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囚心
她知道，自己没机会达成最后的愿景，道出那句早该说出的歉意话语了。
所以……
她艰难地侧过头，趁着自己尚未失去人性，看向脖颈处的血色小蛇。
“杀……杀了我！”
她不想再害人。
不想再有人因自己而死。
然而，此时在她的目光中，见到的却是……
血色小蛇，露出了相当人性化的讥笑神色。
“不。”
它口吐人言，如恶魔的低声耳语，彻底破灭了紫发少女的最后一丝幻想，“我只会欢迎你，雷电芽衣……”
“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的同胞（神的信徒）了。”
“！！！”
听到这些话的瞬间，雷电芽衣瞪大了双眼。
但紧接着……
“嗡~”
她那脆如琉璃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其眼神，已然有了变化。
不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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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
第二卷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凌刻：落子无悔哦（二合一）
有一个既定事实，不得不在此言明。
就……如今再度成为了「雷之律者」的雷电芽衣，其体内于时下诞生的律者意识，显然不可能又是从前那个所谓的「雷电女王」。
凌刻显然是不会允许这种能恶心到自己的情况发生的。
因此……
“这就是你的落幕啊！雷电芽衣。”
星穹列车上，凌刻望着远方的雷暴，目光平静。
现在，强行掌控紫发少女身体控制权的，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雷电芽衣了。
当然了，她的自我意识并未消散。
就如同原历史轨迹中的未来，那个「侵蚀之律者」的情况一般……
作为樱的妹妹，铃在被逐火之蛾的士兵杀死、律化后，当时爱莉希雅还没有献祭自我，因此那时候的律者，没有重拾人性的可能。
但当爱莉希雅自我牺牲，人律回归了茧，于五万多年后，铃依旧再度有了人性。
换言之，哪怕是最初只能成为杀戮机器的律者们，其人性部分也并未彻底消失。
只不过，没有爱莉希雅的祝福，没有那「还原」和「连结」的助力，她们就几乎不可能反压制律者意识。
这就更别说，某些在现文明纪元诞生的律者意识，还会特别照顾原有的人类意识了。
放在原历史轨迹的前文明纪元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
“雷电芽衣，如果你真能升华自我，凭借「虚无」命途的特殊性，倒是还有那么几分重拾本心的可能。”
“不过，可惜啊……”
可惜，凌刻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雷电芽衣，有这种潜力。
更何况，眼下周边的情况，对雷电芽衣……乃至某白发少女而言，都糟糕透了。
毕竟……
“那是……”
琪亚娜在离开星穹列车后，她几乎在看到了那处红色雷暴的第一眼，就确认了那边区域内能造成这种动静的人，究竟是谁。
自然，同样的，她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西琳，也确认了这个情报。
一时间……
“雷——电——芽——衣！”
白发少女的双瞳，瞳色开始不断闪烁，就像是接触不良的信号灯一般。
琪亚娜顿时心急如焚，“西琳，你不要……”
“闭嘴！！！”
这个瞬间，滔天的恨意，化作炙热的「毁灭」之炎，席卷了周边的一切。
冰雪瞬间消融，山林开始燃烧。
白发少女的身体颤抖着，但依旧在……如同看到圆月的狼人一般，疯到极致地朝雷暴所在的方向奔袭。
此时，西琳的激昂意志，一转此前的颓势，暴虐地压制住了琪亚娜的抵抗。
“西琳……”
“都说了，给——我——闭——嘴啊啊啊啊！！！”
刚刚，因为琪亚娜的反抗，自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登神机会。
西琳本就一肚子火。
现在，自己的最大仇敌——雷电芽衣，就在不远处。
又是琪亚娜！又是她要阻止自己。
“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必须如你所愿吗？”
“你想要我放下仇恨，我就必须一笑了之？”
“你以为你是谁？”
暴怒之下，西琳反而思路清明，“给我……滚！”
感受到体内的反抗之力依旧没有减弱的意思，她眼神一厉……
「分裂」。
“嗡~”
焰光一闪，原先身高超过一米六的白发少女，瞬间化作了瞳色分别为金、蓝的两个小女孩。
“唪~”
西琳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命途之力该如何使用。
她在强行将琪亚娜分裂出去之后，虽然身体幼化，但「瞬移」的能力依旧能发动。
琪亚娜再也阻挠不了自己。
顷刻间，不过两次空间跳跃。
“找到你了！”
传送至半空中的西琳，借着月色，看到了那头生鬼角的紫发少女。
此时，后者神色淡漠，也注意到了半空中的西琳。
二者对视的瞬间……
“去死！”
“哼~”
完全遵循体内杀戮本能的雷之律者，与彻底被复仇之心所支配的西琳，雷电与火光，激烈碰撞在了一起。
但，仅仅一瞬……
“噗~”
幼化的西琳，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对方与自己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了！
西琳显然不知道，如今的这位雷之律者，可是「虚无之雷」。
她不仅拥有掌控电磁力的律者权能，还能够动用雷电芽衣的「虚无」之力。
随手，雷电芽衣在误入「虚无」命途之后，她用到的招数依旧是放电、挥刀居多。
但这还是当前时代，第一次有命途行者律化。
且这个命途行者，还是一个身负旧日（现文明纪元）时代由盛转衰……最终全灭的巨大因果的「最初之因」的存在。
她的能级，高得离谱。
此前，雷电芽衣就已经能和凯文过招。
而现在……
“轰！”
依旧是毫无科学含金量，无比野蛮的律者权能使用方式。
雷之律者不过对着西琳所在的方向，随手追加一挥刀，前方数十公里的扇形区域，便尽数湮灭在了狂暴的雷光之下。
昔日，凯文全力施为，能给地球梳中分，能将整个欧洲中部化为一片焦土。
而今天，雷之律者展现出来的破坏力……
“啧啧啧~动静挺大。”
作为少数的观战者，凌刻此时甚至都没有继续待在观景车厢内。
前一刻，他不过一步踏出，身形便出现在了星穹列车的某一节车厢的顶部。
他双手插兜，就这么随意地站着，背后圆月当空，构成一幅绝佳的仰角幻景。
凌刻非常清楚，现在的西琳，哪怕琪亚娜完全不阻止她，她也绝对不是雷之律者的对手。
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而且……
“唪~”
数公里外的空中，焰光一闪，白发少女的身形浮现。
刚刚，身为当事人的西琳，乃至身为观战者的凌刻，都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即：西琳的「分裂」能力，似乎进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升华」了。
因为，此前当雷之律者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西琳虽然能瞬移逃跑，可琪亚娜……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记忆」命途，那逆天的「记忆复现」能力也不知道用。
现实，终究不是可以强行变得很美好的幻想故事。
前一秒的琪亚娜，是真的被雷之律者给杀了。
但，当时作为「分裂体」的她死亡，意识却直接回到了存活的西琳体内。
于是，幼化解除，白发少女再现。
这种能力表现……
“倒是和《魔兽争霸》系列里「熊猫酒仙」的终极技能「火土风暴」有些类似。”
凌刻随口点评着，甚至还有闲心吐槽：“只要有一方存活，另一方就算被杀也不会死，妥妥的用事实堵住某卫宫少年的嘴。”
人被杀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