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噩梦幻想
当时那个小家伙依照惯例过来清理已经和鬼魂卧室差不多的黑卵圣殿,这边刚打开门,就和虚空照了个面,连一秒钟都没坚持到,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等鬼魂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已经被染上了虚空,鬼魂手足无措的伸出一些虚空来把对方托在空中,试着用灵魂浸泡唤醒对方。
然后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在醒过来的一刹那又倒了下去。
这下子就晕得非常彻底了,灵魂也无法唤醒。
好在最后纯粹和格林到场收拾了残局,顺顺利利的把鬼魂又重新塞回了刚刚修复好的身躯里。
然后当着鬼魂的面对这个小家伙的处理产生了分歧。
“烧了就是了,何必费那么多事,要是在那些家伙手上留下了一点把柄,让那些家伙伸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就只能把那些家伙再处理掉一批了,到时候还要再找一些新的替代品,这不麻烦?”
格林打了个响指点燃火焰,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也不打算和人商量,火焰就顺着他的指尖向下蔓延,格外灼热的朝着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吞噬而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蔓延上去就被有白色花纹的透明屏障所阻拦。
“遵守规矩。”
就在格林冷着一张脸准备继续较劲的时候,纯粹已经拔出了背后的骨钉,斜斜的插在两个人的身前,而他也向向前迈进了两步,直面对方,位置卡的刚好,恰巧将格林和那个小家伙格挡开。
“那好吧,毕竟父亲可不想看见我们的争端,而我不愿让它多费心神。”格林眯着眼,裂开嘴角扬起一抹笑。“这个小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到时候他要产出什么祸端来,那也归你处理,到时候要是出了事,可也别把我牵扯下来。”
格林一下子就收了火焰,好像之前那副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转过身恭敬地面对着已经整理好斗篷的父亲,鞠躬行礼。
在鬼魂和纯粹都看不到的阴影里,格林的尾巴尖悄悄的晃两下,显示出愉悦来。
毕竟他本来就没打算烧了那个东西,他很清楚纯粹的本性一定会促使它阻拦,这样所有的责任都被他顺水推舟到了纯粹身上去,至于那个东西,父亲不会在意的,或者说不会在意太久,它会很快遗忘这件事,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投到崭新的事情里来。
所以最终那个东西不会在父亲那里引起半点注意,纯粹所付出的也注定是徒劳无用且浪费的。
格林把阴暗的小心思掩藏的很好,以至于鬼魂都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只是对自己脆弱的躯壳更加上心了。
虽然现在的真实情况是除了它自己之外基本上没有人或虫能破坏掉用苍白之根,又用虚空浸透,护肤加固的身躯。
总之它真的很小心的抹掉了手上的巧克力,然后又用手去蹭掉脸上的巧克力,再用虚空重新抹除,周而复始重复这个动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些多余而又无用的动作,
直到面具变得洁白无瑕了起来,没有一丝污渍和灰尘,鬼魂才停下动作,细心地整理起自己斗篷的褶皱,这种事情它不是第一次做了,在旅行途中,它就是依靠这种勤奋的方法来保持身体的洁净,否则在泥地上滚久了,再看出个虫样来都难了。
它整理的很细心,以至于当不亚于蝴蝶小姐的歌曲响起的时候,鬼魂都没回过神来。
当空灵高昂的声响响彻整个公司,鬼魂伸直双腿坐在地上,还顺便把压在自己屁股底下的斗篷抽了出来,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耐心的倾听着。
这歌声很是庄重,曼妙,如果没有那些刺耳的警报,以及很多人胡乱从它的收容室面前跑过的声音那就更好了。
声音越发的大气磅礴起来,再到达一个气势顶点的时候像是草原上飞奔的雄狮在发出气宇轩昂的咆哮,而之前女高音的合唱也逐渐减弱缩缓,
伴随着剧烈情绪喷薄的结束,后面的乐章又逐渐变得舒缓了起来,但仍然不失大气。
鬼魂已经很好地忽略掉了那些嘈杂的杂音,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这份美妙的音乐。
这种相当舒适的感觉促使鬼魂想要和它的那些邻居们一样离开收容室,去近距离观看这一场令人震撼的演出。
但是很快,鬼魂就略带惋惜的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他和主管约定好了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自主出来,因为那个名叫脑啡肽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所以它会遵守约定的。
或许鬼魂对于这种纯粹的美本身就有一种别样的欣赏,就像它当初会选择坐在蝴蝶小姐的看台下,倾听着歌曲浪费着所谓的时间。
在美妙的乐曲也会逐渐走向结束,伴随着高昂持续的最后一曲谱,这个乐团的演奏进入了结尾,鬼魂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它的收容室外面,是鸡飞狗跳的人群,是刺耳的警报,以及,不会有人听见的主管的痛苦哀嚎。
392 你今天又白干了
当优雅的乐曲归于平静时,主管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只是颓废的瘫在椅子上,几乎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周围很暗,只有屏幕发出一些和睦的光来。
桌子旁堆积了许些还没有被清理下去的垃圾,甚至落到了地上,那些基本上是他饿惨了应急时所吃下的食物,袋子上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托尼.斯塔克那骚包的logo。
主管艰难地用余光撇了眼屏幕,火光,暴乱,很高的鸟,很坏的狼,还有某个魔法少女,以及,在屏幕中只剩下了一摊鲜血的员工。
班诺真的很尽力了,否则,在这个走廊上狂奔的应该还有一座庞大的肉山,
一切都结束了。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来,抖着手,万分艰难的点在了TT2协议上,点在了那个没有闭合的衔尾蛇上。
下一刻屏幕里的画面整个焕然一新,那些乱跑的异想体也规规矩矩的重新呆回到了自己的收容室里。
但主管只觉得有些想哭,又落不下泪来,就这么干涩的瞪着眼,眼睛里的血丝一根根的暴露在外,配上着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马上就要安详的去世了。
开门的声音适时的传来,大概是发觉主管解除了门锁,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过来帮忙整理了。
一个长相普通没有任何出彩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默默的低着头收走了桌上的垃圾,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也没抬起头来看主管一眼。
乱糟的桌子恢复整洁,忽视掉那些凌乱的划痕,倒是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
这一天倒退回流,死去的人重新活着,暴乱的异想体恢复安静,就连吃下去的米也都好端端的出现在了厨房后厨,还有那些垃圾。
所有的证明那一天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了了,除了他自己。
主管就这样摊在沙发上瘫了很久,久到越发疲惫。
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将他包裹,他又想到被他抹除掉的一天天,除了他和那些所谓的人工智能之外没有任何人能证明那些天存在过,只有他一个人的挣扎,一个人的愤怒,一个人的欢喜,然后什么都不剩。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放的到台面上来。
老板?
熟悉的嗓音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耳边。
大概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会这么叫他了。
这是班诺的声音,这是签订契约里面所附带的一些特殊条款,在经过契约主体,也就是主管同意之后,签订契约的人可以用意念向他传达声音,这倒是方便的很。
有什么事?
主管不假思索的回应。
我们这边的时间凝固住了,怪难受的,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啊?
班诺在那边止不住的抱怨,吐槽到,他今天差点被那个庞大的怪物给压垮,层层叠叠分辨不出种类的肉压在他的身上,他差点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至于那些多余的暴乱,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处理了,毕竟他身上的ego装备还不完善,刚接手的两个A级异想体都刚展开工作,还没有彻底调查详细,就更不要说摸出装备了。
马上。
主管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身躯,揉了揉干涩的眼。
虽然脸上仍然显出疲惫,但之前那股颓废劲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他略微动了一下手指头,崭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看,自己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解冻,它悄悄摸摸的再度从自己的收容室里溜开,只留下了一个空壳放在原地。
它倒也不是不能在时间冻结的时候行动,可以,但是完全没有必要。
它先是拜访了那些老朋友,隔了很久,最后才摸索到那个它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收容室。
“欢迎你。”
鬼魂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被注意到了,那个身材高挑的家伙微微弯曲了自己的身体,像是在鞠躬行礼,做出了一副欢迎的姿态。
纯黑色有如灵体的鬼魂,也紧跟着把双手放在身前弯腰鞠了个躬。
“我听过你,在那场暴乱发生的时候,很多观众口中都在念诵着你的名。”
他全身黑白两色,着灰色燕尾服,无手,腿也只是一条笔直的,宛如支架一般的存在,脸上本来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却用黑色的音符模样的花纹所替代,头上有两根像是独立出来整体的的黑色毛发,正微微晃着。
他对那段已经被抹消掉的时间记得一清二楚。
他平静地直视着鬼魂,用富有磁性的声音缓慢询问。
“你是为什么来找我?”
鬼魂下意识想要去摸牌子,毕竟对方看起来长得像个人,也会开口说话,可能就不太方便用其他的交流方式了。
但是刚把牌子抽出来,鬼魂就反应过来了,对方是和那些家伙们一样不属于人类那个种族,于是它又偏了一下脸艰难的把牌子又塞回到了虚空里。
沉默乐团依旧微笑地看着对方的举动,没有动作。
很好听。鬼魂一边用虚空向对方传递着信息,一边比划,小小阴影的脸上,整页整页的写着真诚。很喜欢,很想。
“对于真挚的明了音乐的生物我向来欣赏。”
即便是那张有些一成不变的脸,在鬼魂如此的夸奖之下也禁不住挤出了几分喜悦的笑容,毕竟对方传出来的情感波动是如此的真挚,没有丝毫能够作假的地方。
而且鬼魂的身上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压迫,让异想体这种不应当知道尊卑的生物也隐约有了些尊卑的理念。
“像您这样尊贵的客人,不应该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招待。”
沉默乐团这样说道。
“尊贵的客人,我应当摆出最高的礼节来欢迎您的到来。”
他突兀的出现了双手,满怀期待地看着对方。
“所以希望你能喜欢我们接下来的演奏,这将会是我们的荣幸。”
与此同时。
这边刚喘了一口气歇着的主管,心满意足的看着即将蓄满了的脑啡肽,露出松懈而又快乐的表情,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抿了一口咖啡,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个异想体工作的结束。
393 主管,主管,你怎么了主管主管不要死啊
“主管!!!!”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脑叶公司的上空。
向来只会低着头收拾东西负责保洁从来都一声不吭的家伙慌乱的不成模样。
而这一切的肇事者正是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主管。
她慌里慌张的走过去想去把人晃醒,手伸到一半又不太敢了,于是只能尴尬的举着手。
毕竟她还没见过这副场面,再怎么处变不惊,也不可能做到她的顶头上司就倒在他的面前,而她无动于衷。
好在她看到对方的嘴唇还在哆嗦着抖动,眼球还在转动,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只是把桌子上的咖啡递到人的手上来,看着人喝下一口咖啡,勉勉强强能继续喘气儿了,应该死不掉了,才安心离开。
毕竟在主管忙的时候,她是不能进这种办公室的,万一干扰到了那可就真的要了命了。
晶莹的泪珠从主管的眼角流出滑落而下,在面庞上拉出一道弧线来。
他的嘴角弯曲呈一种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但又莫名的觉得是在哭泣。
主管端着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只是这动作怎么都像是在发泄似的倾倒,没有及时吞咽下去的咖啡瞬间溢出,将他的衣领浇灌的透湿。
或许是喝的太快太急了,他毫无意外的被呛到了。
他松开手任由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到角落里,而他只顾着捂着嘴重重的咳嗽着,像要把血都咳出来那样。
他咳了很久,咳到嗓子开始变得沙哑,咳到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才停了下来。
准确的说是停下了咳嗽,因为他现在又在死命的捶打着桌子,甚至已经开始用头撞去,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楚那样持续撞击着。
在阴暗的没有光的地方,除了刚开始掉落的眼泪,其余的泪都艰难的在眼眶里打着转,他狠狠的咬着牙,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半死不活变成一种凶狠。
那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仁没有任何退路的凶狠。
就像是被堵在狭小圈子里即将面临死亡的野兽,是最令人恐惧的。
好在没有过多久主管就成功的平复下了自己的情在,抬手用袖口随意抹去那些泪水,揉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摸了一下有些粗糙的胡渣。
又恢复了那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至于为何会这个样子?
倒挺简单。
不过是那个名叫沉默乐团的异想体又出逃了,出逃的莫名其妙,他没有安排工作,对方也没有陷入熔毁,逆卡巴拉值也没有减少,但是对方就是逃了出来,并且在他的攻势下完成了无比壮阔的一曲。
他今天所有的努力又做多了白费的无用功。
本来这样也不会使他太过难过的,真正使他难过的原因,是因为鬼魂在群内上传了一首对他而言有些熟悉但是又不太一样的曲目,并且表示要再听个十次八次。
他知道鬼魂在这里,那么这个动听的乐曲就只能是沉默乐团的演奏声。
而鬼魂的表达意思对他来说意味着在鬼魂厌恶之前,他很难结束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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