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哎呀，你怎么做到的？明明本堂主真的很在意七七啊？”胡桃凑到七七身边，她伸出手想要触摸七七，但这样的动作却被门外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那自然是七七十分排斥胡堂主，这才没什么作用，不过另一位客人能一次就成功，倒也颇为惊人。”穿着绿色衣物，脖子上挂着一条蛇的高个子男性走近不卜庐，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手中提起药箱，很显然，这就是外出看诊归来的白术。
“是你！”胡桃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白术的嫌弃，虽然不至于敌视，但言语上自然也不会好声好气。
“明明是胡堂主闯进了我这不卜庐，还危害了不卜庐中的药童，若不是我恰好在这时候回来，指不定七七已经被你不知道带到哪去了。”白术的语气颇为柔和，就如他那总带着亲和感的外表一般，只是他的身形颇为单薄，明明是医生但在气色上也称不上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劳累所致。
“也罢，我并不想与胡堂主起争端，相较之下我更在意另一位客人究竟是谁。”白术将目光放在了琥珀身上，琥珀此时身前挂着一整只七七，一时间看起来倒也颇为有趣，面对这位白大夫，琥珀也作出了回应。
“白大夫可以称呼我为奈菲，我是来自须弥的学者，这次受到友人邀请来璃月一段时间，先前恰巧遇到了胡堂主，谈到一半看到胡堂主突然拿起铲子就离开了，颇为担忧就跟了上来。”琥珀的解释十分清楚，白术闻言点了点头。
“那这次倒是有劳奈菲了，想来若不是有你在，我可要费好些功夫找寻七七。”白术走到柜台前将药箱放下，向琥珀表达了感谢，这番话引起了胡桃的强烈反对。
“姓白的，你这番话可不太合适，本堂主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七七明说了不愿意被我送去往生，我也不会强求。”胡桃拍了拍平坦的胸膛，挺直了腰板。
璃月重视契约精神，这里的契约精神指代了很多东西，像是重视契约本身，像是重视承诺与约定，也能指代重视原则等，而胡桃是一个重视原则的璃月人，她自然不会不顾七七的意愿将其埋葬——但之后她可以试着说服七七嘛！
“哦？那倒是我失言了，还望堂主莫要怪罪。”白术并不想计较这些，利落的道了歉，他来到琥珀旁边，对着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琥珀身上的七七说着话，语气颇为柔和：“七七，该下来了，你体质属阴，乃是极寒，长时间这么做可是会危害到客人身体的。”
七七这才抬起了头，她看向白术，似是才发现白术已经回来了。
“是白先生。”七七语气平缓，她看着白术，片刻之后又开了口：“白先生，这里，很安全，七七，喜欢。”
“奈菲，好，胡桃，坏。”
“哎！怎么这样——”胡桃一时间颇受打击，而白术暗暗压下了眼中的些许惊奇，七七身为僵尸，摸起来就像是一块冰，但她很怕热，也不喜欢温度高的地方，像这样扑到一个人怀里面的景象可谓是十分少见，在此基础上七七更是对一个只是接触了一会的人给予了可谓是极高的评价，真是难以想象。
“看来七七很喜欢客人你，不过七七，再这么下去可真的要冻伤客人了，快松手吧。”
伴随着白术的话语，七七松开了手，她快步来到了柜台旁，拿起了被琥珀放回上面的笔记，随后一边频频看向琥珀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琥珀看过去，发现七七是想用文字和图画记下琥珀的存在。
“七七，记性不好，但七七，不想忘记。”七七这么说着，明明是平淡如死水的声音，却让琥珀莫名感受到了些许压力，她完全无法想象像是这般做出行动要自己给自己下敕令，然后敕令一旦出错就会陷入死循环，加上没有味觉，身体僵硬，以及记性极其不好的情况该如何生活。
琥珀喜欢小孩子，像是七七这样长得像是小孩子的也在琥珀喜欢的范围内，这种喜欢是大人对于小孩子的关爱，先前大抵也是因此，琥珀才能一次就终止了敕令。
面对七七，琥珀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心疼，她思索了片刻，装作从腰包中取东西，然后拿出了一台机械，那正是一台留影机，但不是几年前的那台，当下这台是琥珀花了大价钱新购置的，能够拍出彩色照片的留影机。
“我记得这东西是枫丹的技术吧，还挺贵的，客人也是有心了。”白术一眼就看出了琥珀想要做什么，他走上前主动拿过了留影机，在琥珀的配合下拍出了一张由琥珀抱着七七的照片。
“在今晚之前我会把照片处理好，那样子就能保存很长很长时间，到时候我会把照片送过来的。”琥珀收起留影机，这代留影机虽然已经能快捷的拍摄并吐出彩色照片，但想要照片经得住保存，那还是要进行一系列的处理，这需要花上一些时间，琥珀也就打算先行回去，到了晚上再来拜访。
“这样也好，虽然现在没什么客人，但不保证之后没什么客人，我还需要将药材分拣一下，就不送了。”
在一些简短的交谈后，琥珀离开了不卜庐，有白术在胡桃自然也不想在这里久呆，也跟着琥珀的脚步离开了此处。
第六十八章：璃月国粹
在璃月，有一种源远流长的游戏，名为“麻将”，麻将分为字牌与序数牌，每一张牌都有四张，其中字牌包含东风南风西风北风，又被称为风牌，剩下的则是被称之为三元牌的中、发、白，也就是红中，发财，白板。
序数牌则是从一到九的筒、万、条，游戏刚开始每个人手中都拿取13张牌，由庄家摸一张牌并打出一张牌，随后庄家右手边的“下家”再摸一张牌并打出一张牌，以此以逆时针的方向依次摸牌打牌，直至有人达成了和牌的条件，亦或者牌摸光了还没有人和牌，那么便流局。
麻将想要和牌则需要凑齐四副“面子”与一个“龙头”，其中面子包含刻子与顺子，刻子即是三张一样的牌，顺子则是类似于一二三万这样三张连在一起的牌，龙头则是两张相同的牌，满足这个条件即可和牌，在此基础上根据牌型的不同得到不同的分数。
麻将中有三种常见术语，名为“吃”、“碰”、“杠”，吃通常是上家——即左手边的牌手打出了一张牌，而这张牌与你手中的牌可以凑成一个顺子，那么就可以宣告吃，并把这三张牌明牌，放置在右手边；“碰”则是任意一个除自己外的牌手打出了一张牌，而这张牌可以和自己手中的牌凑成一副刻子，那么便可以宣告碰，同样要把这三张牌明牌放在右手边。
如果两个牌手同时宣告了吃碰，但一个人喊的吃另一个人喊的碰，则碰的优先级更高，而“杠”则分为两种，“明杠”与“暗杠”，明杠即牌手手中有一副刻子，但这时有人打出了与刻子一样的牌，则可以宣告杠，将这四张牌明牌放置在右手侧，同时摸一张“岭上牌”，岭上牌即开始摸牌时特意留出来的一部分牌，可以用于达成一些特殊的效果。
暗杠则是手中摸到了四张一样的牌，这时便可以将四张牌以盖下的形式放置在右手边，称之为暗杠，同样也可以摸一张岭上牌，杠在抢牌时比吃碰优先级更高，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杠名为“加杠”，即在右手边已经碰了一副刻子的情况下又摸到了一样的牌，则可以选择加杠，将手中的牌放置在刻子中组成杠子，同样摸一张岭上牌。
和牌也有差别，分为自摸和与抢和，自摸即通过自己摸牌凑齐了最后一张牌，达成和牌，抢和则是牌手缺一张牌即可和牌，这时候有人打出了那张牌，则可以宣告和牌。
麻将在各地的打法不尽相同，但原则上大同小异，在麻将上发展出了明显区别于璃月麻将规则的则是稻妻麻将，稻妻麻将有更多的规矩，但比起常规璃月麻将更考验“策略”；完整的璃月麻将还存在名为“花牌”的增加得分的牌，但当下璃月的常规玩法鲜少加入花牌。
“奈菲你会打麻将吧？其实不会打也没关系，本堂主很愿意教你！”胡桃坐在牌桌前，她的对面坐着琥珀，右手边坐着钟离，左手边坐着被她称呼为青雀的月海亭员工，这打麻将便是由青雀提出来的，也不知道明明月海亭的工作并不算轻松，她是怎么有时间来找胡桃约牌的。
胡桃今日闲来无事，有意同意这个安排，但一桌麻将需要四个人，她加上青雀只有两人，因此便盯上了路过的琥珀与今日待在往生堂中的钟离客卿。
“会打一点稻妻麻将，不过对璃月麻将也有些了解，这次有什么附加规则么？”琥珀看着眼前桌子上已经摆好的四方牌阵，沉吟了片刻后问道。
“倒也是，如果没点附加规则的话打起来太快了，完全没什么意思，咱们好好想想加什么限制？”青雀接了琥珀的话茬，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袍子，生的娇小玲珑，只是看脸的话也颇为可爱。
“如此，不如便‘断一门’吧。”钟离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他显然对于这种游戏很是在行，只是片刻就想出了合适的附加规则。
所谓断一门便是开始时，选择筒、万、条其中的一种，放置在牌阵与自己的牌之间，这一局自己不能在牌型中使用这类牌和牌。
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应了下来，一局牌也正式开始了。
胡桃作为组织人第一个坐庄，牌山已经提前垒好，众人开始摸起最初的13张牌来。
几人快速拿了牌，并码好了牌，琥珀有段时间没打过麻将了在这些上花的时间比起另外三人要多一些，三人对此早有预料，抱着宽容的态度应对，并没有出声催促。
“……”琥珀看着手中的牌，她的手中牌不可谓不差，没有两张一样的牌的同时，还组不出一副顺子，倒是已经凑齐了龙头，但这完全没有意义。
钟离与胡桃断掉了筒，而青雀则是断掉了条，琥珀手中三种牌的数量相差不大，她稍加思索，选择断掉了万。
从庄家胡桃开始，几人轮流着摸牌打牌，这局牌大抵是在场几位的牌都不怎么好，也可能是有人想要做出更大的牌，场上的牌转眼间已经打出去了一半，钟离右手边已经凑成了两副刻子与一副顺子，青雀则是两副刻子，而琥珀右手边则什么也没有，胡桃也是如此。
又是一次摸牌，琥珀看着手中摸到的东风，又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打出去的牌——那里面没有任何一张风牌，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牌局已经近半，这时候被打出去的牌中没有风牌那大概率意味着风牌被另外三人握在了手中，只待风牌被打出后碰出刻子甚至是杠子。
只是这样那也还好，但钟离与青雀右手边的两副刻子，也不是由字牌组成的，琥珀看向此时已经眯起了眼睛的胡桃，心中生出一个颇为吓人的猜测——胡桃手中大抵全是风牌，她是要做大小四喜！
四喜即指牌型包含了东南西北风，若是其中由东南西北风组成了四副刻子，那么加上任意一个龙头便是大四喜，若是其中只有三风刻子，剩下的一风是龙头，那么再加上任意一个面子便是小四喜，可无论是大四喜还是小四喜，都不是一个分数低的牌。
这次可是有“点炮”的规则的，即若一人抢和，那么是谁放出的最后一张牌导致了别人抢和，抢和的人赢得的分数所对应数量的摩拉将直接从那人的身上拿取，算作那人“点炮”，自摸和则是吃另外的三家。
琥珀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她到现在已经几近听牌，而胡桃大抵已经开始听牌，琥珀自己的牌并不大，但胡桃的牌大概率很大，与其寄希望于自己这牌胡了拿一点点分，那还不如将它拆掉，避免自己点炮为好。
“——东风。”在思索了片刻后，牌被琥珀轻拍在桌子上，胡桃一时间笑的十分灿烂，她将身前的牌推倒明牌。
“和啦！”胡桃的话语中满是兴奋，“东南西北风与红中龙头，大四喜！”
“哎呀！大四喜，这可是最高的88番，东南西北风加上红中龙头，也是字一色，加64番，同时还是三暗刻，再加16番。”青雀见状摇了摇头，明明场上完全没有任何一张字牌，摆明了有人要做大四喜，为什么还要点炮呢？
璃月标准麻将一个系列的牌型计高不计低，像是大四喜不计三风刻、幺九刻，对对和等，饶是如此琥珀这番点炮也一共承受了168番的损失，麻将是要赌钱的，这次四人玩的是小牌，一番算做1摩拉，琥珀失去了168的摩拉。
“本堂主都还没和过这么大的牌！对不住啦，奈菲——”胡桃喜形于色，琥珀见状只是微笑以对，她故意打出东风便是因为这个，璃月麻将向来都很“快”，极难做出大牌，像当下这般大牌都有可能是此生仅有的一次，在场几人大抵都是见识过世面的，要是放在别的地方估计已经大叫起来了。
相比起极难做出来的大牌，她失去的只是168摩拉而已，让胡桃开心一次也没什么——反正她不缺这点摩拉。
“唉，我都已经快和了，时运不济啊。”青雀将牌推倒，无奈的摇了摇头，钟离则是淡然的加入了洗牌中，经历了快速的码牌后，几人开始了第一局的第二圈。
璃月麻将一共四局，一局4圈，也就是不计连庄的情况下一局要打16次，每一局结束牌手要互换位置，东与南互换，西与北互换，此后每新的一局开始前都要再次换一次位置，坐在东的便是庄家，其余三人则是闲家，以此确保一整场下来每人都可以坐庄，刨除一些别的分支规则外，庄家通常没什么优待，但常常有人认为东方乃是风水宝地，利于赢牌。
现在常见的打发乃是半庄，一共打两局，一局四圈，每一圈开始前都要互换位置，这样子半庄下来，不考虑连庄的话每人都可以坐两次庄。
“输牌嘛，很正常的，下一局赢回来便好。”琥珀嘴角微勾，她依然表现的云淡风轻，她手中那连她都不知道有多少的摩拉给了她这般底气。
琥珀看着手中的牌，思考着这是否也算是时来运转。
第六十九章：归途
“杠！”青雀摸出一张牌，她又拿起身前的三张牌，以盖放的形式放在了右手边，同时摸向了岭上牌，当岭上牌映入眼帘时，青雀瞪大了眼睛。
“再杠！”四张牌再次被青雀以盖放的方式放在右手边，她再次摸了一张岭上。
“啪——！”又是四张牌被盖放在右手边，这一声麻将拍在座子上的声音就好似钟鸣，胡桃与琥珀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再杠！三连杠！”
“呼……”青雀深吸一口气，摸向了岭上，她的右手边已经有了三个暗杠，而身前还有一个暗刻，如果这次能再次摸到需要的牌的话，那将成就四暗杠，以及又一次摸牌的机会。
“成了！四连杠！”青雀几乎要欣喜若狂，当下牌局还只是刚开始不久，剩下的那张牌她单吊也有极大的和牌概率，会让剩下三人防不胜防。
一时间胡桃的惊愕溢于言表，琥珀也皱紧了眉头，只有钟离依旧保持着平淡的模样。
“最后一张岭上牌——”青雀摸向了最后一张牌，如果这次摸到了她所需要的那张牌的话便是杠上开花。
先前四连暗杠的概率已经足够小，这次再能摸出龙头的概率更小，但青雀却突然有了种预感，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凛，宛如拔刀一般拿起了一张岭上，伴随着这张牌映入眼帘，她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四暗杠！杠上开花自摸和！”伴随着这一张牌被拍在桌子上，青雀也发出了略显嚣张的笑容，她同样少有做出过这等大牌。
四杠同样是88番的最高番，而四暗杠则额外计64番，它还同时是两个双暗杠，额外计12番，杠上开花再额外计8番，总计172番，这比原本胡桃和的那一次都要高，那次还是琥珀特意点炮的情况下和的牌。
“哎呀，这次我可输惨了啊。”琥珀看着被青雀掀起供在场另外三人检查的暗杠，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今天的运气的确不好，三个人轮着赢她的钱，而且不知怎么得，原本在璃月麻将中少见的20番以上的牌在这一桌频频出现，若是这一桌发生在璃月牌室的话，想来一定会被围个水泄不通——这场面可太少见了。
最初是胡桃的大四喜，之后又是钟离的十三幺，好不容易快结束了，最后一把又是青雀的四暗杠，这三人简直太可怕了。
琥珀合计了一下，这一天她至少打出去了1000摩拉，剩下三人没一个赔钱的，胡桃赚了三百多，青雀赚了四百多，钟离赚了两百多，只有她亏了。
“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嘛，抱歉啦。”青雀站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场三人她赢的最多。
“奈菲要是难受的话，不如本堂主请你吃顿饭？连带着钟离客卿和青雀一起吧，就去万民堂！”胡桃是很有情商的，虽然古灵精怪的，但该懂的东西都懂，她这番言语传入琥珀耳中，琥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下午我便要离开璃月回到须弥了，在此之前聚在一起吃顿饭倒也很不错。”
“啊？奈菲你要回须弥了？”胡桃瞪大了眼睛，她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这几天她经常见到琥珀，一来二去也算成了熟人，在前天琥珀还兼职临时的往生堂工作人员为往生堂解决了一个业务上的麻烦，胡桃这次请吃饭也有感谢琥珀的意思。
那时候那位客户是住在璃月的父亲死了，但那人常年生活在枫丹，也算是在那里扎了根，他想为父亲办一个有别于璃月传统的葬礼，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便找到了往生堂试着问问——可问题是往生堂也不熟悉枫丹那边的丧葬流程啊？最终还是路过的琥珀主动帮忙，打扮成了枫丹司仪的模样，主持了一场让客户十分满意的葬礼。
而琥珀其实也只是照着自己的记忆试着做而已，琥珀完全没想到在主持葬礼上，她还挺有天分的，那肃穆的神情与那极具感染力的话语，让客户哭的稀里哗啦的，在场之人无不感伤——哪怕他们有很多根本不认识死者。
“既然是要回须弥，那么丰盛一些为上，只可惜新月轩与琉璃亭需要提前预约，倒是不能去那里为奈菲饯别。”接起话茬的是钟离，他向来较为重视排场，在这时候提起琉璃亭与新月轩倒也正常，“堂主把我这次赢来的摩拉也作为开销吧，如此也算物尽其用。”
“那行，把我的这些也加进去吧，之后叫上一些别的好友，咱们这次热闹一些。”青雀也颇为豪爽，她打牌向来是在意打牌本身也不是赢钱，也因此并不是很看重这些钱的去向。
“如此就谢过胡堂主了。”琥珀嘴角微勾，她接受了三人的一片好心，同时用余光看了看钟离，她原本还在想钟离赢了她的钱后短时间内就不算是出门不带半颗摩拉了，却没曾想这人转头就把摩拉给了胡桃，明明是财富之神，却没有摩拉，这可真是奇妙。
胡桃小小的吐槽了一下钟离这时候都还想着琉璃亭新月轩，随后让琥珀稍后再前往万民堂，只需要一会她便能准备好。
琥珀点了点头，对于片刻之后饯别午宴倒也是提起了些期待。
……
“不知您这几日在璃月感觉如何？”在飞回须弥城的飞艇上，富商向着脸色颇为柔和的琥珀问道，而琥珀回想了一下先前饯别午宴上的喧闹，笑着开了口：“挺好的，认识了很多朋友，见到了很多美景，更重要的是开阔了眼界，璃月不愧为历史悠久之国，果真美妙。”
“您能感到愉快就好。”富商闻言点了点头，算是打消了一些疑虑，在他来见琥珀前，百晓带来了凝光的新安排，凝光要求他必须要与琥珀打好关系，与琥珀合作对驻扎须弥的他们定然好处多多。
接下来的连续长时间飞行在一片安静中度过，直至飞艇落地，琥珀推开了房门时，已经到了午夜。
当下是须弥城中偏冷的季节，琥珀披上了那件大氅，虽然对于旗袍琥珀不怎么习惯，但这身大氅她还是很喜欢的。
而推开房门，映入琥珀眼帘的是被放在显眼地方的小篮子，篮子中有几封信。
“敬启，奈菲同学，我想在半个月内，你得到道成林一趟。”
“有关精神与身体二元论的论文已经完成，但这段时间我较为繁忙难以脱身，希望你能来道成林这边拿一下论文，将它提交审核。”
“哦，对了，来的时候记得帮我买一本识字用的书，如果能顺带带点你觉得合适的学前教材就更好了，不瞒你讲，我近日收了一位名叫柯莱的徒弟，是个很努力很刻苦用功的小姑娘，你到时候也可以顺带见见她，你们应该能相处的很好。”
“——你的前辈提纳里。”
透过信件，琥珀仿佛能想象出提纳里写这封信的样子，而信中提到的柯莱琥珀也有印象。
真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原本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诸多存在也渐渐和她产生了联系，真是奇妙。
琥珀看了一眼深处的房间，看了一眼那已经躺在床上进入了睡眠的阿祭，她当下也算是越来越像人了，这不止表现在言谈上，也表现在生活习惯上，要知道镇灵可不需要休息，但阿祭偏偏有了睡觉的习惯。
那银色的发梢被透过窗户的月光照的雪亮，仿佛凝结上了一层霜，房屋中一时间也只存在阿祭呼吸的声音。
琥珀在椅子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打开了第二封信，这第二封信乃是来自教令院，她研究的制冷液在学术价值上得到了极高的评价，经过今年的评审后，她得到了由教令院签字了的资产转让协议，那是一处教令院附近的房产，周边的风景很不错，出门走几步就是宝商街，可谓是十分方便——价值自然也是十分高。
之后只需要琥珀带着这份协议前去公证处，办理一下房产手续即可，信中也提到了若是琥珀不想要这处房产，也可以联系教令院，他们会将奖励改成价值相等的摩拉。
白嫖一处房子琥珀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当下所住的这间房屋终归有些狭小，而且是以月租的形式，这下倒也是瞌睡了遇到别人送枕头，琥珀快速的计划了一下之后的日程，决定在一天内搞定手续，这一天后就动身前往道成林。
为阿祭盖好了被子，琥珀又坐回了书桌前，她还暂时不太想睡，便拿出了一本大大的相册，又取出了几张相片。
前两张相片是琥珀在琉璃亭与新月轩品尝到的菜肴，这两家餐馆无愧于那般名声，手艺的确是极好的，尤其是不用自己买单那一点就更好了。
至于花凝光的钱琥珀是否安心？那她自然是十分安心的，本来就是凝光承诺过的，她也就没吃几顿，天权星犯不着因为这点摩拉跟她斤斤计较。
而第三张相片则是琥珀抱着小七七的照片，这张照片有两份，另一份被琥珀妥善的粘在了七七的笔记上。
第四张相片是琥珀担任司仪的模样，她的身边还站着同样穿上枫丹服装一脸肃穆的胡桃，这姑娘平时没个正经，但到了那时候却出乎意料的靠谱，为琥珀省去了不少麻烦——至于这张照片则是钟离拍的，他为了搞懂留影机怎么用也是费了一点时间，那场面还挺有趣。
剩下的一张相片则是琥珀临行前拍摄的，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钟离、胡桃、青雀、瑶瑶还有另外两三个琥珀在那几天认识的人，那氛围颇为温暖。
这些相片被琥珀妥善的装点在了相册中，这相册到现在为止已经被填上了好几页，是琥珀亲手制作的，用在之后保存任何她想保存的回忆。
等她老了，真正安宁了下来，或许就可以真的像一个老奶奶一样，躺在躺椅上翻阅着相册，细数过往，然后安然享受剩下的时光。
——那样的结局，也蛮不错。
第七十章：艾尔卡萨扎莱宫
须弥雨林已经连续维持了三天的阴天，直至今日，阳光才真正刺破了云层，穿透了枝叶，经过植物的“稀释”，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显得有些斑驳。
一阵风吹过，吹响了树叶，也吹动了卡维衣衫的下摆，今天是工程的竣工日，卡维站在高处看着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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