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子小天使
“说什么智慧是理性的，艺术有碍于智慧的精进，实在不可理喻。”纳西妲口中传出颇为尖锐的评价，她极少展现出这般情绪，不过当下倒是得到了妮露与琥珀的一致认同。
“须知，智慧是手段，生命才是目的。”纳西妲轻声说着，她主动迈步走向舞台的方向，琥珀见状也拉着妮露缓步跟上。
“……纳西妲，这句话是从哪里听到的？”跟上纳西妲的妮露少见的收起了笑容，认真的思考着纳西妲所说的这句话，纳西妲闻言回过了头，她稍稍思索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是智慧之神的教导哦，是她最为重视的原则。”纳西妲双手抱胸，展露出柔和的笑容。
“唔，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教令院那些学者口中听到过呢，难道说这是小吉祥草王的教导？”妮露低声喃喃自语，“智慧是手段，生命才是目的吗……”
妮露猜测倒是没有出错，这的确是小吉祥草王的教导，但同时，它也是大慈树王最为珍重的原则之一，只可惜这教导仿佛随着大慈树王的逝去一并消失，直至当下才在小吉祥草王身上再现。
“妮露！快过来换衣服，再等会就开始啦！”舞台旁，祖拜尔先生看到妮露后连忙向她招手。
“啊……看来没法带你们在这里转转了。”妮露满是歉意的笑了笑，“我得抓紧时间去换下衣服再做做准备。”
琥珀闻言与纳西妲相视一笑，她们对着妮露展露出鼓励的目光：“无妨，我们很期待你之后的表演。”
“嗯！我会加油的！”妮露用力点了点头，她如一只飞舞的蝴蝶，蹦跳着奔向后台，在老师的带领下开始进行表演前的准备。
“可惜我现在也在忙，不能带二位好好逛一逛。”祖拜尔与琥珀握了握手，言语中颇有些遗憾。
“这没什么，由我们自己来探索，也别有一番风味。”琥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比起这个，你们还是专注在表演上吧，对于这次花神诞祭，纳西妲可是期待了好久了。”
纳西妲当前这幅身体，对于祖拜尔剧场的各位来讲还稍有些陌生，但纳西妲很讨人喜欢，加上有琥珀在这里，相处上也很是愉快。
“那看来我可得加把劲了！不能让这位枫丹小客人失望！”祖拜尔完全打起了精神，“好！我去再审查一边道具，这次绝不出任何问题！”
语毕，祖拜尔大步奔向后台，都没给出什么感叹的机会，琥珀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纳西妲对此倒是很放松。
往日在须弥城中甚少感受到的人情味在这里很是浓郁，果然，相比起别处，纳西妲更喜欢这里。
几个熟悉的人都跑去后台开始着手准备起来，琥珀便带着纳西妲在这边四处闲逛——严格来说，应该是纳西妲带着琥珀闲逛才更准确。
这感觉倒也挺奇妙，琥珀对于花神诞祭的了解并不多，反倒是纳西妲更为了解的样子，一时间两人的形象颠倒了过来。
“这是七鲜桌的材料。”纳西妲看着眼前的一个大半都是水果的摊位，向琥珀进行着介绍，“以前的人们为了庆祝花神诞祭，会在桌子上摆好七种菜品，一般来说，最常见的有树王圣体菇、月莲、蔷薇、日落果、劫波莲、香辛果、墩墩桃等，象征着神明的七美德。”
“嗯……还有这种习俗的吗？”琥珀饶有兴致的听着，他倒是乐于接受这样的新知识。
“哎呦，现在的小朋友懂得可真多，这些事在当下的须弥城，都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摊主是个和善的大叔，听到纳西妲的话语向纳西妲竖起了大拇指，眼中不乏对小孩子的关爱之心。
“平时读的书多一些而已，就知道了很多。”纳西妲谦虚道，向着摊主大叔微微颔首致意，这倒是让大叔眼中的关爱之色更甚几分。
“害，要是我家那孩子能像小姑娘你一样多读读书，少点玩心，会让我省心不少。”大叔从墩墩桃中挑出最为饱满的那一个，递给了纳西妲，“好孩子就该得到奖励，这个墩墩桃大叔送给你吃，希望你们两个在花神诞祭上玩得开心！”
“唔……谢谢大叔。”纳西妲接过墩墩桃，还稍稍有些不习惯，明明只是一颗桃，也不值多少摩拉，但现在却让纳西妲感觉很是开心。
琥珀乐于见到这样的景象，她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也向大叔道了谢，并在去往其它地方前道了别。
两人在这期间尝了几样小吃，又和一些陌生人聊了一会，最后停在了一个占卜摊位上。
“这是什么占卜？我还没见过这种呢。”琥珀看着眼前摆放着诸多炼金药剂、试管与天枰的摊位，稍稍有些疑惑，明明牌子上写的是占卜，可这怎么看都是卖炼金药剂的摊位。
“哈哈，客人您有所不知，这种占卜方法名为‘炼金占卜’，正是以炼金药剂为用具进行的占卜。”摊位的经营者是一位年轻学者，他热情的为琥珀进行着介绍，“欸？！等等，您是奈菲学姐吧！”
“我是……不过今天是花神诞祭，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事情上了吧？多跟我讲讲有关炼金占卜的事情吧。”琥珀稍稍有些无奈，名气太高也不全都是好处，像这样的情况以前其实也发生过不少次。
“好！好！”学者连忙点头，他一副见到了偶像的样子，一时间打起了百分百的精神，言语中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味：“所谓炼金占卜，就是以客人随便给出的两样物品——什么都可以，然后调配成炼金药剂，再进行解读的占卜。”
“这样随便的话，药剂极大概率会失败的吧？”琥珀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可学者闻言却坦然点了点头，这倒是让琥珀的疑惑更甚。
“因为，这种占卜方法，就是以解读失败后的残渣所成立的呀。”纳西妲双手叉腰，笑着对琥珀做出了解释，这倒是让眼前的学者瞪大了眼睛。
“这小妹妹说的不错，炼金占卜据说便是小吉祥草王发明的，在小吉祥草王的观点中，万事万物都存都联系在一起，一切都可以指向‘命运’，这也是一种古老的智慧。”提起自己的领域，学者就自信很多，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光芒。
琥珀闻言下意识得看向纳西妲，但只得到了纳西妲那夹杂着些得意的笑容，仔细想想，这种以炼金失败的残渣作为主体进行解读的占卜方式……嗯……该说很具有纳西妲的风格吗？
还怪可爱的。
“奈菲学姐，你要试一下吗？我给你免费！”学者一副对琥珀的命运很感兴趣的模样，他尝试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琥珀闻言思索片刻，看了一眼纳西妲后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我想占卜我和纳西妲间的未来走向，这样可以占卜吗？”琥珀抱着些玩闹的心思，向眼前的学者发问，学者用力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那么学姐您和您身边的小姑娘，一人给我一种材料吧，随便什么材料都可以。”
琥珀思索了片刻，最终给出了自己之前陪纳西妲闲逛时，偶然捡起的一颗圆润的鹅卵石，而纳西妲则是给出了自己吃剩下的墩墩桃果蒂。
“好！那我开始了！”学者接过材料后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他快速调配起药剂，琥珀看着那无色的液体变成蓝色又变成紫色，最后在学者的震荡下变成品红色。
这之后学者将品红色的药剂倒入烧杯中，放在元素灯上加热，不消片刻药剂便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
“嗯嗯嗯，状态很不错！”学者见状点了点头，但话音才刚刚落下，便出了意外，只见药剂不知为何突然自燃起来，那汹涌的火焰直接喷出烧杯一米多高。
“……！”
第六十八章：缠绕的命运
琥珀一开始还以为是正常的流程，表现的很是淡定，但那位学者见此却立刻扑倒在地，只见烧杯中发出巨大的咕嘟声，仿佛要炸开一般。
琥珀见状便要立刻拉着纳西妲退后，可纳西妲却先一步靠近了摊位，她的口中喃喃自语道：“……是我疏忽了。”
纳西妲抬起手，将手心正对着烧杯，由此烧杯的动静在一息之间消弭，一时间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刚才的动静确实有些大。
所幸没有人怀疑是纳西妲稳定了药剂，那位学者见到好几秒过去也没有动静，便鼓起勇气站起身看了看，这一看只看到了烧杯底部残留的灰烬与残渣，这是成功才会产生的结果。
“呼……没事没事，只是些意外，最后还是成功了，各位散了吧！”学者向者周围的人招了招手，又歉意地冲琥珀与纳西妲笑了笑，他开始观察起烧杯中的灰烬，进行起解读。
琥珀再次来到纳西妲的身旁，她看了看纳西妲又看了看烧杯，一时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可并非是此世之人，虽然有一半被提瓦特所接受，但始终带着星空的气息，由此她的命运并非轻易可以观测的。
而纳西妲乃是神明，真正的神明，凡人想要观测她的命运也是无稽之谈，其负荷绝不是能够轻易承担的，如此看来，刚才倒是险之又险，天知道烧杯炸了之后会引发怎样的破坏。
现在这个结果是纳西妲进行了直接的干预，或者说，占卜命运之人从那位学者变成了纳西妲本人，由此才将问题解决。
“呼……”琥珀深深叹了口气，她竟然一时间忽略了这个问题，花神诞祭加上大巴扎满是人情味的环境让她松懈了下来，幸好纳西妲在她身边。
“……这是？！”摊位上的学者发出了一声惊叹，他瞪大了眼睛，连忙从身上翻出一本笔记，开始疯狂翻找起来。
琥珀疑惑地看了一眼纳西妲，却在纳西妲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不解，想来她也不知道当前是何种状况。
“找到了……互相缠绕的双星，同根同茎的并蒂莲，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学者的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一时间都忘记了说敬语：“你们两个未来的命运紧紧连接在一起，像水与牛奶融合为一体那般。”
“往常我所见过的，与之类似的则是比翼鸟之形，那意味着两人性格非常合拍，或者是相性很好的合作者，也有天作之合的含义，可像这样的双星……”学者沉吟着，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哈哈，只是占卜，我不会太在意结果，你只管说就好。”琥珀见此便以言语进行起安抚，但她的眼底却满是好奇，坦白的讲，她对此倒真的起了些兴致。
纳西妲在这时却沉默了下来，她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嗯……我冒昧的问一下，学姐，您今年多少岁？额……不回答也可以，但请一定要告诉我您身边的这位小姑娘今年多少岁？”学者的表情一时间怪异起来，而琥珀也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是什么含义，于是她的表情一时间也怪异起来。
“这双星之形……不会是代表与情爱有关的事情吧？”琥珀尝试着发问，她扪心自问，自觉自己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会与其他人产生爱情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怎么能用爱情来形容！俗！”学者的言语稍有些激动，“双星可比爱情要更往上！非要说的话倒是与最深的那种亲情有些相似，它昭示两人如命运的双子那般不分彼此，在命运上缠绕相融，宛如一体！”
“……嗯。”琥珀沉吟着点了点头，她看向纳西妲，眼神一时间倒是有些复杂起来，虽说在以前下定守护须弥的决心起她便有所觉悟，却没曾想会发展成这般情况……
“说回正题吧，我也不怕你奇怪，到现在我已经要三十岁了，至于纳西妲，再过几个月就是她的成年礼，她是那种成年后体型也比较娇小的种族。”在有关纳西妲的年纪上琥珀撒了个谎，毕竟500多岁这个数字……可不好轻易讲出来。
“嗯，那倒是没啥问题了，就学姐您的模样，可真看不出有三十岁了，我还以为您和我差不多大呢——我今年二十二。”学者一时间放松不少，虽说双星之形与爱情差远了，但这种情况……结合这小姑娘看起来的年纪，很难不让他多想。
既然现在误会解除，那便没问题了。
“……倒是麻烦学弟你了，我带着纳西妲再到别处转转，先失陪了。”琥珀牵起纳西妲的手，颇有些匆忙地离开了占卜摊位，先前学者的那些话语在她大脑中回荡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但这样的情况也持续了一小会，琥珀很快便想通了，反正她早已将纳西妲视作珍贵的家人，那么以后两人之间的命运显现出这般模样，不也算是好事一桩吗？
“看来以后得拜托纳西妲多多担待了，这也是命运的指引呀。”琥珀抱起纳西妲，展露出灿烂的微笑，若是说以往的琥珀总是如太阳，那么此刻便是柔和如水的月亮，那恰到好处的光芒涌入纳西妲心间。
纳西妲在先前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不过这时在琥珀的情绪感染下也恢复了那副柔和的表情，面对着琥珀的言语，她重重点了点头。
“好，接下来去花之骑士那边吧，这点算是我对花神诞祭为数不多还算了解的部分了。”琥珀抱着纳西妲转了一圈，将她重新放回地面，随后带着纳西妲缓步走向新的摊位。
纳西妲的脚步一时间显得有些虚浮，又有些轻飘飘的，她抬起头看着琥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在花神诞祭的流程中，除了演员扮做花神为小吉祥草王献舞外，其余很是重要一环便是由一人扮做花之骑士，将小吉祥草王请到花车上，再保护着花车来到舞台前，见证花神的舞蹈。
当下因为教令院的干预，规模一再缩小下不得不丢掉了花车环节，花之骑士由此便只得做起除花车外的任务，如置办雅尔达糖果——这是一种多口味的糖果，被放置在差不多的盒子中，供人随机挑选，一般大多是正常口味，剩下的小部分则是奇怪的口味。
“琥珀女士！你们来了！快来尝尝雅尔达糖果吧，这次的有墩墩桃味、苹果味……还有蜥蜴尾巴味和圣金虫味。”扮演花之骑士的毗伽尔热情地向琥珀打着招呼，他也是大巴扎的老住客了，同样也是剧团的熟人。
“十种里面有两种奇怪口味吗？好，我便来挑战一下。”琥珀闻言点了点头，“不如纳西妲也来试试？看看我们谁运气好如何？”
“好呀。”纳西妲点了点头，她来到柜台前，开始观察起来，而琥珀也走了过来。
通过感知琥珀自然能轻易辨别出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奇怪的，但在这样的游戏中都要作弊的话可就太无趣了，琥珀由此没有动用任何能力，单纯以运气随便挑选了一个。
“嗯……日落果味，还挺经典。”琥珀品味着口中的糖果，同时她看向纳西妲，等待着纳西妲的回答。
“树莓味，好甜。”纳西妲双手叉腰，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向琥珀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哈哈，看来两位都是受到小吉祥草王眷顾的人啊，来，这里还有些剩下的糖果，多给你们点！”毗伽尔随手抓起一把糖果，塞给纳西妲一些又塞给琥珀一些，见他这么热情琥珀也不好推辞，便将其收下。
纳西妲向毗伽尔道了谢，毗伽尔对于纳西妲这样很有礼貌的孩子也颇为喜爱，他信誓旦旦的以自己当前花之骑士的身份，说纳西妲这样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在小吉祥草王的保佑下平安长大，这倒是逗乐了琥珀。
毗伽尔只当琥珀这是愉快的流露，他又和两人聊了会天，这些闲聊最终被表演将要开始的通知打断。
面对这样的通知毗伽尔表现的比两人都要热衷，他立马丢下了摊子快步赶向舞台前，琥珀与纳西妲相视一笑，携手缓步前往。
妮露慢慢从幕布后走出，她身着盛装，活力、艳丽与如水的温婉同时汇聚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仿佛一只精灵，一时间竟真如那传说中的花神那样。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妮露在这上面还会有些紧张，可当下面对这样的表演妮露也能展现出些许余韵，伴随着幕后同伴们的演奏，她开始在舞台上舞动起来，那颗水神之眼散发着光芒，随着妮露的舞动汇聚起些许水光，将妮露衬托的好似出水芙蓉那般，不着半点污秽，美的不可方物。
台下的观者下意识的屏息凝神，专心观看起眼前的表演，直至一曲舞毕，妮露向台下的众人鞠躬时，观众才焕然发觉，如潮的掌声也随之响起。
妮露的表演是很投入的，她甚至是乐在其中的，或许也唯有这样的热情，才能达成这般成效吧。
“上一年我刚好在忙没有来，今年倒是弥补上了遗憾，哈哈，这表演可真让人难忘。”琥珀感叹着，“妮露也成长为一个出色的舞者与演员啦。”
“是啊，真让人为她感到高兴。”纳西妲赞同着琥珀的说法，她将手心贴着胸口，感受着比往日要快上一些的心跳。
第六十九章：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啊……说起来，之前的占卜，纳西妲比那个学者更早就知道了双星之形其含义了吧？毕竟这也是你发明的占卜方法呢。”琥珀挥动着手指，稍稍说起了先前的事情。
“是啊。”纳西妲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候，我还在想，这样的命运，是不是太过麻烦琥珀你了呢？”
纳西妲稍稍叹了口气：“毕竟我还很不成熟，会给琥珀添不少麻烦吧？”
“不要说这些傻话。”琥珀揉了揉纳西妲的脑袋，思索片刻后将纳西妲一把抱起，就这么带着她缓步朝家中前行。
“我们不是早就缔下了契约吗？在契约之国订下的契约可不能轻易违反呢。”琥珀柔和的笑着，“而且我可是你的贤者，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者说，今天纳西妲不也告诉了我很多我所不了解的事情吗？严格来讲，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呀。”
“是……这样吗？”纳西妲手指轻点脸颊，她的眼睛看向地面，但注意力却不在地面上，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样的啊。”
因为双手抱着纳西妲，琥珀没法空出手抚摸纳西妲，索性便蹭了蹭纳西妲的脸颊，这样的互动让纳西妲一时间有些错乱，她深深吸一口气。
纳西妲在先前的沉默中回想起了诸多往事，最初被琥珀带着在须弥城中到处闲逛，她如一个温柔的老师，教了自己种种。
这之后是为自己制造出新的身体，两人花了两个月在森林乃至沙漠中遨游，纳西妲久违的得以安然行走在须弥大地上，那时候她只觉得十分满足。
再后来，纳西妲第一次向琥珀提出了请求，请求琥珀带她去往璃月，璃月与须弥虽是邻国，可就这么突然请求前往，想来也会给琥珀造成不少麻烦，纳西妲当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她正想要向琥珀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可琥珀却直接答应了。
没有问她原因，也没有抱怨哪怕半句，琥珀仅用了一小时安排好了一切，如一阵风一样带着纳西妲踏上了璃月之行。
纳西妲本以为那次会是一次求学之行，可事实上，在琥珀的安排下，却愉快的仿佛又一场旅行一般，两人在那岩之国订下了神明与贤者的契约，哪怕到现在回想起来，纳西妲也有一种梦幻感。
“谢谢你，琥珀。”纳西妲慢慢开口，轻声诉说着，“你是全提瓦特最好的贤者，我好开心……好开心能遇见你。”
“那是当然！我自然是最好的！”琥珀言语中蔓上些许得意，这幅毫不掩饰地自夸让纳西妲笑的更加开心。
琥珀见状还打算再说些什么，继续来逗纳西妲开心，可纳西妲却将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曾经，有一位新生的神明，叫做小吉祥草王。”纳西妲紧贴着琥珀的身体，眼中乃至话语中有着无限的柔和，“比起先前的智慧之神大慈树王，小吉祥草王能力上有诸多不足，那时的贤者们多希望，多希望找到的不是新生的小吉祥草王——那意味着大慈树王真正逝去，再无希望。”
“那时的须弥民众为小吉祥草王的归来举办了花神诞祭，小吉祥草王坐在漂亮的花车上，在花之骑士的护卫下缓缓走向自己的宫殿，看着身边为自己欢呼的须弥人民，看着那对自己展露出笑容的孩童，小吉祥草王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美好。”
“小树苗下定决心，要好好成长，长成参天的大树，为须弥的子民们遮蔽酷烈的阳光。”纳西妲口中讲述着自己的过往，她的言语柔和，神情也是如此，琥珀见状没有开口打扰，选择认真的聆听。
“可贤者们没有等待小树苗成长的耐心，他们将小树苗从土地中拔出，夺走她的一切养分，也一并夺走了她成长的期望。”
“小树苗离不开囚禁自己的宫殿，在漫长的时间中，她只能选择沉眠，由此进到了梦的世界，由此构筑起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
“最初的梦境是苍白的，是无力的，小树苗所知甚少，她创造出了合拢着翅膀飞行的暝彩鸟，创造出了在岸上移动的鱼，但这些很快就成为了过去——她掌握了进入其他孩童梦境中的力量，从孩子们口中学到了许多。”
“小树苗也知道了很多孩子们的烦恼，她试着与孩子们一同寻找解决的方法，慢慢的，就有了一个又一个朋友。”
“她还记得最初那要保护须弥子民的誓言，便尽自己所能，保护起孩子的梦，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小树苗觉得这就会是自己以后的一生。”
纳西妲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琥珀得以安静，面色红润着再次开口：“这时候，一颗太阳闯入了小树苗的梦境。”
“她拉着小树苗走出了梦境，给了小树苗养分与阳光，时隔许久许久，小树苗终于得以真正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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