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王不吃鱼
“炼金术的核心在于对精神力与元素的细致掌控，以及在知识层面的积累。接下来我们进行最基础的讲解和试验......”
这类进阶课程唯一让人觉得还算划算的地方就是，会进行一些实操性质的课程，而且不需要自行准备材料。当然，考虑到都是学徒级的基础材料，本身价值也不算高。
“这边的炼金巫阵比导师哪里的差好多。”
一边的赛娜摆弄着手上的材料，是漆黑外表的石头，看起来像个大铁疙瘩。
“只是教学徒的，你和正式巫师的设施比......”
露娜试着专心处理黑色的矿石，将其摆放在桌面的炼金阵上，使用巫术火焰进行炙烤，从中提炼出有用的成份。
“第一步处理，温度提升到三百六十二度左右，啧，精神力输出太低了。”
露娜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虽然她的元素感知能力挺强，但精神力本身的匮乏让她稍微操作一会儿巫阵就得休息一下，在整个班级中进度都算慢的。
“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出炼金物品来，我都等不及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赛娜，这位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真做起来都比她快些。看来本身实力对这些技能方面的影响也很大。
对于巫师来说，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强大的精神力和魔力，无论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还是得尽快突破中阶学徒。”
转眼间将近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没发什么特别的事，露娜按部就班的上着巫师知识的基础课，并上着炼金术的进阶课程。
为了加快进度，露娜私下里也自行购买材料，趁艾妮莎导师不用时，借助她那边的炼金设备进行练习。
不得不说，正式巫师的炼金工房要比学徒们使用的豪华的多，而且艾妮莎本身也是炼金大师的样子，她的设备又比绝大多数正式巫师好。
“导师，我又来您这蹭设备了。”
银发的少女身穿褐色的碎花连衣裙，露出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她肌肤如同牛乳般极为白皙，又不乏一种富有生命力的青春诱人气息。在艾妮莎死气沉沉的古堡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嗯，你自己去吧。”
贪婪地扫视了露娜几眼后，艾妮莎目光低垂，微微点头。
露娜已经稍微把握住了这位导师的一些倾向。如果穿着打扮的漂亮些，导师也会不知不觉地更和蔼几分。如果只是穿着巫师袍的话，她就有些冷淡。
另外，她也很喜欢自己的外貌被夸奖。
“导师您又换了个形象啊，这次感觉很可爱呢。”
今天的艾妮莎，是深蓝长发的纤细少女形象，身材含蓄青涩，五官稍显稚嫩，就外表来看和露娜的年龄都差不多，说不定还更小一些。
露娜已经完全不知道她的本体到底是啥样了。至少就最初见到的那个身材，根本不可能塞进如今这副身体中。
蓝发少女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体，有些自得地说：
“这是和我们敌对的水元素之心组织的一位长老，叫艾芙琳。别看她一副很年轻的外貌，其实已经将近四十岁了。不过她成为正式巫师的时间很早，容貌没怎么发生变化。”
这还是第一次，艾妮莎明确说出了她‘皮套’的来历。露娜心中不由得稍微抽动了一下，她可不想自己的身体将来也被这样介绍给别人。
“学徒的生命力还没怎么改变，但正式巫师不算巫术改造和魔药，基础都能活到超过一百五十岁。小露娜，你得尽快成长了，不要懈怠。”
说这话时，配合艾妮莎此时偏向可爱的外貌，显得她真的就像是一位替学生着想的好老师一样。
看到她上下打量自己身体的眼神，露娜有点心中发毛，不过她还是露出尽量甜美的微笑：
“是，老师，我会抓紧时间的。”
艾妮莎实验室的炼金巫阵精度要好很多。即使是露娜这样的初学者，处理起材料来轻松许多，成功率都提高了不少。
大概是今天心情比较好的缘故，往日都不怎么理会她的艾妮莎跑来了实验室。她看了看露娜手上的材料：
“这是炼金炸弹-雷火一型？”
露娜有些惊讶地回头，看见蓝发的娇小少女就在身后。她点头说道：
“是，我还是初学者，想先尝试比较容易的类型。”
这是种一次性的简单炼金造物，比那些固化某种能力的真正炼金物品要容易许多。其威力相当于一枚学徒级的火弹术，但只能手抛或者放置，和能简单控制方向的巫术比起来灵活性要差的多。
一般高阶学徒就不会用了，还不如他们自己施法来的方便。但其在初、中级学徒中相当受欢迎，毕竟他们大多没多少富余的精神力。
选择炼金炸弹除了一次性物品比较好做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导师的实验室防护比较好，不怕炸......
露娜目前只是简单的处理材料，之后的制作她打算等自己成为中阶学徒再开始。
“等你成为中阶学徒，我给你一张真正炼金物品的制作图纸。”
34.中阶
听到艾妮莎的话，露娜立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谢谢导师！”
她心里盘算，真正的炼金物品，哪怕只是最低级的学徒级的炼金物品，其制作图纸的价格至少也在一百枚魔石以上！
毕竟完善的图纸需要经过多次改进，不知道多少次失败的尝试后才能完善。露娜上的炼金课只会拿一些烂大街的半成品来讲解，主要学习的是手法技巧。
其实巫术也一样，巫师基础课是不含完整能用的巫术模版的，要学习真正的巫术需要向组织购买模版，并且严禁私下传播。
露娜手上有几个学徒级的巫术模版，还是在赫立特家族的时候克莱尔给她的。
“你尽快晋升吧。不到中阶学徒，连帮我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
艾妮莎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那些材料，开口说道：
“这块磷火石处理的太粗糙了，杂质还保留的很多。不要怕浪费，到时候制作失败率会提高，成品质量也会变差......”
这样低阶的材料艾妮莎一般根本看不上眼，她的指点无疑只是为了教导露娜。
露娜一边听着，看着艾妮莎那张少女般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想到：
导师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一开始签订那种奇怪的契约，现在却又在认真地指导。
“别走神！”
“对、对不起。”
露娜赶忙收敛心神，专心听讲。
......
冥想的进度比想象中还要慢些，精神力的增长在抵达中阶的瓶颈时停滞了下来，之后又花费了好些天的时间才逐渐松动。
这天傍晚，露娜难得去了一趟学徒们的集市，进行了一番采购，将所剩不多的魔石差不多花完。
回到自己的宿舍后，她先是进行了一番冥想，随后回顾了一下自己掌握的巫术。
火弹术，护盾术，加速术。
这是她目前掌握的三种最常规也最实用的学徒级巫术，第四种无形之手也解析了大半了，以初阶学徒的标准来说已经相当优秀。
问题是，她初阶学徒的精神力最多只能释放两个，无疑是拖了后腿的。不过，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虽然以速度而言，露娜从初学者到初阶学徒顶峰的时间短的吓人，但她实际上什么药剂或者别的手段都没用过，纯靠冥想久达到了如今的地步，基础算是相当牢靠的。
“那么，先用这个吧。”
露娜手握一瓶魔药，将其喝下。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流下，仿佛让整个身体都处于冰块中，一下精神起来。
这是‘宁静药剂’，价值五枚魔石。具有让使用者精神力凝聚，心态平稳的功效。听说很多正式巫师都拿其当饮料一样喝，效果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低微了。
不过对于第一次使用的露娜而言，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她控制着自己意识海中的精神力，如同一波波浪潮般，冷静地向着外围发起一轮轮冲刺。按照基础冥想法上的内容，不断地凝聚，冲击。
终于，轰的一声，意识海震荡不已。露娜以极其淡漠地心态控制着其恢复平稳，不久后，意识海的边界整个扩大了不少，其中的精神力也稳定下来。
成了。
唰！
就在同时，意识海上空照耀下来的月光凝聚为一束，银白的神秘光辉定格在巫师学徒第二枚基础符文上，其为代表着‘引导’，它代表着对元素的控制能力。
银白的月光照射中，整个精神力构成的符文都发生了异变，结构变得更加复杂，完全脱离了曾经的样貌。
很快，这一切变化都停歇了。露娜也从冥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她蔚蓝的眼眸中还残留有摄人的精神力残余，如果让普通人对视可能会眩晕过去，不过在巫师组织中就没什么出奇的。
“果然又有变化了。”
意识海中第一枚符文的变异让露娜拥有堪比正式巫师的观察力，但也就仅仅只是观察，很多时候她看清一些巫术的原理也没办法自己使用出来。
但如今——
嗖！
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在银发少女的指尖浮现。在宿舍中使用巫术，如果造成了破坏当然是要罚款的，不过她此时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唰！
那枚火球在她手上缓缓悬浮，忽然向着墙角飞去，又忽然一个急刹停住，回到露娜的手中后，开始不断地上下左右横跳，画出各种奇异轨迹。
随后，火球缓缓缩小，然后迅速熄灭。
“这种控制力......”
露娜也见识过不少学徒了，她知道学徒们根本没有这种级别的掌控力。反而是那些正式巫师导师，在课堂上用他们那庞大的精神力来操控‘戏法’，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这样对精神力和元素如臂指使的操控水平，毫无疑问不是学徒的范畴。
“这样的控制能运用到炼金术上吗？”
已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露娜心里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是可以的。也就是说，她今后同样能用类似正式巫师的操控水平来使用炼金术。
缺陷在于精神力总量还是不够，而且她的知识水平也比不上。
“还有精神力总量的变化。”
刚一突破，露娜的精神力就达到了大约能释放四个学徒级巫术的程度，并且之后精神力会有一段快速增长期，直到接近高阶学徒时，又会变得缓慢下来，再次突破瓶颈才能继续增长。
高阶学徒已经是学徒中的精英水平，正式巫师的预备役。在各个方面都要优于中阶。
十四五岁的中阶学徒并不罕见，但二十岁以下的高阶学徒就相当少，甚至于很多平民学徒终其一生都只是中阶的水平。一直到死都无法成为高阶，更别提正式巫师。
“毕竟才刚刚突破，就先定一个小目标，两年内成为高阶学徒吧。”
露娜伸了个懒腰，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找导师。
结果刚刚打开房门，就迎面与一位少女撞上了。
对方非常热情地紧紧抱住她，柔软丰满的躯体撞了个满怀，长长的黑发搭在了露娜的肩膀上。
“克莱尔？”
“露娜！好久不见啦！你听我说啊......等等，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
克莱尔一下放开她，刚才激动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
35.征兆
看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银发少女，克莱尔心里莫名的非常不开心。
这位好朋友当初都不怎么在意打扮，还拿她家的女仆装凑合，后来好说歹说才让她穿上订做的衣服。
结果今天刚一见面，就看到她穿着自己送给她的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克莱尔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不爽的感觉，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露娜你要去和谁见面啊？难道是男朋友？身为好朋友，可要让我好好审查一番呢......”
露娜总感觉克莱尔表情中蕴含着一丝丝黑暗的情感。她将这位大小姐拉进房间坐下，有些无奈地道：
“你想什么呢。其实是去见我的导师，我的导师有些奇怪的癖好......”
她稍微讲解了一番，也正好听听这位对幽暗之环了解更深的精英学徒的看法。
“‘无面魔女’艾妮莎吗......你居然会成为她的弟子，我之前完全没想到呢。她应该有些年都没收学徒了，不过从一些传闻来看，确实像是会很喜欢你的类型呢，居然正好碰上了。”
得知不是找了什么男朋友后，克莱尔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她靠在露娜宿舍的床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戴着白丝手套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黑发：
“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问题应该不大吧。”