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没错。大圣杯的魔力已经被污染,不管是作为许愿机,还是作为其他目的的工具——”摩根泰然自若地回答阿尔托莉雅。
她已经完全解析了大圣杯的系统,给她一些时间,着手另外搭建一套也不难,甚至代价也更低。
“都是残破不堪的道具罢了。”摩根补充说完。
“残破?”阿尔托莉雅的冷静在逐渐消失,她但闭着眼睛,艰难地追问。
“简单来说,就是视线愿望的手段会非常极端和负面。”摩根转过身来看着她,“你不是想向圣杯许愿,拯救不列颠的毁灭吗?如果向那个圣杯许愿,它就会选择推翻已经刻在人类史上的事实,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不列颠毁灭的结果。”
阿尔托莉雅的颊边渗出冷汗来,“那样做的话……”
“那样做的话,结果就是不列颠被剥离出去,成为扭曲人类史的异物……”
摩根说到这里,语气稍微变得沉了些,只是除了汐见以外,注意力都在圣杯上的其他人未曾察觉。
“换句话说,就是会成为人类史的特异点。”她说,“这一次,会被抑制力来消除。”
阿尔托莉雅惊得哑口无言,她一时间无法消化如此惨痛的事实。
但摩根还在说,就想是为了彻底击垮阿尔托莉雅的内心一样,“别这么急着去害怕,我列举的变成特异点,只是方法之一罢了。更糟糕的也不是不存在。”
说到底,以冬木圣杯的力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摩根也不好说。
再加上摩根本身,其实是比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更加例外的召唤情况。
“从刚才起你就在重复所谓的圣杯被污染。”一直沉默的卫宫切嗣终于开口,“你不过是跟那边的骑士王有些血缘关系的从者。我要怎么才能不怀疑你只是为了打击其他阵营的士气,选择这种方式?”
比起阿尔托莉雅,切嗣更加怀疑摩根的说辞。
他将愿望托付在圣杯上,花了九年的时间准备和等待,本就没可能轻易接受现实。
“此世全部之恶。”摩根说出了一个词汇,“又或者说,安哥拉·曼纽。”
这一次,最先变了脸色的人,是言峰璃正。
作为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他当然能知道当时参战各方召唤的从者职阶,甚至是真名。
“看那反应,圣堂教会的监督人,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摩根头也不回,却清楚知道老神父的反应,“那就是大圣杯被污染的原因。”
时臣脸色一变,他并未过多了解过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事情,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如何更加稳妥地打赢这一次圣杯战争,而去准备了圣遗物和其他的东西。
毕竟没有人会主动选择召唤过去被召唤过的从者,一旦有知情人,真名随时都会暴露。
“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璃正神父?”时臣忍住焦急,礼貌地询问。
博学如他自然之道安哥拉·曼纽是琐罗亚斯德教的神。
老神父面沉如铁,紧皱着眉头,“那是前一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从者,并且是以额外职阶Avenger降临的从者。”
说到这里,他眯着眼看向卫宫切嗣,圣职者的道德感促使他这么做。
“Avenger?”汐见本不想开口,却还是不由得脱口而出,“那个规格外的职阶?”
“这就不清楚了。毕竟召唤Avenger的参战者,是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璃正神父如实回答。
卫宫切嗣站了起来,脸色不悦,“看样子,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
“别这么急着下判断,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璃正神父不慌不忙,“我没有要以此为由,让其他御主联合起来批判你们的意思,只是如实说明。六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虽然爱因兹贝伦召唤了Avenger,但那名从者在第四天就败退了,小圣杯也在之后被破坏,导致无果而终。”
而认为老神父说明已经够清楚的摩根,则在继续了她的说明:
“一般来说,圣杯战争中战败的从者灵魂,都会被回收进入大圣杯,转变为无色的魔力。然而安哥拉·曼纽不同,他象征着此世全部之恶,在败退后被大圣杯回收的瞬间,自身背负的恶之愿望就污染了大圣杯。”
说到这里,摩根淡然地伸出手,由水构成的镜子浮现在礼拜堂内。
“而这,就是大圣杯的现状。如果这样也不能让你们相信,就自己去亲自确认吧。”
透过摩根的魔术,所有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大圣杯的模样。即便那只是影像,众人也能窥见状态的异常。
“满口胡言。”
然而,卫宫切嗣却只是丢下这句话,独自消失在了礼拜堂的门外,尚有疑问的阿尔托莉雅,也只能被迫随御主先行离去。
在其他阵营已经因为摩根将确认的权力拱手让出,不再怀疑的时候,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依旧坚信这是摩根在说谎。
或者说,那个男人内心坚信的某样东西,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所以“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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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汐见的计划
卫宫切嗣与Saber的离席,并没有让这场汐见提议发起的召集说明会结束。
比起看上去如同扼杀了自身感情的魔术师杀手愤然离席,还是圣杯战争本身更让剩下的人感到在意。
透过摩根的魔术,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圣杯的异样。
如果这样还不肯相信,那么就只能如摩根所说的那样,亲自去确认。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样做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大圣杯被污染的事实,过后我会再亲自前往圆藏山确认一遍。”
时臣看着摩根关闭了魔术呈现的大圣杯影像,内心万般纠结,但身为家主的责任感让他没有选择装聋作哑回避问题,而是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回答。
秉持优雅。
时刻不忘远坂家家训的时臣,气度依旧如常,但谁都能看到眉头紧锁的他,心中有多五味杂陈。
“但是汐见君,你今天特地召集众人,进行这件事的说明,应该不只是为了公开事实而已。可以请你进一步说明一下吗?”
时臣向汐见发问,他隐约猜得到汐见的目的,只不过需要听对方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出,才能基本确认。
听到这话,汐见点了点头,摩根则缓缓走向一旁的空长椅上坐下,一副自己工作已经结束的状态。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在已经知道大圣杯被污染的当下,继续召开圣杯战争有害无益。”汐见站在走道中间,直直地对上时臣的视线,“所以我要求中止圣杯战争,转而集合众人之力,净化大圣杯。”
而这,也是汐见那发生了目标变动的“任务”。
“非常合理的意见。”时臣深深地颔首。
抵达『根源之涡』是远坂家代代相传的夙愿没错,但如果依靠被污染的圣杯,时臣也无法准确地判断,一旦开启通往根源的道路之后,冬木这片土地会付出什么代价。
那么,汐见的选择很正确。
“只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推算,净化大圣杯,势必要将内部被污染的魔力抽取出来。”汐见继续说:“按照我们这边的预测,即便最后成功完成净化工作,它六十年来所积蓄的魔力也会流失不少——”
他说到这里,停下话头,视线转向韦伯。
作为唯三在场的御主,即使韦伯作为御主的能力与自己和时臣都有差距,但并不代表要把他排除在外。
而韦伯当然也知道这视线意味着什么。
大圣杯因为净化流失了积蓄的魔力,也就意味着即便最后决出了胜负,仅靠从者灵魂转化的魔力,也没办法实现大圣杯作为许愿机的功能。
换句话说,赞同净化大圣杯,也意味着圣杯战争的征程到此为止。
“我是没关系啦……”
韦伯嘟囔着表态,他原本就没有明确的愿望,参加圣杯战争也不过是想给否定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们一点颜色。与之相对的,反倒是伊斯坎达尔这边问题更大。
“唔……老实说听到这种事实,我也很失望。”伊斯坎达尔挠着自己的络腮胡,“但是圣杯被污染的话就没办法了。”
毕竟让那种圣杯为自己重塑肉身,伊斯坎达尔也不能不多几个心眼,质疑一下可能存在的不安要素。
两人的态度已经明确,他们对于汐见的提议表达了不同程度的认可。
这是当前状况下,最符合各方利益的选择。
至于吉尔伽美什则始终只是把后脑勺丢给汐见这边,浑身散发出“无聊透顶”的气息,所以大家也就默契地没有去问他。
于是,在监督者言峰璃正的见证下,Archer、Rider和Berserker的御主,达成了全新的共识——净化大圣杯,中止第四次圣杯战争。
随后,汐见和韦伯作为昨晚讨伐Caster出力最多的两组,各自从璃正那里拿到了一划令咒作为补充。
看着原本就没有消耗的令咒,因此多了额外的一画,两人都各自在心里觉得看上去很不协调。
但毕竟是宝贵的魔力资源,也就没说什么。
唯一有苦说不出的,只有策划了这场讨伐行动,却因为英雄王始终不听指挥,什么都没捞到的远坂时臣自己。
结束了这场简短的会面之后,时臣留下来与璃正神父商谈后续的处置方案,而汐见和韦伯则与各自的从者,离开了圣堂教会。
“打起精神来,小子!”伊斯坎达尔拍了拍韦伯,“虽然圣杯战争已经没办法继续,但得到了额外的令咒,没准还能派上用场。”
韦伯无奈地望着征服王,“你是笨蛋吗?净化圣杯又用不上令咒,再怎么说——”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人没接受这个方案么。”汐见接话道。
他的发言让Rider阵营的两人神色一凛,特别是伊斯坎达尔。
不光是没想到Saber实际上的御主另有其人,更看得出她与她的实际御主关系极差,绝对没办法共同奋战。
加上卫宫切嗣先前的那副态度,很难不让人猜测,对方是否会无视三组人达成的共识,意图继续进行圣杯战争。
“这么一看,不管是Saber还是她的御主,都是死命钻牛角尖的那一类人啊。”伊斯坎达尔给出了辛辣的评价,“本来昨晚还想好好地说教那个Saber一通,结果也被打乱了计划。”
“没有那个必要,征服王。”摩根忽然开口,“既然决定背负不列颠的命运,就自然已经有了充分的觉悟。单凭某个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那整件事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伊斯坎达尔若有所思,“话虽如此,但作为Saber的姐姐,你也差不多吧?”
“谁知道呢。身为从者,也许我早就抵达了结局,已经做出了自己坚信的选择。”摩根态度十分笃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那个选择的延伸罢了。”
“果然还是不一样。”伊斯坎达尔张开嘴大笑,“至少你的脸上没有Saber那种的迷茫。”
“已经过了那种年纪了。”
对此,摩根只是淡淡地表示。
第五十九章 相信
站在教会大门外的斜坡上,汐见目送着先一步走掉在那里拍着肩膀鼓励韦伯的Rider,好半天,他才开口:
“是这样直接用魔术转移回去,还是先走走?”
“走走吧。”
听到他略显委婉的邀请,摩根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于是,两人就沿着铺了石板的斜坡,往下走。
“我本来以为,你跟亚瑟王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不管是昨晚,还是刚才,你似乎都有些回护Saber的意思?”汐见对摩根说,“果然还是因为是亲族,只能自己去欺负,而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在你看来是这样?”摩根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反问。
“只是一种假设。”汐见如实陈述。
摩根了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某种程度上,比其他人更加了解那家伙罢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只是梅林与乌瑟谋划的产物,是从一开始就背负着不列颠命运诞生的存在。”
“所以不能允许不了解内情的人随意评判,只有像你这样清楚来龙去脉的,才有资格评点那位骑士王?”汐见笑了出来,“占据某些事情的最终解释权的行为,该说不愧是冬之女王吗?”
“我身为女王,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事情,没有关系。”摩根知道汐见有开玩笑的意思,但依旧选择正面回答他。
汐见也渐渐敛起笑容,“这样啊,是我误解了。”
“不过话虽如此,那个征服王也并非没有说错。”摩根带着微淡的笑意停下脚步,“我是个执念深重的女人,只不过有时候执念的是不列颠,有时候执念的又是别的东西罢了。”
听她说完,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汐见,也停了下来。
他站在坡道下方良久,才缓缓转过身,仰起脸望向站在后面的摩根。
“我知道。”
那双眼睛下复杂至极的情绪,让摩根也微微错愕,而后渐渐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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