“我只是在想……或许阿尔托莉雅你比我更适合当Ruler。”
“哈？就这点事？”莫德雷德眉头微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该不会才意识到吧？”
“不……不是这样的。”贞德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我只是……那个……因为阿尔托莉雅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Ruler，所以，我突然觉得……你或许比我更有资格决定这些令咒的用处，应该将这些令咒都交给你来使用。”
“原来是这样啊……”
阿尔托莉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作为圣杯大战的Ruler，贞德有着总计二十八划令咒，这才是圣杯大战的所有参与者都忌惮Ruler的主要原因。
对从者的一次性绝对约束，而且还可以作为高浓度的魔力结晶来使用，虽然约束效果会因为从者自带的【对魔力】而被削弱，而且还会被同样数量的令咒抵消，但其效果依然强大。
不过，阿尔托莉雅却看不上。
“不用，还是你自己带着吧，我并不需要。”
“欸？”
阿尔托莉雅的回答有些出乎贞德的预料。
“就如我刚才所说，我虽然没有令咒，但却有着比令咒更加强大且有效的制裁手段与威慑手段。”
阿尔托莉雅抬起手，指了指黑方的城堡，又指了指塞弥拉弥斯的空中庭园坠落的地方。
“所以，我并不需要令咒，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只能说是锦上添花而已。”
“唔……”
阿尔托莉雅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贞德无可辩驳。
“而且……”
阿尔托莉雅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初晨的阳光洒在她那金沙般璀璨的长发上，在她的身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美的令人窒息。
“决战将至……我们作为Ruler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些令咒，想必也没有用得上的机会了。”
阿尔托莉雅有预感，今晚应该决出胜负了。
她突然开始有些好奇了。
多了她的插手，这场圣杯大战的结局……会有什么不同吗？
等到圣杯大战结束，无论胜者是谁，她都该离开这个世界，开始下一段冒险了。
而在离开之前……再多看看这里也不错。
第229章 别拖我后腿
贞德走后，这里就只剩下阿尔托莉雅与莫德雷德两个人。
莫德雷德就站在阿尔托莉雅的身旁，眺望着远方，然后，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父王……我想要去争夺圣杯。”
阿尔托莉雅转过头来，凝视着莫德雷德那和她有九成像的面容上露出的坚毅的表情。
“……做出决定了吗？”
听见阿尔托莉雅的问题之后，莫德雷德点了点头。
在作为从者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莫德雷德想要寄托给圣杯的愿望是回到阿尔托莉雅拔出选王之剑之前，代替她拔出那把剑，然后加冕成为国王。
但事实上，莫德雷德对于那个王位根本不感兴趣，她最想要最渴求的，只不过是父王的认可罢了。
所以，后来的莫德雷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那个梦想，也失去了争夺圣杯的理由。
而现在……看来她再次找到了自己的愿望了呢。
阿尔托莉雅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我曾听说，只有生前尚且留有遗憾的英灵，才会响应圣杯的召唤。”
当愿望改变了，她还是原本的那个“她”吗？
这就好像是在问我如何证明我是我一样，深究这种哲学问题只是在自我内耗而已。
“父王……你不打算问我新的愿望是什么吗？”
望着阿尔托莉雅的侧颜，莫德雷德的心跳有些加速……有一些紧张。
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问出口了……她要说出来吗？
她的那个愿望……
“不，不需要。”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响起，宛如微风奏响风铃。
“我说过了，我对你们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并不感兴趣。”
“所以……只要你认为你的愿望是对的，是正确的，是发自内心的……那就去实现它吧。”
阿尔托莉雅转过身来，在被微风吹拂着的金沙般的发丝之下，晶莹如翡翠一般的双眸清楚地倒映着莫德雷德的面庞。
“这一次，我会相信你所做出的决定。”
“我所信赖的骑士啊，去战斗吧，不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和你现在的御主，去夺得胜利吧。”
…………
烟雾缭绕。
正抽着烟的狮子劫界离表示……他之所以选择活下来，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口。
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狮子劫界离看见了正一个人朝这边走来的莫德雷德。
“哟，谈完了吗？”
狮子劫界离的打招丱呼被莫德雷德给无视了，不过他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自顾自地抽着烟。
“喂！”
莫德雷德突然开口。
“我打算去把圣杯抢到手，用它来实现我的愿望……你会陪我不？”
“……这可真不像你啊，Saber。”
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烟圈，狮子劫界离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也会问这种废话了？”
“吵死了你！”莫德雷德气急败坏似地说道：“先说好，圣杯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现在的我有着绝对要实现的愿望，死了也一定要实现！所以事先说好，你这个家伙可别拖我的后腿啊！”
“哦哦！这可真是斗志昂扬啊，怎么办怎么办，就连我都开始兴奋起来了……”
听见莫德雷德的话，狮子劫界离的嘴角也是微微扬起。
树荫间射下几缕阳光，直直地落在地上。
两个人背靠着同一棵大树，一个人双手插着裤兜，一个人沉默地抽着烟。
“喂，御主。”
“什么事？Saber。”
莫德雷德将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拿了出来，很用力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
“就是说，嗯……你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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