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入零世界，改变结局 第44章

第五十四章：【离别】

　　随着快门的声音响起，悬浮在约半米高度的空间扭曲消除了。

　　与此同时。

　　“哎？！”

　　深红震惊，两臂条件反射颤了颤，照相机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

　　“哇噢。”

　　相比起深红，八重显然要淡定得多，八重先是略诧异，而后便抿着唇，笑得暧昧不明。

　　“是不是打扰到你俩了？噗噗噗。”古都狡黠地眨着眼，饶有兴致地调侃打趣。

　　被围观的两人同样始料未及，匆忙分开。

　　“你们……终于来啦……”率先沉住气，志瑶向众人搭话。

　　“来得不是时候对吧？”古都轻戳他的肩，坏笑不加掩饰，“可以啊司空，才这一会没见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呼呼呼。”

　　“我们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小雾绘拘谨地缩着脖子。

　　看到古都对自己投来心照不宣的眼神，她羞得无地自容，赶紧躲进志瑶的身体里面。

　　外面暂时交给司空吧，她先不出来了。

　　不同于两名黑泽姓氏的女人，雏咲姓氏的那位除了在最开始的那一瞬间惊诧外，注意力下一刻就转移到更需要关注的事情上面。

　　————志瑶的脖子和手腕处出现了漆黑色掌印，脸和眼睛有淤青，嘴角还残存着干掉的血泡痕迹。

　　“司空，你还好吗？”心神不宁，深红惴惴不安的问。

　　“还行啊。”志瑶挠了挠侧脸，而后想起什么，提醒道，“啊对了，你俩的脖子，还有手腕和脚腕处有没出现过绳印？”

　　“有。”深红和古都异口同声。

　　“我也有，那是雾绘给我留下的印记，不过已经被破坏掉了。”志瑶边说边往地上看，弯腰捡起楚叶矢小刀，“这印记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先帮你俩消除掉总之。”

　　遗憾的是刀身并没有发光，以致于志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有在绳子出现的时候刀才会发光，才能将其破坏。”小雾绘探出半个脑袋，道出分析，“至于绳印就和你身上的掌印一样，得用御神水清洗才能消除。”

　　“那御神水呢？”深红忙不迭询问。

　　“已经没了，最后一瓶被前段时间进来的白头发中年人用掉了。”小雾绘遗憾至极。

　　志瑶即刻反应过来是高峰准星，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那……司空这个样子要不要紧啊？”深红仍然记得最后的万叶丸被用掉的事。

　　“安心啦，雏咲，我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志瑶满不在乎的说，顺便原地蹦跶几下以打消深红的忧虑。

　　再三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悬在深红心头的磐石总算静静落地。

　　就在此时，铃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刚刚……刚刚那个……是雾绘……吧？”铃音的表情，写满了惶恐。

　　“是我的邪恶分身。”小雾绘回答。

　　“骗人……雾绘……怎么会是那副样子，她身上好多怪物……还……还把前辈们……”铃音说着说着，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在眼眶范围蠢蠢欲动。

　　刚刚光顾着深红她们没留意，到现在，志瑶才发现此刻自己正位于鬼口外面的矿坑地带，身后五米开外的地方就是鬼口大门，视线顺着大门往右侧看，那里有一群或静坐或相互依偎的目隐巫女，志瑶粗略观看一番，发现人数已经不足十，此外，旁边还摆放着宗方良藏的尸体。

　　这里显然同样发生过什么。

　　“什么情况？”志瑶急不可耐的问。

　　“雾绘……雾绘她……”许是还没缓过来，铃音讲话不太利索。

　　见状，八重连忙将铃音紧紧地抱住，手按住铃音的后脑勺，温柔地抚摸。

　　“还是我来说吧。”古都将话头接过去。

　　志瑶和小雾绘顿时看向她。

　　“在你俩和目隐巫女们战斗的时候……”

　　后续时间，古都将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志瑶昏迷倒地后，本该用红色胶片轰击雾绘的深红毫不犹豫调转镜头，对着目隐巫女群使用，红色胶片的威力也确实不同凡响，像一个空投的炸弹在目隐巫女群中爆炸开，不光一下子干掉目标七八个还炸出一个缺口，奇怪的是没看到志瑶和小雾绘的身影，深红两人进而寻思有可能是去了神隐空间。而接下来，两人则理所当然成为被攻击的目标，由于寡不敌众期间她俩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雾绘跟前，本以为这次彻底死定，结果万万么想到一直在看戏的雾绘突然出手了，把扑上来的目隐巫女们屠戮殆尽，后面那些则由于惧怕再不敢上前，之后她俩再被雾绘轻松击倒，醒来时发现身在鬼口外边，看到曾经的樱花树中庭同样的空间扭曲，而所剩无几的目隐巫女们也因为某种原因平静下来，还帮八重把宗方良藏的尸体从坍塌废墟中拖出。

　　“啧，想不到雾绘竟然……”此刻，志瑶的心情可谓是极其复杂。

　　内心深处他想向雾绘表达感谢，因为雾绘救了深红她们，哪怕是无意之举。

　　但他也十分清楚不能说出来，因为铃音作为目隐巫女的候选人肯定是站在她们那边的，那么多尊敬的前辈被当面屠杀，造成的心灵冲击可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说得清的。

　　“恐怕是为了不让猎物死在别人手里。”小雾绘捻着下巴，分析道，“雾绘说过要让别人体会她同样的痛苦。”

　　“雾绘，刚刚那是你对不对，怎么有两个你，这到底怎么回事！”铃音按住小雾绘的肩，厉声质问，手因为情绪激愤而抖动个不停。

　　“铃音……”小雾绘愧疚地垂下脑袋，不敢迎面直视，“……刚刚那个确实是我，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复杂，需要花点时间。”

　　听到最后那句，志瑶瞬间怔住。

　　乖乖，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

　　“有话等会再聊。”志瑶急忙打断两人，脸转向古都，“黑泽，时间已经剩余不多了，你得赶紧离开这里。”他边说边牵住古都的手，往扶梯方向拽，“路上可能还会遇到恶灵，我先护送你到玄关。”临了想起什么，再摸出身上的两枚打火机，统统塞进古都的便携包里，“我也不清楚现在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你出去后先看看天色，天没亮的话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就在附近捡点枯叶和树枝把篝火先升起来，这样可以防止野兽接近，然后等到天亮再这样，好确保万无一失。”

　　古都听得云里雾里，深红等人同样莫名其妙。

　　“司空，你说什么呢在。”古都抽出手，挣脱出来，“玄关大门被封印住了，你难道忘记了吗？”

　　“没有忘记，边走边说！”志瑶急得毛焦火辣，“路上给你解释，抓紧点时间，就一刻钟，再耽搁下去真来不及！”

　　“封印被解除了难道？”后方，深红猜测。

　　“是的，解除了。”小雾绘替志瑶回答，“时间确实很仓促，得赶紧点。”

　　持续被志瑶轻轻推动后背驱赶，随着次数增多，古都被激起了小脾气，“别推啦，你把话说清楚先！”

　　属实无奈，志瑶只好以尽可能快的语速进行解释，“雾绘亲自解除了封印，说是等我们汇合后给一刻钟时间让我们离开。”末了再补充，“雾绘亲口说的，我可以拿命担保真实性。”

　　“司空没有说谎。”小雾绘紧跟着补充说明。

　　众人震惊。

　　“雾绘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深红半信半疑。

　　“这是说来话长，待会和你解释。”志瑶说，“黑泽，你必须离开了。”

　　“我为什么非得离开呢？”古都退后一步，以表明立场。

　　志瑶彻彻底底无语，“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别忘了你只是来为小说取材的，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那你俩怎么办？”古都问。

　　“雏咲要找重要的家人，我要改变雏咲的命运，我俩都有绝不能离开的理由，另外雾绘已经看穿了我的小把戏，出去拿道具喊帮手再回来这条路行不通，所以更加不能离开。”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能就这样走。”古都发出意味深长的喟叹，“既然出去后再回不来，我更加不能丢下你们。”

　　“你这又是何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志瑶面露苦笑。

　　“因为我们是伙伴啊，司空，尽管和你俩认识的时间很短，我们好歹也一起经历过两次生死，你觉得要是你，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同伴独自离开吗？”

　　“当然不会！”志瑶回答，语气十二分坚定。

　　“这不就得了。”古都微笑，握住志瑶的两手，“也许你不信，虽然只是在凶宅里萍水相逢，但对我而言，你俩已经是最重要的朋友。”

　　“说得好。”深红站出来附和，“就算哥哥已经平安回家，只要你俩还有一个没回去，我就不会独自离开。”说完，深红和古都各自换上心照不宣的笑脸。

　　古都：“要对付雾绘，没有我这个巫女你俩还真不行。”

　　深红：“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还得多加修行呢。”

　　古都一噎，笑容凝固在脸上，待状态解除后，“雏咲同学发育得貌似还行啊，不如让姐姐帮忙检查检查身体？”

　　深红如临大敌，果断向后跳开，并转身跑往远处，古都当即嘴角一抹，小跑着追过去。

　　远处，志瑶眺望着两人，心说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走了，进而唉声叹气，小雾绘看看那边再看看志瑶，手轻轻放到志瑶头上进行安抚，却被立刻拿下来。

　　“谁允许你这小丫头摸我头了？”假意怪罪，志瑶冷哼。

　　“我是老奶奶。”小雾绘回答得振振有词，再用两手撑住志瑶的肩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投来蔑视的表情，“你个臭小鬼讲话给我注意分寸，别总是没大没小，要对长辈有礼貌。”

　　于是继古都之后，志瑶成了第二个笑容凝固的人，状态解除后，二话不说抱住小雾绘的脑袋，“奶奶，孙子我呢，今天就好好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孝敬指挼脸，还有搓脑袋。

　　人一旦闹起来就会忘记时间，转眼间，十五分钟期间过去了。

　　“走，我们出发。”古都整理着被深红弄乱的发型，说。

　　“去找下一枚御神镜碎片吧。”深红此刻情绪高亢，精神抖擞，以致于志瑶打从心底怀疑她以前在家是不是经常熬夜。

　　“走走走。”志瑶轻轻往外抽手，额头轻轻碰撞小雾绘的额头，“还不快松口？还咬上瘾了是不？知不知道什么动物最喜欢咬住不放？”

　　三人一灵朝着扶梯走去，志瑶不经意回头，却看到八重没有跟过来。

　　“走啦，八重。”他对那边挥舞着手，大声催促。

　　八重立即小跑过来，抵达志瑶跟前后却莞尔一笑，轻轻摇了下头，“我就不和你们去了。”

　　“呃，为什……”志瑶略惊，视线下意识移到宗方良藏的尸体后，顿时明白了，“你想等着丈夫醒来对吗？”

　　“嗯呢，我不能把良藏丢在这里，假如他醒来时和曾经的我一样没有理智，试问还有谁比我这个妻子更适合唤醒他呢，另外铃音和千叶也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决定留下来。”

　　八重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志瑶却不乐意。

　　等一切结束就要永别了，到时永别的不光有小雾绘，还有八重。

　　他舍不得，实实在在。

　　“我还是……诶……让我说什么好到底……”

　　然后，八重笑了，上前将他拥抱住，他先是一惊，随即同样回抱住。

　　“永别啦，司空，谢谢你曾经不顾自身安危唤醒失去理智的我，让我还能够继续存留在这个世界，等待着和丈夫团聚，等丈夫醒来后，我们就可以结伴前往黄泉了。”

　　志瑶蓦地怔住，奋力推开她，再用力按住她的两肩，“不，不对，八重……你……你不能就这样前往黄泉，等一切结束后，你必须回一趟皆神村。”

　　“哎？”

　　“尽管你只活到中年，好歹结过婚生过女儿，你的人生起码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但你的妹妹，黑泽纱重没有，从来都没有，那天你成功逃出来她被抓回去后就被吊死了，然而那次仪式也以失败告终，纱重醒来后变成了不输给雾绘的强大恶灵，杀死了所有村民，这些年独自徘徊在那座荒废的村子里，她一直在等你，所有我在这里恳求你，起码回去看看她，行吗？”

　　闻言，八重的瞳孔渐渐失去高光，眼帘微垂，神色变得极为落寞。

　　数分钟后，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脑袋轻轻点了点。

　　“我会去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两人分开。

　　“司空，走啦————！”

　　矿坑上层，入口处，深红大声催喊。

　　闻言，志瑶向那边挥手回应，接着快步跑向扶梯，抓着扶手稳步向上爬，直到抵达上层，和深红两人汇合。

　　站在高层边缘处，三人回头，最后一次朝着下边挥手，下边的八重和铃音也用挥手进行回应。

　　此后，三人转身，一同离开。

　　这一别，即是永远，志瑶想，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到八重了。

　　喧嚣繁华的都市，公交车站挤满了人。

　　站在队列的最前沿，四谷见子拎着手提包，额头冷汗涔涔。

　　“你，看得见我吗？”

　　今天也仍然和往常一样，她遭遇到恶灵，但她必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不这样的话就会被恶灵察觉，然后恶灵变得能攻击到自己。

　　“你，看得见我吗？”

　　恶灵第二次这样问，嘴几乎快要贴到见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