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观月黎摸了摸下巴:“是有个人想见见你,小陈。”
第一百一十二章——提前给塔露拉宣布病情(误
当年赶到道场的时候,观月黎正坐在走廊上懒洋洋地喝酒。
“她人呢?”
看起来有些匆忙的年直接向观月黎问道。
“里头躺着呢。”观月黎脑袋往后撇了撇,“不过现在应该还昏着呢,别吵醒她。”
年的视线越过观月黎的肩头,瞧见了道场内那具衣衫不整的娇软身躯。
“你——”
白发女人神色惊疑不定:“你的魔爪已经往小姑娘身上伸了吗?”
“说什么呢?”观月黎一记手刀敲在年的脑袋上,“刚操练完,我又不是保姆,干嘛顺便把她衣服也换了。”
“操练她……”年的神情更古怪了,“看上她了?”
她这里的看上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差不多吧,不过想要我锻炼她可是她本人提出来的。”观月黎翘着嘴角,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倒霉孩子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啊……”年啧啧感叹,坐到了观月黎身旁,抢过她的酒瓶闷了一大口。
观月黎也不在意,只是问道:“你突然找小陈到底是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年擦了擦嘴,“老龙头放了点注意力在她身上。赤霄也在她手里吧?”
“她今天出门没带着。”
“可惜……本来还想见识见识在她手里的赤霄是怎样的。”年砸吧砸吧嘴。
“那你肯定要失望了。”观月黎回头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陈,“起码比小魏弱四五个档次吧。”
年眼角抽了抽:“那也太弱了……魏彦吾怎么放心把赤霄交给她?”
这把传承已久的斩龙之刃的历代主人都是炎国一等一的雄豪,如果自身能力不够强大,是不可能驾驭住这把刀的。
“唉。”
女人摇头晃脑,一下一下的摆着腿:“真是麻烦啊,这个叫陈晖洁的小姑娘身上背负的东西,可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观月黎眼睛一亮:“又有什么秘密?说来给我听听?”
“这座城市啊。”年指了指天空,“魏彦吾夺下这座城之后的三五年,老龙头的爪子才逐渐伸到这里,之前他不是一直在和乌萨斯的那家伙博弈吗?”
“乌萨斯?”观月黎愣了一下,“这跟那帮毛熊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一直都在龙门吗,怎么这还问我?”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观月黎。
观月黎拧着年的脸颊:“我是在小魏掌握这座城不久之后才来的,怎么会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会关心那些破事吗?”
“知道惹知道惹,松手rua!”
年拍掉观月黎的手,幽怨地捂着脸颊,眼神却在观月黎身上游移,显然在考虑怎么报复回去。
“那我告诉你行了吧,这事可有意思了。”
白发女人清了清嗓子:“和那条老蛇有关。”
“哈?”观月黎的音调有些走形,“这座城市这么人杰地灵的吗,先是老家伙,又是那个触手怪,以前那条死蛇还在这里爬过?”
年虚着眼:“现在还住着一个老色鬼呢,总之别打岔!”
“这个座城的位置可以恰好截断老龙头龙脉向外延伸的走向,所以一开始那条老蛇就抢占了这里——当然,你知道的,又是那种什么意识同化的手段,至于名字就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然后魏彦吾来到了这里,跟那条老蛇血拼了很久,在老龙头短暂的加持下拼赢了,夺下了这座城市,也可以让大炎龙脉继续延伸。”
年瑰丽的浅紫色眼瞳中倒映着龙门的景象,但她真正所见的,是一条蜿蜒磅礴,通向天穹的赤红气浪。
观月黎摸了摸下巴:“那条死蛇怎么说也要恶心一下你的,祂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当然啊,这就是我说的重点所在了。”
年往里头看了一眼:“龙门当时……其实还有一个和陈晖洁一样的,承载大炎天命的孩子。”
“说那么玄乎干什么。”观月黎一脸不屑,“不就是老龙分了点根源性的龙气吗,虽然我看不见,但别以为我不懂。”
大炎的【神灵】是十分缥缈,十分唯心的东西。
龙气,龙脉,国运……什么称呼都好,祂就是那一类的,不可捉摸的存在。
祂的强大与否,完全由炎国自身国力的强盛与否决定,两者一荣俱荣,相辅相成。
大炎这几代皇室人才辈出离不开炎国龙气庇佑,但同时,龙气的加持也并非能决定一切,要成为一个能够引领一城乃至一国兴衰的存在,【天赋之才】在某些时候完全是次要的。
“等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魏彦吾岂不是有个孩子?!”
庭院当中向地上飘落的樱花瓣突然停滞在空中。
在办公室里凝眉苦思的魏彦吾一阵恶寒,心中没有由来的升起一种恐慌感。
观月黎面无表情:“他和阿月生了个孩子,但是阿月没告诉过我,那个孩子死了?被抓走了?是那条……死蛇干的?”
一之瞬间,无尽暴虐冲天而起,被置于观月黎置于身侧的明王疯狂颤抖,而几乎不会离开观月黎腰际的那把樱色太刀却发出了狂喜的嗡鸣。
凝滞在空中的樱花飘到了地上,花瓣却不是原本娇嫩的粉色。
而是……妖艳的血红。
坐在她身旁的年瞳孔收缩,轮型大盾下意识地凭空浮现,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然后一个头槌砸到观月黎脑门上。
“你冷静点行不行!”年扶着额头,“魏家又不是只有魏彦吾一个会生小孩。”
“啊?”
上一秒的暴君之怒变成了这一秒的茫然痴呆,观月黎眨了两下眼睛:“那不是阿月的孩子啊。”
“不是!”
“哦。”女人拍了拍衣服,“那没事了。”
那从容淡定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是魏彦吾妹妹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和德拉克末裔所诞下的孩子。”
“噗——”
观月黎刚喝一口酒立马喷了出来。
“德拉克?”女人擦了擦嘴巴,“为什么又和大蜥蜴扯上关系了?”
“你去问魏彦吾啊,我才没兴趣跟你讲什么爱情故事呢。”年翻了个白眼。
“嗯……”观月黎摸了摸下巴,“德拉克的血脉加上炎国皇室的血脉,又有老龙给她上点buff,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所以她就被那条老蛇给带走了啊。”
观月黎哈哈大笑:“那这不把老龙给气死了,哦不对……祂也不会生气。”
笑完之后女人摇摇头:“我已经看见那倒霉孩子的未来了,她是几年前被带走的?”
“没怎么记……十几年前吧。”
“那应该没救了已经。”观月黎掐指算了算,嘀咕道,“这个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老变态,不过这么说来……那个孩子就是小陈的亲哥哥……还是姐姐?”
“姐姐。”
观月黎琢磨了一会儿,时不时地回头往道场里看,少女依然没有醒来。
“她知不知道?”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知道自己姐姐被带走了,但不知道自己姐姐会变成什么东西。”年摇摇头,“真可怜。”
看着沉吟的观月黎,年双手撑在走道上,微低下头,侧着脑袋问她:“怎么,想告诉她?她刚经历过深海的袭击,多半会信你的。”
“不。”
观月黎摇摇头:“我在想她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如果对我胃口的话,帮她们姐妹团圆也不是不可以。”
年瞪大了眼睛:“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小姑娘?”
“哎都说了前提是她姐姐对我胃口。”观月黎倒是很随意,“而且那个小姑娘可不一定能撑到我去看她。”
“我听说你这十几年一直住在龙门,想挪窝了?”年调笑道。
“也差不多该换个地方了嘛……虽然我从来没把乌萨斯那鬼地方列入到旅游范围内,但是如果有个能让我感兴趣的孩子的话,去看看也无妨。”
观月黎一脸轻松地说道。
看观月黎不像是在开玩笑,年微微怔了一下:“你能对抗那家伙的同化了?我记得你好像杀不死祂吧?”
“那条死蛇不是跟你们家老龙差不多吗?”观月黎叹了口气,“只要乌萨斯还在祂就不会死的,我当然杀不掉祂。”
“那你怎么救那个被带走的孩子?”
鬼族女人耸耸肩:“总有办法的嘛,我最近学会了一个新的剑术,实在不行就把那个孩子从人格被吞噬变成三重精神分裂。”
“我可不会觉得人家会感激你……”
观月黎大笑着反问:
“我有指望过让小陈感激我吗?”
年琢磨了一会儿:“也是,她要么是被你玩坏要么跟你不共戴天,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观月黎眉角上扬,捏住了年的下巴,轻缓吐息:
“我就这么没魅力吗?”
年面无表情地把手按在观月黎脸上:“你是千年的狐狸,我也是,跟谁闹呢。”
“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观月黎撇撇嘴。
两个年龄加起来比一些小国历史还长的女人坐在道场外的走廊上说着年上上上上上上上系才受用的奇怪情话,气氛融洽。
直到道场里躺尸的陈悠悠醒来。
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长了好几只手,好几条腿,甚至长了好几个脖子。
然后这些多出来的肢体无时无刻不产生撕心裂肺的剧痛。
实际上,她当然没有这么多肢体,只不过是被掰断了又恢复,或者是被拧下来了又长出来,又或者是更惨烈的什么……总之,仅仅是幻痛就已经让陈全身抽搐。
昏过去醒着是更好的选择,但遗憾的是,她好像就是被痛醒的。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让一个疯子随便训练我”陈心里这样想。
她只能在心里想,因为幻痛让她觉得自己的脖子现在还是断着的。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她现在看起来就像,呃……帕金森晚期,随时能要命的那种。”
这声音很奇特,有些尖,但又莫名的好听,带着一种天生的散漫气息——陈必须要用疯狂发散思维的方式来麻痹痛感。
“就是很正常的训练啊。”
这是观月黎的声音,陈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同时她心里顺便骂了句狗屎。
如果说,观月黎刚才对她的训练是正常训练的话,那么她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受到的教育就是幼儿园……不对,是学前班过家家。
“她这样子还能说话吗……”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忧心忡忡的。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观月黎问。
“人都在这了,能早点解决当然早点解决啊,我急着吃火锅呢,要一起吗?”
很好,又是一个混蛋。
陈觉得自己应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能和观月黎如此亲密无间的闲聊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我今晚跟小星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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