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8章

作者:窗边蜘蛛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调查员都受特殊事件调查部的统一管理,如果他真是调查员的话,黑石应该早被总部收回了,调查员可没有长期处置古遗物的权利。”

  这话说出来把久利也说懵了,嘿,还真有这么个逻辑漏洞,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反驳道:

  “他肯定和总部讲清楚了你们之间的交易,人家在放长线钓大鱼呢,白痴。别忘了,你可是要拿三件古遗物换他的黑石。”

  “有这个交易是不假,但黑石放在调查员手中,他们有能力和父神签订契约吗?有吗?”

  这其实是久利也没法解释的点,一个月内通过古遗物和神祇签订契约,这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除非这人每天泡在幻梦境里睡觉。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豆先生天天聆听神祇的呓语,他还活的了吗?

  俩人最后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算了,这事儿事关重大,咱俩既然都无法驳倒对方,不如再多找几个人看看。”

  “找谁?”

  “拖肯,他明天不是要组织一场晚宴吗?到时美狄亚小姐也会在场。让托肯看看他的成色。”

  “可以,毕竟他才是这次集会的组织者,由他仲裁再合适不过了。”

  最后帕特里克一锤定音,他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

  “那个墓穴虫,你就换给他们吧。”

  帕特里克脑子里过了一下,墓穴虫这东西似乎和即将到来的弥撒仪式也没什么关系,大概就是那个矮个子所需的一种魔药材料。

  “不行,不搞清楚这俩人身份之前我不可能干这种蠢事。”

  帕特里克想在刘永禄那卖一个好,但久利现在是吃了秤砣了,死活不答应。

  他俩在外面叨叨的时候,7号房间屋内,刘永禄也在和米莉唐商量着之后的对策。

  “我看那大铁胳膊不好说话,你看着吧,那墓穴虫没那么容易给我们。”

  “墓穴虫是一方面,就怕对方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虽然我们现在带着面具但身高体型的特征都太明显,别忘了我们前两天刚去过智慧神教的教堂。”

  “谁说不是呢……你介小矬个儿,太好认了。”

  “……”

  刘永禄现在也有点后怕,好在刚才自己及时捂住了帕特里克的嘴,要不然单从名字入手自己可能就得露馅了。

  “诶,有了,咱再找俩人演这调查员不就得了。”

  “明天问问诺曼总长?”

  “问他老人家干嘛啊,我敲一敲那个格里高里……”

  他俩这边嘀咕的功夫,门可就开了,久利和帕特里克一同进了屋,帕特里克伏低身子真诚地说道:

  “尊敬的豆先生,后天晚上不知道您是否有有空,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一场精彩绝伦的梦幻晚宴。”

  周日了,离我们上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很紧张啊。

  咱这个故事也到了高潮阶段了,嘿嘿,我这边卖卖力气争取来个漂亮的收尾。

  下周肯定有爆更,擎好吧您就。

  周末了,大家伙也多陪陪家里人,多吃点香东西。

第75章 钢琴与戏剧

  拍卖行的门口,刘永禄带着米莉唐和门口站着的帕特里克挥手告别。

  后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事儿双方已经定好了,因为这其中有一个刘永禄他们绝对不能拒绝的理由,那就是美狄亚也会在场。

  5号包厢的线索到墓穴虫这基本就算到头了,如果说他俩在弥撒集会前还能做点啥,那只能说在美狄亚身上再做做文章。

  现在虽然知道了她神祇投影的身份,但围绕在她身上的谜团还是太厚了。

  至于墓穴虫那边,久利倒是也没说不给,只是依旧打着太极拳,说只有明天面见教宗后才能敲下来,晚宴时再给他俩答复。

  刘永禄心说,你们干脆也别叫什么智慧神教了,改名叫磨洋工神教得了,嘴上应承的倒像那么回事,私底下办事儿是能拖就拖。

  是不是找你们办点事儿,还得拎两条烟啊。

  他俩走时保险起见把面具也给人家带走了,说是留个纪念,好在帕特里克在古董行有面子,人家也没多过问。

  只是他俩离开时,古董行三楼的一扇窗户内,窗帘被人拉开了一条缝。

  一个戴着羊头面具的人就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二人,他桌子上还有一副素描,图案正是米莉唐的学院徽章!

  转天天一亮,还没等刘永禄联系格里高里呢,那边的电话倒是先到了。

  “是瑞奇.鲍德温先生嘛?我是格里高里爵士的接线员弗林.梅诺特。”

  是个青年的声音,语气却是老气横秋透着古板。

  “啊……对,我是……瑞奇,呸!”电话打的太早,刘永禄刚起床正刷牙呢。

  “瑞奇先生,格里高里爵士亲自挑选了七名最杰出的调查员支援阁下,现在他们正在离圣道丁城附近的鲁肯镇待命,打电话的目的是等待阁下的下一步指示。”

  “嘛玩意儿?七剑下天山都来了?用不了……那么多人,呸!”

  接线室内,格里高里就背着手站在弗林身后,他之前也想亲自和瑞奇通话,但感觉这样自己又失了身份,此时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打字机上滚出的字迹。

  “那请问,您需要几名调查员支援?”

  这位弗林接线员还是比较专业的,尽管从通话开始,他就感觉这位调查员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依旧一丝不苟地把对话内容都敲了下来。

  相比之下,刘永禄就总能感觉那位奥利佛小姐语气中的不耐烦。

  “兵不在多,在精,懂吗?俩,俩人就够。呼噜呼噜呼噜……”

  刘永禄牙刷完了在那涮嗓子呢。

  “好的,对这两位调查员有什么要求吗,我这边简单地介绍一下他们的特长和履历,第一位……”

  “诶诶诶,你先歇会儿,我说两句儿,我这有非常严格的人员标准。”

  “好的,我会认真记录。”

  弗林一听总算有正文了,赶紧记着。

  “俩人,都要男的,一个一米八出头吧,瘦点的。还一个,这个不老好找的,要小矬个儿,最多一米六,也瘦子。俩人最好别晒太黑,白净点。”

  弗林也纳闷,电话那头是挑调查员呢,还是挑服装模特呢,自己干了这么久的接线员,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

  “好,我这边尽快安排,最晚明天他们就会到位。”

  弗林是格里高里从海军中带出来的人,主打一个工作效率和无条件执行。

  刘永禄这边交代完了,还惦着跟这小伙子贫两句,但不管他问啥,对方回答的都是严丝合缝,刘永禄甚至怀疑这人身边是不是就摆了本工作手册。

  撂完了电话,刘永禄换好衣服进了餐厅一看,嚯,米粒儿一个人这边已经吃上了,桌上还摞着十来本书。

  此时她一边吃一边看,那翻书的速度刘永禄觉得比自己小时翻连环画都快。

  “翻嫩么快,你看得过来吗?”

  刘永禄一拉凳子坐对面了,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小书山,都和戏剧有关。

  “看得过来啊,今天估计能看一小半吧,瑞奇先生,你要有时间也可以看看。”

  米莉唐一边说话一边看书,还不耽误吃饭,她单手切煎蛋单手送嘴里,看来一心三用对于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看介个干嘛?你也学戏?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也来不及啊,老先生那都是台下几十年的功夫。”

  刘永禄也要了份和米莉唐一样的早餐,从桌上拿了本《尼德兰戏剧批评与修辞研究》翻了翻。

  “明晚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既然要接触美狄亚,就尽量在戏剧方面做足准备,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瑞奇先生,你说呢?”

  “诶……你这个思路也有那么点儿道理,哪本好读点的,你给我挑出来。”

  刘永禄心头一动,昨晚睡觉前他也感觉现在的调查太被动,基本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光满世界找墓穴虫了。

  还是得掌握主动啊,而目前看整场调查的破局点就在美狄亚身上了,为了她,刘永禄也准备临阵磨磨枪。

  ……

  希普庄园内,一间豪华宽敞的排练大厅内,庄园的主人托肯.希普坐在三角钢琴前演奏着乐曲,钢琴上还摆着一个纯金的鹿头雕像。

  正对着钢琴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幅肖像画。一个穿着考究的英俊绅士坐在椅子上,他的五官和托肯有五六分相像。而身后还站着她的妻子,妻子的形象正是美狄亚。

  大厅的中央,圣道丁城的歌剧女王美狄亚正站在那里,仰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唱着让人沉醉的优美诗篇。

  此时她表演的只是普通歌剧,周围的佣人们都站在一旁听的如痴如醉,脸上都是痴迷的神色,只有托肯本人躲在钢琴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美狄亚。

  那眼神中掺杂了敬畏,厌恶和浓浓的鄙夷。

  与此同时,排练室一侧的小门被人推开,庄园的老管家走至近前,他已经60多岁了,足足侍奉了希普家三代人。

  “老爷,时间差不多了,仪式可以开始了,两小时后就是今天的晚宴。”

  托肯微微颔首,丝毫没影响到他此刻的演奏。

  美狄亚的歌剧表演也到了高潮阶段,托肯十指翻飞在黑白键盘上疯狂舞动,奋力将整场气氛推至高潮。

  这部歌剧讲的是一个凄美悲壮的爱情故事,丈夫受到了妻子的蛊惑干出了弑君杀友的不道德勾当。

  在歌剧的最后他幡然醒悟,在忏悔和不甘中用剑杀死了妻子。

  大厅中央的美狄亚也受到了配乐的影响,攥紧拳头,抬起手臂将这曲动人的爱情悲剧推向顶点。

  曲终歌散,大厅里的仆人们纷纷鼓掌,而老管家则偏过头阴翳地瞥了眼沐浴在落日余晖下的美狄亚。

  “祖母,用餐时间到了。”

  托肯轻声说道。

  周日了,离我们上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很紧张啊。

  咱这个故事也到了高潮阶段了,嘿嘿,我这边卖卖力气争取来个漂亮的收尾。

  下周肯定有爆更,擎好吧您就。

  周末了,大家伙也多陪陪家里人,多吃点香东西。

第76章 希普家族

  托肯走出大厅,在旁边的书房里正有两个年轻人在等着他。

  两个人里一个新锐的戏剧评论家,另外一位是个三十岁的年轻工厂主。

  俩人的共同点是都受过高等教育且对美狄亚异常痴迷。

  “托肯先生,待会儿就在您庄园里欣赏美狄亚小姐新排练的歌剧吗?我这边准备了几件衣服,您也知道歌剧表演的舞台服装都会直接影响……”

  托肯刚一进门,评论家就主动地走过来打招呼,能够在私下里听到美狄亚小姐新排练的戏剧,简直是音乐女神冥冥中的垂青,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托肯抬手打断了他的饶舌,而那名工厂主明显更为羞涩,他手上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那,双唇嗫嚅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跟我来吧,我敢保证,这一定是你们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妙的歌声。”

  等托肯带着二人回到大厅时,老管家已经升起了墙侧的幕布,原来这房间的空间比预想的还要大一些,竟在一侧建了一排小型的观众席。

  托肯回到钢琴前坐好,钢琴上的鹿头装饰此时已被老管家调整了位置。

  在靠近钢琴的另外三个角落还藏着三尊小型鹿角雕塑,它们是由托肯的祖父亲自打造的仪式造物,可以一定程度地保护其中神秘学者的安全。

  而此时美狄亚依旧站在舞台中央,只不过此时她的表情已和刚才判若两人。

  评论家朝着美狄亚先行了一礼,然后才在观众席上坐好,他双手攥着纸笔,热烈的目光将自己魂牵梦绕的戏剧女神紧紧包裹,对于她现在的冷漠,评论家并不意外。

  所有美狄亚的拥趸都知道,她在舞台纵情奔放,但生活中却是冷若冰霜,这就是她的性格。

  托肯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将一个存放戏剧台本的木盒拿交到了美狄亚手中,又回到了钢琴旁,他的步幅很大,唯恐在他回来之前美狄亚便已开口。

  《卡西露达之歌》再次在房间中响起,此时庄园外下起了雨,托肯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他想到了自己六岁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黑色的棺材被牧师缓缓抬入早已挖好的深坑,自己就站在深坑边上,抛下了第一捧泥土。

  当时爷爷站在自己身后,他有力的双手重重压在自己的肩上。

  “托肯,世俗的怜悯和神秘学者天生就是背道而驰的,你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别用手去拢住火焰,先看看扑上去的飞蛾,让他们试试温度。”

  爷爷在自己耳旁轻声说道。

  父亲就是这么死的,他当时在主持弥撒,通过美狄亚联系其他神祇在宇宙中的庞杂意志,而结果就是,成为了自己眼前棺椁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