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hons
“是的。”
“我没有办法，想要查到程序的漏洞，首先要接进去才行。”
听到她这样说，白夜顿时遗憾地摇了摇头，果然要接进去才能找到漏洞。
不过这一趟也没白跑，起码凯尔希在发泄之后情绪平稳了很多。
在得知了她的经历之后，白夜已经把她视为同伴，甚至还有点心疼她。
谁能对这样悲惨的故事无动于衷呢？
“好了，凯尔希，我们该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凯尔希摇头，没再看普瑞赛斯一眼，回到了白夜身边。
“你没有我有。”
白夜一个人来到了普瑞赛斯面前，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开始变得透明了。
“你怎么了？”
“我无法承受对凯尔希的愧疚感，况且我只是一块碎片，还是消失比较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为瓦莱莉带句话。”
“说。”
“晚安，瓦莱莉，今天是个好日子。或许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就这些吗？”
“嗯。”
说完这句胡，普瑞赛斯便闭上了眼，身体开始飘忽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
“你等会再死，我还有话要问你！”白夜突然开口。
“什么？”
“凯尔希身上的那条指令能不能抹除？”
“不可能的，那是扎根在灵魂深处，犹如本能一般....不，也许有可能。”
“说！”
“....我没有办法，但真正的我或许能做到。”
“你是说普瑞赛斯的本体？”
“是的，当意识回归身体，说不定，说不定....”
还没说完，普瑞赛斯就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本体？
那个远在哥伦比亚的石棺？
这个想法实在太遥远了，白夜觉得不如自己先试一下，说不定会有办法。
不过这要等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之后再说。
白夜慢慢踱步回凯尔希身边，发现她正被背对着他，连普瑞赛斯消失的景象都没看到。
“她自杀了，声称是由于对你的愧疚。”
凯尔希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过头。
“还有，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开那个指令的，我会想办法。”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在可怜你，可能是看不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可能是同情心泛滥，没事闲的....总之我想试一下。”
“谢谢....”
“别谢太早，说实话，那可是前文明的东西，我一点自信也没有。”
“嗯。”
凯尔希轻轻点头。
她根本没有期望白夜能解开这个诅咒，但能听到一个人对她保证，她就已经知足了。
万年来，这可能是她最接近“幸福”一词的瞬间。
“好了，我们也要干正事了....找到了普瑞赛斯，结果她也没办法，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其实两人并没有找到普瑞赛斯的本体，不过白夜权衡了一下之间的利弊，还是觉得直接连接黑墙比较好。
说实话，普瑞赛斯的本体未必比黑墙弱。她不攻击黑墙，多半只是因为不想。
与其辛辛苦苦去找普瑞赛斯，还不如直接干了，凯尔希也免得二次破防。
“你真的决定了吗？”
“当然。”白夜信心十足，将手伸向黑墙。
他向来说干就干。
嗞喇——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巨大的压力瞬间袭来，白夜也将自己的大脑超频到极致。
切换到现实，霜星甚至叫出了声音。
因为她感觉到怀里白夜的体温正在飙升，很快就达到了临界温度。
不行！
霜星看了看被吊在房梁上的几人，咬了咬牙，不顾罗德岛医生的警告，开始释放源石技艺。
就算病情恶化也没关系，她答应过白夜要保护他的体温！
汗水从额头泌出，下一秒就结成了冰珠，但霜星并没有退缩。
身体传来刺痛，维持白夜的体温比正常释放源石技艺还要难上十倍。她不仅要维持低温，还要注意不能冻伤白夜，所以注意力必须无比专注才行。
一旁的斯卡蒂见状好奇地凑了过来，用手指戳了戳霜星的手臂，顿时被冻得呲牙咧嘴。
阿戈尔可没有冬天。
霜星不顾代价地使用源石技艺也换来了很好的效果，白夜超完频之后居然发现还能再超。
因为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很稳定，甚至体温还有点偏低。
那就再超一点。
再超一点....
再超一点！
白夜咬紧牙关，拼命提高自己的性能去承受黑墙的压力，顺便想办法找到破损的地方。
他不是在超着玩，性能每强一点，他就能多撑一会。
也能更快找到黑墙受损的位置。
他在里面紧咬牙关，而外面的霜星也是一样。她本身就是重症感染者，使用源石技艺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特别是这种不顾后果的强行驱动。
由于要散热，白夜的上衣早就被脱光了，霜星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背心。
相拥在一起，此时两人的身上已经一沓糊涂，肌肤相贴的地方沾满了霜星的鼻血。
“喂，白兔子，你没事吧？”斯卡蒂小声问道。
霜星没有说话，一旁的劳伦缇娜抱着手臂，低声叹道：“可怜的小家伙，她快死了。”
这是歌蕾蒂娅也走了过来，微微摇头。
“陆地生物的肉体实在太过脆弱，但这也正是矿石病的可怕之处....”
霜星根本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只剩下仅存的意识在维持着源石技艺。
黑墙外的白夜也是一样，为了找到漏洞，他拼命过滤着黑墙之中的所有数据。
说实话，这东西的设计非常精妙。本体数据并不算多，但硬是通过算法把自己变成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当然，也好在数据不多，白夜很快就把所有数据都过了一遍。通过迭代算法，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处异常。
他连忙把位置记下来，然后退出了和黑墙的连接。
看到他安全退出，凯尔希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振奋的表情。
白夜叹了口气。
只能说难怪拉特兰的教宗会找上自己，就连接黑墙找漏洞这一个环节，这世界上除了他就没人能做到。
想尝尝脑花的滋味吗？
那就来连接黑墙吧，保证火候正好，主打一个外焦里嫩。
“所以找到了吗？”
“当然。”白夜把出现异常的位置传给了凯尔希。后者则依靠量子计算机的处理速度为白夜编写出了一个链接。
赛博空间里就这点好，只要知道链接，不管是哪里都能过去。
而且速度还快得很。
两人故技重施，重新建立起了一条通道，很快就到达了目标地点。
果然，和白夜猜的差不多，这里的黑墙确实很薄弱，红色的代码条纹也非常暗淡。
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大量的流窜AI从这里涌入内网。
缓冲区可拦不住它们。
白夜拿出了教宗准备好的修补程序，好在这次没什么问题，连接成功之后程序便自动运行起来。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凯尔希正想说什么，却发现白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拼命摇晃着自己头。
“你怎么了？”
“没啥，就是头疼。”
说的轻巧，但白夜疼得呲牙咧嘴，他再次体会到了那天在太古园区的感觉。
@扒唔≌、欺陆→熝〈叁&○㈣4② 整个大脑像是要裂开一样，脑浆都要被蒸干了。
这就是得到极致性能的后遗症，毕竟黑墙可不是那么容易连接的，能全身而退已经够吹一辈子了！
相比之下，头疼实在算不了什么。
但不得不说，还真是多亏了霜星。要是没有她，自己根本没机会把频率抬这么高，后果也不会仅仅是头疼。
看着黑墙的光芒重新变得凝视，两人都放松了不少。
这次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他们想的话，可以直接穿过黑墙回到现实中。
但白夜还记着无胄盟的委托。
“抱歉，凯尔希，我还有一件事。”
“我们一起。”
“欸？”
“我说，我们一起。”
凯尔希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十分认真。
白夜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
像刚才一样，两人再次依靠链接创建了通道。进入卡西米尔档案库的过程非常顺利，虽然有防火墙，但白夜一大飞脚就踹了进去。
但无胄盟的那位玄铁并没有透露具体需要什么文件，所以白夜干脆把所有文件一并打包带走，反正也就几十PB而已，不多。
然后，两人回到了黑墙前，白夜再次启动了能够穿越黑墙的魔偶。
熟悉的恍惚过后，两人回到了黑墙内。
眼前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缓冲区，白夜和凯尔希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疲惫。
虽然时间不长，但两人经历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少。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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