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诗与崩坏交织的旅途 第10章

作者:永劫的终末

  普通人所接触不到的世界暗面,充满着神秘意味的超凡事物集合,一般来说,像这种存在崩坏能之类力量的情况下,暗面的势力都是什么无冕之王来着。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幸好之前没去就医的塞拉松了口气,随后就为染上了阴霾的未来生出了担忧的心理。

  走一步是一步吧,说不准,等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神功大成”了呢。

  自顾自的安慰自己,不知不觉间,到了休息时候的塞拉便听到了悦耳的报时声,马上,让她头疼的一幕就出现了在了活动室内。

  活力四射的健全孩童或大或小,他们欢乐的奔来,在护工少女琳达的指挥下分配好各自的帮扶目标,热热闹闹的把载着轮椅的少数人推了出去,在路途中,还有不少叽叽喳喳的自我介绍响彻在塞拉的小脑瓜左右。

  “我是约翰……”

  “我是德雷克……”

  “你叫什么呀!”

  在集体用餐之前,塞拉都饱受着童音贯脑的折磨。

  这就是孩子们啊,一下子就打在一块了。

  不论是护工还是神父,在维护秩序的时候心中均有感叹。

20.预兆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为房间披上温和的绮罗,将光明注入进每一道平凡但温馨的佳肴中,像是咕噜咕噜的吃饭声里回荡着孩童们欢快的心绪。

  只可惜,塞拉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对近在咫尺的食物表示出没有凡俗欲望的平静姿态。

  其实还是挺想吃点东西来着,但是一想到吃的时候要进行咀嚼咬合,那么想必定会从牙齿乃至于牙龈深处生出幻痛吧。

  或许,要消化着食物的胃在食物进入的时候也会生出被重物砸中的痛感也说不定。

  不弑的试炼,保证生命的延续,却赋予永恒的苦痛,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糟糕的试炼。

  青蓝的眼瞳合上,没有必要的再看下去,总感觉自己被迫遗世独立的塞拉操纵着体内流淌的玛纳,默默的在温养着自身破败的身躯。

  精神性的事物推动物质性的生命,在命与灵的结合中,有意识的迈向正常和健康的范畴,只不过,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先天生来的基因缺陷并不容易弥补,要想予以解决,还需要女孩更深入的解析生命本身。

  补全。

  不期然间联想到这一个看过的名词,将有缺陷的生命升华为无缺陷的生命,就像是炼金中将普通的物质转化为美妙的黄金一样,是很符合塞拉目前需求的事物。

  欸,就是我现在水平真不够,也没有现成的高深知识做参考,纯纯的新人大概也就只能好高骛远的想一想了。

  耳边徘徊的吃饭声断断续续,像是点点滴滴漫开来的水龙头,吐出的水流不成规模,没有拧紧的模样让人有种拧上的冲动。

  自我的感受随心绪的变化而变化,将外景当作内情意象的塞拉还没想象出更多的幻想,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喷嚏声。

  “汉克,你在干什么!?”

  “德雷克,这只是意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恶心了!”

  两位男孩之间的冲突起源自这一道喷嚏,没有来得及转移方向的喷嚏者喷出了大片的飞沫,不仅打在了另一人的脸上,也给香喷喷的饭菜蒙上了一层加料的阴霾。

  “不好意思,我下次…不会了。”

  “不行,你还要补偿我这顿饭!”

  脑补得出两人之间充满孩子气的激烈场面,估摸着事件马上就要得到遏制的塞拉拨开纷杂的声音,便找到了迅速到来的脚步音,没有孩童般的轻灵,但有着不同一般的稳健与威严,听上去就是个大人物。

  “你们这样可不行,汉克还有德雷克,你们先去洗手间洗一洗吧,再回来的时候另领一顿饭。”

  三两下的解决冲突,熟悉的音色让塞拉很容易的得知了调解者的身份。

  嗯,是神父先生。

  “是没有胃口吗?”

  清朗的嗓音近在咫尺,睁开来双眼的塞拉看着眼前高大的卡普顿神父,脑袋轻轻点了点。

  轮椅放好的置物架上,隐隐氤氲着香气的粥品更为精细,一看就是好消化的种类,可对此,女孩还是一言不发的没有动弹。

  “……”

  不强求的大人拿走了闻上去就很香甜的粥品,应该是要拿给别人的样子让塞拉也有了造福别人的小成就感,不一会,两个应当是和解了的男孩就回到了宽广的食堂里。

  汉克是烈红短发的男孩,有着雀斑的小脸略显弱气,德雷克是黑色短发的男孩,壮壮的体格已有运动员一星半点的风范。

  呼,自己还是保持现在这样就好,跟孩子们打交道什么的只会损耗我本就不多的注意力而已。

  小插曲就像风一般流过心间,觉得不管怎么样,人类幼崽总是会带来麻烦的塞拉萌生了离开食堂,自己去别处逛逛的心理。

  “德雷克。”

  在看着男孩吃完了饭后,塞拉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前,他也是很热心的想要跟自己交朋友的一员。

  “咦,塞拉?有事吗?”

  清灵与柔软相结合的声音令人印象深刻,对于在轮椅上的女孩,德雷克露出了微微脸红的不好意思表情。

  “能帮帮忙吗,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噢!是让我帮忙推车吗,没问题!”

  或许是因为吃了一餐饱饭,正感觉自己力气无穷的男孩推起高度大致与他差不多的轮椅,恍然间,有了动力的轮椅就开始了它游历整个公益设施的旅途。

  这座应当被称作救济院的建筑坐落在教堂的旁边,像是彰显着神的慈爱般,无偿的公益活动时刻在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救助。

  深色的实木家具,在蛋白漆色覆盖下显出温和亮白的墙壁,无论是那个地方,塞拉都见到了它们的踪影,除此之外,一些温馨的房屋设计也映入了她的眼帘。

  温暖的大房间,作为大厅而存在的交谈之所,大大的壁炉连接着通往屋顶的管道,吱呀跃动的火星在上好的木炭间跳动,燃起明媚的火焰。

  “嗯嗯嗯……”

  雪亮的银发不住点头,干干净净的毛毯上摆放起悠闲的老人椅与松软的沙发椅,面容苍老但并不老朽的老人住客们聚在一起,在好闻的茶水味中忆起往昔峥嵘的岁月,便又是一阵认同的点头。

  无声的招手,善意的微笑,老男孩的招呼透着满满的精气神,良好的精神面貌似是还能撑起一身干练的登山装,去攀登人生的又一高峰。

  不得不用了些力气打招呼,回应了老男孩的塞拉感受到了一股必须要这么做的必要感,好像是因为自己这样又是在尊老又是在爱幼,实在有趣。

  路过老男孩与老婆婆扎堆的大厅,便进入了连接各处的长长廊道,利落的窗户外是一望无际的雪,随地形而起伏的亮白还没到融化的时候,就只显出了冰寒的硬朗特征。

  “……”

  嗯?

  刺痛一闪而逝,并非是身体上的痛觉,而是灵性的一时示警,在轮椅上的塞拉有所察觉的转头,蓝瞳内就倒映出了深绿与雪白混杂的窗外之景。

  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平常的雪景,冬日的林子除了雪就是树,除了感觉到广袤的寂静外,没有任何异常。

  有什么东西……

  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德雷克,慢一点好吗,我想多看看窗外的世界。”

  “好呀,没问题,塞拉。”

21.观星之台

  “……”

  平静与安宁氛围浸透了的办公室,少有的响起了不安的电话声,急促的鸣叫格外醒目,就像是报丧的鸦鸣,冲碎了平和的日常。

  “喂……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人过去。”

  新年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散去,可警察局的新工作就已经到来。

  经过接待员的描述,这次发生的案件是一件暂时还不清楚具体细节的凶杀案,一夫一妻的家庭目前一人死亡,一人失踪,凶手极其恶劣的行径在被肢解的尸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在没有专业人员介入之前,还辨不清死者具体的身份。

  氤氲着浓香的咖啡被搁置在办公室中,伴随两声门扉的开和,通体黝黑的它慢慢的散失了自己的热量,逐渐变得冰冷。

  ———

  救济院的生活似乎还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乘坐着轮椅在其中闲逛的时候,塞拉总会把目光特地集中在后院的那一片地方,因为透过厚实的玻璃窗,她就能看到了冬日里的树林。

  针叶、松柏,身披雪袄而不失志气,巍然挺立的身躯就像是守护者般守望着这座位于北欧的小镇,但自从那一次的感触之后,绵延的树林里似是在女孩的眼里散发着某种隐晦的不祥气息。

  “芙蕾雅姐,麻烦你了。”

  几天来,塞拉没有总是逮着一个人薅羊毛,雨露均沾的她借由让别人帮忙推轮椅,倒也交了不少朋友,现在帮忙的少女芙蕾雅就是其一。

  高高的身子颇有横向生长的潜力,已从壮硕转向肥胖的少女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但是粗犷的面容就阻止了他人去了解她高尚的心灵。

  “欸,没事没事,小塞拉,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姐说一声,毕竟咱们是朋友嘛。”

  交朋友很容易,得到偏爱更是普遍的现象,知晓是纯真的善造就了这一切的塞拉亲切的道。

  “总是麻烦的话也不好意思么,芙蕾雅姐,你就别替我操心啦,我不是每一天都想出来看看的。”

  “偶尔待在房间里看看书,睡睡觉也很不错呢。”

  青春期的少女闻言,细细的看了看轮椅上瘦弱的女孩,就打消了塞拉可能会胖起来的念头,不过,对于塞拉让自己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提议,她还是不怎么赞同。

  虽然是冬天,但外边就是跟房里边不一样,不多出来走走怎么行呢,就算是行动不便,那就更应该瞧瞧外界的美好呀,不然以后要是发霉了,整天阴阴郁郁,那整个人就完了呀。

  “嗯,要不塞拉一周就休息两天吧,必须要保证足够的外出次数才行。”

  这是要让我一周在外活动40小时的样子吗?联想到工作制度,塞拉有点哭笑不得,什么时候,病人的外出活动也要有硬性规定了?我又不是在复建。

  “了解了解,就让我回去好好休息吧,芙蕾雅姐,你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

  定下莫名其妙的约定,感受着轮椅柔软的推动感,塞拉便从一楼升向了二楼,在夜幕降临之前,她在自己的房间还有着一些事情要做。

  善良的工具人朋友离开,此刻,房间里唯一有的就只有各种陈设与窗外透进来的雪光,无声息间,薄若蝉翼的丝线就已经找上了饱经磨砺的老顾客。

  黄色的玩偶,叫做吼姆的兔人,还是那副滑稽与搞怪的面容,可它接下来展现出的动作却格外吓人。

  没有杀伤力的圆手圆脚,一举一动间积蓄的力量瞬时释放就打出了清脆的破空声,刚猛强劲的力道并没有几百公斤那么夸张,但对比起体型来说已是相当出色。

  内部极细微的组织撕裂不用紧,以支配之线进行内部的缝补与强化即可,体会了一番操偶乐趣的塞拉再操纵着玩偶来了一套广播体操后,就安静的自行走下了轮椅,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床铺上。

  整个过程中,剧痛连连,当支配的丝线落到自己身上时,把身体当作人偶操纵的塞拉就有着微妙的精神与肉体割裂感,不过,这确实好用,只要狠下心来,外表柔软的病躯也能表现出过分的行动力。

  人偶学说的基础了解得差不多了,在操偶应用上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借由玛纳的性质变化,支配之线还能赋予被操纵者一定的强化效果,就是人偶的制作、组装之类的,嘿,还是个萌新。

  至于魔道体系,还不够熟练,攻击术式暂且不谈,主修防御阵与炼成术的塞拉现在更愿意去担当一个辅助位,不怎么乐意去与可能的敌人正面交锋。

  嗯,今晚就再开启一次牌库探索吧,再自己学下去也是进展缓慢,不如碰碰运气。

  这么想着,期待的心情就仿佛让时间加快了流动似的,躺在床上的女孩只是一睁眼再一闭眼,外面的天色就飞快的暗淡了下来。

  太阳落幕,现在代行职能的是皎洁的弯月,无需多言,此刻正是启动之时!

  “哦~来了啊,我早准备好了。”

  精神领域,骄阳烈烈,沐浴和光之下的西琳看着衣装整洁的塞拉,自己平静的神态下正隐藏着探索未知的激动。

  “喔喔喔!(来啦来啦)”

  泥尘巨像高大的身躯又向上拔高了一截,至少也是三米以上的身材虽然依旧肥胖,但既长草又长花还结出果实的模样实在是充满童趣,这样看,一大一小的眼睛也可爱了不少。

  “看来大家都准备了呢。”

  塞拉若有所感的仰望了一下精神领域的高空,神秘的苍绿圆环遗世独立,作为外物而俯瞰一切,这时候,第二支苦痛的箭矢已积蓄起了射出的力量。

  “怎么了?”

  “没什么,西琳,伸出手吧。”

  按照女孩的说法伸手,满怀期待的西琳顿时感觉到了微凉的柔软,那是来自于塞拉小手的温度。

  双手相接,就准备带人一起过去的塞拉忽然咦了一声,好看的小脸上也表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西琳…好像,带不了你,对不起……”

  (牌库探索禁止主战者以多身份进入,不可使用分身一类的操作进行事实上的多线程探索)

  塞拉目光微妙的看着西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她微妙的目光,也被西琳理解成了因歉意而生的愧疚。

  “是么。”

  紫发的少女叹了口气,散失的兴趣就像是坠落的星辰,当落到心底时已是没了闪耀的光辉,下一刻,振作了心气的西琳则是好好的祝福了塞拉。

  “那就祝你们旅途愉快吧,对了,这个土怪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