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噩梦幻想
更何况还是重复着的音乐。
有别的曲调吗？
鬼魂这样问着对方。
沉默乐团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完美的音乐没有被演出的资格，它会污染我的乐团。”
那好吧。
鬼魂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往自己的收容室里走着，自从自己偷溜出来的事情被那些家伙发现之后，它就没有再继续隐藏下去的打算了，所以它就正大光明的回到了自己的壳子里。
毕竟从虚空里面分出只包含自己意识的一小会虚空真的是一个很艰难并且很精细的活，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它还是想维持这样的姿态更加舒服。
就在它摇摇晃晃地往收容室里走回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它突然回了头，伴随着它的回头，那些正在观察它的家伙们同时闭上了视线，直到鬼魂再度回过头去的时候他们才打开。
396 脑叶公司的部长们
部长们罕见的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连带着某个暴躁的家伙。
他们当然不是在讨论主管。
关于主管的不对劲实际上对他们来说早有端详，只是无人去戳穿。
只要那个身体里的还是那个灵魂，只要他仍然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主管的本质仍然是如此，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他们讨论的是那个奇怪的异想体，鬼魂。
毕竟对方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脑叶公司内部的。
虽然这样的案例并不少，无缘无故出现的异想体很正常，提取不出脑啡肽的异想体也很正常，但是这种没有攻击性，并且以前从未见过的异想体，总该是要人注意的。
更何况，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再怎么样也没法忽略不掉的。
“我仍然认为我不应当插手，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分内的事情。”
棕色长发的少女第一个开了口，正是培训部的部长Hod，虽然面上做出些犹豫的姿态来了，但是语气倒是挺斩钉截铁。
随着她的表态，所有人纷纷开了口。
“我们与其讨论这些，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第二个开口的是有着一头紫色短发的情报部部长Yesod，他面色冷峻，眉梢平静，看不出什么神情来。“我并不认为异想体之间所产生的差异个体值得我们如此上心，毕竟每个异想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什么情况都不值得例外。”
第三个开口的是绿色长发的安保部部长Netzach，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的模样。“随便你们怎么想，但是我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某个有着橙黄短发，面色冷硬的控制部部长Malkuth像是对某些家伙的说词不太舒服那样，她立刻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我不觉得我们是在浪费时间，那个名叫鬼魂的异想体所表现出来的特质明显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我们对他没有任何有效的制衡手段。”
“对方所有的行动轨迹我们都无法揣测，对方甚至没有固定的行为模式，这不像常规异想体。”有着一头明亮黄色长发的中央本部长部长之一的TipherethA开了口。
然后同样是中央本部部长之一拥有明亮黄色短发的TipherethB紧随其后的开了口。“是的，我们对它没有任何预防手段，没有任何反制措施，公司的安稳取决于它是否愿意安稳，而我们连它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这确实不正常。”另外一个拥有一头红发，脸上有着伤痕满脸写着不爽的惩戒部部长Geburah有些烦躁的把自己的武器砸在地上，这看起来格外英姿飒爽。她说。“干脆让主管直接把那家伙镇压一遍，硬碰硬完不就知道到底能不能管得住了。”
顶着一头蓝色的乱糟糟长发的福利部部长Chesed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是个好主意，至少Geburah提出来的意见绝对不靠谱。“我拒绝这样的提议，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风险，对方表现出来的特质并不是那么狂暴的异想体，更何况，所有的异想体都有失控的可能性，而对方表现出来的还是相较于安全。”
“认我为我们在这里商量没有任何意义。”拥有一头白色短发的记录部部长Hokma到是从头到尾的都很平静，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表情，甚至透露出一股与我无关的意味来。“我们只需要听从主管的指令就好了，我相信主管会有自己最好的对策，这不应该是我们能管控的，我们也不应当插手。”
他停顿了一下，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我们应当相信……主管，这一次的他表现了格外优异，甚至没有出现任何一次团灭的迹象，直到现在，所有人手底下的员工没有出现折损的迹象不是吗。”
当他发言完毕之后，所有的部长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最后一个还没有发言的人。
那个人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来，正是研发部部长Binah。
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倒也不恼，依旧在脸上堆积着玩味而又愉悦的笑容。
“各位都说完自己天真的念头了吗？”
她开口讥讽道。
“你们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里还真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看来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也有点本事了，否则在这里开会的就不应当是我们。”
说完，她撇头就想走。
“你们请继续这无聊的聚会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站住。”Geburah叫住她，脸上满是不爽。“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要说就把东西说清楚。”她下意识和双手合拢想要将指骨捏的咔擦作响，直到发现触觉不对之后，才回想起来他们现在如今的模样只是一些视觉过滤网造成的结果，他们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所以她重哼一声，放下了手。“除非你想继续延续当年打的那一场架。”
“Geburah，现在我们暂时是同事了。”Hokma叫停了某个越发暴躁的家伙，试图短暂的调理着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暂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而她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我想应该会有别的可以商量的方法。”
“一手漂亮的和稀泥的说词。”Binah相当敷衍的回过头来鼓了鼓掌。“所以你们打算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知道一些我说出来你们根本就不相信的事情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又回想起那天所看到的景象，差点忍不住要打个寒颤了，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那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里……”
作为装备部的部长，Binah见过很多东西，要知道这里有许多的异想体都是她自己亲自从井里打捞上来的。
不知道有多少员工只要稍微看上一眼就会疯掉的画面，在她眼里已经习以为常了，至于到底有没有疯掉，那可就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论点了。
异想体或多或少跟人类有所关联，他们是人类所构想出来的不可存在之物，或者说是人类集群意识的集结，可能是绝望或者是希望的具象化，甚至是更多的可能性。
但那个鬼魂不是，那个鬼魂绝对不是，那个鬼魂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丁点可能性。
397 主管知道了
“不觉得这一次的轮回格外有意思吗？不仅那家伙变得那么有意思，就连某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也出来了。”
Binah这下子真的转头走了，只留下一两句话，懒得和他们聊，也懒得留下更多警告，她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多了，甚至多太多了。
要知道她还是很期待看到这里空无一人的场景，到时候把自己再丢进棺材里，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反正，她早该死了。
这场聚会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一些人没有兴趣，要么是在漫长的时光中消磨了对其他事物的热情，不给予理会，要么就是保持着对主管莫名的信任，不去过问。
一些人又太过于好战，完全隔绝了试探或者其他的可能性，天知道要是真同意了，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而有的人呢，过于犹豫，拿不定主意，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就在部长们没有注视到的地方，一只黑色的小虫缓慢地从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攀爬下来，振翅疾飞着。
这只小虫在阴影里快速的掠过，贴着墙面，沿着屋檐，挤过几乎没有缝隙的衔接口，最后顺顺当当的来到了主管的房间。
这只小虫并没有和那些同类汇合，只是在地面上贴着阴影一路爬上主管的身子，最后落在主管的耳间，认认真真的复刻着他之前所听到的内容。
主管一言不发的认真倾听着，神色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双眼依然紧紧地盯着监视的屏幕，手上的工作也不歇，直到飞虫离开了也没表现出任何变化来，毕竟他可不想卖个破绽，主管一向稳得很，就像他对付异想体的时候，稳得很一样。
至于那只飞虫，则是他向鬼魂借的，找那个名叫托尼.斯塔克的自大狂有很大可能性会出问题，毕竟这种较为机密的事情，让那样一个家伙知道了，隐患未免也太大了。
至少在确定对方没有问题之前是不行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发现了一种现成的替代品。
之前他在观察鬼魂的时候发现，鬼魂身上有一种会纯黑色的飞虫，会成堆成堆的聚集在一起，有最基础的智慧，甚至可能会稍微高一些，会高难度的团队合作，会自动帮鬼魂拿取一些东西。
在多次的观察之后，他确定对方拿取的只会是鬼魂自身的东西，对于不属于鬼魂的则完全不会搭理。
而且单独的一只存在感极弱，也极为渺小，在和鬼魂沟通交流之后确定了那些生物确实能听明白人类的语言并且有着不错的记忆力甚至能够通过翅膀的摩擦声将当时场景的一切声音全部再现。
原理？要什么原理，虽然主管在刚加入聊天群，遇到他们的时候也会尝试做一些分析和考虑，比如物理规律什么的，但是接触过太多的异想体之后，他就完全不考虑这种事情了。
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能以常理而度之，至少和那些家伙的世界相比较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离谱……他想了一下那些其他世界的生物，那所谓称之为神的种族，那些高楼大厦，那些完全无法理解的科技，甚至还有魔法，还有那些虫群……好像哪个世界都不能用常理来度之，哪个世界都足够离谱……
主管没有再继续多想下去，只是回忆着刚才那只虫子告诉他的内容。
他首先的第一反应是那些部长们并没有打算对鬼魂做出什么有效的制衡手段，这使他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仍然对那些所谓的部长们心怀警觉，但是他依然选择留在这里，已经证明了很多事情，至少在他把一切解开之前，那些部长至少要一个不落的全部活着，毕竟他也不太清楚TT2协议所带来的时间扭转是否能连主管的状态也一起扭转，要是不太能的话，那少说也得是几千积分下去了。
而且要是他估计都没错的话，真的被鬼魂解决掉的倒霉蛋，系统都不一定能够逆转，至少也得多费一点手段，上次班诺差点被感染那种产生的恐慌和无力感，就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不过既然这些部长没有对鬼魂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还好说。
他在不断回味那些话语的时候，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所谓的轮回，以及这一次。
看来他所猜想的没错，他至少在这家公司干过不少一次活，他在这里干活的次数甚至可能都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而且每一次他所做出来的决策大概都是不一样的，并不只是这次是例外。
而且他们当年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友好关系，不然可没有绑上同一条船这个说法，就更不要说那场没有打完的架。
他有些头疼了，一个两个都喜欢猜字谜，不肯交代事实，也不知道是不能交代还是不敢交代，他也不知道是诓骗还是真心相待，就只能一点点去拼凑去猜。
借着安排完最后一个任务之后的放松，他有些疲惫的瘫在椅子上，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但他有预感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或许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异想体的收容室又展开了融毁警报，然后面无表情的调动着，刚才还在休息着的员工，看着他们从手捧咖啡放松的聊天姿态立刻变得戒备起来，他的手顿了顿。
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莫名觉得有些自嘲，没再犹豫点了上去。
毕竟对于那些员工的观察和监管他也没有少过，混乱的记忆，莫名其妙熟练起来的动作，一些对公司得心应手的熟悉，那个时候他还没想到，那么多东西，只觉得是一些被洗脑了重复听命于命令的可怜人。
永远没有退休的时候，日复一日的呆在工作岗位上直到彻底面临命运结束的一天。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自己不也是差不多的吗？现在看起来像是他在给下面的员工下达指令，可是那些部门部长给的任务何尝不是同样的呢？
哪怕区别在于一个是强制性的，一个是稍微有些选择的，可是那些真的是选择的吗？事实上……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
好一个“自愿”。
398 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啼笑皆非的巧合
收容室里一如既往的泛着淡黄色的光，既不过分刺目，也不黯淡无光。
铁皮拼接的接口依旧整洁如新，并不复杂的管道拼接着一些看不明白的设备，整洁利落的线条使得这些拼接上去的部分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破旧感，反倒是有一种赛博朋克式的科技美感。
这个房间里放了很多小巧的编织灯笼，那是鬼魂准备用来送给员工的礼物，鬼魂在里面放了一些灵魂，这些东西在点燃之后可以有效地安抚人的身心。
此刻，天蒙蒙亮，就算是加班狂魔到如此地步的员工，也还没到上班的时候，否则等不到下班的那一天就得先行去世一步了。
鬼魂大大咧咧的占据了收容式的中央，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那里，底下还垫着了一块毛茸茸的坐垫。
这当然不是员工给它的，毕竟那些员工能收下异想体所给予的东西就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喜怒无常的异想体随时可能因为你不收他的礼物而暴走，但是如果你返送礼物，那简直就是在无端增加风险。
这是鬼魂自己带出来的软乎乎的垫子，里面塞满了国王边境飘下的白色绒毛，一开始还有一些比较古板的虫子比较反对，后来这种塞满了白色绒毛的垫子成为了国王边境那些小贩们独有的特产。
他们后来还出了一系列有关白色绒毛的特产，像什么羽绒球之类的，总之，抓住这个机会的商贩们都发了一笔横财，赚的盆满钵满。
这看的鬼魂有点想要把那个大扑棱蛾子再复活，然后拔她身上的毛作为商品贩卖，鬼魂想这个项目一定会更受欢迎，到时候他说不定可以被数不清的金色吉欧给淹没。
但可惜的是，梦境的权柄已经被它溶解吞噬完毕，那个闪着金光的大扑棱蛾子再也没有复活归来的机会，除非鬼魂舍得把自己吃到嘴里甚至已经咽下去的食物再吐出来，还给对方。
这怎么可能？从鬼魂嘴里抢吃的，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连鬼魂自己都不能做到，把食物从自己的嘴边挪挪开，唯一一个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大黄蜂霍尼特，但是霍尼特有什么必要去劝说鬼魂把那个害的王国支离破碎陷入如此惨境的辐光复活呢，哪怕背后的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也不能妨碍她站在自身的立场上去看待问题。
毕竟赫拉才是她的母亲，圣巢才是养育她长大的王国，蜂后才是教导她长大的导师。
判断是否公平公正与否，那是局外人应该做的事情，就算霍尼特自己心里有杆秤，也分不清这件事谁对谁错，但作为圣巢的虫子，她要是不为圣巢说话，那才叫没有是非观念。
所以大扑棱蛾子的复活注定遥遥无望，而数不尽的金色吉欧也注定离鬼魂遥遥无望。
有时间再去两趟竞技场吧。
鬼魂翻了个身，不禁想到。
毕竟，它实在是有点累了。
倒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听沉默乐团的歌曲连续听了好久，也不是因为常去其它收容室乱……哦，不，坐客，也不是因为随手镇压了某些捣乱的家伙。
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至少对鬼魂来说。
真正使它疲劳的事情还要放在前几天甚至再往前一点，作为虚空它理所应当的注意到了那些部长，他们都有着被束缚着的灵魂。
鬼魂很难形容，但鬼魂很确定他们的灵魂一定是被束缚起来了，所以在思索片刻之后从梦境的世界里翻了过去，把他们同样拖到梦境世界里，凑到他们的灵魂跟前。
梦境世界在这个比较特殊的世界好像也出现了某种奇特的变化，诞生了属于自己的奇妙灵魂，甚至差点儿超出了鬼魂的管束，然后鬼魂狠狠地把那个奇妙的灵魂揍了一顿吞到了虚空里，倒也没打算消化，但短时间内是不会把这东西放出来，免得影响到鬼魂对梦境的掌控。
鬼魂就这么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挨个把部长们绑定了梦境世界，并且，为了防止动手的时候对方清醒过来，以至于灵魂产生波动导致动手失败，鬼魂还耍了一些小手段。
至于是什么手段？当然不是物理手段，虽然鬼魂也很想用方便快捷又简单的物理手段，但是无奈对方都是一些铁壳子，那么大概没有对身体疼痛机能的管理方面。
就只能很勉强的，找聊天群里的托尼.斯塔克拜托他去找那个他完全记不清名字，但好像是他信徒也不对，总之，使用虚空魔法的那个谁来着。
找他询问有没有哪个虚空法术是能让人遗忘记忆的，然后很快它就顺顺利利的拿到了，顺便欠了托尼.斯塔克一个人情。
这个法术确实很管用，并且傻瓜式操作，因为对方已经把法术用一个瓶子装好送过来了，只要它把瓶盖打开往对方的脸上一抹就行。
至于为什么不给法术原本，倒也不是藏私之类的，要知道这个法术是托尼.斯塔克和他说了之后他刚刚创立的，毕竟，以暴力著称的虚空法术里面，他没有必要研究这种非常贴近于辅助类别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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