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宅居士
“根据资料推测，梅菲斯特的精神状况大概率遭到了源石技艺的影响。”她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位东国干员，你也不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欧特想要跟你说什么，可以直接用耳麦？
他现在真得是在调情？
凯尔希的心情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平静——她最终揣着“欧特是在对她进行暗示”这样的心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欧特的亲昵。
随随便便抢男主人，还是会对妹抖猫娘造成一定心理障碍的。
至于在哈姆雷特？
那……那能当真吗！？
凯尔希轻咬贝齿，似有还无地扭动自己的藕臂。
为什么感觉这种心理活动在欧特身上也出现过？
还在收拾自己纷乱的心情，凯尔希却突然听到欧特的暴论，她便没好气地回答道：“若以此为相似的标准，恐怕幽灵鲨和你也很相似。”
纠结被欧特的暴论打断之后，心湖里，普瑞赛斯的面容一闪即逝。凯尔希，她也不再试图将欧特的手臂从自己的臂弯中弄出去。
白雪则默默记录下这一幕：“罗德岛医疗部的首领和它的指挥官显然有私情。”
除却这种八卦外，白雪也将俩人交谈中隐约透露的信息汇总起来。
想必，不日以后，魏彦吾就会从白雪手中再三验证那个情报：整合运动的干部，梅菲斯特的精神显然遭受了源石技艺的影响。
届时，他便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
欧特的耳麦中传来PRTS的提醒，他也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凯尔希说道：“既然幽灵鲨的状况这么好，那我们一起去工程部一趟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凯尔希已经主动扣住欧特的五指。
“嗯？”
“哦！”她有些反应迟钝，愣了一下，才给出回应：“我是说，好啊。”
本来还在乖乖接受检查的幽灵鲨，却突然突破设备，来到了欧特身边。光脚的深海猎人在欧特身前骤然停止，然后以身着病号服虚行一礼。
“我主，请务必容许我来做您的护卫工作！”
幽灵鲨轻抚胸脯，主动请求道。
能够做出如此充满主观能动性的行为，可见她的精神状况确实好转了。
医疗设备旁，医疗人员们纷纷熟练地将自己关在了实验室内，一如不久前的华法琳和亚叶一般。更有甚者，当她们意识到眼前这一幕和罗德岛最近流传的那张照片很相似时，还偷偷打开了手持终端的录制或拍照功能。
凯尔希也被幽灵鲨吓了一跳，连Mon3ter都悄无声息地悬在了天花板上。
欧特挑眉：这必然引起两位姑娘对天花板的注意，如此一来，白雪也很难在管道中藏下去了。
他索性也抬起头来。
这一出确实不在计划内，欧特原本的打算是让PRTS在他前往工程部的路上给白雪制造些麻烦，把她引开来着。
但现在这样……也差不多。
在意外感受到了一些东西后，Mon3ter嘶吼一声。
凯尔希顿时意识到了欧特刚刚想要暗示什么。
不，他刚刚只是想要跟你建立一段基于感情的纯粹肉体关系。哦，还有干扰你的感官，让你没那么容易发现白雪。
过程错误，但结果正确。凯尔希此刻本不再打算对通风管中的神秘人做任何事情，但幽灵鲨的行为却多少有些不在控制中。
她敏捷地跳跃起来，粒粒分明的粉嫩趾头因脚掌发力而微微张开，又因玉足与墙壁的接触而互相挤压起来，一来一去，便如同在呼吸一般。
从地面跃起后，幽灵鲨在墙壁上略微借力，深海猎人那白嫩却有力的大腿划过一轮新月，将埋在天花板内的通风管道暴露出来。
阿纳缇（鼬）忍者便狼狈地从管道中逃窜出来。
又是借力跃回地面，幽灵鲨的美腿重新隐藏在那宽松的病号服内。事到如今，幽灵鲨才握紧拳头，凶恶地质问道：“胆敢窥伺我主的恶徒！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她猩红的眸子里，全是有指向的杀意。
欧特伸手，制止道：“停。”
“在安排你进来之后，文月夫人确实提过，你可能会有类似的行为。”欧特看向天花板上的破洞，然后摇了摇头：“但无论如何，偷窥他人导致这种事情发生，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文月还提供了白雪的行动模式资料，尽可能地避免这一必然的“意外”事件发酵。但是在这个世界线中，魏彦吾的暗示使得这份资料并没有交付给罗德岛。
此外，在原本世界线里，戳破此事的是可露希尔——尽管凯尔希在那个时候也意识到了白雪的存在，却并没有正面揭露她。而在这个世界线，阿纳缇忍者则是在罗德岛两位领袖的面前同时暴露。
由此，白雪此时的行为，就属于正面硬上秤……重得可怕。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
凯尔希说道：“在这片大地上，个人是个虚幻的概念。只有少数幸运儿或者倒霉蛋才能够从蛛网中挣脱，以全然独立的姿态……”
“咳咳。”欧特假咳一声，然后说道：“无论这是否是一种个人行为，我们都不可能直接向文月小姐进行追责。”
通过幽灵鲨的眼睛，欧特能够看出白雪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种严重破坏罗德岛秩序的行为一定要接受惩罚。”
欧特咬文嚼字道：“当然，是以你个人的名义。”
她还得谢谢罗德岛呢……
“悉听尊便。”
“既然，你是一名忍者，那刺探情报本身就是你的工作。”欧特斜了一眼天花板，然后说道：“现在，我需要你去刺探另一个人的情报。”
“谁？”白雪警惕地问道。
“这项任务其实存在相当的危险性。”欧特谜语道：“此前发生在龙门贫民区的袭击活动，存在一些未解之谜。”
“为了防备最糟糕的那些可能性，我特意调动了罗德岛本舰。希冀在荒野上能够依托罗德岛本舰，完成一次完美的战术调度。”
实际上，就是让隆冬兵士见见血。
“然后？”
“我需要有人去切城一趟，替我看一眼……整合运动首领的情况。”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神的应得
1096年12月30日15:29:42，“萨卡兹乞讨事件”两天后，罗德岛甲板。
不是，老魏你挺会埋汰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对于罗德岛这种“民用矿业船只”来说，它的甲板完全可以当做广场使用。
而欧特现在也正是这么干的。
宽阔的甲板上，一排排裹在灰色大衣中的隆冬兵士们压抑地列成方阵。一条衔接起铳械两端的皮带跨过他们肩头，将粗糙的冷驱铳械固定在他们背后。在人群中，还有一些兵士的“体型”要明显大一号，冷驱铳械除了他们的肩头以外，还要跨过一个背包状的大家伙才能固定好。
与最初的设计不同，隆冬兵士们现在以十个人为单位，共享着一台气体液化背包。现在，这台背包只能给他们手头的“冬兵”充气，但对于更进一步的配套，工程部已经有了想法。
细细看去，隆冬兵士们的心情并不平静，一种炽热的感情正从他们的心脏中喷涌出来，眼睛几欲喷火。
轮毂推动着整座陆行舰向着太阳驶去，而华法琳则撇着嘴，悄悄站在了欧特和杜宾的阴影里。北向的寒风斜斜地从方阵穿过，在那看似臃肿的大衣前碰壁。
方阵中，隆冬兵士们细碎的言语完全被淹没在风声和陆行舰的运行噪音里。
作为三天出栏的速成鸡，他们能站出队列，都已经是欧特间或微操的结果……
倒也不奇怪。
第一批隆冬兵士的来源成份复杂，有手工业者、小资产者、知识分子、切城工人、乌萨斯农奴……在平日里，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他们都在切尔诺伯格的行政区划内。
但……
通过扩音设备，欧特冰冷的逻辑开始强暴他们的大脑：“切尔诺伯格被摧毁了。”
“燃烧的星星从铁灰色的云层中缓缓降下，视野中的一切要么被巨大的原石晶簇压垮，要么直接熊熊燃烧。”
新兵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但那天我也在切尔诺伯格，在我们突围的时候，你们中有些人或许还看到过我。”欧特有意拉近距离。
“我们都知道，摧毁了切尔诺伯格的并不是天灾。”
“老人和孩子，男人和女人。”
有人开始啜泣。
“你们更知道，究竟是谁在他们的尸体上癫狂大笑。”
“厨子和羔羊，非感染者和感染者。”
更有人瞪大了眼睛。
“你们也知道，那个白发的黎博利小鬼，究竟有着怎样扭曲的心智。”
“被天灾摧毁仅仅是移动城市，被天灾夺走的仅仅是生命。”
欧特当然知道，有些人挣扎了很久才死……但现在可不适合提这个。
“而整合运动，而那个人，他夺走的是我们安然入睡的每一个夜晚。”
PRTS处理后，格外低沉的声音如是说道：“从那以后，每个夜晚、每次闭眼，都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冒险。”
“扭曲的图景汇成难以言表的噩梦……敞开的胸腹、残缺的肢体……每晚，我都能闻到鼻尖的血腥味，我都能摸到锋利的刀刃。”
新兵中有不少人也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欧特摇了摇头，似乎在噩梦从头脑中甩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而那个黎博利（鸟）人，就在前面。”
欧特一字一顿道：“让我们复仇。”
轻微的认同感从每个人的心底蔓延开来。
隆冬兵士们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在“气氛”的影响下，形成一个分外齐整的方阵。可惜的是，他们的高矮胖瘦不一，尽管已经尽力安排站位，但体格上的差别还是让整个方阵白璧微瑕。
荒野。
“可恶可恶可恶！罗德岛！亚历山大！柳德米拉！”
梅菲斯特的精神状态依旧堪忧，他的体力似乎已经极度透支，正趴伏在一只普通宿主士兵的背上。
却不见碎骨和弑君者的身影。
显然，通过有意的围追堵截，罗德岛已经将梅菲斯特一行人逼迫到偏离了返回切城的路线。
而这个“一行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只剩下了梅菲斯特一人……从荒野上，梅菲斯特又从路边那些濒临死亡的切城难民中创造了一批全新的宿主士兵。
可由于基底的虚弱，这些宿主士兵们的战斗力也相当堪忧。更别提由于缺乏像样的武器，这本就极为堪忧的战斗力，更是跌进谷底。
此外，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在荒野中求生，更何况，现在是一大波人的荒野求生。很快，梅菲斯特一行人的给养就捉襟见肘……
活了个该。
金属弹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尘埃。
与冬尉系列的嘶吼相比，冬兵系列哪怕形成规模，其“叫声”也没有嘹亮。这更像是什么野兽在受伤后悲鸣，乃至于呜咽。
隆冬兵士们沉默地行军着。
在恍惚间，他们感觉自己和“袍泽”们似乎是一体的。某种神圣的联系使得他们能够模糊地感受到战友的情绪——杀了他！
不多时，那些本就脆弱的宿主士兵，被接连打倒。
欧特漫不经心地在PRTS终端上勾勒兵线，一封紧急邮件却从凯尔希处发来。
标题特意用了特大加粗的黑体。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已经启动！正向龙门进行撞击！
欧特瞥了一眼，打开邮件后确认内容与预料一致，然后便重新开始划线。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作为一个阴谋家，黑蛇总是想着一个计划实现多种目的。以切城事件为例，倘若黑蛇的目的达成，乌萨斯将从改良派和军阀相互纠缠的泥潭中脱身——无论是哪一种脱身；而亲手杀死陈晖洁、亲手斩断自己最后一根线的塔露拉，也将彻底化身断线纸鸢，成为新的黑蛇。
此外……
欧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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