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眠
“你在找什么吗？”
面前的「羽依」似乎早就预料到般，脸上的笑容瞬间沉淀了下来，展现出的恶作剧般坏坏微笑，轻轻摇晃身后的尾巴：
“现在才发现吗？老师。”
昏暗的环境中，比樱色更加深邃的红色眼眸展现出一丝鬼魅的笑意：
“羽依姐姐的戒指，可是在这里哦？”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捏在自己的指尖，金属表面在月色的笼罩下形成一轮光圈。
第327章 坏人 （5k）
“零...”
夜糸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羽依的瞬间，立刻松开了握紧的手，这本能性的动作让零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一下。
“老师不是刚刚才答应过，会永远守护在我的身边吗，怎么现在就退缩了？”
零捏住那枚不属于她的戒指，将它戴到被松开后还残留着余温的手上，金属的光芒慢慢滑进无名指内。
“羽依在哪里？”
夜糸注视着眼前这只外貌跟自己恋人完全相似的魅魔，红眸黯淡了些许，语气严肃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时候换人的...」
直到对方摊牌为止，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羽依已经被替换掉了。
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能够无声无息接近她身边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就更不用说替换掉她身边的人了。
除非，对方是....
有那么一瞬间，夜糸的脑海里出现了糟糕的想法。
“怎么办呢，该不该告诉老师好呢？”
零轻轻摇晃身后的魅魔尾巴，故意避开了夜糸提出的问题，转过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水晶棺走去。
「嘿咻」一声。
她轻轻跳起，一屁股坐到边缘，随后翘起来二郎腿，用手指抵住下巴展现出坏坏的微笑：
“对了！只要老师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羽依姐姐的位置怎么样？”
她像是在享受恶作剧的小孩子般，轻轻晃动翘起的小脚丫，红眸在月光下闪烁着鬼魅的光芒。
“我没心情跟你玩游戏。”
夜糸回应。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面对夜糸的逼近，零根本没有退缩的打算，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转动，用非常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
“这样下去，羽依姐姐会遇到危险哦？”
“....”
这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刺中的夜糸的内心。
正如对方所说，羽依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不久前，夜糸才从那个血腥的梦中苏醒。
梦中，羽依跟零其中一个会被魔王杀掉，如果这个梦是「预知梦」，那么现在消失的羽依肯定最危险的。
“你的条件是什么？”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夜糸只能询问对方的条件。
“是什么呢～？”
面对夜糸的服软，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轻轻摇晃小脚掌，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想·要——”
稚嫩甜美的声音一字一句诉说着，像是在故意挑逗对方的神经，伸出小手，说：
“我想要....老师的kiss。”
她就像是撒娇的小猫般，紧紧搂住夜糸的脖颈不放，透过贴合的胸腔能感受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不行。”
夜糸果断拒绝。
与零不同的是，她的心跳没有丝毫的起伏的，仿佛冰块般寒冷。
“明明几个小时前，老师跟羽依姐姐才躲着我偷偷接过吻，不过是隔着保鲜膜的就是了（笑）。”
零似乎早就预料到夜糸会拒绝，脸上展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尾巴捆住了对方的大腿，故意在耳边轻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糸记得很清楚，当时房间里只有她跟羽依两个人，零应该在房间里睡觉才对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老师没有察觉到而已，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一开始？”
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松开了夜糸的脖子，身体的重心向后倾斜，躺倒在半透明的水晶棺中。
就像是两人刚进见面的时候一样，零抬头望着这个已经陪伴过自己无数个夜晚的穹顶，缓缓抬起了手，说：
“我知道的事情，可比老师想象中多得多哦。”
纤细的指尖凝聚魔力，在半空中轻轻荡漾。
空间仿佛水面般，掀起一波波涟漪，随后画面变得扭曲，眼前映射出空间之外的场景。
那是....教室？
夜糸记得这个能力，零无法行动时，只能透过这个能力观看教室内黑板，用这种方式进行远处上课。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好孩子用来上课的魔法，可接下来的画面，让她彻底愣住了。
「轻推」
零挥动手指，扭曲的空间仿佛爆米花般开始增值，大量学院内的空间出现在眼前，形成一面光之墙壁。
走廊、操场、饭堂、屋顶、体育场、图书馆、游泳池、更衣室、甚至是教师专用的淋浴间....
只要零轻轻挥动一根手指，就能将一公里内的所有空间实时投影在眼前。
“老师，我已经说过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哦。”
零继续滑动手指，眼前的空间仿佛录像带般开始倒转，倒转到夜糸出现时的画面，无数张夜糸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不管老师的真实身份是魔法少女，还是偷偷在背地里进行调查，又或者是打算利用我杀掉「魔王」，这些我都知道哦。”
她抬起手，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撩动耳旁的白发，此时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无助的病弱少女，是货真价实的「魔界公主」。
“你打算做什么。”
夜糸已经没有办法再把眼前的少女当成小孩子看待了，眼神逐渐暗沉了下来，流露出敌意。
“什么都不会做。”
零摇了摇头，语气中没有丝毫恶意，向教堂的穹顶伸出手，注视着手背上耀眼的银戒，说：
“我喜欢老师，也喜欢跟羽依姐姐在一起，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不想跟你们分开。”
随后「啪」一声，响指的声音回荡在教堂内，周围无数监视的画面化作玻璃碎片，跌落到地面上化作光团消失了。
“我的愿望也很简单，就是获得「平等的爱」，只要老师像是对待羽依姐姐一样，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就可以了。”
零坐在水晶棺中，向夜糸伸出手，就像是刚见面的时候一样，脸上带着渴望与恳求：
“只要老师同意，利用我杀掉「魔王」也可以哦，我也会配合你们的。”
朦胧的红眸中在月色下逐渐变得浑浊，流露出扭曲且病态的情感。
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能够配合外人杀掉自己的亲人....这是疯狂的行为。
但，夜糸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最初，她来到零的身边，就是为了利用这位「魔王之女」，完成自己的暗杀计划。
这一切，不过是她种下的恶果。
这颗原本如同雪般纯白的种子，已经在扭曲的环境中生长成一朵恶之花。
零刚才所说的话，与其说「请求」，不如说是「威胁」。
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要她将这个计划告诉魔王，那么所有人都危险了，连保命都很困难。
不过，好像有点奇怪....
已经拥有这种筹码的她，为什么还要将羽依抓起来当作人质呢？
而且，零的眼眸深处隐隐流露出一丝焦虑，这是为什么...
夜糸思考了很多，但始终无法得出答案。
此时此刻的她，在被迫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成为随意摆布的玩具，无奈同意对方提出的要求。
不过...
“这样真的好吗？”
夜糸没有牵住零伸出来的手，红眸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突然问道。
“嗯？老师指的是什么？”
零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反问道。
“我们这段关系。”
夜糸的语气意外的平静，凝望着对方的眼睛，说：
“继续维持下去，真的好吗？”
“当...”
有那么一瞬间，零的回答产生了迟疑。
但，只是很短的瞬间，她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可爱的微笑，点了点头，雪色的发丝轻轻晃动：
“当然啊，这是「所有人都会幸福」的方法，只要老师平等对待...”
“可是。”
夜糸打断了零的话语，红眸仿佛血月般注视着对方，说：
“你应该很清楚，我对待羽依的感情，跟你不一样。”
....
....
整个教堂都沉溺在寂静之中。
零沉默了。
这句话触碰到内心的痛点，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表情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不甘与嫉妒。
“骗人。”
她再次摇头，抬眸望向夜糸，隐隐露出口中的小恶魔牙，展现出戏谑的笑容：
“明明连我跟羽依姐姐都分不清楚，刚刚还答应过我会「永远」守护在身边，就这样还敢说对我的感情「不一样」吗？”
“那只是.......”
“被骗就说明老师跟羽依姐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而已！和我根本就没有区别！！”
歇斯底里的反驳声回荡在教堂内，震动着墙面上脆弱的玻璃。
零愤怒了。
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肌肤之中，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但，这种情绪仿佛炮仗般，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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