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就是须弥唯一指定赤王神使 第69章

作者:柚子小天使

  “卡维先生,我今天挤出时间来到这里,可不是听你缅怀过去的。”多莉双手抱胸,眉头微微蹙起。

  “我知道,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卡维将视线收回,眼中闪烁着某种莫名的光辉,“我请求您来到这里,是有一个提议要讲给您听。”

  “……哦?”多莉的姿态稍稍正式了一些,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她一眼就看出了卡维当下究竟是何种状态。

  卡维是一个切实的理想主义者,确切地说,是一个几乎脱离了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多莉并不在乎形成卡维这般性格的原因,但这性格导致他做的一些事情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很是“疯狂”,像是不惜签下责任书也要坚持说服将原定的地址改变为那处悬崖——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卡维为这次冲动付出了代价。

  “我在想,与其将这些钱作为赔偿,彻底宣告我这次的失败,不如将作为新的卡萨扎莱宫建造的资金——桑多玛哈巴依老爷,我恳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承担这次一切的建造成本!”

  “……”多莉瞪大了眼睛,她走南闯北了这么久,反而真的没遇到过像卡维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以商人的角度计算,如果卡维选择自己出钱建造卡萨扎莱宫,那么将付出比赔偿更多的摩拉。

  “哎呀哎呀——你确定?”多莉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带上了些许的笑意,她是一个商人,商人最会计算得失,一方面是拿到赔偿后,去花比赔偿更多的钱请别人再建造卡萨扎莱宫,另一方面是自己不要这个赔偿,但能得到价值比这个赔偿要高许多的新的卡萨扎莱宫,让商人去选择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犹豫,与之相比先前的怒火也不值一提。

  “——只要您肯给我机会。”卡维抬起了头,他的眼中闪烁着的是多莉完全不理解的光芒,名为“理想”的光芒。

  有人非要孤注一掷把所有财产砸在理想上,商人怎么会阻拦他?商人不懂理想的无价与重量,但商人最懂利益上的得失,多莉当即起草了一份合约,卡维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名字。

  卡维全部的身家只能填补基础建造资金的7成,而剩下的3成则是由多莉垫付,在之后将成为卡维的“负债”,多莉给了卡维一周的时间,要他务必绘制出新的蓝图。

  卡维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回到了那座七天后不再属于他的房屋,商人所计较的得失是他所不在乎的东西,在理想面前这些都是外物,卡维端起厨具,久违的做起烤饼来,以烤饼搭建出了脑中新的卡萨扎莱宫的雏形,又在上面倒上酱料和酸奶,摆成了一盘十分漂亮的点心。

  这是卡维父亲的拿手料理,在父亲去世后卡维就不怎么做它,在今日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尝尝它的味道。

  但真到了吃的时候,卡维却犹豫了,他有些不忍心破坏这由烤饼所搭建的卡萨扎莱宫,它浓缩了卡维的一切,不只是身家,还有他的一切理想。

  在这座学城中,除了真正醉心艺术的人,没人知道艺术家在须弥承受着什么,随着教令院对学术成就的推崇渴求,学者群体越发崇尚纯学术与实用技艺,而六贤者的作风更是加剧了这一过程,观念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在当下这个时代,“艺术是无用之物”的观点逐渐占据主流,艺术工作者遭到边缘化对待,许多与艺术挂钩的学科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去艺术化。

  在这之前卡维也接手过许多项目,但这些工程项目更多被认为是流水线化的,他为项目提出各种美观的设计方案,均以“没意义的过度包装”、“项目只需要实用建筑”为由遭到否决。

  他原本追求为每一个人做出兼顾艺术美与实用价值的良好设计,现在艺术成了笑话,人们否定了艺术存在的必要性与价值,自然不会再给他任何的设计空间,卡维认为建筑就是艺术,他坚决反对艺术无用的观点,然而他终究生活在现实而不是理想中,现实强制他需要技术支持和投资,导致他无法脱离相关圈子,更不能将态度摆在台面上招致撤资,那会牵连太多人。

  他昨晚坐在废墟上想了一夜,他在思考这是不是他仅有的机会——仅有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艺术的机会;是就此退却,继续去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情,还是拼上一切,去追求他想要的。

  不为别的什么,他只想贯彻自己的理想,在此之前,他从未单纯地为自己考虑过,罪恶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因为罪恶感,他从未对母亲说过,他希望母亲能留下来陪陪他,他对母亲装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状态,也对许多人都装出类似的状态,他将苦闷尽藏在心底,从不对人诉说。

  他装的很好,连母亲都没能发觉他藏在心底的累累伤痕,他装的很好,与他共事的同学也一直觉得卡维是一个阳光开朗的人,虽然一些时候显得不切实际,但终归可以信赖。

  他只有在建造卡萨扎莱宫的时候感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那些,不用在意任何东西,只需要尽情书写他的才华,去展现自己想要的艺术,卡萨扎莱宫就像是一个阶梯,通往他理想的阶梯——他绝对不想将其放弃。

  “你的理想主义只是对于现实的逃避行为,而这仅仅源自你心中的负罪感。”这是很久以前某人对于卡维的评价,那人大抵看的很透彻,这些评价是一针见血的,也是卡维明明知晓却不愿意面对的,跟那想象中的理想国比起来,现实实在太过于残酷,卡维始终没能从过去中脱离出来。

  “呼……”拿起勺子,卡维敲碎了烤饼搭建的卡萨扎莱宫,看着其中那反射着阳光的物什,他的喉头突然弥漫上了苦涩。

  碎裂的烤饼中躺着一颗璀璨的神之眼,它是如此的绚烂,宛如天上的幻国。

  卡维是知道神之眼这一存在的,他原以为这神奇的证明会在危险时刻降下,可他在以往的一次危及生命的塌方中也没能得到神明的注视,而是拼尽全力才得以生还。

  ——这枚神之眼,它来晚了好多年。

  ……

  笔锋自画板落下,线条被精心的一条又一条勾勒出来,金发的男人专心地绘制着,他的脑中回想起以往的一件又一件事,而这些化作了最好的养料,被他全部倾注在这设计图中。

  天马行空的想象被落实在蓝图上,人人都知名为卡维的妙论派学者有对于艺术的追求,却鲜有人知它第一追求的乃是安全性与质量,艺术是他从未放弃的东西,是他与别人的区别所在。

  艺术是风,是光,是能支持人飞翔的翅膀,学者们拒绝这般感性的存在,但正是有着情感的存在,才支持着人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它绝不是毫无意义之物,卡维会证明这一切。

  勾勾勒勒,写写画画,精妙而又富有传奇色彩的蓝图跃然纸上,大胆的创新设计,搭配合理的各色植物与花卉,这座建筑好似人间仙境,奢华的住宅与森林融为一体,甚至比那宏大的教令院更为传奇。

  艾尔卡萨扎莱宫,卡维所浓缩的理想,他所倾注了一切心血的存在,于今日落实。

第五十七章:远赴璃月

  “奈菲女士,我们已经飞入璃月境内了。”在运货用的莱纳德级飞艇中,璃月富商脸上带着笑容,显得颇为平易近人。

  “嗯,我看到了。”琥珀看着窗外的景色,她能看到不远处地面上的层岩巨渊,这里是璃月最大的矿场,但在今年被正式封闭,里面貌似出了什么事情。

  琥珀能感觉到这里的地脉是“紊乱”的,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切断了,想来应当是天空降下的修正之钉,那钉子所钉下的地方,地脉也将被切断。

  “这下面是……层岩巨渊对吗?我听说这里在几个月前被封闭了,是出了什么事?”琥珀转头看向富商,富商闻言面露难色,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告诉将成为天权星贵客的人应当也没什么。

  得益于之前的合作,枫丹那边的人快速便站稳了脚跟,而他们也借助冰柜大赚一笔——低温终是最好的保鲜方式之一。

  而当下很多家庭都已经选择买入家庭用冰柜,即为那种只有一米多长宽的方形冰柜,这是他们所制定的基础款式。

  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拥20%净收益的琥珀也积累了连她都不知道有多少的财富,这些财富被储存在依托于璃月黄金屋的钱庄中,可以随用随取。

  “层岩巨渊中突然出现一些不知其正形的‘黑泥’,很多地方还弥漫起了‘瘴气’,接触到这些的工人们会出现身体虚弱神志不清等症状,当下地下矿场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问题,因此不得不将其暂时封闭,等到调查完毕并解决问题后再重新开放。”

  “嗯?这种症状倒是有些类似于须弥的死域。”琥珀听着富商的描述,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死域。

  “是的,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用巡林官们净化死域的器械试了一下后,我们确认了这应该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死域净化装置对那些东西并不起效。”富商叹了口气,层岩巨渊是璃月最重要的矿场,甚至没有之一,它的停工可谓是对璃月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矿石出产不足加上矿工们的工作问题,这都不是小问题。

  “那只能希望能早日调查清楚问题的原因并将其解决了,不然对整个璃月来说都是一个大麻烦。”琥珀收回了目光,结束了这个话题,富商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璃月是一个多山的国度,平时想要从璃月来到须弥只能选取水路,虽然也有许多小路,但那些路安全性难以保障,当下随着飞艇事业的快速发展倒也算是多出了一个选择,前两个月伊卡洛斯还着手在除至冬与稻妻的国家主要城市中都设置了飞艇服务站,用于为这附近的飞艇提供维护与维修工作——当然这是要收钱的,但总好过要大老远的专程跑到枫丹好。

  而研发小组已经将大型载货飞空艇研发完成,正在其的基础上研究大型载人飞空艇,这也是伊卡洛斯的下一步发展方向,开展空中客运服务。

  大型飞艇经过商议被命名为阿赫玛尔级,最初开发飞艇的乃是琥珀与她所雇佣的枫丹匠人,它也因此而得名,至于它的大小则被定为50-100米的长度。

  看着窗外的景色,琥珀不禁回想起了前世,前世她一直有一个去各处看看的梦想,但最终它也只是梦想,在世近三十年,结果最后连出市的机会都屈指可数,甚至很少走出镇子,整个人就好似一只笼中鸟,而哪怕放在这一世,她这也只是第二次走出须弥。

  远远地琥珀能看到那漂浮在天空的阁楼,那正是璃月七星之天权星的空中庭院——群玉阁,它建立的时间甚至要比琥珀把飞艇送上天要更早,作为其基底来使整个庭院飘起来的乃是极其名贵的鸣霞浮生石,这种石头只是一小块就价值不菲,而足足能将整个群玉阁支撑起来的超巨型浮生石更是百千年难得一遇,群玉阁的存在也是凝光其所拥有财富的最为直观的展现。

  而纵观整个七国,除了伊卡洛斯外,手中拥有最多飞艇的便是这璃月的天权星,她也是第一批订购大量飞艇的存在,更是直接在璃月设立了一块用于停放飞艇的地块,各种璃月的特产在她的授意下远销他国,由此得到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财富。

  该说不愧为整个提瓦特最富有的商人,其商业战略上的眼光尤其可怕,她如此富有并非毫无道理。

  飞艇慢慢驶向璃月港,大抵是为了展现对群玉阁之主的尊敬,璃月的飞艇都不会在飞行高度上高过群玉阁,从须弥城到璃月港,历经大半个白天的飞行,终于在黄昏时降落在了璃月港附近的飞艇停靠处,富商颇为恭敬的带着琥珀走向璃月港。

  穿过一座大型拱桥,首先进入的便是璃月的集市,璃月的集市何其大,哪怕在夜晚也很是热闹,这般繁华是须弥城完全无法与之相比的,而顺着那颇为高耸的阶梯再往上,便是由西北往东南方向横穿整个璃月港的主干道。

  顺着这条道路望去,西北方向的尽头乃是玉京台,那是整个璃月港最高的地方,负责统筹璃月各项事务的办事处就位于那里,而从玉京台往东南方向行走一段时间,这里矗立的则大多是各种商贾政要们的房屋以及重要的商业设施,像是飞云商会的门面,亦或者享誉整个璃月的新月轩与琉璃亭。

  而位于西北方向的尽头,则是璃月港的居民区,这里居住着诸多平民,居民区往东则是璃月的造船厂,也只有像这样巨大的造船厂才能造出宏伟的巨舰,整个璃月港斜靠着天恒山,东北方向面朝着海洋,这里也是码头与集市的所在地。

  富商带着琥珀一路来到了玉京台,来到了那璃月的办事处大门前,富商对着矗立在大门前似是门卫的存在耳语了什么,门卫将琥珀带到一处拐角,让琥珀站在石台之上。

  片刻的等待后,石台开始上升,它径直上升到那矗立在高空的群玉阁,富商没有跟上来,只有琥珀一人前往。

  迎接琥珀的是一位穿着璃月传统服饰的看起来颇为飒爽的女子,她自称百晓,是天权星凝光的秘书。

  “群玉阁是由凝光大人坐镇的情报决策机关,此处悉查整个璃月的大小事务,各路信息无论巨细,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百晓向琥珀进行着简单的介绍,这些并非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东西,简单说一下也无妨。

  在百晓介绍的同时,琥珀也观察着这出群玉阁,它有着极尽辉煌的外表,从风格到选材上都毫无遗漏,随处可见的普通装饰品也同样价值不菲,而比起它本身的价值,这足以俯瞰整个璃月的高度,都在不容辩驳的昭示着这位天权星的地位之高。

  路上的守卫向着百晓与琥珀行了一礼,将大门拉开后,群玉阁内部更为奢华的景象也展现在琥珀面前,穿过巨大的庭院,进入其主体中,又走过长长的旋梯,琥珀终于见到了那位天权星。

  她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举手投足间都展现着上位者的气势,她在秘书的帮助下看着被贴在墙壁上的各种信息,进行着分析与决策的制定。

  相传璃月每逢大事,天权星都会来到这群玉阁,屏退他人,只带心腹三名,在她们的帮助下将各种线索、信息一份一份贴在那墙壁上,无论多大的事,在这墙壁被贴满之前,天权星都能拍板定案。

  在拍板之后,她会碾碎所有资料,将纸屑洒向窗外,这纸屑就仿佛一场碎雪,而这白色纸张上的墨迹,落在从商之人眼中,就好比雪地里的墨渍般扎眼,其上的一字一句,都可能让天权星做出会造成商界重大动荡的决策,而那时,他们的命运也就如这飘摇的“碎雪”般难以把握。

  当下显然并非那样重要的时机,不然这群玉阁不会还有四处走动的下人,百晓带着琥珀行至底楼,恭敬地向天权星汇报道:“凝光大人,客人已经到了。”

  “哦?”凝光从墙壁上的茫茫多的纸张中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琥珀,她的手中拿着一杆烟斗,那大抵是用上好的玉石铸就,其上有着常年累月把玩所造就的痕迹,应当是凝光所时常把玩的物件之一。

  “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久闻天权星的大名,今日一见与我想象中的多有不同。”琥珀向前走了几步,向凝光颔首致意,她举手投足间的许多细节证明她有很不错的礼仪教养,虽有一些地方不符合璃月的礼仪,但没必要拿这个苛责一个须弥人。

  “哪怕是在这璃月,许多商人面见我时都难以自持,你很不错。”凝光打量着琥珀,这般表现着实超出了她的预料,原本只以为是一个很有天赋与学识的学者,却没想到连心性上也如此优秀,倒也算是有才之人。

  璃月七星地位之特殊,让其中大部分都选择避免抛头露面,而凝光则是其中的例外,她除了坐拥万贯家财,本身也是极富有魅力的女性,追求者可谓是络绎不绝,出身玉京台的贵公子、事业有成的年轻富商、周游七国的大船长,如此人物都愿意费尽心思博取凝光嫣然一笑,甚至有人为了多见凝光几面,不惜签下与璃月港的贸易合约。

  而凝光对每一位追求者都彬彬有礼,保持着优雅体面而又不失臆想的距离,而这般表现也渐渐成为璃月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凝光大人究竟倾心于谁?

  这样的凝光鲜少对人表现出有关礼节之外的东西,而琥珀成为了那鲜少的人其中之一,面对这般出乎意料的表现,凝光也来了些许的兴致:“但不知,你所言的‘不同’,当是何样的不同?”

  “世人皆知天权星有着首屈一指的财力,在这之前我也以为这商业之国的商人之首相比起领袖会更偏向于商人,而这一见……”琥珀沉吟了片刻,有意加深凝光的兴致,“而这一见,我明白了为何您不是别的七星,而偏偏是‘天权星’。”

  飘飘纷纷,云上似坠雪尘;密密疏疏,一字贵如奇珍;动念间,河山气吞;人尽知,天权为尊。

  凝光闻言哑然失笑,这一席恭维话倒是博得了她的片刻开心,其余三位秘书见状也对这位很识大体的客人生出些许好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凝光大人露出这般笑容。

  “恭维的话便不必多说,客人特地从邻国须弥赶来赴约,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尽到地主之谊。”凝光看向身旁的一位秘书,出声嘱咐道:“百识,去沏上一壶好茶,端上一盘点心,我要与这位客人谈上些时间。”

第五十八章:璃月千年

  琥珀与凝光分别坐在方桌的两侧,而在方桌正中,则是摆放着一件棋盘,这件棋盘上是被按比例缩放的璃月港,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惟妙惟肖。

  “这盘棋,我唤它为璃月千年,棋手双方各执一棋,投出骰子来决定不同的步数,以最终落点决定触发何种事件,依照现实经商的技巧,尽可能的赚取更多的筹码,一局游戏结束时,谁的筹码更多,谁便是赢家。”凝光手中把玩着一颗骰子,那是一颗六面骰,随着游戏的进展,这颗骰子也会提升为八面、十面,乃至最后的十二面。

  琥珀学着将代表自己的玉石棋子放置在选定的起点,同样拿起了一颗六面骰,她并不是很了解这个游戏,但一试便知。

  “看来,倒免去了我做出更多的解释,如此,便开始吧。”语毕,凝光掷出一颗骰子,两人所采取的乃是最新版的规则,初始筹码皆为100,代表10000摩拉,这一版的规则比起以往做出的最大改变便是随机事件上增加了许多,以此造就了千变万化的环境,十分考验棋手对于情报的处理能力与把控能力。

  由百晓在一旁进行随机事件的投掷与宣读,百闻百识两人则是在凝光的授意下准备其它事务。

  “我听闻你是来自须弥沙漠的学者,那么应当对那位赤王神使有一些了解,她所开创的劳动节连帝君他老人家都颇为中意,在那一年的请仙典仪后,也成为了璃月的一个节日。”

  骰子脱离了凝光之手,最终定格在了4,凝光执棋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四步,停在了集市上,而百识也作出了对于集市的描述,将信息藏在了描述之中。

  这盘棋就依照现实一样有着四季与天气之分,当下正值春季,集市上人来人往,各种摊位应有尽有。

  “正如您所说,我来自沙漠,与神使大人同为赤念氏族族人,在来到教令院之前作为她的助手为她分忧,耳渲目染之下倒也学到了一些东西。”面对凝光的话语,琥珀平淡的做出回应,这盘棋的交锋不只是在局内,同样也在局外,执棋人的商业头脑直接决定了胜机。

  骰子脱离了琥珀之手,骰出了3,而琥珀选择前行两步,琥珀先前看了一眼纸质的规则,按照她的记忆,规则上允许行进比投出的数字小的步数,而琥珀所来到的地方,乃是一家钱庄。

  她选择向钱庄借取钱财,而钱庄依照琥珀当前所拥有的筹码,能借出等同于其一半与与之相等的筹码,前者月利率20%,后者日利率1%,琥珀选择借取100筹码,她此时便拥有200筹码,并承担100筹码加上生效于100筹码的1%日利率的负债。

  “借取筹码增长本金,一步险棋。”凝光眼神闪烁,面对新接触这个游戏的琥珀,她有意在放水,当下倒是有些期待琥珀会做出的行动。

  “我听闻飞艇便是那位神使的作品,这物件倒是方便,除远距离运输外,有着诸多胜过船只的优势。”凝光再次抛出骰子,但这次却没有移动棋子,这意味着她选择在此地收集消息。

  百晓依照事件表加上自己的润色,将商品分类并给出了其大概的价格,以及当今市场的趋势,其中提到了市场上有人在大量收购发光髓。

  “当初神使大人有意改革运输模式,也由此召集了枫丹的工匠,历时六个月开发出了初代的飞艇,它取得了成功,也因此才有后续的冒险家协会注资,并以此建立伊卡洛斯。”琥珀再次投出骰子,她的起点是钱庄林立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新的钱庄后,她依靠手中的200筹码再次借取200筹码。

  “……”凝光眼神闪烁,这样的行为在商界被称之为“起杠杆”,是一种快速增加本金的方式,更多的本金意味着如果赚钱能得到更多的收益,但同样也意味着如果亏钱,那么将承受被极大放大的后果,即同时放大收益与亏损,但亏损被放大的程度比起收益要更严重,一旦亏损就如高山滚石,很可能将再无翻身的余地。

  这盘棋一天拥有两次行动机会,而双方的两次机会都使用过后那么便进入下一日,凝光摇动骰子再次投出,她选择以本金采购一些原材料,贩卖小吃来赚取第一桶金。

  而琥珀的下一步行动则让一旁的百晓都面露惊诧之色,她再次来到新的钱庄,借取了400筹码,这下,她便身怀800筹码,意味着她当下承受着700筹码的债务的同时,也承担着每日1+2+4筹码的不断累积的债务。

  “只是普通下棋倒也颇为无趣,尝尝这茶吧,再与我介绍一下须弥的沙漠。”凝光端起身前的茶,小小的喝了一口,而琥珀也在她的授意下端起茶杯,试着品了品茶。

  她并不是很会喝茶,但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淡淡茶香,清幽绵长,能很好地舒缓精神。

  “乐意之至。”琥珀对凝光讲起了须弥的沙漠,讲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两人交替投出骰子,做出行动,凝光的小摊计划稳步推进,她开始贩卖名为“摩拉肉”的小吃,并在贩卖的间隙着重观察周边经过的客人。

  而琥珀则是继续起着杠杆,由800提升至1600,再提升至3200,又到最后的6400,这距离最开始的100筹码,已经翻了64倍,这是一个足足64倍高的杠杆,这下若是真的失利,那么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琥珀可谓是拿出了决胜的气势,如果赚了她将直接奠定最初的绝对优势,如果输了那么也基本直接败北。

  百晓借着宣读状况的间隙观察着琥珀,那惊诧的神色已经溢于言表,这可是整整64倍杠杆!能在游戏开始就下定这般决心的棋手,倒也让人高看一眼。

  而接下来,琥珀当即将这6400的筹码,足足64W的摩拉,其60W都投入了收购发光髓中,剩下的4W则是用来雇佣负责收购发光髓与打探市场消息的人。

  凝光稍稍眯起了双眼,这盘棋所展现的就像是现实中的商业战场,充斥着尔虞我诈,这发光髓很明显便是“陷阱”,它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这般大肆收购的迹象纯粹是有人哄抬物价,借此谋取利益。

  而琥珀则是仿佛对此毫不知晓一般,只是一意孤行着,凝光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结局当下还未分晓,疯狂的背后也可能是清醒的算计,只管继续便好。

  凝光接下来的时日找到了她所想要的“贵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吃摊,但在营销上是一样的,借助贵人的名气、名为“名人效应”的营销要领,距离游戏开始的20日过后,她手中的筹码已经快要翻倍。

  而身上背着诸多债务的琥珀却仿佛没有丝毫的慌张,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听取着百晓每一日都会给出的有光发光髓市价的涨跌,终于,在距离游戏开始的15日,一个消息在市场上慢慢传开,原来,这被大量收购的发光髓,是枫丹那边的新技术所大量需要的材料,原本看到如此行情拿捏不定的诸多商人,当即一头扎进了发光髓上,仅仅5日,发光髓就在15日当日的价格上翻了一倍。

  按照这个涨势,它接下来的几天的涨幅只会更加夸张,而琥珀却突然选择了收手,被她所囤积的6000筹码的发光髓经过3日的抛售得到了巨量的收益,最终琥珀手中的筹码直接来到了18000,还上6300的借款与累积了23天按照1%日利率计算的利息后,琥珀还剩下9175的筹码,也就是91.75W的摩拉。

  表面上看起来如果再等几天,琥珀能赚取更多的摩拉,但她已经不敢继续再等,这发光髓乍一看虽有很高的利润,但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陷阱,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泡沫,表面璀璨异常,但只是有心人的一场“收割”,最后剩下的那些“接盘手”将失去一切——所谓有心人收割的目标,便是接盘手们的一切。

  琥珀赚取的这近百万摩拉在这场收割中大概也只是一个零头,要不了多久,这个泡沫便会破裂,那时候手中依然囤积着发光髓的投机者便会血本无归。

  “很聪明。”凝光嘴角微勾,这是面对琥珀她第二次露出了并非礼节性的笑容,是许多人耗费千金也没能做到的事情,“如此,我再藏拙反倒不合适了。”

  “谬赞了。”琥珀平淡的回应道,但她的眼神却稍稍凝重了起来,她最初这般比起最疯狂的赌徒都要疯狂的举动实则是她自认为没有多少获胜的可能性的展现,凝光并没有动真格这点琥珀自然看出来了,于是借此快速积累原始财富,在前期便大大拉开财富差距,这样子大抵能最大程度上延缓自己败北的速度——在商业上她没有多少能战胜凝光的可能性。

  正如琥珀所预料的那般,发光髓的价格由市价的三倍继续上升,在25日上升至四倍,27日上升至五倍,它在这时候来到了顶峰——危险的顶峰,时间来到28日时,伴随着“枫丹新技术”这个谣言被澄清,泡沫破裂了。

  既得利益者已经悄然遁走,手中囤积着大量发光髓的接盘手失去了一切,若是他们也像琥珀这般起了杠杆,那么不但血本无归还要承担等同于借款的债务,以及在还上欠款之前,每日增加的利息。

  “这一日,传出了诸多商人自杀身亡的消息。”百晓平淡的宣读这一日的消息,也揭开了这商业战场下的累累白骨,其中流动的每一颗摩拉都仿佛沾染着血色。

第五十九章:和棋

  骰子与棋子落下的声音不断响起,琥珀以一场豪赌一举完成了原始财富的积累,这带来的是难以想象的优势,那怕凝光不再留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追得上的。

  这种游戏便是如此,十分考验棋手的思维,若是常人听闻这个消息很可能根本不明所以,但落在两人耳中,只是片刻就判断出了会是何种情况。

  借助这原始资金,琥珀盘下一家街头茶馆,聘请一位说书人常驻此处说书吸引客人,只是这样赚取的利润并不算可观,琥珀开始与一些商人合作,由琥珀在此处进行一些宣传,给予他们更高的知名度,这算是较为原始的“打广告”。

  而凝光则一头扎入市场中,秉着低买高卖的原则,将手中的摩拉化作了“水流”,每一次流动都会使它变得更加壮大,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在被不断拉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