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108章

作者:窗边蜘蛛

  剧痛阵阵传来,尤其是脸上露出血肉的伤口更加灼痛难忍,马库斯忍不住抬手去捂,诶,他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为何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马库斯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脸,又低头看了看抓握自如的手掌,感受这种久违了的体感。

  本来疲乏难忍的他精神也为之一振,既然挣脱了第一只手,后面的一切便水到渠成了,从土里钻出来的马库斯看见地上多了本小册子,这是刚才那俩人仪式时用到的古书,就落在自己面前,他赶紧揣进衣服口袋。

  本来马库斯是想确认豆.尼瓦尔死没死,但一是那阵猩红迷雾还未散去,二是他抬头瞄了眼二楼的窗台,灯还亮着,这二人虽然生死未卜,但别墅里恶魔之子还在游荡,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已是难得,不如见好就收,翻过后院的栅栏他就溜了。

  站在街口马库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找华兹华斯,他有心不回去一走了之,但又想起之前看到的,对方控制信徒的手段。那些人平时生活在人群中毫无异样,全然不知已经被神祇控制,自己身上会不会早已被动了手脚。

  他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华兹华斯带来的恐惧之下,喊了辆马车重返废弃的矿业公司。

  写书真是既快乐又痛苦,卡文的时候抓耳挠腮,想通了之后又如吃坏了肚子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哈哈,再坚持几天就要放假了,大家笑口常开,保持良好的心态哈!

第194章 再见翡翠之色

  矿业公司的地下室里,华兹华斯正和画家帽商量着之后的安排,今晚必定是个不眠之夜,但俩人商量到一半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扭回头一看,勉强能辨认出来是满脸狼狈的马库斯,他现在这模样都不成人形了,脑袋上没一块好地方,身上的污泥血渍混在一起结成了大大小小的血痂土块。

  见到二人,马库斯先哭,他虽然不如刘易斯、托肯这些异教徒头目那么精明,但也多少有点脑子,在马车上他就想好了回来后该怎么说。

  别墅二楼审讯的部分被他三言两语省略过去,专捡有用的讲,着重强调自己搞到了有用的情报,并且豆.尼瓦尔还有另一名调查员在血祭自己时,因为仪式出了差错先后遭到重创生死未知。

  那二位初时见到马库斯也吓了一跳,本以为他肯定有去无回,现在听他又说起如此曲折离奇的逃跑经历,他俩自然是……一个字儿也不信!

  四个调查员,两个审判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跑了,这怎么可能?对方八成是放长线钓大鱼,这家伙让人给利用了还不自知呢。

  马库斯跪着跪着就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透过腋下的缝隙朝身后扫去,一个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后,那是华兹华斯操控的信徒们,他心知不妙,赶紧继续说道:

  “华兹华斯先生,我真没有骗您,这是豆.尼瓦尔当时联系神祇所用的古书,您看了就都明白了。”

  身后一个人影绕到马库斯身前,将诗集拿到了华兹华斯手中。

  “爱本身造就了你,为我的愉悦造就了你,定你为旋律……”

  华兹华斯面无表情,但语气一转:

  “马库斯这就是你说的,联系神祇的祷词吗?”说完话他一把将诗集丢了过去。

  “这……”

  马库斯脑袋上也见了汗了,在院里那个调查员念的不是这个词儿啊,他赶紧翻开小册子,终于在最后几页翻到了《黄衣之王》。

  “华兹华斯先生,在这呢,最后几页,估计这些调查员是害怕调查部察觉他们偷偷祭祀神祇的行径,故意将祷词隐藏在情诗之中。”

  这次华兹华斯念着《黄衣之王》脸色才好了一些。

  “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失落的卡尔克萨。”

  “毕宿星的歌无人听晓,国王的褴衣随风飘摇。”

  随着华兹华斯的吟唱,石柱上绑缚着的雕像竟然开始簌簌碎裂,隐藏在其中的神祇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急于要阻止华兹华斯。

  一条如同黏滑蛞蝓的锥形腹足猛地挣脱了钙化表皮的束缚,从雕像中钻了出来一把打落了华兹华斯手中的诗集。

  华兹华斯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腹足抓到了空中举到了雕像眼前,那男女难辨的雕像额头处裂开了一个口子,三只米黄色的眼睛挤在缺口之中凝视着眼前的华兹华斯。

  “啪嗒,啪嗒”浑浊的乳白色粘液从腹足内分泌出来,滴落到地板之上,不止是马库斯就连画家帽都吓得不敢抬头,他们感受到了未知神祇的滔天怒火。

  雕塑内的神祇透过缺口凝望着华兹华斯,让他感觉那汹涌喷薄入脑的至高意志,神祇对自己刚才的愚蠢莽撞非常不满。

  自己无意中联络到了某位神祇,那位大人,即便只是念出他的名字,感受他曾经的湮灭事迹已然是一种危险的挑衅,透过毕宿五的遥远星光,他能感受到那些人,那些呼唤自己的人。

  “砰”

  高空中腹足松开了缠绕的华兹华斯,他重重摔在了水泥地面上,挣扎不起。

  腹足收入雕塑,原本破裂的钙化外壳再次被其中的神祇填补,雕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华兹华斯在地上足足趴了五分钟才勉强将自己撑了起来。看着马库斯,他眼神中虽包含厌恶,但对他的话却也信了八分,那些调查员确实在暗中召唤着神祇,这也是今夜获得的重要情报。

  ……

  与此同时,摩西萨德的某个偏远码头中,一个黑暗的渔人小屋中,一个浑身披着翡翠色破烂长袍的苦行僧突然睁开眼睛。

  今夜已经有两个人先后在呼唤自己,他那双翡翠色的无眸双眼凝视着远方,在那里有人渴望着知识,渴望扎根在内心中的神秘执念被自己唤醒。

  他从远方而来,自山上而下,为的就是找到他们,吮吸其无垢的灵魂。

  裹在破烂长袍下的身体缓缓直起,一阵夹杂着鱼腥味的海风穿过破烂的窗框扫进房间,乘着这股无名风潮,破屋的屋顶上传来“哒哒哒”的踩踏声。

  苦行僧推开房门,屋顶上的拜亚基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它嘶鸣着蹿下,将苦行僧驮在背上,化为一抹星光一缕微风消失在无名的废弃码头。

  ……

  喝了一晚上小酒,刘永禄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睡着了。

  在梦中他又晕晕乎乎来到了自家的荒岛后台,来的次数多了,这岛哪里有树,哪里有水他全摸清了,先迈着四方步找了处山泉洗了把脸,反正蛤蟆还没念叨呢,刘永禄坐在那醒酒。

  一会儿功夫,晦涩的低语声如期而至,又在迫使刘永禄走向岛屿深处的那块石碑。

  “别催,急嘛啊……”

  自家这后台哪儿都好,就一点不行,偷不了懒!天天进来就得练,练的功夫短了还不行,非得说到睡醒天亮不可。

  “您一顿能喝多少酒?”

  “哎,我只能喝四两。”

  “四两?我请你喝一斤。

  “我干吗喝那么些啊?”

  “我最爱瞧醉鬼。”

  站在大石头上,刘永禄一人分饰两角儿就说开了,台底下没观众,但他这一颦一笑是恰到好处,一会站在左边当逗哏,笑容眼角都透着那么滑稽可笑,一会站右边当捧哏,表情不能太过,要代入剧中人的角色显得感同身受。

  刘永禄惦着先练会儿对口,等待会儿美蛙们在石碑前跪完了去到沙滩上,自己再过去给老几位表演单口。

  可刘永禄说着说着,就听见前面的草坑里有响动,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见一片暗绿色的荒草也微微抖动,像是里面藏着什么活物一样!

  写书真是既快乐又痛苦,卡文的时候抓耳挠腮,想通了之后又如吃坏了肚子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哈哈,再坚持几天就要放假了,大家笑口常开,保持良好的心态哈!

第195章 你还有点用

  诶?不应该啊,这岛上刘永禄呆俩月了,除了美蛙和虫子,没其他东西啊,美蛙生物钟极其规律,到点必须弥撒不可能到处乱转悠,能是什么呢?

  他脑子里纳闷嘴上却不敢停,每次他溜活儿时蛤蟆的声儿也最大,俩人就跟比赛一样,看谁压得住谁。

  眼看着草丛里的动静离自己越来越近,刘永禄也有点没底,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用慌,反正在岛上这一亩三分地,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大不了传送走呗。

  一段正好说完,刘永禄就看夹杂着黄色野花的暗绿色草丛探出一张小小的细长鸟喙。

  鸟喙后是一半长着羽毛一半还秃着的鸟头鸟身子,这鸟一蹦一跳正在四处乱踅摸……

  走鸡!

  嘿,有意思啊,自从穿越拿到黑石以来,还没有东西能不经自己同意进后台呢,这家伙怎么跑进来的?

  看见石头上的刘永禄,走鸡蹦跶了两下,一头扑进刘永禄怀里,脑袋缩在小翅膀底下瑟瑟发抖,不知道刚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走鸡不必胆怕惊,我有言来你是听呐,休把我当作妖魔论……”

  刘永禄搂着走鸡把乌盆记的唱词儿给改了,嘴里他不能停,一边唱一边呼噜走鸡,在刘永禄怀里趴了一会,走鸡总算是不抖了。

  “自个儿一边玩会儿,等说完带你回切。”

  趁着蛤蟆念咒停顿的空档,刘永禄低头交待了一句,走鸡还挺听话,从怀里蹦到地上,左瞧瞧右看看,时不时抻着脖子追一下草里的小飞虫。

  可待了一会,人家美蛙就该去海边进行下一步的婴儿送还仪式了,刘永禄站这地方也有讲究,专挑在美蛙的必经之路上,刘永禄美其名曰这是“十八相送”。

  草丛一阵晃动,又把走鸡给吓蹦起来了,小翅膀紧扇呼,飞起来一米来高,怎奈身子太沉又摔在了石头上,这次走鸡再也不下去玩了,跟个小鹌鹑一样,一直在刘永禄腿边趴着。

  阳光透过米莉唐家的紫色亚麻窗帘洒在床上,从后台出来的刘永禄伸了个懒腰,赶紧俯下身去看走鸡,一看这家伙也把眼睛睁开了,看了看刘永禄又看了看小虎,晃悠晃悠脑袋,眼神呆滞,似乎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下回别去啦,让美蛙逮着拿你做鸡肉串!”

  刘永一边吓唬走鸡一边拍它脑袋,可拍着拍着,他从走鸡的身上拍起来一个草棍,上面还连着淡黄色的小花瓣!

  刘永禄直接从床上站起来了,自己进入幻梦境,不管里面刮风下雨,脚底下踩了多少泥跟他都没关系,睡之前啥样,醒了还啥样,没听说过能从幻梦境里带东西出来的。

  刘永禄如获至宝,以后自己溜活儿又多一个观众啊。他在床上抱起走鸡就往上抛,结果忘了离天花板太近,走鸡脑袋正磕墙上。

  “嘎嘎……”给走鸡疼的都叫出声来了。

  刘永禄呼噜了两下,脸也没洗牙也不刷,抱着走鸡就往外跑。

  “咚咚咚,米粒儿,咚咚咚,米粒儿。”米莉唐刚起床,洗漱好连睡衣都没换,就听门外面刘永禄火急火燎地砸门。

  “瑞奇先生,你等一下。”

  她赶紧换衣服,听刘永禄的语气挺急,也不知道大早起的这货又抽什么风。

  一开门,她先看见走鸡,这鸟怒视着她,但没像往常一样呲牙,一副精神萎靡没睡好觉的样子。

  刘永禄脑袋藏在走鸡后面,兴奋地说:

  “米粒儿,我每天晚上睡觉都进幻梦境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

  “你猜昨天我在幻梦境里见着谁了?”

  “你见到黑石之神了?”

  米莉唐心里一突突,心说让你天天晚上在幻梦境里泡着,果然出事了吧,不过看他这精神状态,似乎和往常一样,没什么问题。

  “我看见它了!而且啊,它还能耐的,愣从幻梦境里带出根草来。”刘永禄举了举手里的走鸡,又摊开手给米莉唐看了看草。

  啊!?

  “砰”的一声。米莉唐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再出现时她嘴里叼着牙刷,手里拎着自己的小包,那里面放着她的笔记本和几本常用的古书。

  “瑞奇先生,我们楼下说。”

  这事非同小可,某些神祇或者少数的神祇眷族确实拥有穿越梦境的能力,而走鸡……米莉唐想起来了,在鲍德温隐修院找出的古书中她读到过,水蜥蜴拥有穿越梦境的能力,而这些记载正来源于500年前的异教徒之手。

  之前在池塘边上,瑞奇也亲身闯入过水蜥蜴的幻梦境。

  可……能把幻梦境的物品带出来,这事儿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瑞奇先生,你先把走鸡放在这,我观察一下,你带小虎下来吃饭。”

  “哦,对,我给孩子换衣服切。”

  刘永禄走后,米莉唐脸上的表情一变,冷笑了两声把手伸向走鸡,他俩一直就不对付,刚才走鸡没咬米莉唐完全是因为刘永禄在,距离也太远,眼瞅着米莉唐自己把手伸过来了,走鸡一点没客气张嘴就咬。

  这正是米莉唐要的,她脖颈上的银质项链缓慢蠕动,下一秒,她和走鸡都出现在了冰天雪地的冻土之上。

  给走鸡冻得,瑟瑟发抖,这会儿功夫它也不和米莉唐斗狠了,就充满怨恨地看着她。

  米莉唐走过去抓去一捧雪照着走鸡脑袋就砸,想了一会儿,又不放心,把蠕虫叫出来了,也不吃走鸡,就仰在走鸡脑瓜顶上,顺着四瓣口器往下流哈喇子。

  酸臭的液体淋了走鸡一脸,远看走鸡这模样跟雪顶咖啡一样。

  “小鸟,以后见到我你最好客气点,要不然……”

  米莉唐心意一动,蠕虫卷曲身体将走鸡围在中央,张开四瓣口器朝着小鸟一声咆哮,尖锐的声音让米莉唐的耳膜刺痛不禁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她抚摸项链,一人一鸟又回到了客厅中,只见此时走鸡脑瓜子上身上还沾满了冰雪和蠕虫粘液。

  它小腿支持不住,一屁股坐桌子上了。

  米莉唐戴上手套挑了挑它身上的雪,若有所思地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这小东西兴许还真有点用。

  等刘永禄带着小虎下楼时,走鸡身上的雪早化了,但湿湿嗒嗒狼狈不堪,成落汤鸡了。

  “米粒儿,走鸡嫩么地了?你俩又打架了?”

  “没有啊,我和它相处得可好了,是不是走鸡?”

  走鸡也顾不上身上的埋汰,扑棱小翅膀一头扎进刘永禄怀里,使劲点头,一眼都不敢再看米莉唐。

  米莉唐则看着走鸡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今天真是要休克了,白天给闺女送到托儿所刚回来写了没俩小时,老师打电话说吐了。

  带到医院排队,看病,说没啥事就是重感冒,回家我人都要困晕了。

  溜溜咳了一个月了,小祖宗您赶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