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对此，艾泽只想说，粉丝行为请勿上升到偶像。
无论如何，正是基于这一原因，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保持冷静与冷酷的皇子，唯独在面对艾泽的时候，会变得激进到甚至有些蛮不讲理的程度。
因为艾泽，是横在他帝皇事业上，一座必须逾越的大山。
所以，他必须促成此次的远征，用无可辩驳的功绩让所有人闭嘴。
对见惯了各种类人生物的艾泽来说，他愿意正经地跟自己比拼战果，而非耍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招，艾泽其实还挺佩服他的。
可惜，无面者和罗莎琳这两不可名状之物，让事情变得过于复杂。
也不好说怪谁就是了。
艾泽垂着手，用额头轻轻地撞击了几下桌面，像是在驱赶这些烦人的事情。
又问道：
“别的呢？最近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王国那边，两大公爵试图利用王都空虚的机会，把自己的军力直接渗透入王都，被新登基的女王海蒂所阻拦，双方发生了冲突，公爵们暂时退去。”
“……哦?做得不错嘛。”
海蒂的登基绝不意味着事情的缓和，反而是对剩下的大贵族们的正式宣战，矛盾只会进一步地加剧。
事情真到无可挽回的程度的话，艾泽倒是不介意帮帮忙。
甚至可以说，他这些天一直等着对方来找自己帮忙。
但事实证明，现在的海蒂相当坚挺且有志气，愣是把对方所有的招全部都接下来了——还顺便主持着王都的重建工作。
进步斐然，似乎是真的暂时用不操心了。
“还有呢？其他的情报还有吗？”
“圣都那边，最近的一次秘密会议，已经基本确定要解除对勇者莉亚的指控了，现在的讨论集中于，如何体面却稳妥地，让这次事件落下帷幕。”
翻译一下：考虑怎么认怂投降，而又能在嘴上不输阵以确保前期强硬过头的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像小丑。
从罗莎琳之前的那些操作开始，这就已经成为定居，所以完全不出预料。
艾泽冷笑了一声：
“那群老神棍，这次怕是真的被吓破胆了。活该，谁让他们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这下子回旋镖挨到爽了。”
“但这也意味着，罗莎琳在教会内部的地位将会变得前所未有地高，你这次收拾不了她的话，以后就更没有办法了。”
“……不要提醒我这么讨厌的事情。”
艾泽的笑容瞬间消失。
快速地交换完了情报，顺便完成了委托的签约之后，艾泽赶着换班人员还没有来的时间，离开了公会。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浓厚的雾气也慢慢开始散去，看起来天气相当地不错。
艾泽本人其实更喜欢阴天出门就是了。
来到城堡之前，换上了便装的克丽丝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见艾泽到来，立刻兴奋地抬起头，冲了过来：
“师……艾泽，事情办完了吗？这么快?”
“嗯，办完了。只不过给冒险者公会发了个委托，让他们前出去侦查一下魔族的动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泽说着，按住肩膀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
昨晚为了避嫌，睡躺椅的，这会儿拧地有点难受。
“出发吧，去哪里？”
第51章 副官的过往
按照克丽丝制定的旅行计划，上午两人会先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逛逛，等午饭再出城去更远的地方。
艾泽本人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简单确认之后两人随即出发。
随着时间逐步由上午向着中午过度，被晨雾笼罩而的城市，在逐渐变得明亮的同时，也越发热闹了起来。
不算宽广的街道上，挤满了商队与军民，以至于两人并排走在其中，都相当地困难，时不时地就得侧身避让。
人口密度别说塔菲亚了，就是跟帝都或圣都相比，都不在话下。
让艾泽想起了在老家时，赶早高峰挤地铁的场景。
不由得轻轻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多人啊？”
“本来的话，里尔巴斯才是周边区域的主城，那里沦陷后，剩余的人和商贸全部集中到了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克丽丝低下了头：
“我也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是待在这里的?”
“嗯。”
蓝发的少女点了点头。
“里尔巴斯和这里同为卡尔赛德家族的领地，而且这里的军事色彩更重一些，所以从小父亲都让我待在这里，学习剑术、枪术还有战术之类的，说是怕里尔巴斯的繁华让我分心。”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
“那时候真的是挺怨恨父亲的，为此还离家出走了好几次，甚至还因为跑太远而跟山贼打过一次架呢。”
对于首席优等生的克丽丝来说，这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她本人以前也从来不会提起这些事情。
还有那个病态女儿控父亲，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严厉的表现，听着还有些新鲜。
艾泽便试探性地问道：
“那时候怨恨，那现在呢？”
“现在嘛……”
克丽丝脸上苦笑的意味越发浓厚。
“怨恨是不怨恨了，没有那时候的教育，我不可能取得后来那样的成绩，也就不可能……以那样的形式和师父相遇，从这个角度来说当然是非常感谢的啦。但是，这以外的部分，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克丽丝指的，当然是几年前，让她从帝国的未来之星一路坠落到底的那次战败。
虽然很少提起，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阳光且健谈到过分，但事实上，她从未真正地从那次的阴影中走出来。
对艾泽近乎狂热和不可逆转的崇拜，也是由此而生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如果能在这方面想想办法的话，或许……
“到了！”
穿过层层的人群，两人停在了街的一家小餐馆之前。
“这里是?”
“这座城的一家百年老店，据说先祖在把城堡扩建为城市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他们家的香肠面包，特别好吃哦，师父不是还没吃早饭嘛，我就想着来这里坐坐！”
店铺简陋而狭小，比起安娜他们在塔菲亚的哪家还要不起眼，这前后不着的时间也没什么客人。
确实是有点本地人会推荐的那种苍蝇馆子的意思了。
两人走入其中，随意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五大三粗的老板，也很快撩开帘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欢迎光临，两位想要吃点……嗯?”
一脸随意且大大咧咧应付的他，在看到克丽丝的脸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似乎是觉得有点眼熟。
随即便是满脸的诧异：
“您、您是卡尔赛德家的大小姐?好多年没见了差点认不出不来了，非常抱歉，小人——”
“别别别，别行礼！”
眼看着对方就要压低身子，克丽丝赶忙站起身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我今天就是出来随便逛逛的，不想引起注意，当我们是普通的客人就行了，来两个香肠面包套餐就行了！”
卡尔赛德家族在贵族中算是相当开明的，而且骁勇善战，镇守边境百年之久，一直尽心尽力地对抗魔族，威望极高。
街道上那么多人，要身份暴露的话，场面确实会有些热闹。
老板心知肚明，闻言后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艾泽一眼，随即讪笑着应答道：
“好的，两位稍等，东西这就来~”
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便转身回到后厨去忙活食物了。
这让艾泽有些不解，凑上去小声地说道：
“怎么一个小餐馆的老板都认识你啊？难不成你这张脸本地很熟吗？”
“不，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那个，小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
“事情?”
克丽丝一瞬间变得满脸通红：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小时候曾经离家出走过几次。其中有一次，逃跑之后父亲找不到我，就让卫兵把所有的城门都给看了起来。我跑不出去，又不想回去，在城里硬躲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都快饿死了。”
“那时候，我听说民间有些流浪的儿童，会通过给餐馆之类的的打白工，来换取伙食，就想着我是不是也能这么做。”
“怕穿着贵族的衣服老板不敢要，我还特的从垃圾堆里翻了身破衣服穿上，来到了这里，请求干一天活换一顿饭吃。”
艾泽眯起了眼睛：
“……然后呢？”
“然后……吃了饭，在后碗的时候，因为笨手笨脚的，打碎了好几个。刚被老板拎到后厨门口责骂的时候，得到消息的父亲带着一队卫兵冲了过来，赔了钱，把我给拽回去了。大概是那次之后吧，老板就记住我的脸了。”1
“那可不得记住么！?我要是他，我都得被吓出心脏病来啊！?”
一个做小本生意的老板，差点当着贵族的和全副武装的卫兵的面，体罚了领主家的宝贝女儿。
那别说记住脸了，没留下心理阴影卷铺盖跑路都算是心理素质好的。
艾泽一瞬间甚至有些同情对方了。
也没想到自己最得力的副手，小时候能是这种画风。
虽然现在也没正常到哪里去就是了。
克丽丝对此倒好像满不在乎：
“那之后嘛，虽然挨了父亲一顿臭骂，但面包还算是挺好吃的啦，就成了这里的老主顾了。好几年没吃过了我还真挺想念的呢，这次想让师父也尝尝！”
“那倒是没什么啦，但是你这……嗯?”
猛然间一阵如芒在背的感觉，艾泽一惊，猛然转过头。
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依然拥挤的人群。
似乎是错觉，但艾泽很肯定，这样的感觉意味着——
“被什么人给监视了?”
第52章 行为艺术
勇者加护除了战斗力的提升外，也会赋予感官的全面增强，以及随之而来的如同雷达一般的直觉侦测能力。
但很可惜，艾泽在这方面的能力，与他的战力一样基本属于残废，任何稍微有一点隐藏气息能力的人，都不会被感知到。
这次，应该算是艾泽有史以来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对方。
感觉还这么强烈。
搞偷窥的这家伙，到底是得有多菜啊？
菜成这样了，又为啥要来跟踪自己?
想不通。
但想不通也还是得先做好准备。
此时，点的火腿面包，连带着配套的调料以及冒着热气的肉汤，都已经准备完成，摆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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