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无尘
拿着毒液喷枪警戒在前,手中的蛛丝也随时准备发射,杰拉米警惕地凝视着渐渐散去的烟尘,同时也向身后的知更鸟发问。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杰拉米需要确定,这场袭击与自己身后的星期六小姐究竟有没有关系。
身为匹诺康尼橡木家系的大小姐,她在家族内部应该算得上见多识广才对。
“不知道,我从来没在匹诺康尼见过这种东西……杰拉米先生,小心些,按理来说匹诺康尼的梦境之内并不存在真正的死亡,但这个家伙,总给我一种不安的预感。”
提醒杰拉米小心,知更鸟拿出手中的电话拨通号码。
“克劳克影视乐园内出现不明生物,猎犬家系,速来支援!克劳克影视乐园内出现不明生物,猎犬家系,速来支援!”
虽说身为演唱会的主角,知更鸟并不可能真的负责所有的幕后工作,但星期六这个活动总负责人的身份却也并非虚假。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真的有着调动克劳克影视乐园内安保力量的权力,只不过这部分权力大部分时候被下放到猎犬家系的治安官加拉赫手中罢了。
但只要知更鸟愿意,还是随时能够以星期六的身份调动猎犬家系的……理应如此才对。
然而,知更鸟的呼唤毫无反应,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唯有沉默。
呼叫猎犬的通讯没有回应,知更鸟干脆直接拨打了自己兄长的电话。
“哥哥,能听到吗?”
知更鸟在处理杰拉米的问题上或许会有些任性,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识大体是非不分。
身为活动负责人的她很清楚,出了这种事,必须要通知哥哥。
然而,这一通电话依旧没有拨通,手机里响起的盲音,宛如大锤一般一下下敲在知更鸟的心底,泛起一阵阵名为心悸的回音。
此时此刻,这里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知更鸟联系不上家族的安保力量,也未必有人能察觉到这里的异状。
毕竟,杰拉米刚才将忆域迷因砸出去的时候动静可不小,这这个包间又是被她嘱咐过要重点照顾的区域。
如果一切正常,早在杰拉米先生与那道紫黑色的阴影交手之时,猎犬家系的成员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才对。
难不成,家族出现内鬼了吗,还是在这种时候?
知更鸟微微偏过视线看向窗外,演唱会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来宾的欢呼与新人组合们的歌声依旧能透过玻璃传到耳畔,即便隔着一层玻璃她也能够感受到大家的热情。
然而,仅仅只有一层玻璃相隔,这份热闹就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寂。
所幸,还有一道身影愿意挡在自己身前。
看着杰拉米拦在自己身前的背影,一阵安心感渐渐涌上知更鸟的心头,就像当初在忆质空间里那般。
即便面对无数虫群的振翅声,他依旧会挡在自己面前。
“杰拉米先生,请小心,如果在梦境里被那个东西杀掉,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烟尘中渐渐显现的忆域迷因,知更鸟又看了看自己身后五光十色的克劳克影视乐园大厅,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这里就解决掉它,如果让这个怪物冲进大厅,后果不堪设想。”
“我清楚,但恐怕有些困难,我跟这家伙交过手,并没有很强,但来无影去无踪,比泥鳅还滑溜,你不要离我太远。”
杰拉米小心地提醒着知更鸟,虽然心里清楚这相当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刚才离开过包间的事实。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了。
这个紫黑色的怪物曾经从自己手上逃走过一回,隐蔽与潜行能力毋庸置疑。
或许对自己而言,这没什么可怕的,但对于没什么战斗力的星期六小姐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对怪物的情报有所隐瞒,或许会将星期六小姐置于险地,杰拉米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比起来自眼前怪物的威胁,杰拉米更关心的,其实还是身后星期六小姐的处境。
身为橡木家系的大小姐,星期六小姐却完全没有兄长与妹妹那样的风光,甚至在另外两人在台前光彩夺目的时候,她却要独自留在幕后处理繁杂的事务。
甚至,在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她连家族的安保力量都联系不上,俨然成为了一枚弃子。
杰拉米可不相信,在谐乐大典即将召开这么关键的时刻,家族会不在这种大量宾客聚集的地方安排足够的防卫力量,甚至能让活动的总负责人在遇袭时还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
要知道,知更鸟可是匹诺康尼最为耀眼的明星,甚至是谐乐大典的主场,说的夸张一些,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匹诺康尼如今的心脏。
寰宇之间,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势力会在自己的心脏遇袭之时,仍然毫无察觉吧。
何况这还是以同谐为名的家族。
毫无反应的安保力量,或许能够直接在梦境中将人杀死的怪物……
比起将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当成是意外,杰拉米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而且,听星期六小姐刚才的声音,似乎就连她的兄长,都已经放弃了她。
然而,就算面对这种情况,星期六小姐第一时间想到的仍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各方来宾的安全。
握着毒液喷枪的指尖微微用力,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杰拉米的心底燃起。
“星期六小姐,请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ps:晚点应该还有,如果我没有像昨晚一样写着写着睡着的话。
感觉生物钟已经一团浆糊了呢。
第一卷 : 63 愿不愿意死一次(6k)
“这就是你向我开出的价格吗,漫天要价的赌徒。”
克劳克影视乐园的某个隐秘房间之内,星期日看着眼前的公司使节,眼神颇为不善。
“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你应该信任石心十人的业务能力,信任我在牌桌上的赌术,也信任玻璃的间谍水平,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地看着我们呢。”
面对星期日的质疑,砂金摊了摊手,脸上露出轻快的微笑,对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砂金很清楚,任谁听了他报出的价格,心里都会感觉离谱,然后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谈成这笔交易,只不过是在为杰拉米争取时间罢了。
这种十分离谱但在特殊情况下似乎又有得商量的价格,正好能够极大显得地延长谈判的时间。
虽然在对方眼里,自己大概率会被当成漫天要价的疯子就是了。
事实上,星期日现在的想法,与砂金所认为的完全一致。
眼前这个家伙,自打进门开始就在漫天要价,一边抛出异想天开的价格,一边不断鼓吹着自己情报的重要性。
那副架势,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想要兜售商品的商人,反而更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不断地推销着自己仅有的零碎,希望能够换到再一次坐上赌桌的筹码。
如果公司的推销水平都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星期日反而要怀疑眼前这家伙是如何成为石心十人的了。
除非……对方压根就没打算谈成这笔交易。
想到这里,星期日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拿出自己的已经沉寂许久的手机。
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自己的妹妹应该早就悄悄给自己发信息,让自己帮她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从那个叫杰拉米的家伙的视线里离开才对。
但是现在,自己的手机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虽然特地被知更鸟请求过,如果没有她的信号,就不要给她打电话,以免让她在那个叫杰拉米的家伙面前暴露。
然而,许久没有收到妹妹的消息,心底的不安感让星期日皱紧眉头,还是选择拨通了手中的号码。
一阵盲音传来,将他心中的不安彻底落实。
星期日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与知更鸟的直线距离应该还不到五百米。
可就是这种对自己而言足以称得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自己竟然联系不上知更鸟了。
本就不算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且冰冷,星期日看向砂金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了许多。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无耻的赌徒!”
虽然没有证据,但眼前这位公司使节刚把自己支出来不久,知更鸟那边就出了问题,这很难不让星期日产生联想。
“您在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只落魄的孔雀,为了维持羽毛的光鲜,不得不来做一些卖友求荣的事。”
面对星期日的质疑,砂金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只不过声音中的笑意清晰可闻。
事实上,就连砂金自己都有些没底,按照原定计划,杰拉米距离动手应该还差一段时间才对,这次他的行动这么迅速的吗?
但是,如果杰拉米已经得手了,为什么没给自己发来信号?
隐隐意识到事态或许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砂金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不过在星期日面前,他自然不能露怯。
撇了一眼面前这个故作高深的公司使节,星期日敢对着秩序发誓自己真的很想在三重面相灵魂的见证下,让砂金把一切的秘密给倒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比起倒出对方肚子里的坏水,星期日更加关心知更鸟的安危。
“狡诈的赌徒,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扔下一句狠话,星期日将砂金独自丢在了这间密室之内,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知更鸟的情况。
看着星期日离开的背影,砂金嘴角的笑容渐渐抚平,脸上也浮现出些许凝重。
杰拉米,你可千万得小心点,匹诺康尼的神降术,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捂住自己额头,砂金眼角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在刚才的谈判中,对方虽然没有直接给自己下降头,但明里暗里还是用了不少来自于匹诺康尼的小手段,以便试探自己的虚实。
不过,自己也并非一无所获。
除了帮杰拉米拖延时间以外,那位橡木家主出于匹诺康尼管理者的风度,还是向自己展示了些许诚意。
看着桌上本就该属于自己的那一袋礼金,砂金不由得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下,自己总算是有能够支援到杰拉米的战斗力了。
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吗,自打那个星期日离开之后,这个隐秘的房间是不是就吵了点,总是隐隐传来一些喳喳声,听起来就像是……虫子?
砂金停下了自己的笑容,赌徒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无法掌控的因素,正潜伏在这牌桌之上。
……………………
正当星期日中断与砂金的密谈赶往知更鸟身边时,因为被找更难指名要参加这次演唱会,并且因为暂时身份是鸢尾花家系艺者而导致难以拒绝的流萤小姐正在克劳克影视乐园的幕后勤勤恳恳地做着上台的准备工作。
银发的少女换好演出用的服饰,看着镜子里明显变得光鲜了许多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流萤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为了在匹诺康尼行事方便才伪装成鸢尾花的家系的新人艺者的自己,竟然真的有作为艺者登台的那一天。
而且,据说还是那位星期六小姐指名将自己破格提拔进来的,一会在知更鸟小姐第二个表演开始时,自己要扮演场上唯一的侍者。
与寰宇歌手同台听上去很高难度,但流萤要做的只是帮忙递一下话筒,用托盘端一杯苏乐达之类简单的工作,只要维持好侍者谦卑干练的形象就好,这对于出身格拉默铁骑的她而言并不算难事。
对于匹诺康尼的其他艺者而言,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轻松又长脸的事,有了“与知更鸟小姐同台表演”这份履历,以后的事业绝对称得上是平步青云。
就算不考虑这些因素,能与知更鸟小姐同台表演,而且还是唯一的伴唱,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机会,任何对艺术抱有追求的人都会享受这种感觉。
但是流萤一点都不享受,恰恰相反,她现在很想死。
或者说……她很想现在就穿上萨姆一脚把杰拉米给蹬死。
都是因为那个无良的家伙把自己给卖了,她才会进入家族的视线之内,才会被那位星期六小姐点名照顾,安排在那名为聚光的的囚笼之下。
不行,忍不了,等杰拉米一把正事办完,自己要马上揍他一顿。
现在流萤越来越怀疑,艾利欧剧本中杰拉米会死在匹诺康尼,会不会就是被气头上的自己活活打死的。
“流萤,衣服换好了吗?”
女侍的声音传来,刚刚还在知更鸟的化妆室内为那名寰宇歌者涂脂抹粉的女侍出现在流萤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位被知更鸟小姐吩咐要重点关照的银发小姑娘。
“埃拉小姐,已经换好了……话说,我真的能胜任这份工作么,要不还是让给更加有经验的人好了。”
流萤捏着自己的裙摆,摆出一副紧张怯场的样子。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站在聚光灯下,沉默与高效才是格拉默铁骑的主旋律,大多数时候,引擎的轰鸣便是大多数铁骑一生中唯一会发出的声响。
不过说到声音,克劳克影视乐园的音响是坏了吗,她怎么总能听到一些喳喳声,听起来就像是……虫子?
想到这里,流萤的眉头下意识微微颦起,将自己的精神更进一步地沉入声音之中。
“你的登台可是知……星期六小姐特别点名的,真要有异议你得去和她说了,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女侍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知更鸟小姐会对这个银发的小姑娘如此照顾,但她很清楚有些事自己不应该问那么多。
并不了解实情女侍完全不清楚背地里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应该自己应该在这位银发的小姑娘上台之前多叮嘱她几句,以免将这难得的出头机会给搞砸了。
不过,这位叫流萤的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专心的样子?
“流萤,你在听吗?”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愣神的银发少女,女侍贴心地呼唤了几声。
她可不希望今晚的演出出现什么岔子,这不仅会影响到流萤的前途,还会让知更鸟小姐脸上无光。
谐乐大典在即,任何一点失误都会被有心之人抓住,然后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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