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chons
见多识广的凯尔希看出了其中的奥秘。
“一共143种，过去的，现在的，已经消失的....上面记载着这片大地上出现过的所有语言。”
白夜自然不懂这么多，他下意识去寻找，也确实找到了他认识的语言。
嶙ˉ【㈣∷⑻℃蛳饵咎棱伍嗖※～嗦』: 文字由刺目的红色灯光形成，并且波长还在不断变化，闪烁之间也体现出巨大的危机正蛰伏在门外。
上面写着——
【前方禁止入内，请立即掉头，网络监察管理局正在注视着你！】
白夜眯起双眼，看向凯尔希。
“这也是可视化图形操作的一部分吗？我们打开这扇门，就代表我们已经离开数据要塞进入深网了？”
凯尔希轻轻摇头，“我不清楚，这里是只有拉特兰人才有资格踏足的地方....”
这个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他也没指望凯尔希“无所不知”。
白夜再次仔细去观察这扇门，发现它其实很简陋，就像正常家庭中使用的发防盗门一样。
但这实际上只是白夜潜意识的投影。
白夜把它想象成银行金库的防盗门，果然随着他想法的出现，一扇巨大的金属防爆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
凯尔希不太懂，明明刚刚还是防盗门，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也说了，这只是为了便于操作才出现的可视化对吧。也就是说，这东西外表根本无所谓，本质上就是一堆代码。”
白夜侃侃而谈，他已经发现了，无论外表变成什么样，内里都只是一个加强的验证装置，正在等待用户唤醒。
他当然不是什么“用户”，但对于一个黑客来说，只要有代码就好说。
“这样，我试着把它破解掉，你得等一会。”
“可以。”
凯尔希点头，走到一边看着白夜破解验证系统。
还是老样子，为了不被网监的人察觉，白夜只能老老实实地跑代码。
而且他面对的毕竟是守护黑墙的验证系统，不同于一般的防火墙，这个系统有着相当完整并自洽的运行逻辑，漏洞几乎没有。
但只要是通电，有代码的东西，就一定有漏洞。
只要能找到....
身处赛博空间，再加上脑机超频带来的性能提升，白夜跑代码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是这里吗？”白夜喃喃自语，在字节与字节之间，他找到了一处极小的破绽。
在验证过程中，似乎有空隙存在。
白夜很快就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把自己的手段变得原始，尝试混进去。和系统代码融为一体。
防火墙就像人体内的免疫系统，在检查到异常代码后就会报警。
要是提前惊动了网监，那计划可就完蛋了。
接下来的工作是慢慢读取验证系统的数据库，看能不能尝试写入，把他和凯尔希的身份信息写进去。
这个过程需要等一段时间，更没有必要加快，白夜也休息了一下。
“凯尔希，聊聊天怎么样？”
“你不用解锁吗？”
“放心，代码还在运行，就让他全匀速跑着去吧。”
凯尔希沉默了一下，随后回答：“你想知道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他只是说想聊天，凯尔希就猜到他是有话要问了。
既然人家都猜到了，那白夜也不打算掩饰下去。
“刚刚在连线的时候，那位拉特兰教宗说这片大地的所有人都欠你的。”
凯尔希面色不变，“他夸大其词了。”
白夜摇头，“夸大其词？我看不像....不管如何，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这可以吧？”
一旁的代码依旧在运行着，迷乱的赛博空间里，两人的身影遥遥相对，时不时还会扭曲一下，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蓤⒋跁｀⑷㈡>∵鳩０⒌ｓOuｓUo: 这样的不真实感，让凯尔希这个以冷静著称的机器人也迷茫了起来。
我做了什么？
“黑墙....是前文明的东西，在‘大停电’发生之后，流窜AI占据了赛博空间，然后我帮助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激活了黑墙。”
其实白夜早就猜到黑墙不是现有文明的东西了，因为不管是黑墙出现还是存在，都透着一丝古怪的气息。
官方给出的信息是：在大停电发生两年后，拉特兰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联合世界上其他十四名超级黑客，共同编写了能够实现人类和AI双向隔绝的算法。
这个算法，自然就是黑墙。
这个说法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想想，简直漏洞百出。
首先，像黑墙这种级别的工程，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按照正常人类的水平，别说一夜之间，他们一辈子也不能写的出黑墙这种算法。
为什么在这之前，从未出现过有关建立黑墙的消息，甚至连概念也从未被提起过。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爆种，写出来了，那为什么除了为首的拉特兰教宗之外，其余的十四名黑客完全销声匿迹，毫无痕迹？
要知道，像黑客这种不受拘束的网行者，非常热衷于把自己的战绩挂在身上。
如果真的有黑客参与了黑墙的制造，那这十四个人里至少有十二个人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逢人便说自己是黑墙的建立者，赶紧都来跪舔老子。
说实在的，帮派分子也好，雇佣兵也罢，甚至包括黑客，他们所求的不过只是一个声望罢了。
就像曾经的萨卡兹传奇黑客特蕾西娅小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各大门户网站的Logo上面，这也是她提升声望的手段。
卡兹戴尔方面收到了不少投诉，不过特蕾西娅一直表示那个不是她，她可是所有萨卡兹的正统君王，怎么可能是黑客，还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像她这样的传奇黑客都不能免俗，那更别说这片大地上的其他黑客了。
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所有人都面临这个选择，所有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现实中的这十四名黑客呢？简直低调得可怕，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现在，凯尔希承认了黑墙的来源，才一直以来解开了白夜的疑惑。
原来，守护着整个人类社会不被AI侵害的，是一件来自全文明的遗物。
这下，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的话也很好理解了。
“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欠凯尔希一个人情。”
白夜的评价是，确实。
如果不是凯尔希想办法启动了黑墙，那估计现在的社会还依旧处于大停电时代，所有联网的东西都不能用，敢联网就会被野生AI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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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打电话了，就算发短信都不行。
除了有能力构建子网的大公司外，所有人都会直接回到石器时代，所有联网的东西都不能用。
可想而知那该有多么绝望。
所以教宗说这片大地都要感谢凯尔希，这种说法倒也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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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做过这么伟大的事。”
凯尔希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破解工作即将完成时她才幽幽开口。
“我的使命....就是保护这片大地。”
“那你觉得，现在的你完成这个使命了吗？”
凯尔希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尽力了。”
这时验证系统的封锁也被打开了，白夜也不想再拷打凯尔希，万一她破防可就糟了。
所以他结束了话题，上前接上数据库。他发现这里面的代码都很古老，属于功能很少但却稳定的类型。
有一种复古的美。
幸运的是，数据库是允许增加数据的，白夜也成功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录了进去。
那么，接下来....
验证。
【正在验证，请稍后....】
进度条不断前进着，片刻之后，门锁内部传来一声轻响。
“开了，我们走吧。”
凯尔希点头，跟在白夜身后，准备共同步入深网。
但就在两人即将迈出这一步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却在身侧响起。
“两位，你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转头看去，走廊的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白色身影，吓了白夜一跳。
他扫描了一下，发现对方是个AI。看来在门锁打开后，这个AI就会激活，然后问一些问题。
“嗯，当然。”凯尔希回答。
“深网通向黑墙，您能承担相应的后果吗？”
“可以。”
“好的，请您注意安全，深网无比危险，也许会有流窜AI在其中徘徊，必要时刻请放弃连接。”
令两人意外的是，这个AI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叮嘱两人注意安全。
白夜看了一眼凯尔希，“走吧，我们继续前进。”
凯尔希点头，两人终于离开了拉特兰的数据堡垒，进入了深网。
也看到了矗立远处，无边无际，由红色线条编织在纯黑空间的墙壁。
黑墙！
两人距离黑墙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按照图形可视化的概念来理解的话，这篇空旷的地带可能就是黑墙和数据堡垒之间的“缓冲区”。
就算对面的流窜AI进来了，也要走过这片漫长的缓冲区，才能到达深网与普通网络的交界点。
这种设计很原始，但好在不影响它的效果。
“马上就要到黑墙了，凯尔希，还记得你的目的吗？”
“....嗯，我要见到普瑞赛斯。”
“啧，我得先和你说一下啊，和普瑞赛斯见面并不在我的计划清单里面，和无秩序的流窜AI共处几十年，天知道那家伙变成了什么样。”
白夜就算再自信也不想去招惹普瑞赛斯，万一她现在已经变成了那种见人就胡乱攻击的精神病AI怎么办。
那可是超级普瑞赛斯！
白夜很怀疑，如果她真的发疯，黑墙能不能挡住她的攻击。好不容易来深网一趟，他可不想就这样草草离开。
至少也要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才行！
凯尔希自然能看出白夜的顾虑，淡然道：“没关系，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我自己去找普瑞赛斯。”
两人一边聊一边前进，跨越了大半的缓冲区，黑墙本体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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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靠得足够近，白夜才终于看到了黑墙的全貌。
巨大的冰冷黑色空间中，不断跳动的红色代码拼在一起，组成一列列闪烁的线条。
看上去....就像监狱的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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