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你这里面用的是水汽重的地方种出来的香辛果，它磨成的香辛料有三种味道混在一起，也因此你通过它冒充三种不同的香料——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
阿卜杜勒从后腰处取出一把凿子与锤子，扔在了店主脚边，那铁器掉落在地的声响吓的店主猛地一颤，他暗道一句完了，这是来者不善。
第三章：重逢的四人
“你知道这凿子跟锤子，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阿卜杜勒右手搭在剑柄上，店主在那锐利的目光下额头只是片刻就出现了不少冷汗。
“也难怪你不知道，你才来这里没几天是吧，当初你爹在赤念氏族这边借了3W摩拉作为开店的启动资金，写明了一年后以20%的利息连带本金将摩拉还上，而据我所知一周前你父亲因身体欠恙回家休养，将店交由你暂时看管——难道你爹走之前没有告诉你要把借款还上吗？”
“没没没！他没告诉我啊！”店主疯狂的摇头，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原本他想着还能糊弄糊弄，结果人家这下直接找上门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到的是，你的父亲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记得还钱，而我的人也已经对你进行了两次通知，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叫做事不过三，这第三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阿卜杜勒将剑缓缓拔出，店主听到剑出鞘的声音瞪大了眼睛，快速的匍匐在地向着阿卜杜勒磕头道歉。
“我的错！我的错！我一定会把钱还上的！在明天——不，现在就还！”
“如果你是店中真的困难我们也会宽限你一些时日，可是据我所知，这家店生意可并不冷清。”
“啧啧……要是只是如此，你也就受一点皮肉之苦——不多，一片指甲即可，可你刚才面对我居然妄图偷奸耍滑，你这态度，我很不喜欢。”说着，阿卜杜勒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利刃，这长刀空挥的声音吓了店主一跳，他差点跳起来。
“放心，我们还没残暴到那种地步，我来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阿卜杜勒就像是长辈面对晚辈一般，口吻很是慈祥温和，可那双眼睛却冰冷无比，像是一块冰。
“小错口头警告并收取罚款，小罪削甲并补上摩拉可一笔勾销，像你这样的错误——”哲伯莱勒用手中的长刀将铁锤与凿子推到店主脚边，“——至少要自断一指，才可抵消。”
“啊……啊……”店主被阿卜杜勒这般眼神这般动作吓到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磕着头，恳请阿卜杜勒能够网开一面。
“求饶？求饶也算时间，若是等我没有耐心了，我会替你下手，到时候砍下两根、三根还是一整只手可就说不准了。”阿卜杜勒对待这种人没有半点仁慈之心，这人知晓合约，将欠款还上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有时候啊……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人便是如此，要他的钱就像是要他的命，最初从事这个工作的时候，阿卜杜勒已经见到了太多这样的事件。
往常至少要是断手级别的事件他才会出面，但当下伴随着“规矩”深入人心，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少了，断指级的都算少见了，再不活动活动他身体都要生锈了。
“你！你就没半点仁慈之心吗！你这样可是动用私刑！是违反教令的！”店主眼见求饶不成便试着威胁，却没曾想阿卜杜勒完全不为所动。
笑话，他以为这些没有被教令默许吗？森林有森林的教令，沙漠有沙漠的规矩，以前教令可没保护过沙之民，现在教令自然也无权干涉沙漠的规矩。
“在这里，沙漠的规矩就是规矩，我会给你10秒。”
阿卜杜勒吐出一个又一个冰冷的数字，任凭店主再怎么求饶也不为所动。
“3……”
“我砍！我砍！”店主颤颤巍巍的拿起铁锤和凿子，坐在了地面上，用双脚夹住凿子对准了小指根部的指节。
阿卜杜勒眼神冰冷，似有催促之意，店主咬了咬牙，心一横，握紧铁锤猛地一锤，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店主握着小指的创口在地面上打着滚。
“只用了一下，倒是够有决心，也免了之后继续受苦。”阿卜杜勒俯身将铁锤和凿子收起，连带着那根小指一同。
他没有理会店主那痛苦的表现，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包药粉，并做出了最后的通告：“明天与后天这两天内，将欠款亲自送到大队手中，不要试图逃走，你可以打听一下那些人的下场。”
语毕，阿卜杜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店铺，这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落下了帷幕。
阿卜杜勒将门带上，也将那还在响起的痛苦惨叫隔绝，他郑重的整了整衣物，接下来还有一些正事，还得去见一位老友。
阿卜杜勒径直沿着主干道向赤念部落的方向进发，中途来到那告示板前，将那根小指绑好挂在了其中一侧，这同样是这里的规矩，会将一些所谓的“典型”所付出的代价展示在这里，用于服众，在最初的两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断手。
当下市集这般景象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它才建立了4年，而这远非4年应有的安宁便是以这种雷霆手段带来的，残忍，但足够高效。
整个市集是建立在一条很是宽阔的道路上的，道路的长度也就不过300米，按照这边的说法，还没有“一里”——也就是500米长。
当下整个赤念氏族容纳了5000族人，有不少集市这边开店的店主与常驻摊主也会直接在氏族内租个房子，但饶是如此，整个氏族的占地若是视作一个方形，也只有不到一公里长、不到一里地宽，也就是800米X400米左右，托琥珀一早就进行了合理规划的福，房屋排列上也算是井然有序。
阿卜杜勒缓步走到赤念氏族中，当下这个时间，大多族人也已经回到房屋中准备休息，广场那边倒是还有几位聊天的老人。
他们热情的向阿卜杜勒打了个招呼，阿卜杜勒摆摆手以示回敬，径直走向那座可谓是改头换面的接待室。
接待室并非改建，而是进行规划后重新建造了一个，原本的被当做了仓库，当下的接待室空间扩大了不少，其内部的布置也有诸多变化。
阿卜杜勒敲了敲门，对门内的诸位进行提醒后便推门而入，那长桌上坐着三人，琥珀、伊与马哈，就等他了。
“看来都到了。”阿卜杜勒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将门带上后坐上了椅子，几人相视一笑。
自从马哈去往分族那边进行管理，就鲜少再见面，他手中的事务同样繁重，也是到了近两年，度过了最初的积累期才有了些许空闲，趁着这次来赤念氏族这边拿取属于分族那边族人们的摩拉的机会聚上一聚。
“哎呀，看到最初的赤念氏族发展到今日这般，可谓是颇为感慨啊。”马哈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起了森林那边的文学作品，现在说起话来竟然有了一点学者的风范，这副与往日有着很大差别的模样逗乐了在场的诸位，他现在竟然有了些幽默感。
“嗨呀，你们也别笑，只能说我当了首领才知道首领的难处，饶是有琥珀帮衬也很不容易啊，直到前两年才有个属于自己的图书馆，不过论小麦田我那边跟这边相比倒是不逞多让。”马赫乐呵呵的感叹着，相比起前几年他此时被磨去了诸多锐气，变得沉稳了许多，有了一个首领应有的样子。
“你能撑过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按照常理来说，通常新首领会在老首领带领下先熟悉个两三年，慢慢接过首领的责任，但你可是赶鸭子上架直接上任的，已经很了不起了。”伊在一旁解释着，琥珀倒只是自顾自的笑，顺势将盛着枣椰酒的酒杯端起，在场的几人见状也纷纷将酒杯端起，小饮一杯。
枣椰自然不会全部出口，有很多的量都会在氏族内自行消化，趁着新鲜的时候吃亦或者炼糖、做成水果干以及酿酒，而赤念氏族酿酒的技术经过琥珀结合森林那边的技术进行改良后也算是具有了产出优质酒的能力，这些酒通常会被储存起来在值得纪念的节日中开封饮用，亦或者作为礼物赠送，因为当下的产量问题倒是鲜少有贩卖的机会。
它并不烈，入口绵软不辣喉咙，味道上甚至有些微甜，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不是牛饮都只会喝个微醺，这种微微醉难得糊涂一场的感觉让很多人都钟情于它。
“好了，今天难得重聚一场，不聊这些，聊点别的。”琥珀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就会扯到最初的那场导致原赤念氏族流浪意外之灾上来，诚然，马哈是赶鸭子上架，但琥珀本人又何尝不是？可如今纠结于这些并无意义，只会妨碍今日的好心情。
几年过去，最初那四人如今也算是纷纷走上了正轨，琥珀贵为赤王神使，而伊一手掌管当下赤念氏族的财政，阿卜杜勒管理整个市集的秩序，马哈更是将分族那边管理的井井有条。
几人鲜少像今日这样聚在一起，气氛很快就被炒热，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之间尽显欢乐。
而就在气氛热烈只是，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音，阿卜杜勒闻声蹙着眉头打开了窗户，那喧闹之音顿时一股脑的涌入接待室——连带着湿润的水汽与自天而降的雨露之音。
“……！”一时间接待室内的诸位都变了脸色，伊也凑到了窗户前，而琥珀直接打开了接待室的门，那微风吹拂着道路两边枣椰树的树叶，也带动着雨滴飞入接待室中些许。
沙漠正常情况下不存在雨云，自然也就不存在正常下雨的情况，除非有大风将外部的雨云带入，而大风在沙漠又会引起怎样的景象呢——那便是沙尘暴。
正常沙漠下雨的景象可谓是危险而又壮丽，但这与当下不同，虽然有风但这风也只是微风，而那雨只是几秒之间就快速加重，原本只是一滴滴的雨滴在转瞬之间形成宛如黄豆般自天穹倾斜而下的场景，而又是片刻就形成了倾盆大雨的场面。
“好了好了，别看了。”琥珀将门关上，之前外面喧闹声的源头也转变到了周围的房屋中，很显然是看到情况不对直接回屋中避雨了。
“我草啊，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啊——沙尘暴都比这见得多！”马哈愣愣的将窗户关上，在关上之前还不忘将手探出感受一下这亲盆大雨，语气中颇为震颤。
诚然，在近一年内，因为整片风蚀地的环境治理工作都已经进入了尾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其明显的环境改善，原本致命的温差消失，也有了比先前更加明显的季节之分，天空中甚至都出现了不少云。
这期间也下过雨，但大多都只是持续一两分钟的规模并不大的阵雨，哪有像现在这样的倾盆大雨？
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诸位可谓是心知肚明，阿卜杜勒也暗道一声难怪先前他只觉得今天天黑的比往常早，也比往常暗许多，只是故友重逢的喜悦之心让他没能注意到这些。
“……真好啊。”琥珀听着外面从各个房屋中传来的兴奋地呼喊声，一时间也只觉得心潮澎湃，大抵是沙之民们从来没在沙漠中见到过这种情况，将窗户打开向外面大声呼喊着，一时间活像一群猴子，那是完全能够听出来且感同身受的兴奋。
几人相视一笑，又坐回椅子上，伴着雨声与呼喊声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闲暇。
第四章：一场雨所带来的
这场雨持续的比往常都要久，维持着倾盆之势足足下了好几分钟，这是往常完全不敢想的降水量，而四人的聚会在降雨结束后又持续了十多分钟，走向了尾声。
马哈明天一早还要带队回分族中，伊与阿卜杜勒的工作也并不清闲，琥珀手中也一如既往地还有不少事务要进行处理，三人将接待室收拾了一下便快步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一路上涌入鼻腔的空气都是前所未有的清新，其中还带着一些湿气，而赤念氏族中现在依然时不时传出兴奋的喊声。
“小姨！”等到琥珀推开门，迎面扑过来的便是小婕德，四年过去她也来到了10岁，长高了不少也变强壮了不少，性格上很是活泼，讨人喜欢。
“刚才可是下了一场大雨哦——”阿祭也从她的小窝中飞起来，伴随着氏族快速发展起来，族中的主干道是已经铺上碎石的石子路，琥珀的房间也不再承担做实验的副任，而是在隔壁另设了一间专门用来搞研究的房屋。
比起原本的房屋此时这里的内部也算是变得更正式了，不像之前一样堆放着不少杂物，小婕德因为习惯问题还是跟着她一起睡，但阿祭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床——事实上就只是用一个篮子改装的小窝而已。
足足四年，赤念氏族也算是真正达到了琥珀理想中的高度，虽然这5000人的规模比起前世也只能算是一个村落，但这在沙漠中已经弥足珍贵，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沙之民们完全不敢去想的。
琥珀蹲下来抱住了小婕德，揉了揉她的脑袋，顺带也捏了捏阿祭的脸，这引起阿祭一阵不满。
小婕德向琥珀解释着她看到这等雨的兴奋之心，而琥珀也安静地听着，在对待小婕德上她倒算是越来越像是一个母亲——说来也很有趣，明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儿女，却已经提前有了做母亲的经验什么的。
小婕德讲了好久好久，才将满腹的话语完全讲述。
“好了好了，已经不早了，小露娜该安心睡觉了。”琥珀最后又揉了揉小婕德的脑袋，将她放到了床上，小婕德乖巧的点了点头，褪去衣物后钻入了被窝。
而琥珀并不急于休息，她拿着一张纸写写画画，此时为了不影响小婕德休息，灯已经吹灭了，可这一片黑暗完全影响不了琥珀视物，在笔尖自纸张上书写的声音下，小婕德一如既往慢慢睡着了。
“说起来，哲伯莱勒也快回来了吧？”阿祭坐在琥珀的肩膀上，确认小婕德睡着后才小声开口说话，距离最初的那批沙之民们求学，已经过去了近五年之久，结束了最初的两年系统教育后那些沙之民学者们便有了许多可以用来自由支配的时光——虽然为了毕业这段时间通常会是繁忙的准备论文与研究的时候，可哲伯莱勒也终算是有了回来看小婕德的机会。
“是啊，也终于算是第一批人才们归来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还得想象该怎么安排他们的职务，又要忙起来喽——”琥珀感叹着，虽然嘴上说的是又要忙起来了，但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着的，比起能够因此得到的诸多回报，她的这些繁忙不算什么。
事态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发展着，伴随着三年前那从外界吸纳沙之民扩充风蚀地氏族规模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被她解决后，来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理所应当。
想起市集最初建立的时候，那可谓是时不时就要见一回血，哪有当下这般秩序，人多了来自各种人的心思也就复杂起来，这是她哪怕以神使的身份也难以完全处理妥善的，事实上当下就有个不小的问题。
那便是伴随着风蚀地进入收尾工作，诸多沙之民们都有了一种“这样便好”的想法，仿佛只是风蚀地改变了，整个沙漠的沙之民们聚集在这里，生活也就好起来了，似乎再往外继续推进环境治理工作有些没必要了。
而事实果真如此吗？并不，风蚀地经过四五年紧锣密鼓的治理，的确已经来到了“正反馈”的阶段，即环境发生改善，诸多原本存在的问题也慢慢消失，联合体中的一个个氏族就仿佛一个个“公司”，由她这位大领导开展业务，而由此得到的回报妥善分给每一个人，让每一位参与劳动的沙之民们都能得到收益。
当前这样的情况是琥珀早几年前就有心理准备的，是当下发展绕不开的一环，表面上看似乎危机已经解决，但从根本上来看这样是跟不上未来的发展的——只是一个风蚀地是万万不够用的。
伴随着生活好起来，物资充盈起来，随之而来的就会是人口大爆发，这大概率会在一代之内使总人口成几倍增长，届时不但地不够用，当下刚刚达到自给自足的情况在之后也会导致粮食不够吃，为此继续推进环境治理是很有必要的，另一方面她也已经安排人在当下诸多沙之民聚集的市集中开始宣传“计划生育”的事项。
其中大抵就是讲述了当下的情况堪堪达到自给自足，之后生的太多不但会让自己的生活变苦，也会让孩子跟着自己吃苦，提倡一家内养育至多两到三个孩子，结合她之后的计划稳步推进，确保时刻都能维持这最基本的自给自足。
前世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候都是问题发生了才做出应对——无它，只因没有可用来参考的例子，进而自然也就不存在这个意识，但琥珀可有太多参照了，在这样提前做出应对的情况下能确保这关键的发展期能稳步前进，愈加壮大。
之后第一批人才若是带来的好处真的能如她所预料的那般，那么这自给自足之上还会存在“富余”，这些富余一方面可以是突发情况的保险，另一方面也可以用于出口换取更多的摩拉。
至于有关环境改善上的，这点她也早已安排好，她为什么要把枣椰带来的收益分给每一位族人？就是因为要建立劳动能换取回报的意识，培养沙之民们对于摩拉的追求。
解决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后自然就会出现精神上的需求，而这些需求就需要摩拉来支持，怎么获取摩拉呢？又能从谁手中获取摩拉呢？
巧了，得益于市场出自她之手，也由她牢牢掌控，这由她一手打造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可给她带来了不少收益，她基本不缺钱，而这些钱就可以用于之后的发展上——像是后续对参与环境治理的人开出回报，一月结算一次的那种，纵使出口枣椰很赚钱但那也是一年一次，周期最终还是太长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就是找个工作赚外快，为什么不干脆做回已经做熟了的活呢？
琥珀也曾想过继续维持先前的那种状态，继续以理想和未来将沙之民们捆绑在一起稳步推进后续的治理工作，但这些在当下已经立不住了，提瓦特大环境如此，加上人多了人心也杂了，不如直截了当的给予回报来的稳定。
再者等之后绿洲规模稳步扩大后，耕地也可随之扩大，届时再分分地，像当下这样的“公司”模式也将成为过去，将迎来的会是一个以土地作为生产工具，以家庭为单位进行生产的新制度，这样的制度更有利于今后的发展。
琥珀所考虑的事情一向如此复杂，她脑中设想的种种是超越当下太多太多的东西，是即使解释了大多人也听不懂的东西，很多时候她只能埋下头去做实事，用结果说服追随她的诸多沙之民。
至于这在后世怎么评判、怎么分析乃至怎么看待她这个人，她是不在乎的，这些也与当下并无关系，她已经尽了自己的一切努力为后人将地基夯实，无愧对于任何人。
“说起来，今年的枣椰是不是积压了不少？”阿祭向琥珀提起了一个问题，伴随着在琥珀身边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可谓是最懂琥珀的计划也是受到琥珀影响最深的存在，当下她自然也能看出枣椰积压的问题所在。
当初琥珀执行了有关各氏族分别种植枣椰出口换取利益的决议，这带来的回报是极其丰厚的，也完全解决了沙之民自身对于枣椰的需求，往年总是供不应求，可今年却多到对方收不下。
问题并非是出产的太多，森林那边甚至依然是供不应求的，问题出在运输上，纵使枣椰保质期长，但可以用于运输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假如产出的用于出口的枣椰是100，那么当下外界收购枣椰的商人能够在一个来回运输的枣椰便是10，而剩余的90的枣椰便被积压下来，需要那些商人回过头继续二次运输。
可枣椰的保质期是有限的，即使它比起其它水果长了不止一点那也是有极限的，当下商人们至多再跑七个来回，于是那20原本要用于出口的枣椰便积压了下来，只能留下来内部消化。
这种情况具体总结起来无非分为三个点：一是道路问题，二是运输工具问题，三是出口产物过于单一的问题。
道路问题其实在当下已经不是问题，琥珀先前特意修了一条由碎石铺就的商道，用于连通喀万驿与赤念市集，再可靠一些的道路当下并不具备修筑的条件，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了后两个。
运输工具问题便是由于沙漠的环境乃至整个须弥的环境，终究只能采取驮兽驮货物亦或者拉车的形式，这样的运输方式终究有其极限，长远来看运输方式改革是很有必要的，这不只是为了枣椰，还是为了更远的未来。
出产方式过于单一便是只能出产原产物，事实上在这类产品中出产原产物是最不赚钱的，经过加工所产生的后续产物往往才是最赚钱的，像是直接贩卖小麦显然不如贩卖面包有利润，很多人并不是不想要更高的利润，这是他们的“手”还伸不过去，只能作罢。
也是因此琥珀才开发了使用枣椰酿酒的新技术，目的便是为了直接跳过当下这些“中间商”，形成加工出售一条龙路线。
手中的摩拉自然是越多越好，琥珀个人对于摩拉没有太大的需求，但这些摩拉投入在之后的建设上会让沙漠越来越好，会让沙之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是积压了不少，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也因此这次积压的枣椰是我以个人的名义出资买下的，至于那些枣椰嘛……自然就成了这几天多出的那一批枣椰酒。”说着，琥珀砸了咂嘴，似是回想着先前枣椰酒的味道，经过实验，技术已然成熟，这批枣椰酒之后会被她作为“样品”赠给有心人品尝，从而建立起新的渠道。
“至于运输方式上，我已经有了想法，这不成问题。”说着，琥珀还特意卖了个关子，引出了阿祭好奇的眼神。
“其实就是近几年出现的运输用气球，我打算对它进行投资，让它的设计者按照我的要求设计出新一代运输用气球。”
“我相信——这样的东西会对整个沙漠、整个须弥乃至整个提瓦特的运输方式上造成一次极大的改变。”
第五章：毕业论文风波
“他奶奶的！这太气人了！”
须弥城中，阿胜与梅尔克同住的那间屋子中，梅尔克撸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那坚实的肌肉，很难想象他一介学者能有如此壮实的身体——大多学者长时间呆在一处地方搞学问，不会如此健壮。
此时梅尔克气冲冲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要凸出来，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事情让他如此的气愤。
“唉……”他一旁的阿胜一改平日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双眼之中满是无措与些许的绝望。
“不行！我今天高低得给他一拳！”梅尔克猛地跺了一下脚，作势就要冲出屋子，却被阿胜拉住了。
“别！你这样搞你绝对毕不了业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我亲眼看着他把你辛辛苦苦研究了两个年头的成果窃取让后写上他的名字？TM的劳资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梅尔克深吸一口气，这直冲脑门的怒火险些让他背过气。
他与阿胜到现在也算是相识了4年多了，最初是他给钱，阿胜在作业上带上他的名字的关系，但后面慢慢的，两人越聊越投机，梅尔克没有那些臭毛病，比起当个学者更想当个冒险家四处探险，而阿胜虽然与梅尔克的目标不一样，但那股劲头是梅尔克发自内心的感到敬佩的。
结束了最初的两年系统性学习后，阿胜一股脑的就扎进了研究中，而且非常顾及两人平日的情谊，拉着梅尔克组成了一个小组，梅尔克一如既往地只需要打打下手，由阿胜去研究他给自己定下的课题。
阿胜的研究在梅尔克看来很务实，他称这个研究为“科学养殖法”，基本就是以怎样的方式去养殖能够降低牲畜、家禽生病的概率，提升产仔、孵化的存活率，以及怎么提升肉的产量和选育上应遵从的几条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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