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眠
“我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为什么老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讨厌我吗？”
“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努力当一个好孩子，每天刻苦学习，不管哪一科学习成绩都已经超越了羽依姐姐，比她更加优秀。”
“我会做得比她更好，就算羽依姐姐不愿意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代替她做下去。”
“就算老师真实身份是魔法少女也没关系，利用我也没有关系，欺骗我也没有关系，说话反悔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成为老师的恋人....”
“就算是这样，老师....也要拒绝我吗？”
...
“嗯。”
这就是，夜糸的回答。
“哈....”
零的瞳孔剧烈收缩，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这句话仿佛审判锤般，重重砸在她的心里。
同时，敲碎了她心中压抑着的黑暗。
无数漆黑的魔力从她的体内渗透而出，仿佛破碎的蛋壳般，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从缝隙间流露。
孕育在她内心最深处的扭曲怪物，即将破壳而出。
“老师，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讲过，一个跟小美人鱼有关的童话故事吗？”
忽然间，泄露的黑暗停止了，她注视着夜糸的眼睛说：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美人鱼会扔下姐姐们给的匕首呢，真的太愚蠢了....明明只要鼓起勇气告白，就算被拒绝了，只需要将匕首刺入王子的心脏里，也不会化作泡沫消失，迎来悲惨的结局了。”
「唰——」
刹那间，夜糸预感到不妙。
她迅速蹲下身体，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几根被斩断的黑发。
那是她的头发。
就在她蹲下的瞬间，身后的墙壁出现了一条裂缝，混凝土仿佛黄油般被切成两半。
这0.1秒钟的时间里，夜糸差点就连同身后的墙壁被切成两半。
“老师，我可不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哦。”
零弹了弹翼爪上的灰尘，混沌的眼眸注视着夜糸，令人窒息的杀气汹涌而来：
“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老师，就算...老师只剩下「一半」也可以。”
............
第333章 崩塌（4k）
「唰——」
利爪划过，墙面上的泥土仿佛豆腐般被轻易撕碎。
“等等...”
夜糸侧过身体，尖锐的爪子划过她的衣袖，勉强躲开巨型翼爪的攻击。
太危险了。
即便成功躲开攻击，尖锐的风压依旧划破了她的衣服，在身体上留下几道血色的爪痕。
明明拥有巨大的体积，能够撕碎一切的力量，却灵活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诡异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老师，请不要乱动，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控制着与纤细身体完全不符合的翼爪，缓缓转过身。
原本纯真的眼眸被黑暗完全玷污，嘴角叼着几根雪色发丝，俯看着这边，凌冽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
「嘀嗒」
血滴顺着夜糸的伤口缓缓落下。
伤口传递过来的疼痛感是真实的。
这样毁灭性的攻击，正面承受一下就完蛋了。
“冷静...”
夜糸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只能尽量跟对方保持距离，劝说道。
「唰——」
下一秒钟，她迅速蹲下身体，利爪就再次划过头顶上方，险些让她身首异处。
“冷静？老师，我非常冷静哦...”
与杀戮的行为完全不同，零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是结冻的湖面，带着令人恐惧的阴冷气息：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身体里的力量.....也同意了我的做法，所以，请不要再说没意义的话了。”
“身体里的....「力量」？”
夜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变得黯淡。
果不其然，零的体内蕴含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浑浊、暴戾、杀戮、疯狂、贪婪、堕落、黑暗...各种浑浊的情感融合在一起，那是黑暗的集合体。
这股力量钻入了她心灵的空隙，正在逐渐侵蚀她的灵魂，污染她的理智。
这是....「魔王」的力量吗？
“胸口，好痛...”
零捂住心脏的位置，浑浊的魔力仿佛黑泥般向背后延伸，让原本的双翼变成了展翅的四翼，在月光的照耀下神圣而诡异：
“我不会再「祈求」了。我会亲手抓住所有想要的东西，将它们紧紧拽在手心里，即便毁掉也没关系。”
「咔嚓」
她亲手捏碎了陪伴过她无数日夜的水晶棺，水晶碎片在爪子间纷纷落下，仿佛心中的眼泪。
望着破碎的晶沙，她回想起不久之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为了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愿意躺在地面上，闭上眼睛，任由鲜血流淌，无声无息的死去。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
她经历过太多东西，品尝过「自由」的甜味后，已经无法回到那样的生活，也无法变回那样的自己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无数个黑夜，她都只能独自蜷缩在水晶棺里哭泣，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意义。
直到后来，一缕温暖的阳光，来到了身边。
那就是..老师。
老师真的很温柔，教会了她很多东西，经常陪伴在她的身边，讲述着各种有趣的亅故事。
可是现在，那个光芒却要离开了。
好黑...
好暗...
好冷...
好孤独...
为什么要抛下我呢..？
这是零心中最脆弱的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初...为什么要来到我的身边，让我看到这样残酷的希望呢？
欺骗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把我当做恋人的代替品也好，我都可以接受。
可是，她仍然选择了离开。
对不起...
我已经...不能没有老师了。
即便只剩下躯壳也好，请你...留在我的身边吧。
...
「气温骤降」
浑浊的魔力无限制地从零的身体内涌出，这股力量已经超越常理了，令夜糸毛汗毛直立。
这不讲道理的力量，毫无疑问是.....「魔王」的力量。
难道，魔王的血统在零的体内觉醒了吗？
又或者说，从最初开始，就跟千镀所说的一样，零本来就是魔王？
答案到底是什么...
夜糸脑海中的疑问有很多。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
自己根本没有空闲去思考问题了。
「唰——」
爪击又来了。
不对...
是二重的爪击！
「锵——！」
仿佛指甲刮黑板般，尖锐的声音响彻教堂。
夜糸没有想到，在躲开第一下之后，新长出的翼爪仿佛利刃般横切而来，速度实在太快了，只能用备用的盾牌挡住。
那是对付空之魔法少女时所用的盾牌，经历过千锤百炼，可以抗下狂风暴雨般的剑击，但...
只是一下，无比坚硬的盾牌，就被零的利爪撕碎了。
「轰——！」
夜糸被攻击直接命中，仿佛虫子般被拍飞到墙面上，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
“咳哈！”
内脏再次收到强烈的冲击。
仿佛被疾行的汽车直击般，手中的盾牌已经如同废铁般扭曲变形，握住盾牌的手变得血肉模糊，不断流出鲜血。
有那么一瞬间，她意识飘忽，眼眸中失去的光芒，差点昏到过去。
不过，身体传递而来的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她强行清醒了过来。
这股力量到底怎么回事...
比空之魔法少女还要强大数倍，这已经是超越常理的力量了。
简直是...怪物。
“老师，你太弱了。”
零摇摇晃晃站直身体，偏了偏脑袋，发出有些失望的声音，视线仿佛干冰般寒冷：
“这种程度的力量，就想要杀掉魔王，不会觉得太天真了吗？”
在翼爪的支撑下，她的身躯悬于半空中，仿佛俯瞰蝼蚁般，欣赏着夜糸狼狈的身影。
“....”
夜糸扶住墙壁勉强站稳身体，每次呼吸都是鲜血的腥臭味，一只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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